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 第615章 第 6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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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话音刚落，小樱还没来得及堵住他的嘴，两个孩子便感觉到身边刮起了一小股阴冷的旋风。旋风不怀恶意却也绝不温柔，它钻进他们的领子和袖口，短暂的几秒钟之内就把他们的指尖给冻僵了。两个孩子赶紧缩起了脖子，又把光着的手插进了口袋里。

“鸣人，”卡卡西的声音如同夏日午后天边黑云中传来的滚滚闷雷似的在他们脑后响起，虽然被压得很低，却也震耳欲聋，“我和那位花玲小姐并没有什么关系呢。”

鸣人一时连自己在老师身边还能感觉到刺骨寒冷这种奇事都给忽略了，他张大了嘴巴，下一句话又一次脱口而出:

“没关系？卡卡西老师你明明都亲她了…你还…”

这一回，旋风变成了杀气。宛如实质的杀气在周围萦绕着，刺得他们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尖叫着蹦了出来。鸣人的冷汗顺着额角滴下来，而哪怕是努力在维持着现场岌岌可危气氛的小樱也低低地“啊”了一声。

卡卡西和蔼可亲地解释道:

“那只是个可笑的误会罢了，没人愿意提起它呢，鸣人。”

终于意识到自己恐怕是捅了大娄子的鸣人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他的身体僵硬着，感受着杀气逐渐减弱，他摸了摸自己汗湿的鬓角，轻轻吁了口气。

“好啦，我们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了吧，”卡卡西的两条胳膊各搂着一个学生，双眼又由于微笑而眯成了两道弯月。他用意气风发的语气说道，“这就太好了！所以，我相信我们以后肯定不会再听到有关于这件事的只言片语（卡卡西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鸣人的肩膀），大家都同意吧？”

黑云压顶，两个可怜的孩子全身冒着凉气，他们一动也不敢动，仿佛听着老师那温柔的声调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获得支撑了似的。老师也果然不负所望，脸上挂着的一直都是孩子们最喜欢的笑容。不过这种师徒交心的场面显然由于现实原因不能持续太久，卡卡西需要继续买东西，孩子们也有自己该做的事呢，最起码，可不能耽误了修炼呀！

等到卡卡西老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两个孩子才终于松了这口气。然而，小樱紧接着就在鸣人胳膊上狠拍了一掌，引得鸣人委屈地“嗷”了一声。

小樱声音急促地小声吼道:

“漩涡鸣人！你怎么可以说出那种话呢？？卡卡西老师明明都说他喜欢的人是桢姐姐了！”

鸣人揉着胳膊，他还没从老师散发的低气压中暖和过来呢！

“我…我哪知道？卡卡西老师居然来真的，那他当初亲花玲姐姐…”

“…你还说！还说！那还不全怪你？当初要不是你牵头，我和佐助怎么会…”

佐助的名字就像是个不该提起的禁忌词，两个人全都沉默下来，好半天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鸣人深吸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佐助。他没在那边…我还以为说不定能碰见他。”

话题从老师的罗曼史跳转到队友的下落上，原本还对鸣人的不识趣感到不满的小樱也情绪低落起来。几秒钟后，她附和道:

“是呀，我也以为…纲手大人前两天把这件事跟我和静音姐说了，我还盼着你能…至少也见他一面。”

…

…

…

离开孩子们之后，气场碾压的卡卡西也从刚才那紧绷的姿态中放松了下来。没办法，收一个不怎么会看眼色的学生可能就是这种命运——等待着他啥时候能爆出个雷来把自己炸死。鸣人在那胡说八道时，卡卡西可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同时还有他那过人的忍者特质，生怕自己走背字，桢刚好路过听了几句话去。虽然自己和那女忍者只相处了一天多点，那个吻（根本不是吻啊，就是不小心撞上了…都怪鸣人！）也是鸣人瞎胡闹搞出来的，可是，有些事看起来和听上去就是完全不同的。卡卡西在桢面前本来就底气不足，更不想让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来打扰了。

然后问题就来到了去哪里找她。

这么短的时间内，桢哪也去不了，她还在跟纲手大人和静音在一起，死磕大蛇丸——的手下天知留下的实验记录和用户体验呢。

桢被安置在了办公室最舒适的一把椅子上，也就是纲手大人自己的椅子，理由是准火影大人关心远道归来的受伤未愈的下属。桢战战兢兢滴接受了，但很识趣地把椅子挪开了之前的位置，跑到那巨型办公桌的侧面去了。而纲手大人则坐在自己办公桌上，两条腿垂在桌边，好像个叛逆的少女似的。

