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训练场地,发现鼬和石头正在教鹤对着木靶子扔手里剑。
鹤扔得很认真,如果只看她认真的样子,一定会以为她扔得很好,但是一看靶子……
我捂脸了。
「哟!阿伦!止水,你们大战三百回合终于回来了啊!」
我拉拉衣领,遮住自己的嘴,然后跑到他们身边。
鼬在很认真地指点鹤:「手腕要甩得快,目光不要离开靶子。」
「嗨嗨嗨,鼬桑现在真的和止水一样啊,还是平时的你可爱呢。」鹤说着,然后把手里剑往前一丢——
止水也捂脸了。
「老姐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练啊。」
鹤向止水扔了一个手里剑,止水躲开了,手里剑扎到了后面快要打瞌睡的日向石头。
然后石头就飙血了。
于是鹤就帮他疗伤。
石头一脸害羞地看着鹤。
「这么点小伤还要医忍来疗伤吗?」止水抱臂,嘲讽道。
我看到了鹤手指之间绿莹莹的查克拉,温柔而明亮,就像一小股清冽的泉水,涓涓流过。
绿色的查克拉,象征着生命力啊。
如果我有查克拉,那一定是掠夺生命的黑色吧。
我苦笑一声,举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
我的手心很粗糙,是长时间使用武器留下的茧。掌纹就像细小的树根,在掌心蔓延,微微有些发红。
有铁锈的味道。
洗不掉的颜色,褪不去的气味。
是血啊。
我放下了手。
我们在这里又闹腾了一会,不多久,看守训练场的老大爷就来赶我们回去了。
「现在才下午四点半啊,训练场就要关门了吗?」鹤好奇地问。
「嘛,可能火影大人不提倡忍者们过劳地修炼吧。」止水耸耸肩,「哟西,我们现在可以去居酒屋占一个好位子。」
我们五人走在去居酒屋的路上。
我和鼬还有石头走在后面,看着止水和鹤走在前头。
「老姐,为什么你也要来啊……」
「当然是为了监督我可爱的弟弟不要喝醉啊。」
「啊,老姐你怎么和老妈子一样。」
「……我看你是皮又痒了吧止水!」
我们仨在后头默默看着前面那对姐弟拌嘴。
我用胳膊肘碰碰鼬。
「嗯?」
鼬礼貌地将身子的一侧靠向我。
「那个……他们真的只是姐弟?不是母子?」我悄声。
「鹤的话,年纪比止水大十岁这样子。他们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所以止水相当于是被鹤带大的吧。」
「哦,这样子啊。」
「怎么了?」
「没想到止水骚年也是命途多舛啊。」
「……」
走到了居酒屋,鹤和石头先进去定了包厢,止水左手扛着我,右手扛着鼬,一个瞬身术瞬到了里面,瞒过老板的眼睛。
喂喂喂,原来你瞬身术的正确打开方式是这样的吗?
走到包厢里面,我和鼬被藏到了桌子底下。
「接下来我们点单,你们俩先躲一会,别被老板发现了,毕竟你们俩一看就是未成年人。」止水呲牙一笑,然后把桌布放下了。
桌子底下比较黑,我和鼬尴尬地面对面坐着。
「那个,等一下还有多少人会来啊?」我打破沉默问道。
「唔,卡卡西,天藏,二宫,冈田,上川,手冢,小泉——还有七个人。」鼬认认真真掰着手指数了一遍。
「啊,好多人啊。」我嘟囔。
「感觉赤盏不是一个很喜欢热闹的人呢。」
「啊,只是不太喜欢去吵闹的地方……」我向后舒展了一下手臂,「你还是别叫我赤盏了,那样很奇怪,直接叫我阿伦吧。」
「……这样可能有些失礼,但是,阿伦你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姓氏?」鼬顿了顿说道。
「啊,有点吧。」我挠挠脸,「这是一个很麻烦的姓氏,但你毕竟是宇智波家的啊,不会理解的吧……」
「宇智波啊……」鼬拂上了自己的眼睛,一阵难以言状的忧郁哀伤的气氛忽然蔓延开来。
完了,我是不是说到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了。
这时候我的屁股突然被踢了一下。靠!谁啊!
