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法 第9章 挨揍

“夕夕——”

好不容易才熬到晚上，下午连上了两节语文三节数学，听得霍夕头都大了。齐福在做题，撑着脑袋，笔在草稿纸上沙沙写着。

“夕夕——”

“夕——”

“靠！别叫我夕夕！”霍夕一把从桌子上撑起来，从梦中惊醒，他一时有点发懵。

什么鬼？

刚才……好像在做梦……

啊……

霍夕扶额，都怪齐福什么怪梦……

霍夕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桌上的时钟。

22：31

嘶，齐福买个东西怎么还没回来？都这么晚了？

几个小时前。

“霍夕。”齐福往四周望了望“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

“？”霍夕脚步一顿“买啥？要我陪你不？”

“不用，我马上回来，你先走吧。”齐福说。

“行。”霍夕说“你快点。”

“好。”齐福笑。

……

思索一番，霍夕还是准备出去找找。太晚了，明天不上课了吗。还说要跟他补课来着。

霍夕找了捡灰黑色的外套穿着，穿好鞋准备去便利店里看看齐福怎么还没回来。

昏暗的错综复杂的小巷，有些拐角立着一柱路灯。有些飞蛾在灯光的照耀下飞来转去。一闪一闪的灯光和一层蛛网象征着年代的轮廓。

“去哪了？”霍夕把脸埋进衣领里，这里的氛围有些让他发怵。

快点找到齐福然后回去吧。

你他妈去哪了啊，齐福！

……

此时。

“呸。”

“小子，打不服是吧。”黄毛小混混啐了一口口水说。

“跟你有什么好服的。”齐福喘着粗气擦了下嘴角上的血。

淦呐，真疼。

他呼出一口气，要是有机会他一定要去学个什么格斗式什么跆拳道什么的，就他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打不过这种混迹街道的混子。

就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就他那个翻盖老年机。付钱都还只能用现金，真是……靠北了。

“钱呢？交出来。”混混说。

“……”齐福闷着不出声。

“叫你拿出来你没听见吗？！”混混B扯着嗓子吼道。“快点！”

“……呵。”齐福捂着肚子，笑了笑，清晰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我，没钱。”齐福说。

笑话，怎么可能给你，他妈的给你了我吃屎吗？

“放你妈的屁，我都看见了。给我！”混混作势就要上来上来抢齐福的口袋。

齐福往后瞄了一眼，计划好时间路线随时都有跑的打算。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干什么呢！！”

齐福被吼得一惊，其他四个混子也一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巡逻的来了，巡逻的也不搜这块啊。

五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暗处生源，我淦，这声音怎么这么像霍夕啊。

在隐隐约约看见那人的鞋的时候，齐福猛的惊醒。

我淦！真是他！

“叔叔！救命，这里有人抢钱！”齐福二话不说爆发出平时没有的力量冲向霍夕。

“我靠……”

霍夕吓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齐福拉住他的手开始狂飙。

“诶！”

……

……

只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人在原地发愣，半会反应过来。

“你丫的，耍我呢，追！”

淦。

霍夕刚才看见齐福好像又被群殴了，下一秒这个人就拉着自己逃跑了。但是后面有人追啊。

听着后面“站住”“别跑”的声音恍恍惚惚传进耳朵里，霍夕脚底下是一刻都不敢停。

再加上这大晚上恐怖片般的加持氛围，肾上腺素都飙升不少。七拐八弯来到一出不知道是哪的地方。他们只能趁着看不清，拐弯拐弯，再拐弯。

“哈——”

“呼————”

两人累倒在地上大口呼吸，休息了会。趁后面暂时没什么声音。

霍夕走过去看着齐福没出声。

齐福往上看了眼，叹了口气“怎么了？”

“……”

“要问就问吧。”

