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厢一共四人,最后一次换人记录同那封信上的时间相同,薛绅退出,进来了个姓杨的中年男子。
打了许久的牌,输了不少灵石,褚知珩也摸清了这牌桌上余下三人。
对面的鹤姨是镇子上有名的米商,还有柳姨,整个镇子上的胭脂水粉都是从她的店铺中卖出,至于最后的杨叔,据说是一个无业游民,突然暴富便一头扎进了这黄金屋。
而褚知珩最为关注的,便是此人,神神秘秘的杨叔,一只手轻托着下巴,指尖在空中随意摇晃,看了一眼赌桌上的牌,压了一个小。
褚知珩这般神情自然引起了鹤姨的注意,她声音细细的,也跟着走了个小,柔声,“褚小姐这可是累了?同我们三人打了一夜的牌。”
柳姨笑语盈盈,压了个大,“是呀,可是累了?若不让青青给你开间房,休息休息?”
撇了撇嘴,一个娇贵大小姐被褚知珩演的活灵活现,话题自然转到杨叔身上,“还可以吧,杨叔在这打了多久的牌了,不累么?”
突然被提到的杨叔,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手在空中顿了许久,随手押了个小,“不久,也就两三天。”
褚知珩见他脸上冒着全是白汗,嘴唇都在抖,赌了一晚上,这包厢里输的最多的便是他了,灵石是从哪来的呢?看他衣着,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
“两三天?原来杨叔也是才来啊,真是可惜了,这地方简直是极乐之地,我都后悔没有早早听他的话,现在才来了。”
笑着眯了眯眼睛,褚知珩一脸惋惜,坐在对面的鹤姨眼睛霎时亮了起来,“以后常来玩就是了,你是被推荐来的?为何不叫上那人同我和柳姨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场?”
见她提到此事,褚知珩哀叹了一声,“见不着他了,再也见不着他了,他全家被一个修士给杀了。”
柳姨大为震惊,手上的茶杯子都没拿稳,“给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微微颔首,褚知珩一脸无奈,“一个活口都没留,就近些天发生的。”
余光一瞥,褚知珩格外关注杨叔的神情,自从褚知珩提及此事被杀后,他便如坐针毡,神情恍惚。
鹤姨紧皱眉心,顿了几秒,“可是天衍宗薛长老一家?你姓褚,不会是那位的女儿吧?”
紧紧盯着赌盘,褚知珩言语落寞,“又输了,竟然是大。不错,我同薛绅的关系还算不错,先前他一直推荐我来这黄金屋玩,可惜当时的我不以为然。”
啪的瘫坐到地上,杨叔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双目失神,“不玩了,我不玩了,没了,都没了,薛绅和我没有关系,薛绅和我没关系!”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褚知珩却紧紧盯着杨叔,“你认识薛绅。”
柳姨和鹤姨哪敢插话,杨叔跪爬至褚知珩的腿边,声泪俱下,“饶命,褚小姐饶命,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见此,柳、鹤二人欲意退去,褚知珩却不轻不重的开口,“你们二人,在薛绅上也没有少赚吧。打牌时,可没少做些小动作!”
下意识双手猛的一挥,包厢内唯一的出口被流动的水帘挡住,柳、鹤二人不敢动弹,怯怯的落了坐。
笑颜如花,鹤姨将今日赚的灵石递给褚知珩,“何必呢,如果是为了灵石,不如放我们归去,毕竟你的好友也不是我们杀的呀。”
柳姨在一旁附和道,“是呀,是呀,这冤有头债有主,我和鹤姨顶多是贪图了点小利。”
冷哼一声,褚知珩眼神犀利,“小利?你们口中的小利让我的好友在生前不知被他父亲打了多少次!他死了,便由我为他出这一口恶气!”
连忙跪下,二人心中忐忑不安,声线都有几分颤抖,“您饶命啊,我们确实从他身上捞了点灵石,但他的确也不是被我们二人所杀,灵石我们会一一退回,还望您高抬贵手,饶过我们吧。”
笑嘻嘻此时提醒,【拂晓已至,宿主不要贪玩哦。】
嘴角噙着笑意,褚知珩的声音格外娇俏,“那我就在天衍宗等两位姐姐的大驾光临了。”
扭头看向地上跪着的杨叔,褚知珩眼神轻蔑,“至于你,跟着我走,保你性命无忧。若不从,我能让你现在就死!”
躺在美人榻上的青儿正享受着男宠的伺候,神色慵懒,声音似灌了蜜般甜,“好孩子,对就是这样,力道再轻些。”
看着男宠卖力的样子,青儿在**和现实中不断拉扯,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乖乖听话了?
