韩星落坐在中间,韩洛辰则坐在她的另一边。
“你好!”韩星落探头看向池衾,热情地打招呼。
“你好!”池衾回应道。
“这是我弟弟,韩洛辰。”韩星落给池衾介绍道,又对韩洛辰说:“池衾,就是我提过很多次的合伙人。”
“池哥,这么叫你可以吗?”韩洛辰问。
“可以。”池衾点了点头。
“池哥,把我当弟弟看待就行,不用这么紧张。”韩洛辰看出池衾有些不自在,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
池衾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好。”
三人聊了一会儿,服务员推着餐盘车进来上菜,很快所有菜都上齐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该来了。”韩洛辰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与刚才聊天时判若两人。池衾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他才十九岁。
包厢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池衾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高修长的男生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一个人。那人只有前面男生的肩膀那么高,池衾一眼就认出了是谁。
“时舒?怎么是他?”池衾有些惊讶。
后面又进来一个人,池衾直接呆住了——“森怀?”
森怀似乎也看到了他,两人的目光对上,但只是短暂的对视。池衾看不出往日森怀眼神中的温柔,也许是因为场合的原因,他也不再多想。
所有人都坐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男生(时舒的哥哥时枫)率先开口:“真的很抱歉,家父上了年纪,身体不好,没办法来。”
“没事。”韩洛辰干脆又简单地说道。
池衾看了一眼韩洛辰,又看向森怀,心想:“当了总裁后都这么高冷吗?”
池衾环顾四周,总觉得自己显得格格不入。饭局开始,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坐在一旁认真吃饭,但他也没忘了观察饭局。他明显看出,被动的一方是时枫和时舒。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韩小姐,真的很抱歉,都是我弟弟不懂事,才出了这档子事。”时枫拿起酒杯,“这杯酒就当是道歉了。”
“也不能全怪你们,在此之前,我的身份确实没多少人知道。”韩星落的语气明显强势起来。
时枫又拿起一杯酒,看向韩洛辰。韩洛辰率先开口:“时总,我知道今天来是为了谈合作的事吧?”
“哦,抱歉。”时枫放下酒杯。
森怀坐在一旁,依旧不为所动。池衾几次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只是靠着椅子,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池衾心里一阵难受,他看到森怀往时舒的方向看了一眼。
“韩总,这件事是我弟弟有错在先,我让他给韩小姐道歉。”时枫看向时舒,时舒老老实实地站起身,低头站在时枫旁边,脸上写满不情愿。
“先慢着,我想时总还没搞清楚状况吧!”韩星落说道。
时枫看向坐在韩星落旁边的池衾,反应过来:“应该也跟池总道歉。”
时舒看向池衾,脸上满是不情愿。韩洛辰看到后,开口说:“我们也不想强人所难,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合作,勉强道歉也没必要。”
时枫拉了拉时舒的衣角,但时舒依旧不为所动,指甲紧紧掐进肉里。
森怀抬起头,语气淡漠:“我看韩总不太愿意与我们合作。”
“确实不太愿意。”韩洛辰冷笑一声。
“韩总,麻烦您再多考虑一下。”时枫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
“已经在考虑了。”韩洛辰冷冷地回应。
时舒忍得都在咬后槽牙,他已经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走到森怀身旁弯下腰对着森怀耳朵说了一句“怀哥,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我有话想说。”
说完,他就不管不顾的冲出了包厢,所有人就看着他这么离开,时枫吓得赶紧看向森怀,迅速看向韩洛辰说“抱歉,可能要失陪一下。”
时枫出去找时舒了,森怀也站了起身说“抱歉失陪了。”
森怀也出去了。
韩星落等森怀走后,嘲讽他一句“也不意外,时舒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说道歉就道歉。”
“姐,我们不能别人家随便欺负”韩洛辰说,又说“有我在,不会便宜他们的。”
“洛辰,你刚刚站稳脚步 ,如果这个合同失败会影响韩氏的话……”韩星落话还没有说完,韩洛辰打断。
“放心,这个合同只有他们求我们的。”韩洛辰自信的说。
“我出去上个厕所。”池衾想上厕所也离开了。
时舒冲到外面一处没人的地方,他看到哥哥时枫和森怀紧跟着出来,怒火再也忍不住,大声说道:“我凭什么要道歉?”
“小舒,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时枫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失望。
“我不懂事。”时舒冷笑一声,转向森怀,“怀哥,那个池衾根本配不上你。”
“他什么都算不上,我凭什么要向他道歉?那个韩星落,如果道歉能让时氏的合作回来,那我愿意,但他池衾……我凭什么道歉?”时舒的语气中满是不服气。
“时舒,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森怀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意。
“怀哥,他根本帮不了你什么,他不配出现这这个饭局”时舒不甘心地反驳。
“时舒,说够了没有?”森怀的神情突然变得严厉,语气中透出警告的意味。
“没有”时舒的反驳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他的眼神里满是倔强和不甘,仿佛在用尽全力抵抗着什么。
森怀的脸色沉了下来说“时舒,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说我就转身回到包厢,时枫把手搭在时舒的肩膀上,柔声说“小舒,森怀真的生气了。”
“他把你当弟弟看,才忍你胡闹的,你知道就算是他亲弟弟都不敢他面前这么说话”时枫说。
“你服个软,这件事确实是不对。”时枫想哄小孩子一样。
“我确实什么都帮不上森怀”池衾看着时枫带着红了眼眶的时舒进进到包厢。他走了出来,看着包厢的门,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韩星落发现池衾上厕所还没有回来问道“池衾怎么还没有回来。”
“抱歉”池衾推门而进,他回到位置上。
时枫见池衾也进来了,他戳了一下时舒的胳膊,时舒抬起头站起身,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池衾身上,微微一顿,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最终,他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池总,对不起。”
“韩小姐,对不起”他又看向韩星落说。
池衾突然回过神,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说“时二公子有这诚意我很欣慰,我接受你的道歉。”
韩星落也点了点头,看向韩洛辰,轻声说道:“既然已经道歉,今天饭局也差不多了。”
时枫根本没有话语权,看到韩星落和韩洛辰态度已经缓和,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韩星落和韩洛辰要离开了,韩星落看向池衾,池衾点了一下头,韩洛辰说:“合同的事改天再说。”
“好的。”时枫等人看着她们离开。
池衾走在最后,他稍稍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向森怀,森乐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阵失落从心底生出。
到了餐厅门口,韩洛辰已经坐上韩星落的车,韩星落说道“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池衾摇了摇头,他拒绝了。
韩星落看出池衾失落的表情后,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叮嘱道:“早点回去,我们先走了。”
池衾看着韩星落的车开走,现在回去还可以赶上末班车,可池衾根本没想着去坐那末班车。
“我要不要等一下他”池衾在犹豫,他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餐厅大厅,心里五味杂粮。
“他会不会也觉得我什么也帮不上他,很没有。”
时舒的不服气池衾完全能理解。
“他是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少爷,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今天这饭局,我也是那个唯一没有权威的人,我改不了任何决定。”
池衾怕是等不到森怀出来,他似乎早就知道结果,他转身离开了。
“阿衾。”森怀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池衾微微一震,转身看向他。
灯光下,森怀的脸色略显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他快步走到池衾面前,微微喘着气,低声说道:“一起回去。”
池衾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几次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森怀拉起他的手,动作温柔却坚定,带着他走向自己的车子。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池衾能感受到森怀的温度,那是一种久违的安心。直到坐在车上,森怀帮他系好安全带,池衾才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森怀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心想“他果然是听到了。”
“阿衾,你不要这么想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森怀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而且你从来不需要为我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