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 第613章 第 6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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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忍者们尽职尽责，带着运金船的船长和大副，押着天知在鬼界岛的一处崖壁边找到了那些命运多舛的船只。这么短的时间内，天知还没空去处理掉那些赃款——也就是说，海魔计划自施行以来，根本没有收益。当然了，一个纯粹的科学家是不计较这点琐碎小事的。

天知:“你们懂啥，海魔可是我多年来的研究成果，连大蛇丸大人都称赞的。”

红豆没好气地反驳道:

“不是他要把这里关闭的吗？做什么梦呢，你这破研究太赔本了，屁用都没有！”

虽然知道自己到了木叶就会蹲多年大狱，但眼下天知还有些理智，知道话说得太过分肯定会受皮肉之苦。于是他狠狠滴瞪着红豆，不敢再多说什么，免得再挨揍。

井野一开始听说桢与大蛇丸有关系还有些惊愕，但桢毕竟是自家老爹的亲亲弟子，老爹都信任她，自己为啥要排斥她？于是，由于任务已经完成，回程又没有了危险，活泼可爱的井野叽叽喳喳地拉着桢和红豆聊个没完。志乃只关心自己的虫子在海上不适应而不太说话，但他听得不少，偶尔还会插句嘴。而鸣人，这一次有关于大蛇丸的任务也许又让他失望了，经常会露出落寞的表情来。

没办法，这一次的任务除了红豆和桢，其他人都是纲手大人随手抓的壮丁，能在“佐助”话题上和鸣人有共同语言的卡卡西和小樱都没在，你让他怎么办？不过鸣人的性格显然不是那种安享沉默的，短暂的疏离过后，他重新振作起来，开始询问众人——主要是渔火、红豆和桢——有关于大蛇丸的信息来。要说这一点，他还真是和他的亲密队友宇智波佐助一模一样。

“姐姐”，现在鸣人的“姐姐”称呼专属于渔火，“你小时候，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

红豆和桢无奈地对了个眼神。像渔火这种受害者的心理都难免留下阴影，所以不到审讯的时候，大家都尽量避免谈到那些事免得刺激到她的脆弱心灵（审讯这活又不归她俩管，谁有那耐心去抢着当牛马啊），谁像鸣人似的直通通地把她小时候被改造的事问出来的？不过，这位渔火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能去木叶获得还不错（至少不至于要饭）的生活，哪怕是在服刑（服刑期间监狱也得管饭吧）之后也无所谓。她下意识地伸手摸着自己半边脸上的鳞片，低声说道:

“差不多都不记得了…我好像睡了很长很长时间的觉，偶尔也会醒过来，但记忆都很模糊。我就记得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天知，然后继续睡觉。最后醒来时，天知就训练我，放我出去收集情报什么的…”

她小时候是被这变态科学家养在水槽子里的金鱼。桢的脑子里蹦出这么一句来，但她可不打算当真说出来。自从得知她之前和大蛇丸有些关系，鸣人望向她的眼神就有点复杂——甚至比看向红豆还复杂。从天知的话中他们得知，红豆和渔火基本属于被大蛇丸抛弃的实验品，虽然渔火也被迫着作恶，但还是比较可怜，而桢这种正经帮助大蛇丸去进行实验的工作人员可完全不同，天知道她干过多少坏事呢…

然而桢也懒得去理会小男孩的这种心理。太把别人的看法放在心上是一件愚蠢的事，哪怕那是她一直在照顾着的鸣人（其实她离村多年也没怎么照顾）。她固然想要他喜欢自己，但她的历史实在是不大清白，人设又不好，村里知情人不少，鸣人如果真想打听，肯定找得到渠道，说谎掩饰基本没有用。那又何苦非要编个故事出来？

还有一件事就是，桢认真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之前在雾忍那边养成的“看谁不顺眼就干掉”的想法在木叶实在没法继续执行。杀人容易抛尸难，她还想在家乡继续苟活，既然历史已经不清白了，那正在做的事就不能太阴暗。所以，除了一些必须隐瞒的秘辛，其余的如无必要就犯不上看得太紧。反正，她现在可是有着一个英雄的身份，谁敢质疑她就是在质疑木叶官方（纲手大人和团藏大人和蔼可亲地看你），她才不怕呢。

而现在，她最关心的事就是…记忆这东西到底怎么恢复。

红豆是明确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的——先前没有咒印，突然就有了咒印，这东西肯定就是在失忆期间得到的。咒印发作时红豆痛不欲生，再加上她当年也是因为咒印发作得厉害被桢他们接回村的，那也指向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她得到咒印那时至少会是同样痛苦，那段记忆就不可能是什么幸福回忆。红豆本身肯定不会对它抱有什么志在必得的信念。但是，由于这个东西本身并没有，或者说还没来得及给木叶带来什么负面影响，顶多是偶尔发作会影响到她自己的生活，自己恢复了，说不定咒印的疼痛问题也能得到解决——那就去找回吧，这也没什么毛病。

但桢是不同的。她脑子里的东西不光关系到她自己，还关系着村子当年遇袭的惊天秘密。她可能只是个无辜者，但更有可能是那段残酷经历的推动者。甚至，她可能是被某人控制了去坑害四代火影和九尾人柱力的！这种记忆，谁想找回谁就去找，桢可是避之不及的。

