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中的恋人 第34章 当你习惯了眼泪的味道便不觉得苦涩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晚自习你们把这张试卷做完，我们明天再讲。课代表上来发一下。”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了，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在最后一分钟还不忘布置晚上的作业，然后才拿起书本悠闲地离开。

“哎，又是试卷。”旁边的周堪一脸的无奈，这已经是今天下午发下来第三张晚上要做的试卷了，“真不懂为什么尤其语文和英语试卷特别多。”

“因为语文和英语靠练习和积累啊，数学则是靠临场发挥。”我向她丢了个你再抱怨也无济于事的表情。

“与其说靠临场发挥，不如说靠个人智商。”前桌的肖卉总爱转头跟我们俩搭话。

“我先把昨天那张试卷的答案写出来，大家同桌相互交换来改，然后不懂的题目举手问我。”这节数学课，波哥一踏进来便说道，然后打开了多媒体投影仪，我赶紧和周堪交换了试卷，开始对答案。

“哇，舒云葭，你竟然满分。”过了一会儿，旁边的周堪便小声地嚷嚷起来。

“你也不差啊，有进步！”我手中的试卷也改完了，看到试卷时，我便已经差不多知道分数了。数学一直以来是我的强项之一，相对于这些文科生来说。而且这一张试卷虽然说是去年的模拟卷，但的确不是非常的难。

“哎哎舒云葭，我最后一题错了，你对了嘛教教我呗！”周堪刚拿回自己的试卷，前桌的肖卉便急忙凑了过来。改完后她算了好几遍，就是算不到那个数，正想要找波哥，刚想上台见讲台上一窝蜂便放弃了，于是决定求助我。

“肖卉你速度也太快了吧，我还要问呢！”周堪斜倪她一眼。

“排队排队！”肖卉没有理她。

“嗯，这道题是要用平方根，然后...”就这样半节课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好了马上要下课了，我这礼拜有事出去一趟跟语文老师换了课，时间紧迫先讲那几道错的比较多的，还有其他疑问的同学可以问问其他会的同学，或者周日晚自习再问我也可以。”当讲台上的人渐渐散去后波哥拍了拍掌示意同学们停下来。

“不是我说这几个礼拜的课全被语文和英语承包了，尤其咱班主任霸占的课最多，我上语文都上腻了，浪费那么多节课的时间把每一篇课文都讲的那么细还慢，考又不会考，真正分数拉开差距大的数学却被忽视，难怪是普通班，这就是差别吧，”我不满地抱怨。

“你不服可以回你的二班啊，又不拦你，被二班赶出来的落汤鸡还大言不惭，啧啧！”没错，这个四班有的是看我不顺眼的男生，比如肖卉的同桌，我们小组最不配合的男生黄邱响，成绩差还咄咄逼人，平时没少戳我这个组长的脊梁骨。

“黄邱响你得了吧，瞧你惨淡的分数，人家舒云葭好意教你你还摆一张臭脸。”多亏了这个说话性子直的肖卉，也就她能治的了他。

“对了这个周末我就先不布置作业了。”趁着同学们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波哥又冒出来一句。

“啊，波哥万岁。”听到这句话，肖卉几乎第一时间欢呼出声。

“波哥最帅啦。”其他同学一听，没有数学作业，瞬间兴奋了。

“别太兴奋了啊，星期一回来给我考数学月考，”看到底下一大片的笑颜，波哥也笑出了声，看着这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面孔，自己也被氛围感染到了。

“走走走，打饭去。”食堂这个时候人并不多，一下课夏若涵总会把沉浸在英语中的我拉出来，冲向第一个窗口。如今高三的同志因为高考的缘故拥有了各种特权，其中饮食便是其中之一，鉴于高三上下课时间相对于低年级学生延后了，学校特准高三可以去以前专属教师使用的窗口打饭，菜品类别多了，量也多了，食堂阿姨也不再手抖了。

“呀，今天的红烧鱼没有了。”夏若涵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想要吃的菜已经没有了，我也有点不开心了。“算了，那我们去学生窗口排队吃排骨吧。”

不过我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要有肉吃就可以了。

“咦，学校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了，居然开始实行四菜一汤制了，云葭你帮我打下菜我去打汤哈。”

“好，等……”夏若涵一溜烟跑了，我都没来的及问她是什么汤，最后，我帮她要了一份排骨，顺便点了其他的菜。

“走吧，汤我已经打好了。”等到我端着饭从窗口出来，走到座位，见夏若涵已经打好汤等在这里，

“你怎么那么快。”舒云葭边坐下边瞅了一眼小碗，有些无奈地苦笑，“还真是西红柿鸡蛋汤啊。”

