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斑镜 执炬 第8章 温柔

察觉到这个事实，斑怔住了。

一个孩子递过来的约会的邀请，哪怕是他刻意想要的结果，都让人感到轻微的可笑和嘲讽。

他想把这件事轻轻放下，转而考虑九尾……或者更多的尾兽，邻国的战事，木叶的结盟。然而转瞬之间，少年沉默的眼神又一次浮现——他很想知道，写下这封信，寄出这封信，宇智波镜那一刻在想什么。

斑再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夕阳从他背后打下了暗淡的影子。

纸门关上了，紧闭的门窗，封锁的贴条，就像是主人已经离家一般的姿态……这样想着，斑走上了台阶，停在了走廊上，手还没有拉开纸门，细微的香气就透过门缝，缭绕不去。

他又深深吸了口，那让人愉快的气息。

信息素……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对幻术有天然的抵抗，同样对信息素的干扰也有一定抗性，在战场上可以算是优势的一种，这并不代表alaph对信息素完全失去了反应。

斑面无表情的打开了门。

他理解了为什么约会是在两天后——屋子里信息素的浓度到达了一个可怕的地步，扑面而来的信息素不知封锁了多久，房间的通风受到了彻底的封锁，只保持在最低的生存需要。

昏暗的光线就像墓葬，而斑走了进去。

他有过弟弟处在发情期的情况，家人之间天然自带免疫，泉奈的情况一向稳定，而镜……视线触及的瞬间，那孩子就慢慢抬起头，视线不清的徘徊，盖在腰腹上的薄被也染上了浓烈的味道。

“斑大人……”

镜紧紧皱起眉头，想要坐起来一样的挣扎了一下，唤醒他的与其说是声音，不如说是那强烈的陌生信息素，这也意味着……斑大人也，有了反应。

alpha的信息素压倒了屋子里浓烈的味道，镜下意识扣紧了衣领，挣扎的翻滚了一下，喉咙里呜咽的呻/吟着，他踢开了被子，手臂和脚都在发抖，蜷缩起来的身体陷入了某种不正常的热度。

斑低下头看着这一幕——他刻意忽视了身体的反应。

omega在情/欲和本能的催动之下翻滚，但表情却如此痛苦，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接受被标记和压制的命运。

这一点在花火大会的时候，斑就意识到了。

年轻的宇智波在身份的错位里挣扎，试图接受命运又不甘心的逃避，只要他在这里咬下去，标记一旦成立，多余的选项就会消失，而镜也会永远带着他的标签——以宇智波斑的omega的身份活下去。

但镜不知道的是，现在困扰他的，让他痛苦的，最终都会消失——在不断挣扎之中也不肯放弃的前行，这就是写轮眼能够不断强大的意义，他们无法看到和认可伪饰的东西，无法假装并且欺骗自己，总有一天，双眼会在地狱的烈焰之中看到真实的道路。

“斑大人……”

镜模糊不清的伸出了手。

哪怕此刻，斑也没有给予更多的温情，他沉默的站在床边，收敛着信息素，看了一眼少年绯红的脸庞，转身结束了这场意外的到访。

阻止他的是扑上来的弱小的袭击。

“斑大人……”

少年的双手也在颤抖着，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他站立不稳，他抬起头，轻柔的蹭了一下，又喘着气低声道：“斑大人……”

这是信息素，和生理本能的错。斑掰开了那双手，然而空气之中的信息素已经不再对抗，omega的信息素变得顺服而柔软，被更加浓烈的alaph的信息素压制之后，泪光顺着少年极力忍耐的脸庞滑了下去。

“哪里也……”镜低低道：“不要去……”

斑掰开了他的手，把他抱了起来。

“请……标记我吧，”抽泣般的声音失去了冷静和淡薄，热气擦过了耳边，斑微微皱了皱眉，手指探过后颈，在腺体的皮肤上轻轻摩挲，镜勉强睁开了鲜艳的眼睛，在夜里如同玫瑰一样美丽暗红的颜色，他抓住了斑的头发，眼底闪烁着碎光：“就这样……请和我永远在一起，斑大人……”

少年热烈而动人的眼神，那并不是失去了理智的混乱，而是勉强聚起来的喜悦和清醒。

斑慢慢的探过了头，嘴唇微微张开，抱着他的手臂热烈而温暖，在那一瞬间，他的牙齿迫不及待想要刺破皮肤，在宇智波镜的腺体上留下永远的印记，那个少年以此刻最大的清醒求取如此的对待，他想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从一开始就没有怀有同情。

明知道给予少年的是如此残酷的待遇，那一刻他也没有对少年的处境给予任何同情和逃避，那么现在也一样，没有理由拒绝。

镜沉睡了过去。

和之前不同的是，屋子里的信息素的浓度，已经降低了。

在离开屋子的时候斑有些狼狈的往里面看了一眼，下一次见面会是怎样的光景，他光是想到都有些犹豫。

订婚……应该无法再拖延下去了。

“订婚？”

“扉间你不是早就知道么，”柱间高兴地回头说了一句：“你不出席也可以，听说只有宇智波一族内部会举办一下仪式……而且是在半年之后了。”

“宇智波镜么，”扉间嫌恶的皱了皱眉：“宇智波斑怎么下得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