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零开饭馆[古穿今] 第27章 第 27 章

苏婉音很无奈，她定金都给了！

而且她也不能要宋潮生的东西啊，虽然免费的东西她很心动，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两人僵持了许久，苏婉音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领着宋潮生回家了。

主要还是这个男人，一言不合就掏钱！

还有那黄金！

那是能在这时候拿出来的吗！？

苏婉音遇到的上一个这么难缠的男人还是暴君。

但暴君一言不合就砍人，宋潮生是一言不合就掏钱。

叹了口气，还能咋办，先领回家吧。

再去问问王奶奶知不知道这件事。

总不能随便一个男人找上门来说他们认了娃娃亲她就领回家吧？

有钱也不行！

院门打开，小宝看着姐姐带回来一个陌生男人也是吓了一跳，“姐，这、这是？”

还不待她开口解释，身旁的男人抢先一步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宋潮生，也是小宝你的未来姐夫。”

爷爷说过，见到她家人要有礼貌要主动打招呼。

小小礼貌，拿下~

苏婉音：微笑，呵呵……

到底谁教他这么会说话的！

“小宝，你先进去，姐去王奶奶家还有点事，”转头看见又露出委屈巴巴神色的宋潮生，饶是知道他是正常人还是有点不忍心，但她可是去办大事的，哪能让他跟着？

“你、”看着男人瞬间亮起来的眼睛，苏婉音觉得自己好像养了条小狗，咬咬牙道：“你进屋跟小宝玩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罢进屋揣了两个鸡蛋就转去隔壁王奶奶家了，丝毫不想理会身后两双幽怨的眼神。

“王奶奶在家呢。”

一进门就看见王奶奶坐在堂屋门口纳鞋底，瞧见是她，笑眯眯道：“婉音来啦！快来，坐坐坐。”

苏婉音几步上去摁住王奶奶想给她倒糖水的动作，“奶奶，您可别跟我客气，我就喝白开水就成。”

顺手就把两个鸡蛋搁置在箩筐里，拉着王奶奶两人重新坐下。

她也不绕弯子，脸上没有丝毫属于少女的羞涩单纯，直接亮明来意，“王奶奶，您经历多，又是我家的老邻居了，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我小时候还有过一门娃娃亲？”

闻言，王奶奶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似乎是想到什么般，叹了口气，“是那家人找上来了吧？别怕，你要不想认就不认！咱贫农可不受他们欺负，现在可不是那个受压迫的时候了！咱们要翻身起来做主人。”

那就是真有这回事了，苏婉音心里暗自忖度。

“不过，”王奶奶激动的语气又稍稍顿了下，“你若是看得上那孩子，也就认下吧，前段时间他爷爷没了，也是个可怜孩子，我们几个老家伙悄摸上山去送，他一个人呆愣愣的，眼看着快没了人气儿。”

说到这里，苏婉音也有些唏嘘，时代洪流裹挟下的石子，砸在个人身上就成了永不能愈合的伤疤。

她点点头，不再说起这个事，转而提起另外一件让她挂记在心里的，“奶奶，您知道，油脚子是啥不？”

“油脚子？”王奶奶放下鞋底，想了想，“这玩意儿自家吃可不好吃，都是些混油，吃起来麻嘴，你问它来做什么？”

看她面露难色，王奶奶心领神会，“又琢磨你那菌酱呢？”

苏婉音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给厂子供货这个事也不好说，毕竟现在政策还没有放开呢，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虽然王奶奶家就住隔壁且她又敏锐，等她开始做了之后肯定能猜出来，但现在还没开始的，就能多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老话儿说“事以密成”，苏婉音一直奉为圭臬。

王奶奶语罢，知道她不愿意多说，也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要担起养家的担子，不再多问，接着道：“自家吃指定是不好吃的，不过做酱应当是刚好，它也不是那种不好的，只是味道差了点儿，有酱的重味儿盖着，应当是可以的。”

王奶奶摸着脑袋想了想：“公社榨油坊的老刘头，跟我那死老头子以前一起修过水库，算是有点交情，那人脾气是有点儿倔，但人不坏。”

“油脚子平时都是他们内部人自己分分，或者极便宜地处理给有关系的人，很少流到外面。”

她看了看苏婉音焦急的神色，又道：“这样吧，明天我豁出这张老脸，带点东西，领你去问问看，成不成的，总得试试。”

