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吃饭 第5章 第 5 章

第五章 闷sao体质

往回走的车上，子午脑袋抵着车窗，望向外面，一排排的树影，一排排的人影，还有按着喇叭过往的汽车。低头看了一眼点亮的手机，电话号码真实的存在，晓光给自己存上了名字。

今晚喝醉了，喝醉了容易不理智，冲动做决定，已经冒冒失失的亲了晓光，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里酸疼的厉害。

子午压抑着自己回拨电话的冲动，回家洗个凉水澡睡觉，一切明天醒来之后再说。

爸爸看出来子午喝酒了，默默了叹了一口气，踉跄着回了自己的屋里。手机里翻出一家三口的合照，“老伴儿呀，不知道还有多久了，想活的久点，时间不允许了...”

第二天一早子午一副正常的表情和样子起来洗漱后做饭，爸爸最近话越来越少了，有的时候看着窗外发呆，有的时候看着自己两个捏在一起的手指头发呆。

以前子午总会叽叽喳喳的在爸爸跟前嘟囔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也不说了，不知道从哪起头，不知道在哪结尾。

子午出门上班，爸爸跟出来，“别有负担，我只是希望你健健康康就好，我就给你妈有个交代了...”。本以为是一句安慰自己，怕自己压力大的话，在子午耳朵里确听不出一点安慰的意思。

子午抿着嘴笑了一下，回道：“我挺好的，别担心，有事给我打电话啊。”估计是昨晚喝多了爸爸担心了吧。

...

工作没有固定安排，接待了一个咨询的，写了一份辩护词后，子午摆开书本，准备打开手机听课件。看见了手机上留下的电话号码，子午收回了指头，她确实又犹豫了，不是不喜欢，是喜欢到想要负责了，但是自己能负责吗？

子午输入电话号码，添加v信好友，什么备注都没留下，直接发送了出去。无论怎样，她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刚发送出去，手机上立即显示添加成功，已经成为好友，可以聊天了。她一直在看手机吗？子午想着。

子午：【我是子午】

晓光：【我知道】

子午：【你咋知道的】

晓光：【因为我只给你留了电话】

子午：【哦】

子午又不吱声了，没见面之前那些激动的情绪呢？自己那些焦虑呢？咋现在没激情了？真是属驴的，倔的要命，不抽不走。

晓光：【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子午：【记得，我是喝晕了，但是没断片】

晓光：【说说吧，啥想法】

子午：【啊，啥，啥啥想法】

晓光看着手机捂脸，无奈的笑了：【还是忘了】

子午：【我记得】

子午：【今天下午下班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

晓光：【好】，终于开窍了，咋跟培养个孩子似的。

...

民主路一家饭店里面，子午坐在靠窗的小包里面等着晓光，晓光说今天有学生上课，可能得晚点，让子午先点着。子午看了一下菜单，对着服务员说：“等会吧，等人到了在点。”

自己不知道晓光喜欢吃什么，准确的说对晓光根本不了解，一见钟情的照片指引自己到现在，确实很想了解她，只要她给机会...

六点多点，晓光进了包间。看着子午点头笑了一下，问：“怎么没点呢，是不是饿了？”关切的问着子午。

“没有，我来早了，等你来了一起，现在点吧。”

子午听着晓光点的菜名，她喜欢吃酸甜的，心里想着。

“你在点一个？”晓光把菜单递给子午。

“辣的你能吃吗？”

晓光点头，“可以。”

又要了一个辣的菜，“最近嘴里没味道，想吃点刺激的。”子午解释着。

子午给晓光到了杯水，虽然昨晚说一边吃一边喝，但是两个人第一次约会吃饭还是算了，别喝酒了，省的自己又干点啥事出来丢人。

子午微台眼看了一下晓光，晓光一直用温和的眼神看着自己，子午马上脸红的低头，没说话，喝水...

晓光：“不是要了解我吗？想问什么？”

子午终于抬起头好好端详了一下晓光，散着的头发别在耳后，还是轻轻地淡淡的装，比照片还好看，嘿嘿...

子午不知道问什么，但是自己确实是想坦白一件事：“我其实现在还不是律师，我只是助理，还在考证，今年9月份考，所以一直在看书备考。软件资料上写的我是律师，算骗人的。”子午说完咬着嘴唇低头看着杯子。

“我猜到了。”

“怎么猜到的？”

“第一次见面，你的样子确实不像个律师...”

子午觉得有点丢脸有点尴尬，自己穿的确实都是便宜货，要真的是律师最起码的装扮应该是有的，但是自己现在没那个经济能力。

“不是你的打扮，是你的样子，是眼神。”晓光看出来了子午又要低头自卑的表情，赶紧解释。

“什么眼神？”子午问。

“就是，那种书卷气很浓重，感觉像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大学生，显小，尤其是还带着眼镜...”说完，晓光也喝了一口水。

“我，我确实刚从学校出来没多久，去年才毕业。”

“硕士？”

“嗯”

“难怪，书卷气这么浓。”

子午：“所以，算是骗了你...”

晓光：“不算，我又不是因为职业，是因为...”

