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火影 恨独 > 第3章 Episode 03

火影 恨独 第3章 Episode 03

作者:Lights_of_Lousianne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7-04 22:55:41 来源:文学城

宇智波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斑以为弟弟突然怎么了,后来才知道她有一双很漂亮的三勾玉。女人名叫和歌子。他拍板决意给了她宇智波的姓。

无人管理她的走动,他们愿意的话总能找到理由去管她,实际上她的方位也不会叫人觉得难找。但二把手的心思太难猜了,他们这样说。比斑难猜得多。其实也没必要管,因为她走不远,传统建筑七拐八绕但处处有幽深曲道相连,密不可分,结构里中间时有暧昧的空间,从左侧望是花园,往右去还有四、五间卧房。下雨时,只有那里会漏水,因而时常修缮。虽然常常补救修理,却总也修不好。和歌子像幽灵一样游荡在宇智波的领地里,没有男人敢接近她,因为都知道她是宇智波泉奈带回来的。最后其实杀得很难看了,但他还是把她带了回来,浑身的血一点一点,像浑然天成的深色大理石,风一吹就变得干硬而滞涩,如果婚服不脱,更不知道是何光景——白无垢,血布衫,他低头去碰,布料已随猎猎冷风化作金钟罩,又要做一套。

两人黑色的头发头发混在一起,融成暧昧而相似的色块。她一点意识也没有,脑袋靠着他珍贵的心跳,头一点一点地坠,仿佛要掉下去,无意识地听到他的心一下一下地跳,有力而年轻,无知而坚强。大宅的廊下站了整整一排的人,见他这样护着一个女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泉奈非常沉着非常自若地走过他们,将她放在院子里的凉亭里,一翻过来,大家都看到了和歌子那惊为天人的美貌,站满了人的大院内霎时变得鸦雀无声,这个时候斑并不在。有人想说话,泉奈却思及此处,先所有人一步沉声喝去:“这个女人是宇智波的后代。”

她在宅子的外围待了快一个月,斑才为那场战役收尾,匆匆地赶回。大概是被柱间缠住了。

斑看到被浅色着物裹住的她,低眉顺眼,柔婉安静,脖子后恰到好处地露出浅浅一道羊脂白。他看到她。看似比弟弟冷静,看见她后的第一句话也不过是:“女人怎么进来了?”

她坐在那里,带一股八风不动的稳定,任凭边上东西南北的大风刮来,自是无比地镇静。她没什么好慌的,大不了死在这里,和最难的那一年比起来,和所有平民的死了的那一天比起来,已经多挣了个把年月。她不怕。因为不怕,所以格外像一尊塑像,不必开口,不必讲话,不必思考,不必呼吸,唯一的作用是担当偶像,雪白无暇,温和沉静,格格不入,又分毫都不肯挪动。斑等了片刻,始终得不到回应,才进入室内,同等候于此的弟弟汇合。

南贺川蒸腾出的水汽将气候变得湿润柔和,充盈。此地的气候与和歌子原本居住的村子差别实在太大,但神奇的是她身上一点不适也没有。半个月后,泉奈突然安排和歌子住进了族地边缘的一间破屋,斑便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到她。

生存对和歌子来说不是问题。她脱掉那套莫名其妙被套上的和服,观察到忍者的众人都穿得舒适而轻便,拆出布料,自己做了一套衣服。

有好几天,她的生活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得吓人。南贺川是一条很长很长的河,上游是无人的森林,中游被宇智波占领,下游均匀分布着其他村庄。河边有时候飘着一些无主的白云,入夜后也被地面残余的反光照成淡淡的粉色,垂在紫而蓝的夜空里,仿佛一伸手就可以碰到。风静云停,风动叶响,她在河边一看就是一个下午,见晚霞光芒万丈地退场,又是一个晚上,很多无用也无力的时刻就这样随着河水被缓缓冲走,她能听到自己一寸一寸地碎掉,慢慢掉进汹涌的河中,被摧毁得四散。