“就说……就说我家远房侄子家办席面，缺油水，想讨点油脚子应应急。”

苏婉音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和希望：“王奶奶，这……这太麻烦您了！让我怎么谢您才好！”

“谢啥，远亲不如近邻嘛。”王奶奶摆摆手，“你孩子争气，奶奶能帮一把是一把，明天上午，你等我信儿。”

从王奶奶家出来，苏婉音的心安定了一大半。

有王奶奶这层关系，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

她回到自家小院，小宝立刻跑来开门，小脸上满是紧张，直到看见姐姐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身后是蹲在厨房门口委屈巴巴的宋潮生，见她回来，眼睛也亮了起来，立马站起身想跑过来，但身形一踉跄，倒叫小宝跑在了前头。

“姐，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俩，没事吧？”

“没事！还能有什么事！就是，”小宝挺起的小胸脯又收了回去，随即压低声音，眼睛瞥了一眼身后捂着头适应的男人，神秘兮兮地问，“姐，他给我糖吃，我能吃吗？”

宋家爷爷很是担心自己不在了后留下宋潮生一个人吃亏，所以想方设法地教他如何讨好苏家，好叫苏家能够庇佑一二。

宋潮生在这方面学得很不错。

听见苏小宝的问题，他耳朵一动，傻笑地抬起头，看向苏婉音，“他可以吃的，对吧？我又不是别人。”

苏婉音有点头大，这娃娃亲眼看着是甩不掉了，她总不能告诉人家说她骨子里不是原主吧？

谁会信呢？

想到他的遭遇，她叹了口气道：“我家不能留你，”看着男人慌张无措的表情，她忙解释道：“我俩说到底也只是小时候家里定下的娃娃亲，我要是现在就留你在家里，不像个样子，不过，你可以白天来家里吃饭。”

听到后半句，宋潮生才放下心来，他点头，“我知道，白天我来帮你干活儿，你要是想做东西卖的话，光凭你和小宝指定是不够的。”

爷爷说的，要想获得别人喜欢就得勤快肯干活。

果然，就见站在门口的苏婉音莞尔一笑，差点晃了他的眼，不过接下来的话就有些让他不太满意，“你来干活儿我给你开工钱。”

他抿了抿唇，知道再纠缠下去可能连门都进不了，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吧。”

大不了到时候他买些吃的回来，给她补补身体，现在还是太瘦了……

第二天上午，苏婉音一边心不在焉地翻晒着干货，一边频频望向院外。

小宝也察觉姐姐有心事，乖乖地在一旁写字，不吵不闹。

快到晌午时，王奶奶终于来了，脸上带着笑意。

“婉音，快，收拾一下，跟我走一趟榨油坊。”王奶奶招招手，“我跟老刘头说好了，趁中午休息人少，过去看看。”

苏婉音心中一喜，连忙应了声，飞快地进屋拿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小包点心和一小包晒好的山茱萸，又用篮子装了小十个鸡蛋，求人办事，空手上门总是不好，手里有东西人家才看看你一眼。

王奶奶看她准备得周到，赞许地点点头。

两人刚准备出门，就撞上了跑得气喘吁吁一身汗的宋潮生，见着苏婉音，他眼睛一亮，立马把手里提着的满满登登的提兜递过去，“婉、婉音，这是我们家吃不下的，你和小宝帮帮忙吃了吧。”

苏婉音瞅了眼，上面供销社的贴纸都还新着呢，有些好笑，“我们真不用吃这么多，你留着自己多吃点儿，啊？”

一旁的王奶奶看着也好笑，没想到宋家这小子还知道这些呢，看了看他跑得满头大汗的，也不说什么话来揭穿他了，只笑道：“婉音你就收下吧，也让人家有个献殷勤的机会不是？”

又对着宋潮生故意道：“宋家小子，我们打算出门了，东西你就放屋里吧啊。”

宋潮生反应迅速，“王奶奶我知道了，”说着几步又跑进屋把东西交给懵懵懂懂的小宝，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又跑出来赶上两人，“等等我！”

苏婉音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得到的却是男人一个憨厚的笑容，“婉音，我可以帮你们干活儿，而且我也不会到处乱说，我嘴巴可紧了！”