子午追问：“因为什么？”总不能因为自己好看吧。

晓光没回答，正好上菜打岔过去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晓光是一家培训机构的美术老师，教小朋友画画的，上学的时候也是学艺术的。吃饭的整个过程，晓光细心周到的照顾着子午，反而子午这个大条，低头闷着吃，丝毫不顾及对面还坐着个女生。晓光只是笑着给自己递纸巾，示意她擦嘴。

聊着上学的事，聊着工作的事，聊着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很平静的聊着，就是没有人提起各自的家庭。

期间，晓光的手机亮了，来了电话，子午看见了是晓光的爸爸，晓光没接，但是从这个电话以后，子午能感觉到晓光情绪的转变，有点低落，或者说是烦躁。

子午：“怎么了？”

晓光：“没什么，谁都有闹心的事，强大自己，不靠别人就好了。”

子午对晓光的解释有点莫名其妙，联系了一下来电的那个人，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吧...

晓光：“吃完了吗，是要坐一会还是要回去了？”

子午：“在坐一会吧”，想在跟你坐一会。子午壮着胆子站起身，坐到晓光旁边，“其实我看见你那个侧脸的照片感觉像在哪见过你，就是很熟悉的感觉，所以才壮着胆子跟你说话。”

晓光回应道：“你的黄色半袖照片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所以两个人都是一见钟情？不能吧，多小的概率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晓光：“我知道你可能正在经历一些不好的事，或者遇到了一些困难，你的眼神告诉我的。所以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倾听。”

子午：“行，嘿嘿。”其实子午也有同感，晓光脸上有的时候漏出的冷漠，能冷子午三里地。

子午结了账，两个人往外走，子午跟在晓光身后，陪晓光往回走。眼睛一直盯着晓光垂在外面的手。

“你很爱在我身后走吗？”晓光站下来，回头看着子午。

“哦，不是，习惯了。”子午尴尬的笑了一下，快走了两步跟上。

子午低着头，斜眼看着晓光的手。尽收眼底的晓光，伸出手来，眼神示意子午。子午疑惑的看了一下面带微笑的晓光，没停留一秒，牵上了一直想牵的手...

脸红着，躲避着眼神的交流，牵着还是一样暖一样软的手，慢慢往家走。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子午觉得现在汽车狂按的喇叭都很动听了。

晓光：“我让你很紧张吗？你是27，不是17吧。”

子午：“我是27，就是吧，可能刚认识，熟悉了就好了。”子午觉得自己真的是白活了27年，上学的时候跟室友开黄腔、打嘴炮不是挺利索的嘛，看见了喜欢的女生，真的是智商负数。

晓光低头笑着，子午又看见了照片上一样的侧颜，还是那么好看，“我慢热，以前寝室的说我不是慢热，是闷葫芦，肚子里啥都有，装的像个人。”

晓光大笑：“闷sao？”

子午没答话，我觉得晓光的定位定准确，关键是长这么大没有人能让子午心动到可以明着来呀！

子午慢慢放松下来，话也变得多了，“我一般上班时间都挺规律，周六周天休息，现在闲下来的时间都在看书，晚上也是。”

晓光：“只要努力肯定有好结果的，你读了那么多年，一定没问题！”

子午：“谢谢肯定，就是压力有点大，今年必须通过，不然...”子午没再往下说，家里的事不想跟谁都说，况且自己现在没资格跟晓光说这些。

晓光也没再问，“我一般也是孩子放假的时候课才多，所以有的时候晚上会晚点，周六周天我得工作。小孩平时上课，只有课余时间找辅导班，所以我们的工作时间可能跟正常工作时间错开了。”

两个人牵着手一路上走着，到了晓光家楼下，晓光领着子午往楼后面走，子午心里暗沉一下，这是要干啥，还没准备好呢，红着脸低着头，还有一丝窃喜...

“你笑啥...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才是我卧室的窗户。”子午顺着晓光手指向的方向抬头看向三楼，那么也就是说，第一次送晓光回来的那个屋不是她的，那天晚上开的灯也不是她屋子里的灯。

“那那天晚上，屋里灯亮了...？”子午尴尬的问晓光。

“那个是我妈的卧室，被骂了几句呗，嘿嘿，没啥。”晓光轻松的笑了一下。子午心里泛起涟漪...

“上去吧，这次我可以看着这个灯亮了。”

“好，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晓光转身往回走，子午喊一声晓光，然后跑过去，轻点脚尖，亲了一下晓光额头，该死的身高差，然后笑着跑开，一边跑一边说：“这次我会给你发消息的！”

晓光看着子午跑掉的背影，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笑着回了家。

...

晓光洗了澡，进了卧室关上门。手机正好亮了，【我到家了。】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

【我还要看会书，你早点睡吧】

【嗯，你也早点】

息了屏，子午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总结出一点，自己确实是个闷sao，心猿意马呀！

...