之前红豆在时，纲手大人给她那咒印施放了两次医疗忍术，但是毫无用处，不得不停了手。她那时是这么说的:

“这东西真的是…大蛇丸这家伙…”

她吐槽吐一半，桢猜她是想说“这东西真的神奇，大蛇丸太有探索精神了。”只不过这话当着受害者（患者）的面实在不方便说罢了。

红豆自从离开海之国，咒印就没再痛过了。这一点就算是在当年也很让桢惊奇。

“你们说，之前是与大蛇丸距离越近，她就越痛。但这次你们根本没遇见他，怎么会这么痛。还有，为什么离开那里就不痛了？”

静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思维匮乏，想不出理由来。桢靠在舒服的椅子里。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小队回来可没吃早饭，她正饿着呢。

“饿了是吧…我这里只有酒…不是，”纲手大人听着桢的肚子咕咕乱叫，赶紧改口。她鬼鬼祟祟滴瞅了一眼沉着脸的小管家静音，生怕静音性子一上来就给她来个连锅端，“啊，只有些豆子，你先垫垫。”

纲手大人从办公桌最下层抽屉里翻出一大包炒豆——能下酒的那种，桢猜想这办公室里的犄角旮旯肯定塞满了违禁品，累死静音也找不全那种——在满桌杂乱文件上方打开，让静音和桢自己抓着吃。于是，三人一人抓了一大把开始聊。

“纲手大人，我其实一直有这么个想法。”桢说道，没好意思马上开吃。纲手大人一边“咯嘣咯嘣”地咬豆子一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别卖关子。

“就是…有没有可能，红豆这个咒印里还有其他的东西。”

静音也往嘴里塞了两颗，问道:

“其他的东西，比如呢？”

桢一看上司和前辈都这幅德行了，自己再不吃仿佛不合群了，她解释道:

“你们看，咒印绝大部分都是为了战斗使用的（嚼嚼嚼），比如佐助啊四人众他们。红豆这个（嚼嚼嚼）不能在战斗中使用，只能感受大蛇丸的距离。这就代表（嚼嚼嚼），制作方法肯定是不同的。然后呢，这个东西（嚼嚼嚼）还必须能根据大蛇丸所在的方位与其产生共鸣，光是毒液啊查克拉啊（嚼嚼嚼）可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纲手大人满嘴豆子，含糊地问道。

“所以，有没有可能，那里面（嚼嚼嚼）有大蛇丸的灵魂碎片之类的东西？”

纲手大人和静音大眼瞪小眼。

“而且，在这次出门之前，红豆的咒印就在痛了。大蛇丸那时候（嚼嚼嚼）总不可能在木叶附近溜达吧…这就是和距离没关系了，但它还会痛，那我猜（嚼嚼嚼），有没有可能是大蛇丸那一阶段情绪上出了什么问题。”

上司和前辈都停下了往嘴里扔豆子的动作，表情统一地严肃了起来。显然是桢的脑洞大开让她们也有所警觉了。

“灵魂共鸣…这个领域我还真没研究过。”纲手大人毫无上位者的自觉，非常主动滴承认了自己在这方面的资源匮乏，“灵魂的事也太虚无了，可不如医学清晰明了。”

然后她的话就被比桢更加勇敢的静音给接了过去:

“可是，大蛇丸入侵那时，不是说三代大人召唤了死神封印了他的双手来着吗，但他的手外观上可没问题。这么想的话，是不是代表着被封印的其实是大蛇丸灵魂的手？”

“额…是呢，但也只能想想罢了，”纲手大人悻悻地道，“我们又没法去了解这些东西…”

她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沉思，静音和桢谁也不敢打扰她，室内只听到她又在嚼豆子的咯嘣声。但很快，她眯缝起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桢说道:

“不过，灵魂层面的东西是不是该归你感知系忍者管啊？”

桢讪笑道:

“您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个技术员而已，科学家的活我做不来。再说也只有大蛇丸和那个天知乐意拿自己当实验品，我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静音给了桢一个憋笑的表情。纲手大人可没理会桢在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坐在访客椅子上，低声念叨起来:

