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救赎（鼬原创BG清水向） 第35章 第二十九章 心病

五月的雨说下就下，淅淅沥沥的落下来。鬼鲛坐在白沐庭院的走廊里，把鼬送到白沐的药屋之后，也换下了湿哒哒的晓袍。淡淡的血腥味和草药味萦绕在他的鼻尖，使得他打了一个喷嚏。

“抑郁症？”萘一只手扶着脸颊撑在桌子上，粉色的眼眸正细细揣摩这个词，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茶杯里的茶水，杯底的茶叶也被她搅的浮上水面。如同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是的。抑郁症又称抑郁障碍。临床可见心境低落与其处境不相称，情绪的消沉可以从闷闷不乐到悲痛欲绝，自卑抑郁，甚至悲观厌世，可有自杀，自残企图或行为；严重者可出现幻觉、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状。之前就提醒过鼬君要多注意心理健康方面的问题，他就是不听，也不和人交流倾诉。现在中了敌人的噬魂香，心病就被激发了。”白沐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黑眸平静的看着萘酱。

“鬼鲛大哥说你是鼬哥哥最信任的医师，你可以治好他吗？”

“不好说。我虽精通医术，但是这种病，主要看患者本人的配合程度。这么说吧，任何一种疾病，药物都只是辅助作用，主要靠患者自身的免疫功能。抑郁症患者只要按时服药，定期进行心理治疗，在加上自身的信念。是可以治好的。只不过……”

白沐顿了顿，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她看见萘眼底的光芒有些不忍心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但她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委婉的表述。

“只不过治好后，可能有复发的风险。鼬君明显已经接近重度抑郁了，治好后复发的可能性为50％。你们……愿意赌一把吗？”

氛围渐渐凝重起来，在场的白沐，萘，还有一旁一直不语的落霞，三个初次相见的女孩儿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心中各自有自己的想法。萘双手捏紧衣角，咬了咬嘴唇。

“白医师，我想赌一把。鼬哥哥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比起任务完成率，我希望他好好的。再说了，不是还有50％的概率不会复发吗？”外面的雨声随着萘的话音落下也停止了脚步，仍依稀可以听到滴滴答答的水珠滚落的细碎声响。

“我不愿意赌这一把。因为我还有我想做的事情。首先，这种病复发概率高，我不抱有太大期望，我保持中立态度。否则等来的可能是绝望与深渊。其次，我们任务没有顺利完成，敌人也不知何时会袭来，留在这里治病也是一个风险。”落霞抬起头，小脸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没有了先前吊儿郎当的语调，这份理智反而更像她自己了。

落霞那双琥铂色的大眼里射出来一股忧郁的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里荡漾。她平日的活泼的姿态看不见了，沉思的，阴郁的脸部表情表现出她内心的激斗。

白沐轻轻的笑了笑，白皙的脸庞在烛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温柔智慧。方才两个丫头从不同角度来回答她的问题。虽然参照物不同，但两个人都是重感情的孩子。（白沐和鼬同岁，15岁）

“落霞桑，不管有什么阻碍，我觉得鼬哥哥的病要紧。所以我要留下来，你想走随时可以走。”

“我有说过我想走吗？本来就是首领安排我加入这次任务，我要是一个人走了，我会面对什么惩罚你也是知道的吧？”而且，时间拖的越久，她和那个人的约定随时可能破裂……可能她再也见不到她父母了，她不想再经历满怀期待之后又坠入深渊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很难受。

“那落霞桑到底想怎么样？”萘自从恢复记忆以来，对于落霞的感情也变化了。既然两个人曾在黑暗中相互扶持互相取暖，也就是有羁绊了，念在羁绊上，她也充分尊重落霞的想法。所以刚才给了落霞选择的权利，她却不接受。萘心里很烦躁，一方面她担心鼬的病，一方面她在纠结之前那个吻之后，自己心里对鼬是什么样的感情，鼬又是怎么想的。

萘的思绪一团麻乱，说话也不客气起来。眼眸略过落霞的位置，她清楚看到了落霞脸上转瞬即逝的气愤和惊愕。

“萘酱，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你管！”落霞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猛地站起身，披上还湿哒哒的外套就走出去了。为什么萘酱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什么时候，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个男人了？她们俩的羁绊还比不上和一个男人朝夕相处的这几个月了吗？我那么说话，要的只是你的一句关心而已，为什么抛给我一句“你想走随时都可以”？一句“落霞桑你到底想怎么样”？难过像是要溢出来，情绪激动之下，落霞的三勾玉写轮眼不觉浮现……

“落霞桑！你……”萘的话语被关门声堵在里面，娇小的身体开始颤抖，双拳握紧直到指甲都镶嵌进肉里。

白沐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因为鼬君的病而立场不同，导致两人发生矛盾。她们需求都没有期待的那样被满足，所以……鼬君，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在卧室里休息的宇智波鼬，像从昏厥里醒过来，开始不住的心痛，就像因蜷曲而麻木的四肢，到伸直了血脉流通，就觉得刺痛。

他又做了相同的噩梦。他梦见那个血夜，梦见自己亲手将太刀刺进同胞，父母的身体里，血肉撕裂的声音刺的他耳膜生疼；他梦见小小的佐助，在被自己打趴下后站起来逃跑；他梦见止水，满身血迹站在他面前质问他：“鼬！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守护和平？”他梦见……

身体很痛，脑袋很沉。鼬艰难的坐起身，莫名的口干舌燥，但是找不到可以滋润嗓子的水源。也不知是疾病发作还是实在口渴，他迷茫的黑眸看着手腕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割痕，突然将手腕凑到嘴边，狠狠咬下去，小口吮吸着温热的血液，嗓子终于得到了滋润。

宇智波鼬发现喝进去的血除了腥味，还有一点咸味。左手一摸脸颊，摸下了一手泪水，他现在知道咸味的来源了。

由槐树，院落，柴垛，田野构成的村庄，此刻如同一个蹲在墙角冥思的老师，一声不吭的沉默着。或许他是在叹息屋内人的悲惨命运，或许是感慨屋外哭泣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