子午：【早上好，我起床上班去了】

晓光：【我也是】

好像从那一晚开始，子午变了，变得开始主动报备行程，主动跟晓光说话，还主动邀请一切吃饭，一起去图书馆。轻轻松松的相处下来，子午开始慢慢的依赖上了这种感觉，觉得有人陪她，有人嘘寒问暖，有人可以轻柔的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自己活得好像可以不光是黑白色，可以还有彩色。心情和状态都在变好，所以趁热打铁吧，又不是少年的恋爱，可以暧昧好久，成年人的世界给个直求对彼此都心安。

子午给晓光打过去了电话：“喂”

晓光：“怎么了，忽然打电话来”

子午：“我有事要跟你说”

晓光：“你是想电话里说，还是见面说”，晓光听出了子午的严肃，严肃的事当然严肃着说。

子午：“我下班去找你吧，在你学校门口”

“好”。

挂掉电话，子午心里做着预案，应该怎样说，虽然觉得自己算不上表白，但是总得有个郑重的开头。会不会晓光觉得自己太老派了呀，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仪式感，只有上了年纪的大人才会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算了，不预案了，想到哪说哪吧。

晚餐选在了一家朝鲜族特色餐馆，晓光喜欢酸甜的菜，子午按照晓光的喜好点了一些。晓光看起来到是挺放松，只有子午一个劲的喝水。

晓光：“这么渴吗，在单位没喝水？”

子午又喝了一口：“不是，就是有点干”

晓光歪头笑着，看了一眼外面还在下着雨，气候并不干燥。心里暗自坏笑。

子午：“我想跟你说点事”

晓光：“说吧”

子午：“咱俩认识的方式虽然挺奇特，但是这段时间相处的我觉得挺好...”

晓光大笑，“不是，你是相亲吗？哈哈哈哈哈”

子午涨红着脸，“...”。

晓光看见子午不说话，自己也不笑了，示意子午接着说。

“我挺喜欢跟你待在一起的感觉，虽然不说话但是也觉得挺放松，跟你聊天也是，我挺被动，但是跟你我就想主动。”

“你想主动干啥？”晓光玩味的笑着，觉得面前这个比自己大的女孩怎么跟自己班级里面那些小朋友似的，逗起来特别好玩。

“主动...主动...”子午站起身，关上了包间的门，走到晓光面前，弯下身子，吻了上去。并不是浅尝辄止的吻，刚开始的试探，到晓光给了回应，自己大着胆子用舌尖的探索，呼吸变得急躁，无处安放的手死死扣着桌子，另一只手伸向了晓光的后脑，拖住了晓光。吻到呼吸困难，晓光轻轻推开了子午，子午看着晓光近在眼前肿胀的嘴唇，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晓光今天涂的是草莓味道的口红，甜丝丝的。

她在等着晓光的回应，晓光整理了一下头发，说：“你确实是闷sao。”然后低着头摆弄着面前的筷子。她的神情不对，说不上哪里不对，因为自己的冒犯？还是想冷静一下...

迟迟等不到晓光的回应，子午赶忙道：“对不起，我就是想吻你，每次见你都想，不见你也想，而且以后我也想...”

子午看了一下晓光还是低着头，呼吸已经平稳，但是还是没说话，子午急了：“我...我以后先问你，不会轻举妄动了，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所以，你今天叫我出来吃饭就是为了这个？”晓光循循善诱的问。

“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在暧昧不清。我其实不太喜欢艺术生，虽然不是职业歧视，但是从高中的时候我就不太喜欢，觉得她们有艺术思维，我就是相当普通的一个人，没有啥艺术细胞，所以觉得跟他们聊不来。但是，你可以，我只喜欢你！”子午坚定的眼神看着晓光，她确实很诚恳，也在诚恳的等着晓光的回答。

“你觉得你了解我了吗？”晓光莫名的问。

子午：“感觉对了，剩下的可以慢慢了解，有的是时间。”

“那好，那我跟你说说我，我并不像你看到的这样，我不是一个乐观的人，也不是一个温柔的人，我有的时候甚至有点暴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换句话说，我正常的时候很正常，但是我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我会有点暴力倾向。具体什么原因我没法跟你说，但是到目前为止，展现在你面前的都是我温和的一面，我不掩饰也不否认我确实喜欢你，不然我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联系你。在你不了解我性格之前，或者说在你没有见识到我另一面之前，我觉得我们维持现状挺好，至少不会伤害到你。”晓光已经猜到了自己说完这些话后子午的表情，跟面前子午的表情如出一辙。

晓光接着说：“你说的对，我们都是成年人，看着感觉对了就想在一起，如果你想继续跟我保持联系，咱俩就这么慢慢的接触下去，或者你觉得我需要做一些女朋友的义务我都配合，比如接吻，在比如上床...”

“你住嘴！”子午猩红着眼睛，瞪着晓光，她觉得这些话那么刺耳，那么糟践她自己。

子午：“你可以不同意，但是没必要说这些，有女朋友就为了这些？笑话，我TM活了这么多年，没有这些我活的依然挺好。”子午大喊了一声：“服务员，给我拿一瓶小二白！”

子午觉得自己想马上喝点酒，想赶紧让自己晕死，然后忘掉刚才晓光说的这些话。一口干了一杯白酒，杯子摔在桌子上。

晓光全程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子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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