想到一会儿如果说成了还真得搬一大桶油回来，苏婉音暗自甩了甩自己有些酸胀的胳膊，没再说话算是默许了。

三人一路往公社榨油坊走去。

一路上，似乎是为了不招人眼，宋潮生离两人远远地跟着，不再说话，只低着头专挑没人注意到的边边角角走。

榨油坊在公社边上，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混杂的油料气味。

快到坊门口，王奶奶低声叮嘱：“待会儿别多话，看我眼色。”

苏婉音点头应下。

至于宋潮生，他找了个角落猫着，他现在的身份还不适合让太多人看见，所以他打算等两人出来后再搬那些油脚子。

到了这里，如果他还不懂两人是要干嘛，也就枉费宋家爷爷带着他出入黑市那么多年了。

榨油坊门口，一个穿着油腻工装、脸色黝黑、神情有些严肃的老头正等在那里，正是老刘头。

“老刘大哥，麻烦你了啊。”王奶奶笑着上前。

老刘头目光扫过王奶奶身后的苏婉音，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对生人有些抵触，但还是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他领着两人绕过轰响的榨油车间，来到后院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里放着几个硕大的油桶，旁边还有几个陶缸，散发着一股更加强烈、甚至有点哈喇味的油脂气息。

“就这些了，”老刘头指了指其中一个半满的陶缸，“都是沉淀下来的底子，浑浊，颜色也深，还有点陈油味，你们自己看吧。”

苏婉音凑近看了看。

缸里的油液呈深褐色，确实不如市面上的清亮，底部还有明显的沉淀物，气味也复杂浓烈。

但对于做酱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高温熬煮和重味调料足以掩盖。

“刘爷爷，这油脚子……怎么卖？”苏婉音小心地问。

老刘头打量了她一下，又看向王奶奶：“老王家的，咱丑话说前头，这油脚子按理是不能外卖的，你也知道规矩，看在你面子上，匀你们一点。”

“价格嘛……也不要票了，就给个辛苦钱，五毛钱一斤吧，最多只能给你们二十斤。”

五毛钱一斤！还不要票！

苏婉音喜出望外，这价格比起黑市上动辄一块多还要票的油价，简直就是白菜价！甚至可以说不要钱！

虽然品相差，但对她来说完全是够用的。

“成！成！谢谢刘爷爷！”苏婉音连忙答应，生怕对方反悔，立刻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一张大团结递过去。

老刘头接过钱，脸色缓和了些，指了指旁边一堆空着的、油渍麻花的旧陶罐：“自己找家伙装，快点，趁现在没人。”

苏婉音和王奶奶连忙动手，找了个相对干净点的罐子，用瓢一点点将油脚子舀进去。

沉甸甸的二十斤油装入罐中，那股浓烈的味道更冲了。

王奶奶把点心和山茱萸塞给老刘头：“老刘大哥，一点心意，给您润润喉。”

老刘推辞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以后要是还需要……偶尔来一点，倒也不是不行，但还是得悄悄的。”

“哎！知道知道，多谢您了！”王奶奶连声道谢。

苏婉音费力地抱起那罐沉甸甸、味道感人的油脚子，心里却像抱着一罐金子。

最大的难题，竟然以这种方式解决了！

出了油坊，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宋潮生接过手，他抱着油罐子专挑没人的小路走，尽量不惹人注意，暂时与两人分开了。

回去的路上，王奶奶低声道：“这老刘头看着倔，心肠不坏，以后咱们细水长流，偶尔来换点，应该问题不大。”

苏婉音重重地点头。

有了这稳定的廉价油来源，再加上即将到货的蘑菇和芥菜头，百来罐酱的计划，终于不再是空中楼阁。

“还有这宋家小子，人确实不错，就是这成分上，可惜了点儿啊……”

“奶奶~我现在只想把小宝好好养大，可不想考虑别的什么！”

苏婉音说的真心话，在王奶奶看来却是小姑娘害羞了，她乐呵呵道：“好好好，不考虑不考虑，以后有的是大把成分好人也好的好小伙儿任咱们婉音挑！”

……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在榨油坊不远处的草垛后面，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尤其是苏婉音怀里那罐明显不对劲的“油”，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贪婪。

正是阴魂不散的王秀芬。

她原本只是想来公社换点针线，却撞见了这意想不到的一幕。

“死丫头……居然偷偷摸摸来搞油？还是从榨油坊后门弄出来的？肯定不是正经来路！还和坏分子搞在一起？这回看我不把你碾死！”王秀芬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嫉妒和窥破秘密的兴奋感攫住了她。

她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苏婉音的一个天大把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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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