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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第49章、对质
        
    瑀迩从御书房回到偏殿已是戌时末,却发现早早回到殿中的瑀敏并没有点灯,也没有声响。
他心下隐隐觉得不好,这些日子虽然瑀敏也曾怪过自己把她关在宫里,可也只有起初闹过一段时间。自从收了二皇子这个徒弟后,她也慢慢地接受了这样的宫中生活。
往日这个时候,她已经沐浴更衣完毕,在榻上看他搜罗来的时兴话本了。
瑀迩蹙紧眉头,回想着李望今日从宗人府回来复命时所说的,并无异常。
难不成皇姐被三皇兄的死吓到了?不应该啊,她也不是没见过……
“瑀迩。”瑀敏突然出现在屏风后,手里拿着一盏小烛,幽幽地看着他。
瑀迩被吓了一跳,寻着声音望向她:“皇姐怎么不点灯,今夜睡得可早。”
瑀敏默不作声地盯着他,许久,她被烛光映照得殊艳的脸上缓缓升起了一丝微末的笑意:“不想点灯,今天想就这么看看你。”
瑀迩突然松了肩膀,边向她走去边抱怨道:“皇姐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皇姐生我的气呢。”
“我能生什么气?”
瑀迩打了个哈哈,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瑀敏也笑了一下,好像并不在意似地。她将小烛放下,边解开披着的外裳边替他错开话题:“我今天兴致不错。”
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暗示,眼睛不自主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心内却总有一点不妥。
现下皇姐的反应太反常了,太平静了。
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瑀敏转头回应着他,手一松,外裳便委顿在地。
瑀迩没有动作,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瑀敏没有再继续,她身上只着一条亵裤和一件水碧色的天蚕丝肚兜,俏生生地立在瑀迩眼前,昏黄的烛光将她身上的起伏有致勾勒出一番迷蒙的暧昧。
瑀迩的舌头顶了顶上颚,突觉口干舌燥。
但他却听到了瑀敏很轻很轻地问他,轻飘得像是在自己喃喃:“瑀迩,你真的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什么?”瑀迩没有听清,向她走近了一步,瑀敏却往后退了一步:“瑀迩,你几次半夜潜入我府上,真的没有人看到吗?”
倏忽瑀迩眉头一皱,那折痕又飞快地消失在立刻舒展开的眉间:“我当是什么……皇姐怎么会担心这个呢?”
“你是不是,故意作出的与我亲近的模样,人前大张旗鼓地赏赐,人后故意让探子知道你在我府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和三皇兄勾结,所以作出这一场场戏?”
瑀迩只觉得额上青筋直跳:“皇姐听了三皇兄一番烂槽子的话,就来质问我这些?”
瑀敏拔下头上用来绾发的簪子,再一次对住了他:“我且问你是不是?”
他垂下眼眸,答非所问:“所以皇姐宁愿相信一个,曾经想要你的命,又被你亲手送走的亡命之徒的言语,而不信朕?”
她扭过头不去看他,举着簪子的手却微不可查地颤抖着,瑀迩又向她前进了一步:“而朕,被你刺了一剑,又为了救皇姐险些丧命。皇姐今日竟来问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精心设计过的?”
“皇姐……”偏殿里只闻瑀迩深深的一声叹息,“我如今才知道,原来皇姐是如此揣度朕的。”
瑀敏没有将簪子放下:“那你如何在山上保下命来?若非你早有准备,那两处重伤足以让你失血而亡。”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觉得自己可笑非常,原来他活下来就已足以是她眼中有意设计的证据,原来千钧一发之际,他为她挡下的那一箭在她眼中就是如此分量。
瑀迩只觉得右胸腔里的痛意一路蔓延至了小腹,痛得他直不起腰来,双手捂住了那冰凉凉的腰腹,像是要将这一身冰凉用双手重新焐热。
良久良久,他才哼笑出声:“是的,朕早就知道了,皇姐和三皇兄想要置我于死地。”
他缓缓直起身来,将手往两边大大地张开,将胸膛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她面前,一步步向她逼近:“所以,皇姐想要再杀朕一次吗?”