“你为什么又被群殴了？”霍夕皱眉。

“……”这一句差点给齐福整笑了，压着没笑出声。这是很严重的问题，没想到自己在霍夕眼里是被群殴的受害者。

“不知道啊，他们要我拿钱给他们。”齐福面不改色。

“你被抢了？”霍夕问。

“嗯。”齐福说。

“你不是去买东西了吗？你买的东西呢？”霍夕问。

“……半路扔了。”齐福一会说。

“扔了？”霍夕狐疑。

“……”

“……”

“齐福，我看起来像傻逼吗？”霍夕说。

“……”

一句话，又差点给齐福干笑了，霍夕你咋这么搞笑。

“靠啊。”齐福低下头低声笑了下，实在没忍住。

“！”

突然旁边传出了点动静，把霍夕吓一跳，齐福从地上蹦起来。两人盯着声源看，相视一眼，我靠，该不会追过来了吧。

动静响了一会儿，晃晃悠悠从垃圾桶旁边伸出一只手。

“啊啊啊啊啊啊！”霍夕突然叫起来，那他妈是是是是什么。

“有鬼！有鬼！！”霍夕一把跳到齐福身上，齐福差点没站稳。晃了一下，搂住霍夕的腰护着，下意识的动作。

“我靠，你别叫了。”齐福感觉自己右边耳朵要失聪了。霍夕这叫声都干得上班上那群看见虫子的女生了。

靠。

叫得他心里都有点发怵。

本来不怕来这。

“快快快快快，救命啾啾啾……”霍夕整个人挂在齐福身上，把这根救命稻草抱得紧紧的，声音都吓劈叉了。把头埋在齐福颈窝里。

“！”

“嗯？鬼？哪有鬼，哪呢，哪呢？”

黑暗里发出了不属于两人的声音，好吧，确定了，肯定不是鬼。

一人从绿色垃圾桶边爬起来，到处看，好像有点迷迷糊糊的。看半天都没看什么鬼。

突然齐福和他四目相对。

“…………”

沉默。。

“吕中盛？”

“齐，齐福？”

“……”

霍夕：……

不是哥们你有病吧。

霍夕转过头来，果然是那个很久都不在学校出现的吕中盛。

“你大爷。”霍夕暗骂一声，从齐福身上跳下来，小小咳嗽一声小缓解一下尴尬。

“我靠，齐福你有病吧。大半夜出来干什么？”吕中盛有点恼火的说。

“……”

不是我还没说你有病呢，大半夜在垃圾桶旁边睡什么觉啊。

“你怎么在这？”霍夕先不管那么多了，先问问再说。

“我……”吕中盛本来想回答来这，但是一想自己在便利店打工有点丢人。话转了个弯说。

“管你什么事？”

“不是，你大半夜在那干嘛啊？”霍夕刚被吓死的情绪有点上来了。

“……”

“你是不是有病？”霍夕说。

“……”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就在三个人不知道有点尴尬的氛围下说点什么时候，尤其齐福和吕中盛还有点过节。更不好说什么了，发出了第四个人的声音。

“我操，这呢！这有人，找着了。”

第四个人的声音传进来。

齐福：！

霍夕：！

吕中盛：？

怎么还有人？

“小子。”混混走过来“可算他妈让我找着你了，你真会跑啊。”

四个人从出口走过来，黑阴阴的说。

“喔唷，还找了两个小帮手？”混混笑着说“不过没关系，爷爷我照样揍。”

吕中盛：？？？

我怎么就成帮手了。

“吕中盛，过来！”齐福喊道。

吕中盛看齐福一眼，“我……”跟你很熟吗？

刚想说，被齐福一下打断。

“你看不清形势吗？过来！”齐福很严肃的说。

“……靠。”

我他妈就不过去。

齐福表示摊手，不过来算了。

于是四个混混，吕中盛在中间，霍夕和齐福在墙角形成一种剑拔弩张的份。

“我劝你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交钱免灾，要不然就挨了揍在交！”