“怎么了？干嘛这个表情？”夏若涵刚欲将面前的碗推给我听到这话便顿住了。

“哦，我不吃番茄，给你吧。”我轻描淡写地扒着饭，

“啥？你居然不吃西红柿？你真是我见过不仅性格奇葩而且口味独特的女生，至少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像你一样不爱吃甜的却酷爱吃咸的，真搞不懂为什么。”夏若涵一副被刷新三观的表情。

“嗯……大概是因为平生哭太多回了，习惯了眼泪的味道吧。”口味是天生的，哪来什么缘由，可此刻我玩笑的一句话却暗含深意。这个解释真的太恰当了，的确，尝多了眼泪的味道，也就习惯性地嗜咸如命了吧，听起来真让人心酸。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冲凉，所以吃饭的时候并没有闲聊，匆匆吃完，便赶回宿舍去了……

记忆中，那是一个微光四散的早晨，和大多数美好偶遇发生当天一样惹人钟爱，我恍然发现自己在骑着自行车，捧着一沓书，轻快地从大街小巷穿行，微风拂过，长发顺着发梢溜进脖子里。

意识操控下我在一间图书馆门口停了下来，我就这样茫然地走了过去，等待取票的队伍排得像一望无垠田地里的麦子那般。我静静地站在队伍最后，忽然，一束微光闯进我的视线，一个男孩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来，他的脸逆着光，让人看不清轮廓，却令人莫名地觉得很舒服，

拿到票时，已经剩下最后一张，我听工作人员喊到：“后面都不要排了啊，票发完了票发完了，”顿觉十分欢喜，正起身准备进去，这时我的眼前快速闪过一个身影，那抹身影如同一幅素描，一笔一画都已被镌刻于心，足以令人魂牵梦萦，在熙攘的人群中，显得更加耀眼。

不知怎的我像受了控制一般朝着那身影的方向跑去，气喘吁吁赶到那人面前。

“嘿，我这有张多的票。”我看着眼前清秀的男孩，喘气说道：“前面已经发完了，再等也是没用的。”

“是你啊，舒云葭同学。”他冲我善意一笑，接过票。

“陆同学，没想到你也来听这个，我一直挺喜欢龙老师的。”

“是啊，我常来的。原本这个点票还一定没发完呢。可能今天是龙老师的缘故吧，听友兴趣也更浓了。你倒是来的早。”

“刚才就看到你，看你沮丧的表情想着肯定也没拿到，就多领了一张。”

“那真是谢谢了！”

“嗨，这有什么好客气，顺手，真是巧呢，这儿都能见到你。”我脸微红，轻笑一下。

演讲厅内，他就这样坐在我的旁边，离我那么近，我闭上眼睛，任凭他同我并肩坐在一起，情不自禁地张开手掌，触摸着前方的一片虚无，时间静止下来，心中的慌乱，在这温暖里稳妥而平缓，

“怎么了？”他诧异地问道。

“没有，就是想抓住这一刻的美好。”我想紧紧抓住这一刻的感觉不肯松手，却又怕抓的太紧给捏碎了。这时，我感觉一只温热的大手覆盖了上来，我紧抿着唇，只敢微翘嘴角，怕自己的慌乱打破了这一方静谧。

翌日早上，我挣扎着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发现整个宿舍的人基本都已经起床了，才慢吞吞地爬起来，低头瞥了一眼手表，心下一惊，“怎么都6点15了？”

从五年级就有晨读规矩的我这么几年来也因此养成了晚睡早起的习惯，即使是在家也逃不过这个不靠闹钟和母亲的叫唤就能够自然早起的定律，可自从进入高三之后这个定律居然被打破了？

“大概是戏梦做多了？”我惊魂未定地穿起衣服慢吞吞地走向洗漱台，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依旧那样的婴儿肥，鼻子依旧是那样塌塌的孩子鼻。

恍惚中，我脑海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都高三了别说从小到大认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了，连个稍微关系好一点的男性朋友都没有的我，会不会等到自己上了大学，大学毕业，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说不定我到了20岁 25岁甚至奔三了还是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和生人难近的性格呢！

这让我突然想到自己高二跟吴梦雪周子兴替换同桌的那些日子，要是我认真听讲也就罢了，偏偏我上课开小差，而她们俩则是在我旁边旁若无人地秀恩爱，不分场合地给我喂狗粮，曾让我一度很烦闷。可打死我也没想到往日成绩不如我和周子兴的吴梦雪居然留在了二班，而周子兴跟我一起去了四班。“她们的爱情怎么开始的哦？这么容易的嘛？还会继续维持嘛？怎么到我这就一败涂地呢？”

还有就是，明明不追星了只是看些热播电视剧，怎么还老做些莫名其妙的戏梦呢？要是我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真的没办法找到对象？别人那是青春期犯的花痴，我却是“泛爱”造成的恶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