瑀敏见他如此反应,心内不知何滋味,脚下却一步也没有往后退。
她只觉得举着的那根簪子突然重逾千斤,让她不得不用两只手紧紧握住,好似这样就握住了一支利箭,能够阻拦瑀迩朝她走来的那一步步。
可是她和他都知道,这只是徒劳。
瑀迩终究还是握上了她颤抖的手。
“皇姐,不如再试一遍吧。”他轻声的叹息仿若是她正与他戏语,那双灰色的杏眼里已满满地缀满了瑀敏想要逃避的沉重情绪。
耳边是瑀迩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皇姐,动手吧。”瑀敏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想要挣开他牢牢的束缚却不可得:“瑀迩!你一直在逼我!逼我与你干出这等不齿之事!逼我疏远姜将军!逼我送走三皇兄!现在你又逼我杀了你!”
闻言瑀迩却轻笑道:“原来在皇姐眼中,朕这样不堪吗?不过......这不正是皇姐想要的吗?”说着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逼近,他忍下痛意,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啊,我忘了。”
大力地将她的手扯到了自己的右胸膛:“皇姐与我欢好这么多次,一次都没有听过朕的心跳吧。”
“它在这里……皇姐那一剑没有找准位置,”他握紧了瑀敏的手,像是要将她的手握碎,“这次告诉了皇姐,皇姐千万要记牢了……”
那簪子已经抵上了他的胸膛,刺破了那用锦绣血肉织成的龙袍,瑀迩低头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心中微妙地升起了些许平衡感,仿佛连那翻涌着的怨愤都被抚平稍许。
他将簪子狠狠往胸口一摁。
“瑀迩!”瑀敏惊叫出声,慌乱中第一反应是将握紧的簪子松开。
瑀迩却笑得痛快淋漓:“皇姐……你还是狠不下心……”
瑀敏的泪滴顿时如暴雨疾风般落下,她垂首去扯他的衣襟,瑀迩却不紧不慢地再次握住她的手,毫不在意地与她调笑:“皇姐,朕教过你的,怎么解龙袍。”
瑀敏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将他打得头都偏了过去。
“混账!”瑀敏骂完,用力地一把将他的衣襟拉开。还好松开得及时,那簪子没有扎得太深,但还是洇出了血。
瑀迩偏着头许久,才慢慢地回过头来,手抚上了高高肿起的右脸,竟咧开一个惨不忍睹的笑:“皇姐,知道朕为何那时没有死了吧……”
瑀敏揪住他的衣襟,恨声道:“你用你的性命逼我留在你身边,一朝你厌了我,我不知要受何折磨!”
瑀迩却看着她痴痴地笑了:“我怎么可能厌倦皇姐呢……皇姐,我们注定是要纠缠在一起的,我永远不会放手……”
“先松开手的,从来只有皇姐罢了。”
瑀敏默默淌着泪:“可是我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十二,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你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这一切从来都只取决于你要不要。”
他用沾了血的手捧起她的盈盈泪眼,不解地问她:“这不一样吗?皇姐最终都是我的。”
她流着泪摇着头,死死地咬住的下唇的动作又被瑀迩俯身吻开。唇舌交缠间他们好似回到了一种最纯粹的关系,抛却了皇帝公主的身份,抛却了怎么算也算不清楚的爱恨前尘。
她只是被他这样吻着,好似只要闭上眼,就能和他逃离所有的一切。
瑀迩搂着她,他的手克制却用力地在她的颈边滑过,食指沿着她绷紧的颈线慢慢摩挲。恍惚间瑀敏觉得那只手几次要狠狠将她掐住,就这样让她再也喘不过气来,让她像溺水之人般溺亡此中。
她伸出舌头,想要抵抗他铺天盖地而来的进攻,但却溃不成军。
半晌,瑀迩稍稍松开她的唇,不错眼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样子分毫不差地刻进心中。她也知道他在看她,但她却没有胆子睁开眼睛,看一看她名义上的‘皇弟’是如何看着她的。
她在心里悄悄骂道:胆小鬼。
瑀敏闭着眼睛想,如果那时在林间,他真的被她杀死,现下的她又会是怎样呢?是当她的新男宠看着昭然若揭的烙印而后好奇地问出“十二”是何人时,狠狠让试图询问的人闭上嘴,然后在想起他用那双奇异的灰色眸子看自己的最后一眼时达到顶点,待事毕后,再将这个试图问询的人干干净净地处理掉。
不过她更可能是和他一同死在三皇兄的刺客的箭下。
于是瑀敏搂紧了瑀迩,将脸贴在他血液未干的右胸上,她紧紧贴住瑀迩,仍将眼睛紧闭。
就让我做此刻的胆小鬼。
我只做这一刻的胆小鬼,在他再次吻住我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