桌布被掀起来一角,露出止水一张大脸:「啊,我刚刚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不好意思啊。」
然后桌布又被放了下来。
不,我不接受道歉,如果我有忍道的话,那么大概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吧。
但是这个角度好像也踢不到他的屁股。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的嘴角翘起来了。
鼬在暗处抖了三抖。
我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止水桌布底下的小腿。他蹭了蹭腿,然后把二郎腿放了下来。
噫,居然有点好玩是怎么回事?
我转头向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继续玩止水的腿。
止水的两条大长腿真的好玩,要不然怎么叫腿玩年呢。
我伸出一根手指,触碰到了止水的绑腿,然后沿着他腿部线条向上,轻轻刮蹭。
止水大概感受到了痒意,一只手伸下来,我赶紧把手拿开。
差点被拍到手了。
那只大手挠了挠腿,又伸了回去。
既然没被发现,那就继续喽。
凑得更近一些,伸出手掌,很轻很轻地、几乎覆盖上了他的大腿——只差一毫米。
我的掌心感受到了他大腿的热意。
他的身子绷紧了。他是忍者,一定可以察觉到了什么吧。
但是现在他点单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平稳:「一共十二个人,一箱啤酒不够喝的吧,要不再来一箱……」
无视我吗?
我将手往上伸,然后在他的大腿内侧,轻轻磨蹭。
「鹤想喝清酒,那就来……」
上面止水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只手噌地伸下来,按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笑了。
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挠了挠。
然后,两只手都被捏住了( ̄Д ̄)
他的手似乎不可控制的用力,传来我指骨咔啦咔啦的轻微声响。
啊要被捏碎了。
止水少年你定力不行啊,不就被我摸了两把嘛。
我向后一看,鼬瞪大了眼睛,一脸【原来止水可以这么玩啊我居然不知道】的表情。
嘿嘿,学到了吧鼬。姐姐来帮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吖。
止水抓着我的手,飞快地点完了单:「啤酒两箱,烧酒四壶,清酒四瓶,酸梅汤两扎,十二份烤肉,还有下酒菜和果盘老板你看着上吧,就这样!」
「好的,我再确认一遍,啤酒两箱……」
「不用了!老板您快去忙吧!」
「诶?」
「求您了!快去吧!」止水大喊的声音。
能把他逼到这一份上,瞬间觉得自己好厉害啊。
老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接着,抓着我的那只手用力,把我拽了上去。
脑袋上挨了一颗爆栗。
眼前是止水放大的通红的脸颊。
「阿伦你你你你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是啊,他能说什么呢,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摸他大腿?不会有人信的。
淡定点啊少年,你都结巴了。
「……是鼬不是我。」我面无表情地推锅。
「你这家伙还狡辩!」止水捏住我的脸。
「止水你咋了?」鹤歪头问道,看到了止水通红的脸之后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意味深长地一笑。
「队长你的头上在冒烟诶。」石头也凑了过来,指着止水的头顶。
「去去去!你们都给我坐好!」止水喊道,然后继续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好像在考虑要把我横着切片还是竖着切条。
捏着我手腕的手在收紧,有点疼。
我扯扯嘴角。
只是疼痛地话,倒也也没关系。
止水突然松了手。
我揉揉手腕上被捏出来的淤青。
他这么喜欢捏别人的手腕的吗。
我恶意地在他鼻子底下伸开五指:「闻闻看,什么味道。」
止水的脸彻底黑透了。
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哟,你们已经在了啊,还有鹤也在啊。」
懒懒的声线,是卡卡西。后面跟进来六个壮汉。
「止水你终于知道把鹤带出来了吗。」
「啊,鹤姐姐好!」
「鹤你今天也很漂亮呢!」
几个男人都涌向了鹤,原来她是这么受欢迎的啊。
废话,脸漂亮,有欧派,腿又长,不受欢迎人神共愤啊。
「你们几个老不正经的少勾搭我姐姐!」止水出声,显示他的存在感。
那些人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然后就看到了他身上的我。
看来我的存在感也不高啊捂脸。
「诶诶诶诶诶诶!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小妹妹啊。」
「老板的女儿吗?不对,居酒屋老板就一个十八岁的大女儿啊。」
「这是不是上次我们提到过的……新人?」
「坐在止水身上呢,看起来感情不错。」
「哇靠,过分了啊止水,有这么漂亮的姐姐,还要对这么小的萝莉伸出魔爪吗!」
我撇撇嘴,从止水身上下来了。
「你们,能不能有点前辈的样子啊。」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推开这堆凑在我面前的汉子们,他的眼睛线条很深,就像漫画人物一样。
其实我本来就在漫画世界吧=_=
「我叫天藏,代号也是天藏,和你一样是卡卡西大队的哦。也介绍你下你自己吧,新人。」
「我的代号是小八,平时你们可以叫我阿伦,其他……没了吧。」我酷酷地说。
「哦,对了,我以前隶属于暗部培训部门。」我又加上一句。
一下子冷场了。
干嘛,根也没那么可怕吧。
「阿伦你和天藏一样啊,他也是从那里来的。」不知道是谁打破了沉默。
天藏挠挠头,尬笑两声。
我突然觉得这个叫天藏的男人特别亲切,原来是老乡啊!