“当初他要是把灵魂分出来给了红豆，那身体会不会有些地方机能丧失了…不对，能产生共鸣的话，那片灵魂肯定还是活跃的，而被死神封印的双手不活跃了，这才导致机能丧失。两者还是不一样的…”

她很快回过神来，对桢道: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伤疤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异常？”

桢其实感觉比之前刚回来那时好多了。纲手大人没有小心翼翼地让她就老实待在村子里一动不动，而是让她有活干，有任务出。起初她觉得这就像是资本家或是地主老财急于压榨员工，她不敢反抗就只能捏着鼻子应下来。但时间久了就发现，这些工作和任务差不多就是她眼下能应付得来的极限，不管是忙是闲都颇有章法，疲劳时不至于崩溃，休息时也不会太过空虚。总之是让她一直都在做些什么的状态中。桢一开始觉得忙碌，但服从下来后她又十分叹服纲手大人的手段——她实在是很爱护自己呢。

当然了，这也归功于她自己。既然接到了任务，或者说有事可做，她总会把自己可能时日无多这种事给忘到脑后，专心去做任务。但她也不会苛求自己非要做到完美。劳逸结合下来，她的状态肯定是比初回木叶好，至少没那么颓废了啊。

而且，不止如此。纲手大人开发出来的烧伤压力衣效果拔群，阿凯推荐的替补紧身衣也差强人意，桢背后那伤疤虽然经常还会痛，但也算不上太过影响她的正常生活了。这样的话，她要是能把这种情况保持下去，说不定还能像纲手大人说的那样，有希望活过三十五岁呢。

开心地活着也是一辈子，颓丧地活着也是一辈子，就算一辈子很短暂吧，她为啥不让自己，也让身边的人过得舒服一点呢。

这恐怕是她第一次很开心地接受纲手大人的身体检查，虽然最后她还是给折腾得睡了过去，但在机器里醒来的时候，她还是带着笑容的。纲手大人看桢心情不错的样子也露了笑容，只不过，她的笑容却是狡黠的，狡黠中还带着点期待似的。桢的心思倒是没在这上面，她耽误了大半天功夫，就想着赶紧跑去“根”，好在正牌领导面前挽回一点有意无意留下的吃里扒外的形象呢!

“所以说，红豆到底有没有找回她的记忆？”

团藏大人那双黑眼睛紧紧盯住桢，目光灼灼，像是要在她脸上烧出个洞来。

团藏大人能问出这种问题来，该不会…鬼界岛上的事也有他的份？桢斟酌着回答道:

“应该是找回了。我看她回来的时候心情不错的样子。”

团藏大人靠在椅背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的眼睛依然在盯着桢。

“找回来了又有什么用，结果已经造成了。”

“可能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吧。”

团藏大人的眼睛尖锐地在她脸上趋巡了一下，露出一个大反派的笑容来。桢很容易便读出了领导的意思:

你安心了吗？

当然了，如果她的记忆恢复了的话，很可能是无法安心的。所以说，团藏大人大概也是笃定了她这辈子都无法恢复记忆，所以那笑容才这样满意吧——好吧，让员工保持心情也算是领导的御下之道。

然而桢自己也不知道，记忆这东西到底是应该找回来还是就放在那比较好呢。

她到了一乐拉面，随便点了一碗最低配拉面，坐在柜台边吸溜着。一乐大叔坐在柜台后面，一会抬头望望门外，一会低头瞅瞅自己身边，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这是怎么了，不回来拿了嘛？”桢听着一乐大叔嘟囔着。她不由得问了一句。

大叔把手里的什么东西向她挥了挥，解释道:

“小樱前几天过来吃饭，把手套给落下了。这都好几天了还不过来取，不知道怎么了。”

小樱？是她认识的那个小樱吗？桢定睛望去，那是一副粉红色兔毛手套，袖口处还缀着几个同为粉红色的小小绒球，看着就很暖和，十足的女孩子用的东西。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一股冷风从她背后吹来，激得她起了半身鸡皮疙瘩。有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刚好和柜台里的一乐大叔来了个顶头碰。两个人同时“哟”了一声，桢便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和“唰”的门帘被甩落的声音，等她想回头看个究竟，却只看到了一只穿着忍者鞋的脚消失在了门帘缝隙里。

“怎么还跑了？”一乐大叔目瞪口呆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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