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赛道，流浪废土 第37章 污点7

使用者，并不难搞到手，使用者的安全伴随着很大风险。

反而是最原始的数字密码锁，在不提示密码位数时，只要保证员工的忠诚度，是最安全的。

耶芙记下了8位密码，顺利打开了门。

“影棚”内冷气很足，耶芙的脚步声回荡在布景空间里，让这里显得更加空旷。

铁笼下方有一道名牌，像博物馆里对文物的解说。

上面刻着：羽澈，出生于2207年，80%。

叫羽澈的青年与她年龄相仿，可他看起来天真、不谙世事。

那个“80%”是什么意思，考试成绩吗？

耶芙谨慎地一步步靠近铁笼，在铁笼外一臂多的距离停下，默默观察着对方。

羽澈安静地等待她，歪着头仔细打量她。

过了很久，羽澈开口道：“你不是这里的人。”

他的声音清亮矜贵，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略显孩子气。

耶芙知道羽澈是指她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对此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反问：“你想要出去吗？”白朗进入通道后，耶芙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这里是一个临时储货仓，有一些还没上市的产品样本，此外没什么发现。

两三分钟后，她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对话，似乎有人要进来看产品。

房间内没有躲藏的空间，耶芙索性也进入通道去找白朗。

进去才发现里面不止一条路，还没有信号，完全联系不上他。

一会儿要是有人进来，她现在的位置很容易被发现，不如借机进去探索。如果白朗先回来，肯定能明白她这边事出有因，应该会在房间附近等她。

她相信合作了这么长时间，这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

这条通道大约50米左右，两侧有不同的安全门，门体都很厚，门后看起来是辐射室或者另一条通道。除了门外，还有三条分叉路。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理念，耶芙选择走到通道尽头，推开那个看起来藏着最大秘密的门。

这道门后是另一条走廊，光线更暗，她几乎摸黑前行。

沿着走廊七拐八拐，她来到了一间监控室。

监控室有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另一侧好似一间拍摄影棚。

影棚感的主要原因是，空间中心有一个巨大的牢笼，大约有一百平方米左右，高度也有10米，里面布置成豪华房间模样，床、写字台、书架等等一应俱全，很像布景。

牢笼以外，贴墙摆放着各种仪器，仿若一间研究怪物的实验室。

突然，牢笼里面有东西动了。

耶芙这才注意到床边坐着一个青年，他披着斗篷，背朝单向玻璃，被床幔遮挡了半边身体，现下他回过头，那张不见阳光的脸与周围区分开来。

他站起身，赤脚走到铁笼边，看向单向玻璃，唇齿翕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他的目光似乎能穿过单向玻璃看到耶芙，这让耶芙非常警惕。但从对方略带笑意的表情中看不出敌意，或许他希望有人能解救他？

耶芙贴近玻璃，仔细观察他的口型，那似乎是一串数字。

“9、0、2……”

耶芙比对着，意识到这是打开监控室通向“影棚”的开门密码。

诚然现在瞳孔密码、指纹密码、声纹密码早已普及，可一旦锁定密码

羽澈摇摇头，“不，这里是我的家。”随即眯起眼睛，“你的灵魂不协调。你的改造程度比我还深吗？”

耶芙打断他道：“你叫我进来做什么？”

羽澈立刻放弃之前的话题，笑道：“我给你看一个好玩的。”

他解下斗篷，露出矫健的身形，这时耶芙仍没有理解他要做什么。

直到极薄的特制钛合金摩擦的声音响起，羽澈的肩膀微微抖动，自他身后缓缓展开一片如鹰隼般的羽翼！

羽翼上的每根羽毛都由钛合金制作而成，如刀片般的飞羽闪烁着骇人的寒光，翼展超过4米，完全展开时仿佛要将天地纳入翼下。

如此震撼！

耶芙瞪大眼睛，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羽澈很满意她的反应，收拢了半边羽翼，钛合金羽毛紧贴着牢笼。

“你要感受一下吗？”

耶芙很想摸摸看，但再往前就超过安全距离了，她没有过去。

“它能带你飞起来吗？”耶芙问。

她记得课本上讲过，鸟类为了飞行，骨头中空，身体轻盈，这些都是配套的。人类只要配上足够大的翅膀就可以飞行吗？

“当然可以。”羽澈肯定道，他没有展示，只解释说，“我的骨头、内脏都是专门定制的。”

此时耶芙明白“80%”的含义了，是指羽澈义体化程度。

大众意义上，对人体改造的理解停留在纠察员的义体搭配武器，普通人的义体搭配电脑这类功能性的提升上。

奇拉美科技的人体改造，是将人改为机械动物，下一步是不是让人长出真正的翅膀。

就像……半兽人一样？

那羽澈还是人类吗？

对非必要性机械化比较排斥的耶芙皱起了眉，震撼归震撼，但她不喜欢有人用义体化程度来炫耀。

眼前的冲击带来大量杂乱的思路，耶芙强制自己回神。

“既然你不需要我的帮助，那我先走了。”耶芙后退着离开了“影棚”。

“等等！”羽澈握着铁栏杆，“你不想看我飞起来的样子吗？”