和歌子在河边淘米洗菜,看到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孩子。依然是那种命里自带的又黑又深的眼睛。身后跟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脸色疲惫,双目被风尘洗出疲惫,看起来没有多余的精力了,但男人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一样一样全部要准备好了端着呈上去。那孩子蹲在河边,管自己玩水。

药一直是苦的。药水的味道无法散去,盘旋在她唇齿之间,舌头深处,和歌子见过那类受刑后头骨开裂的新鲜的尸体,她见得不少;静静躺卧在开裂土地上的尸体,他们无望地张着嘴;溪水里看不见的小虫子顺着五窍爬入,舌头后有一块肥大的肉,舌头是人头上最大的软组织,从下排牙齿的背面一直延伸至小舌头的下方,伸进腐烂的喉咙,脖颈后腐烂得露出白骨时,那条生长强硬却转动柔软的粉色的软组织依然存在。舌头是人身上最可怕的东西。和歌子想道。不是吗?是的。河边只有三个人,那个孩子突然朝着她跑来:“咿呀——”

所以和歌子为什么会想到那些无用而只是苦涩的药呢,因为泉奈不肯给她糖。为什么那个孩子朝着她跑来呢,或许他想要糖,而如果她有,她一定会给他。

但那个母亲一把拽住了她的孩子:“别过去。”

他发出一阵孩子才能听懂的呓语,带着些焦躁不安与无法忽视的渴望,那种大人以为孩子总有一天会忘记但其实并没有的渴望。她皱着眉,提高声音去呵斥自己的孩子:“别过去!”

和歌子在日光下弓着身子,双手水色涔涔,还抓着一小把湿漉漉的野菜。她扭过头去,正巧和那个宇智波女人四目相对。

那女人却不敢看她,低下头去和已被她牢牢护住的那个孩子自言自语地说:“她和我们不一样。”

说是自言自语,声音却不大不小地刚够她听清。

和歌子的脸一僵,正要微笑的面上和抓着菜叶的手都非常地无力。她打好的腹稿全部失去了用武之地。

他们正要往远处去,正要离开了,已经转过身了。和歌子深吸一口气,终于叫住她。那个女人站定后回过身来,表情古怪地看着渐渐提起一个微笑来的和歌子。她说:“我怎么……我们不是一样的吗?”

那个女人却飞快地一动眼睛,嘴角也跟着抽动,像再也忍不住般地喊道:“不可能!”喊出这句泄愤后的话,却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被生活惩罚的是她。和歌子陷入了一种真切而迫急的迷惑,她看起来更苍白了,风一吹就能倒下的苍白,白得像要融在小路尽头的阳炎里。“不可能……”她上前,那个女人便后退,一步一步,离河水越来越远,她们站在河堤上,表情各异,两厢都带着苦态和痛意,那女人好像存心不肯叫她好过,仿佛看到外来者幸福,自己的苦难便会增加。但和歌子终究是宇智波泉奈带回来的女人。暂时没有人管理,没有人关照,以后呢?谁知道呢?她那张脸还可以容光焕发好久……谁知道呢?反正她不知道……但她不愿意承认——她就是不愿意……

和歌子看着被她伸手护住的孩子,他身处风暴中心却浑然不知,只是站在原地,好像被两人对峙时的丑态吓住了。

她忍不住发问:“你叫什么?……你是个宇智波,而我是宇智波和歌子……”念到自己名字中的“宇智波”时,她艰涩而难以言喻地感到痛苦,明明那在别人看来是大同小异的三个发音:拢起嘴唇后放平舌头,再呼气般叫出最后一个音。

那女人缓缓地垂下手:“我谁也不是。”

“我是……宇智波和歌子……”