齐福笑了笑，霍夕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啊。”

“挺识相。”

齐福慢慢打开口，缓缓吐出清晰的字眼。

“交，你，妈！”

转头给混混A一个大暴栗，直接给混混A一时都砸懵逼了。

霍夕：我靠。

吕中盛：卧槽？

然后于是乎吕中盛被迫加入了这场混战，霍夕也被席卷其中。

霍夕还没打过架呢，有点兴奋说实话，前些年学的跆拳道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用。不过他觉得应该是没什么用的，因为拳头过来的时候他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招式。不是躲，就是往敌人身上瞎打。

霍夕在混乱中被打了几拳，挺疼的，他也不管不顾的拎着一个人两人就往脸上揍。

靠，不讲武德啊。

于是乎，四个混混在三个人不要命的疯打之下逐渐落了下风。其中属齐福最可怕，薅住头发扯头发，看见胳膊上口咬。看见人过要“拥抱”他，他抡人肚子。那方法简直就是千奇百怪，无所不用。可想而知，跟吕中盛打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发挥出真正实力。

笑死我了。

妈的。

吕中盛有点想笑，三个人里面就他打架还行。毕竟是学校里面的混子一哥，不过现在不是了。

“靠……”

没完了。

一个超级无敌大混打中，总要摔坏些周围的瓶瓶罐罐，比如角落那边那个垃圾桶，比如混混B刚才不小心撞翻了什么东西。比如吕中盛不知道刚才踩着了什么。

“我……次……”奥！

混子A声还没出。

跟吕中盛争执到了齐福旁边，两人将其逼近了拐角那个垃圾桶。齐福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下抱住混子A的腿，将人捅进了垃圾桶，A挤在里面抽不出身来。

“哎，卧槽你……”

齐福把他捅进垃圾桶后赶紧跟霍夕说，“走走走，别打了。快跑！”

霍夕反应过来，扔下手里的木棍，就跟着齐福跑起来，吕中盛也没愣着，三个人于是开始疯狂得逃跑。

“雷哥！”剩余的混混不管他们，先把这个叫做雷哥的人从垃圾桶里弄出来再说。

呵。

齐福冷笑，我可是往死里推的，你们就拔一会吧。

三人一路狂跑。

实在没忍住，狂飙一段距离之后，吕中盛笑得肚子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乐得他直拍腿，笑死了，齐福，妈的。

霍夕也想笑特别是和齐福对视一眼之后更是忍不住了，于是放声大笑。

三个人笑了一阵儿，缓和些了。

齐福想起来问吕中盛。

“你到底搁那干嘛呢？”

“我，我……”吕中盛顿了顿，止住笑说“我在那蹲小偷呢。”

“小偷？”齐福两人异口同声。

“嗯。”吕中盛说“我在便利店拣货，然后我们老板说是晚上被撬门偷了几包烟，我是那块的负责人。然后我就很纳闷。”

“今天晚上准备蹲蹲看能不能抓着人来着。”吕中盛说。

“……”

“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在哪睡觉来着吧？”齐福说。

“……”

吕中盛说“谁知道小偷啥时候来啊，等着等着就睡了……”

“……”

靠……

牛逼……

“你俩怎么回事？”吕中盛转头问他们。

“我们？”齐福想看霍夕一眼，霍夕瞪齐福一眼，表示。

你不说实话我就弄死你的表情。

齐福还是跟两人交代了原委。

我真是靠了。

“齐福你打架挺牛逼啊。”霍夕笑着说。

“的确。”吕中盛笑了，附和道。

“那是。”齐福说“这是挨打的经验之谈，额，不对，打人的经验之谈。”

两人乐了。

“要不要我传授给你们？”齐福说。

“……不了不了。”

“算了吧……”

霍夕不想打得那么丢人，牙，胳膊，腿，能用得全用上了。

不过齐福蹲地上捏一把沙迷人眼睛这招倒是可以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