她的记忆封印是由某个宇智波搞出来的。她感受到了九尾散溢的查克拉，封印便开始起反应。这要么证明尾兽和写轮眼是死对头，谁也容不得谁，要么证明她的记忆当中，九尾占了很大很大的一部分，大到能与外界的九尾查克拉产生某些“共振”。反正不管怎样，都只会导致一个结果——为了避免使自己沦落到生不如死的境地，她得想办法离九尾远一点，也就是离鸣人远一点。不然，之前的事再多发生几回，恐怕她的封印就会土崩瓦解把她炸个粉身碎骨。

不过事情当然还没严峻到那个地步，鸣人在村里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放出九尾查克拉的，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她需要做的应该是避免和鸣人一起出门才好。当然了，减少见面的机会也是附加的条款，能保证最好，保证不了也没就办法了。

桢:“水门老师，玖辛奈大人，不是我不愿意和鸣人搞好关系，实在是臣妾做不到啊…”

只可惜，就以卡卡西和小樱与鸣人之间的关系，桢和鸣人见面的机会还真不少呢。

这些关系可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

返程期间倒是没什么需要多说的。坐船时人多嘴杂，桢也没那么矫情非要吃带鱼刺身——他们每个人都多次享受到了海上特供的不同版本的炖杂鱼，桢在雾忍吃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其他人到最后都已经闻见鱼腥味就犯恶心。再有就是，对在木叶的生活并没有那么盲目乐观的渔火心怀忐忑地询问众人，她如果将来真的没可能恢复正常人形，木叶村民到底会怎么看她，有没有可能她实际上只是来到了一个大点的海之国？

“那肯定不至于，忍者们当中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啦，你们那个小岛上一年才能碰见几个，木叶可是忍者村，你这样的根本不算啥，没人会拿你当怪物的。”红豆在晕船症的间隙很务实地解释道，“我们身边就有很多有点特殊的人，我看他们都过得挺好的。你要是实在觉得别扭，像之前那样把脸包上就好了。”

说着说着，她的目光就向分别用纱布和墨镜遮住眼睛的桢和志乃飘了过去，引得渔火也躲躲闪闪地观察起了两人的眼睛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姐姐”颇为关注的鸣人注意力自然被吸引了来，瞪着一双好奇的湛蓝眼睛对着两人猛看。不过他的行为被一直很维护桢的井野暴力制止了。鸣人抱着脑袋嘟囔着什么井野怎么和小樱越来越像的怪话，又换来了井野的白眼。内核强大的志乃才不在意别人的异样目光呢，他仿佛压根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似的，只是在逗着手背上的一只虫子。红豆无力地丢给桢一个无奈的眼神，桢则只是笑了笑。

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她难免又想到当年被她和卡卡西、天藏一同放走的伊布里家族的姐妹俩…她们俩本来也可以在木叶村定居，却由于天藏和他们的阵营不同而压根没法实现。桢不免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过这也没办法，木叶不是收容所，总不可能什么人都能留得下来。再说了，大蛇丸在外作孽那么多，要是那些实验体、受害者通通跑来求收留，村子里就乱套了。

等到众人回到木叶里，已经又过了好几天了。大家身上战斗造成的伤痕愈合得七七八八，心情自然也比之前好得多，已经有心情开玩笑了。鸣人正在被自己说的一个笑话逗得哈哈大笑，其余的人也忍俊不禁，他们抓来的那三个罪犯可笑不出来，都在心里哀叹自己未来的悲惨命运呢。

“要是我的微香虫还能用的话，”志乃安安静静地说道，“肯定就不需要他用那么滑稽的方式追踪了，可惜。”

井野想起了之前给桢讲过的鸣人、志乃以及虫子的故事，当场笑喷了。桢的心里却闪过一个恐怖的画面——

得到了微香虫（胃胀虫）的取根来跟踪她，又在这帮聒噪的小忍者们面前做出种种引人误会的举动来…

幸好幸好，这玩意最后还是被志乃得了去，没有落到取根手里。不然的话，她难免又要动“干掉他更方便点”的念头了吧。

忍者的虫子如果不是目标太明显或者离得太近的话，是没办法从众多虫子当中分辨出来的。桢也就没费这个事。一行人拖拖拉拉地进了木叶大门，并在门口处不意外地发现了取根的身影。看看这位小年轻的尊容吧。他换了一身崭新的外袍，怀里还捧着一堆花。

贸然主动出击是不明智的。于是，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取根大步走来，站到了…志乃面前，把那一大捧鲜花递给了他。

两个男孩子隔着花束对望着，画面多少有点怪异。

“生日快乐啊老弟，”取根欢天喜地地道，“任务完成得很圆满吧？我来村口迎接你，是不是很开心哪？”

志乃平时再冷静自持，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罢了。当哥哥的如此热情待他，他那张原本平板的面孔居然泛起红来，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尴尬。井野在一边拖着长音“哟”了一声，连声说着“志乃你今天过生日呀？怎么不早说”之类的话。鸣人的嘴巴咧得大大的，看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这小子可真的是羡慕死了呢。

“…额，谢谢取根哥，可我的生日是昨天。”

取根仿佛根本没感觉到任何问题似的，很顺畅滴接口道:

“对啊！你要是在村里咱们昨天不就庆祝上了吗？快快，是不是还没去述职呢，赶紧办完好去庆祝下，大家…桢姐姐，你们都一起啊！”

取根笑眯眯滴转回头来，给了桢一个异常灿烂的笑脸。他一把把花束塞进满脸不情愿的志乃怀里，又用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是需要到纲手大人那去述职的，结束之后直接借口身体不适拒绝邀请就好。反正这生日宴名义上是属于油女家兄弟的，她出不出席的根本无所谓。取根这孩子虽然偶尔有点出格，但还算得上识趣，没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算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