她似乎想伸手去捂住耳朵,却还是放弃了,只是加快脚步,要疾走去避开。

和歌子听到自己的声音慢慢消失在潺潺而过的溪水声里,如幽怨的鬼魂在不断诅咒对某物抱有徒劳幻想的人……冰冷幽咽,难以断绝,阴冷浸透骨髓,却毫无办法自救。她抬头,头顶刚好飘过一朵很大的云,化成雨落到地上应该够四口之家用一个月,如果化成棉花砸下来也可以将她闷死,不,不对,闷死还是太难受了——但谁又知道哪种死法更快、更舒服呢……说到底身体承受不了任何苦难,一切的求死最后只能被两个字作结:最速。她回去继续蹲着洗菜,择出一捆已经发黄发软的菜,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掉,而只是掐下一半,如那天说要保护自己的他被一刀砍下头颅,而始作俑者正不知道在哪里的战场上为哪里的人带去何样的解脱。

大概三五个月后,她依然被欺负得很厉害。

和歌子走出房门,站在随风抖动的薄薄的木头门板前。那遮天蔽日的阴影便是满心满目的苍凉。她从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可辩,有什么可惜,有什么可贵,有什么可遗憾,她这条命已经这样了,飘摇,孤单,寂寞,就像风雨中骤然失去了方向的小舟,就算只想好好活着也几乎不可能。她在床上躺了三天,梦见了未能打败宇智波泉奈的丈夫,那张武士的脸,饱满的额头前扬起两道粗黑厉眉斜飞入鬓,温柔的双手丢了缰绳便下来扶她……和歌子换了一件最端正的和服,她悄悄地计算过,这件衣服最衬死人的脸色,最气派,也最有规格。她靠着门板,浑身都是冷的,既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只是拼了一口气,就是不想死在这里,不管这房子里先前住着谁,这床、这天花板、这桌、这椅……一切都是宇智波所造。她辨不清方向,但却沿着路边铺成一线的卵石跌跌撞撞地前行,最终来到了下游的一所神社,她感到安心。

河道干涸了,深秋里树叶萧瑟,四处沙沙,秋风轻抚冠梢,乌鸦阿阿而鸣,树林里透出一线凉丝丝的光,原来是佛前孤灯,一盏长明,不知为何人所起。

于是和歌子进去。踏入脚步的第一秒,内里传来一阵无源之风,哗地分开她额前乱发,像神明伸出手指整理出她原本模样,柔软发丝滑腻轻泄,随开弓箭般的冷风重新整齐披在身后。和歌子无所畏也无所惧,无所求也无所厌弃,此刻不受这风的影响,抬头定睛看去,却呆住了:四围是山般高谷般深的塑像,密密麻麻相互重叠的佛,光溜溜的圆头,相似极了,可怕极了,安静而诡异,就这样从容地注视她一步一步向前。社内的光线晦暗不明,走动间墙上一尊一尊的佛像像鱼鳞相叠,视线明灭,仿佛慈悲,换一个角度又是无悲无喜无嗔无怒,好像在说,有什么办法呢?我管不到人哪,你们的不幸,我看在眼里啦,可是怎么才叫有办法呢,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给过你幸福了!我给过你看到幸福的机会了!那个幸福是多么可行啊!哪怕那只是个机会。哪怕你已彻底失去了一切。

她喘不上气,似乎是快要窒息了。和歌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明明想了这么多,想过死,想过要安静地死,或许溺死,或许跳下悬崖,或许放任自己在河边走下去,一路不知道走进哪里,也好过这样待在这里。

过去的日子是多么艰难啊,但是那个男人对她很好,他自信两人可以抵挡一切。战争发生的时候她也不害怕,因为她觉得这是忍者和大名的事,自己不会受到影响,她都不敢想自己要是受了影响该怎么办,她不觉得自己和那个男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当然也忽略了命运竟在捉迷藏中占上风。

她天旋地转,身体发软。咬着耳边垂下的头发,慢慢跪倒在那根高大宏伟的通天红漆柱前。

她看清了。

那不是佛。

而只是罗汉。

一个一个嘲弄着凡人围观着凡人烦恼于凡人之凡的罗汉。

那个时候斑从里间踱步走出。罗汉变幻成不同的男人的脸。他见她朝着罗汉抬起的脸上有一种媚态,而后又迅速地变得威严。他看她在菩萨面前也不卑贱。

他静静地看着她看罗汉。

她终于放弃了,顺着滑到地面,而后身子一轻,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再次看到了那个男人……随后是一张阴鸷威猛的脸,脸上嵌着一双又黑又深的眼睛,任凭和歌子多么愚笨痴蠢,也看得出他的眼睛与常人不同,最是深不可测,实力高强。