但是这个男人的眼晴却异常清澈,在根里待过的人,为什么还能有这样的眼睛?
旁边传来酒瓶和筷子被放下的声音。
卡卡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好了,他双手合十,眼睛弯成月牙:「多谢款待。」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队长你太狡猾了!你吃了两份烤肉!」
「天啊,我们又错过了看队长的脸的时机。」
「队长吃得好快,看来我要努力了!」
我戳戳止水:「卡卡西队长为什么要戴面罩啊。」
止水嘴角抽了抽:「可能为了挡风吧。」
接下来,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很快有人喝醉了,两个大男人搂住对方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娟啊丽啊」哭了起来。
「二宫和小泉被女朋友甩了吗?」止水问道。
「不,应该只是他们幻想的女朋友吧。」天藏摇摇头,他的脸也有点红了。
几瓶啤的就把你们喝成这样子了啊。
周围闹哄哄的声音,尽数传入我耳。
鹤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和着,不时微笑着回应向她吹牛皮的人:「所以之后冈田君把敌人都消灭了吗?」
微醺的鼬和微醺的卡卡西在讨论人生:「我们暗部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呢……」「因为我们要在暗中注视着村子啊……」
石头和止水在拼酒:「来来来,一口闷一口闷!」「止水你个未成年不要嚣张啊!」「石头!你怎么跟分队长讲话的,啊?」
天藏在旁边和一盆盆栽说话:「我叫天藏,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我以「我还小我不喝」为理由,拒绝了别人递过来的酒瓶,拿着筷子吃盘子里的肉。
果然有肉吃的人生还是有点快乐的。
这群人一直闹到晚上十点,然后醉的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只有鹤,鼬,卡卡西,天藏和我还能站起来。
「这群人就这么躺着啦?」
「啤的白的掺着喝,当然醉了。」卡卡西懒洋洋地说。
最后,鼬扶着石头跟着鹤回家了,止水由我顺路送回公寓,卡卡西和天藏负责把剩下的五个人送回去。
鹤对我挥了挥手,我也挥挥手,然后将止水扛了起来。
真的是,死猪一样沉。
要我扛着就算了,这家伙好像是存心给我添麻烦,在我肩头乱动。
妈蛋,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放下来踢着走哦。
扛着这个人,终于走到了忍者公寓,我从他裤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把他扛进他的家。
他还是没有醒,被放到床上之后,还打起了鼾。
我爬上他的床,看看他的脸。
他的脸,和记忆里两年前的那个模糊的人影重叠。从外貌来看他变高了一些,壮了一些。块头挺大,偏偏睫毛生得这么长,扇子一样,像个女人。
然后我想起了他脖子上流着血,站在我面前坚定不移地说:「阿伦一直是一个很善良、很单纯的孩子」「阿伦是我所认可所珍惜的同伴啊!」
珍惜的同伴吗……
忍不住揉揉他的一头卷毛。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他大腿坚实的触感和热意。对哦,当时为什么要摸他大腿呢?
因为好玩啊。
我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拍拍他的脸:「醒醒,喂。」
他皱皱眉,打掉了我的手。翻了个身。
睡得倒是香甜,都流口水了啊喂。
啧啧,身为忍者,这么没有防备心的吗?
我下了床,正准备走,突然听得后面一声呓语:「阿伦,等我……」
只是梦话而已。
我的脚步一滞,但还是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看见了一只银毛。
「哟,阿伦,」他笑眯眯地打招呼,「刚把止水送回来吗。」
「嗯,是啊。卡卡西队长也住这里吗?」
「我就住你隔壁哦。」依旧笑眯眯。
我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掏钥匙开门:「不早了,卡卡西队长晚安!」
「哦哦,你也是。」卡卡西似乎漫不经心地添了一句,「别忘了后天要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