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曜立刻联系了公安机关,将视频交给了他们。经过反复查看和鉴定,公安机关最终确认,江熠的行为属于故意碰瓷,涉嫌敲诈勒索。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意料的顺利,相反有些棘手。
江熠坐着轮椅被带去警局盘问,他死不认罪,辩解称自己贫血,蹲下身再起来有时会头晕站不稳,那天起身时眼前一黑才导致栽倒在车前。再说谁家碰瓷把腿碰折了。他确实没打算牺牲自己的腿,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是没控制好度。
警察差点信了他的话,他看起来体型消瘦,脸色苍白。要不是得知他前不久刚拿了三个体育项冠军,真被忽悠了,贫血之人不能剧烈运动。
江熠解释他是贫困生,学校都知道,他每月都有领补助。平时都很节俭,甚至饱一餐饿一餐,只为贴补家用。
比赛前他有好好吃饭,身体机能恢复了很多,他才拿到冠军。赛后他得知父亲生了重病,又重新过上食不果腹的苦日子,只为给父亲凑医疗费。他连医院的诊断书都拿出来了,确实有贫血指标。
警察问他为什么在事发地徘徊,他说想找份家教的兼职,就四处发了下传单,那里离学校近就多去了几次。传单他还剩了几份呢。
江熠的回答几乎无懈可击,尤其他还提供了诊断书和传单,警察一时找不到突破口,明明觉察到被审问者很刻意,却又毫无办法。
医院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江熠身上散发出的虚伪气息,让林悦胃里一阵翻涌。
她刚被江熠的电话叫过来,就被他连珠炮似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
江熠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像纸,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看起来楚楚可怜。可他的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毒和算计:
“林悦,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报警抓我!我什么时候碰瓷了?我只是起身时头晕,才不小心栽到你车前,我连一条腿都断了,怎么可能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知道你当初不肯借钱给我,可能心里对我有意见。可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不帮我,只是我们不熟。你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就算断了腿,我也没舍得责备你一句,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说我碰瓷?”
“从一开始,你似乎就很讨厌我,对不对?”江熠盯着林悦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哀求,“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好好上学,想给我爸治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啊!”
林悦看着他颠倒黑白的模样,心里一阵恶心。
她攥紧了拳头,强压下怒意,声音平静:“江熠,是不是碰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没有报警抓你,只是把证据交给了公安机关,让他们查明真相。”
“真相?”江熠提高了音量,情绪激动起来,“真相就是我贫血头晕,意外摔倒!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碰瓷?就凭那个老大爷拍的视频?我都说了,我是在那里发家教传单!”
他说着,从床头柜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传单,摔在林悦面前:“你看!这就是我发的传单!我只是想找份兼职,给我爸凑医疗费,我做错什么了?”
林悦没有看那些传单,她知道,江熠既然敢拿出来,就一定做好了准备。
她不想再跟他纠缠,转身想走,却被江熠叫住:
“林悦,别走!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火,我只是太伤心了,太痛苦了。你可以帮我倒杯水吗?我口渴了。”
林悦还是依了他的心意,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
江熠接过水,两眼放光地盯着她,说着自我感动的话:“林悦,谢谢你,你真好。”
林悦一秒都不想待下去,被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的目光有毒,像毒蛇盯着猎物。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霍凌曜快步走了进来。
他看到林悦孤立无助地站在那里,江熠则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快步走到林悦身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力道恰到好处,温柔又失霸道。
“江熠,”霍凌曜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给林悦打电话,不准再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