斑不问她在这里做什么,那么她就不说话。那种威严的神情回来了。斑说不出话。

她的嘴角朝目光的背后一歪,说:“你来逼我了。”

斑突然甩开了她,那是他身上不曾出现过的丢盔弃甲。他离开了,而和歌子气力耗尽,静静地晕倒在罗汉中间,会议结束了,一群人涌出来,里头当然包括泉奈。他愣了一愣,冲上前去,抱起了她。

第二年秋天,她生下一个足月的死婴,泉奈尽了一切力气,在战时的闲暇去讨好她。他尽了一切力气,但所得到的只是一个死婴。

某次半夜醒来,他突然过去拥抱住她,原来是睡前喝了酒。她不知道他醉了,却听泉奈非常非常痛苦。月光淡淡地充满了房间,照出四下手脚青白,夜色如水,空华丽满堂佛面。

她突然哭了,滚烫的热泪滴上了他的脖颈和虎口的皮肤。泉奈愣在原处,反应过来后,突然发着抖远离了她:对不起,你不要哭……对不起,对不起……她做梦也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发抖。他就像碰上了滚烫的红铁,放下手后直直地挪腾远离,将自己缩进角落,离开了拭泪的她。

和歌子背过身去,不再说话。这一夜还是过去了。

起早,泉奈却不见了踪影。她下意识走出几步去寻他,却在走廊撞见披挂整齐的宇智波斑。他们的房间相隔不远,她见他神色匆匆,只飞快地走开去便转过走廊不见了身影。半个月后,连冰都化完了,战事没有要好转的迹象,反倒是宇智波斑突然关了她的禁闭,正如一开始的那三天。

她缩在那间装扮一新的别室里,看着院内的春华灿烂。一日院内突然闯进了一个少年,黑发黑眼,想必是个宇智波。也不可能不是宇智波。日下身影灵巧,她却“恨烈日高悬独照我”。有个女子叫了一声:“火核!”那孩子,也许是少年,忽而转过脸来,微风抚动他黑亮额发,正日苦烈,却照得他一张脸明光照人。她微微地发起些眩晕,记起某一年,也许是去年,也是泉奈,因她多看了那原栽在河边的桃花一眼,便挪来了两株,费尽心思地照料,最后只活下了一棵。

和歌子突然想到宇智波斑的古怪,奋力敲开了门,跑进堂内,果然在门口便被宇智波斑拦下,房内黑暗极了,又隐约飘出一股死亡的腐烂气息。她下堂求去,他终究是不忍,却不能让她进去。

和歌子想到他,那个男人,竟看不清他的脸,梦里的情绪渐渐变了形状,早已被替换的钟槌此刻才撞出回响。她捂着额头,缓而慢地靠着门框坐下,好像听到了什么,明明仅一墙之隔,冥火烧出草木积灰,而这条草蛇灰线又隔出这阴阳。

她又想:他竟舍得。

她脑子里的景象膨胀得庞大,像一个过大的肥皂泡,表面光滑如油,有一道道的彩纹拂而动之,那个泡泡般的春天清晰了,走上前去,打开一扇小窗,黑暗的隧道,尽头处露出一方雪白的明亮。她看到两张脸。自己才刚诊出有孕,泉奈总是备受宠爱而矜骄地站在风内回过头来。微风抚动他黑亮额发,正日苦烈,却照得他一张脸明光照人。院子里一本桃花开得云蒸霞蔚,风吹过乱红如雨,落英纷纷扬扬飘洒肆意,漫天的飞花,他踏日而来般地伸手扶起举目看来的她,问,要不要喝水?要不要赏花?他可陪着她一并前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