耶芙没有回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笼子里的羽澈顿时觉得索然无趣，他收拢翅膀，重新披上披风，坐在床那边继续看那本被翻薄了的书。

这个女孩说要带他出去，她觉得这里不好吗？

外面……或许他该去外面看一看。

*

耶芙独自进来的时间有一会儿了，她担心白朗回去后找不到人着急。

这时，耳机传来声音，白朗已经完成了对研究所安保系统的入侵，确保监控不会拍到他们，两人之间的通讯也恢复了。

他们在来时的“员工房间”汇合，她将白朗送回庄园，若无其事地返回展厅，站在讲解队伍的末尾。

正巧轮到谢洛讲话。

祁妙站在队伍的另一边，她目光灼灼地望着前方，谢洛似有所感看向她，两人有一个微妙的一秒对视。

谢洛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

再去看祁妙，她似乎有一些失落。

其实谢洛没变化，这反而让耶芙觉得不对劲。耶芙与他初见面时，他可是那种会大大方方问是不是来找他要签名的人，看到熟人无动于衷才奇怪。

因为是公开场合，不想让祁妙被人揣测吗？

在谢洛之后，又有其他人上去发言。

耶芙扫了一眼这次的来宾，视线突然顿住，其中有个中年男人中等身高、偏旁，眉梢有一道小小的疤痕。

她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但他在“聚会”上出现过。

奇美拉科技、“聚会”、星村昌之间的联系，比她预想得还要紧密啊。

下午回到星村家，她跟白朗互相分享今天的见闻。

白朗模糊的记忆中他曾经穿过通道去往一间会议室，路上无意中瞥见过一个神秘房间，当时无法查看，这次有机会一探究竟。

他费了不少功夫才破译出密码，那是一间全息会议厅，小而私密，会议资料全部手写，不被任何电子数据捕捉，保密程度可见一斑。

仿生白朗翻看会议资料的同时，将所有内容扫描记录，此时一份份文件被投影在庄园的书房中。

“‘里世界’出现过的登录地址，我也整理出来了。”白朗说。

这段时间的经历，加之面前的文件数据，耶芙终于看到了星村凛、奇拉美科技、机械未来之间的联系。

于星村凛而言，事情的起因是她的账号。

缺少父母关爱的少女想要被关注、被赞扬，她开设了自己的账号，不懂运营、没有好的内容，关注的人寥寥。

这时有人向她提议进入“里世界”，以及按照要求发布帖子，能获得不少于1万赞的承诺。

“里世界”找上她，一方面是看她年轻漂亮，一方面是因为她父亲在奇美拉科技任职，有利用价值。

天真的星村凛想不到这些，她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普通女孩在看到“里世界”界面时，会吓得立刻退出来，不会再发布自己的照片，甚至注销账号。

但星村凛的胆子被零花钱喂出来了，深知越是新奇的、少有人敢做的才代表着有利可图。

她以为自己了解强者的诞生逻辑，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为猎物。

内容发布后，她每次进入“里世界”都能收获“99 ”的点赞，还有很多夸她漂亮的评论。

星村凛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果然不冒险就没有收获。

她完全不知道，“里世界”作为一个纯功利性的封闭网站，真正用户屈指可数，那些点赞和评论都是假的。

而她按照要求拍出的照片，都将成为她亲自送到对方手中切实的把柄。

星村凛沉醉在自己与众不同的梦里，着实快乐了一阵，但接下来的狂风骤雨远超她一个未成人的承受能力。

线上的要求延伸到了线下，她被“邀请”参加“聚会”，这时她才窥见“里世界”的真实一角。

从此之后，她成为“里世界”的新电池，成为他们素材库的一角。

但真正将她逼入绝境的是另一件事。

“斯芬克斯”研究所秘密会议室的会议纪要中，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们商量着如何处理星村凛，也简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星村凛到底只是一个家教优渥的学生，她在“聚会”上做不到真正放低姿态，去讨好那些脑满肠肥的中年人。

理智退回到角落，对眼前的一切不听不闻，整个人恍恍惚惚，经常不记得“聚会”上发生过什么。

“聚会”的参与者很满意她的状态，但这让他们陷入大麻烦。

星村凛没有了正常人理智下的畏惧，她做了充满危险的事。

她厌倦了中年男人的调侃，恍恍惚惚地躲在某个房间里，意外听到了一次密谋。

密谋的内容结合后续处理问题时的会议纪要，不难猜出是其中之一是“关于深水市逐步普及脑机接口”的政策，并预计在5年内全面普及。

脑机接口是全息舱的升级版，能让用户获得更沉浸真实的线上体验。

这会将人们的生活全方位的线上化，导致线下经济全面崩盘，同时深水市将全民义体化，自然人类会成为另类。

“机械未来”将会获得大批信众，密教结构被再一次划分。

最关键的是全民植入脑机，将为奇拉美科技带来不可估量的经济收益。

至于植入脑机接口对民众的健康影响、生活导向，这些不在资本的考虑范围内。

盈利、掌权，才是奇拉美科技及其背后“机械未来”的核心目的。

此外，他们还提到了一项“占巢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