一道黑光兀然钻进青儿的眉心,咬牙切齿,一脸阴狠,“到底想做什么!”
屏退男宠,青儿拿起桌子上的剑,走向了书桌后的密室,名为谢的瓷瓶在紧握在手中。
心一狠,青儿两眼一闭,瓷瓶中的流光附着在手中的剑上,手一旋,自己的腹部俨然出现触目惊心的剑痕。
忍着剧痛为自己处理好伤口,青儿这才缓下心来,愈发觉得主子大概是疯了,走出密室,唤来小二,“杨生今日在我们赌坊的花销同前两天一样吧?”
低头不敢直视青儿,店小二回道,“回主子,一切正常,方才他出去,大抵是拿灵石去了。”
“知道了,记得联系那二人,有些东西可不能拖延,同杨生一个包厢算是便宜她们了,新来的那位也是一条大鱼,让她们操点心,套牢了。”
柳、鹤二人瘫坐在地上,她们也不过是有点灵石的寻常百姓,哪能比的过正经修士,更何况褚知珩还是那人的女儿。
“我们真的要给她送灵石啊?”柳姨一脸不情愿,自己冒着杀头才赚了这么点灵石,这下可好,送一送赌坊的青儿,所剩无几,再送给那人自己要赔死了!
“送,为什么不送。别忘了她的身份,你也听说过那位的性格,今天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大不了少赚点。”
鹤姨又瞥了一眼柳姨,见着她那副窝囊样,急忙叮嘱了几句,“今日的一切,我们装作不知,尤其是那杨生,他是去拿灵石了,不是被带走的,要想活命就记在脑子里,知道吗?”
怯怯点了点头,柳姨一脸心疼,“知道了,杨生去拿灵石了,其余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一记犀利的眼神给到杨叔,褚知珩非常满意他的听话顺从,回宗途中,她悄然用留影石记录下与杨叔的谈话。
“你叫什么,你同薛绅到底是何关系?方才在黄金屋中为何说着那些话?”
“小人名叫杨生,今年四十有余。我与薛绅是在三月相识,算得上他身边的一个狗腿子。
二月份时,一黑衣人与我讲,只要我认识了薛绅,同他在黄金屋饮酒作乐,我的儿子杨利就会拜他为师,并且修习的一切费用都由他来负责。
三月,我寻着机会认识了那薛绅,并且告诉他玩的都不是成年修士该玩的,最好玩的是那黄金屋,自此我跟着薛绅结识了柳姨、 鹤姨,只不过那时候我还是开门的狗腿子。
直到前几日,也就是中秋过后的那几日,薛绅突然跑入我的房中,说有人要杀他,在我这躲几天的难,没过几天,薛绅便死在了我家院中,就连儿子杨利也不知所踪。那人还说,要杀了我,就在明日!他说要杀了我!”
说这话时,杨生脸上尽是悲戚,双眼无光,褚知珩见他黑发下还埋着白发,心头复杂。
“天衍宗内,无人会取你性命。那你为何在黄金屋内做赌?你哪来的这么多灵石?”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褚知珩的耳中,“黑衣人给的,都是黑衣人给我的,他说让我拿着这些灵石去黄金屋赌,不赌完,要了我的小命。”
定了定心神,褚知珩问道,“你手中还有多少灵石,昨天输了不少吧。”
杨叔的声音格外的弱,“几十万上品灵石。”
“多..多少??几十万上品灵石??”褚知珩难以置信,他身上竟然有几十万的上品灵石!
“真的就是几十万吗?不准撒谎,在黄金屋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若是敢撒谎,后果你自己想吧!”
“不是几十万,是上
百万,是上百万上品灵石!”
两眼一黑,褚知珩差点从金大碗上摔了下去,好在缥缈峰近在眼前,眉头越皱越深,又问道,“这么多灵石,他让你全都赌完?”
见他点了点头,褚知珩意识到自己已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个黑衣人,就是关键。
“有账本记录吗?”
杨叔摇了摇头,“每次我赌完了,就回家取,会自动出现大概三十多个储物袋,我算过了,一个储物袋里大概有一百万上品灵石,我只需换了筹码便好。”
到达缥缈峰半山后,褚知珩不轻不重的开口,“这儿,很安全,我的母亲你知道吗,这的防护法阵就是我的母亲布下的,除了我信任的人不会有其他人出现,你安心在这住下,下次拿储物袋的时候,带上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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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青儿、薛绅、杨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