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赛道，流浪废土 第16章 钟楼

耶芙在纠察局接受调查。

除了系统、白朗、魔教和罗莎外，其他的事情和盘托出。

关于她从哪里学的黑客技术、如何查到林香织的档案等等问题，她均以保护线人为由，闭口不谈。

至于为什么机器人会选择她，她解释为：“因为我的名字在全市独一无二，又是孤儿，比较符合机器人对神的认知。”

她着重强调了自己两次被人追杀，要求纠察局严查“深水商会”和“永生基金会”。

纠察局知道她肯定有不合规的操作，但在如此大案面前，纠察局妥协地选择暂不追究。

本次不仅询问时间拉满，还额外申请延长，直至6月29日中午她才得以离开纠察局。

耶芙问自己的嫌疑什么时候能洗清。

唐风棉委婉地答道：“如果你有重大嫌疑，这时是不能放你离开的。”

又问自己的职位什么时候能恢复。

唐风棉很够意思地提醒道：“恐怕不能恢复原职，这件事情影响不好，你要做好避嫌几年的准备。但也不至于处罚吧。”

耶芙听明白了，真诚道谢。

既然避嫌调动职位，总不会给她升职，肯定要被发配更牛马的岗位，她要为自己的生计早做打算。

回到家中，那台拼凑的机器人白朗不在线。

耶芙想起今天早晨要给阿黛尔送药，她昨天抽空买完后，直接送进庄园了，但需要白朗给她讲解一下用法。

疲惫耶芙先洗个澡，吃点东西，往床上一躺，登入废土。

她坐在书房的宽大座椅里和白朗打个招呼，说起在黑市的经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向白朗讲述时只隐瞒了系统的部分，透露了一些罗莎的异常，“可惜没能带你去歌舞伎町区，那里被纠察局封锁了，估计有段时间才能再开放。”

“听完你的描述，我觉得很陌生，可能我只是听过这个地地方吧。”白朗低低地叹了口气。

耶芙安慰道：“没关系，等爆炸案彻底结束，我多去逛一些地方，说不定能勾起你的回忆。”

“谢谢。”

耶芙摆手：“不必客气。”

能知悉爆炸案的真相，白朗功不可没。

这期间不管耶芙让他查什么数据，他都竭尽全力。面对危险的数据平台和庞大的数据量，他从未有过怨言，从未暗示她要尽快帮他寻找记忆，甚至没有要求一定要亲至歌舞伎町。

推己及人，她要对白朗的事情多上心。

她如实对白朗说了工作将发生变动，收入可能会降低的事情，因为这两天她发现维持脑芯片的运转只需要电，但耗电量极大，单是这几天，就消耗了耶芙四分之一的工资。

要想办法赚更多的钱，才能维持白朗每天的运转。

还提到她想进一步发展庄园，如果庄园的供电能跟上，可以考虑把脑芯片带到废土，会更安全。

等到下午，耶芙返回现实吃了点东西，收到白朗的信息，得知阿黛尔来庄园了，她再次返回。

“谢谢您的药！非常有效，我父亲已经不烧了。”阿黛尔激动地说，“这是我做的肉桂酥饼，请您收下。我今天就能开始工作了。”

阿黛尔双手递上一个盖着素色棉布的竹篮。

耶芙摇了摇头，“不急，你再照顾父亲几天，庄园目前不是每天都有工作。对了，小镇上的工作通常是什么待遇？”

阿黛尔道了谢，说明道：“奥兹镇有货币，也可以以物换物，一般打工的话老板会包吃住，还会付10个银币。如果不包吃住，会给30个银币。”

银币？原来他们不用加索。也是，加索是赛博城市的货币，以虚拟形式为主，这里看起来都没有电脑。

她得想着挣钱了，就算庄园没有活要干，也得给阿黛尔发个基本工资。

“以物换物是什么？”

“比如1磅米可以换1磅羊毛，8磅米可以换1磅鱼，不过加工后的商品要用铜币买，像是大件的家具就要用银币了。金币很少会用到。”

耶芙思索道：“你能帮我寄卖一些东西吗？你可以获得1%的跑腿费。”

阿黛尔赶忙说：“当然可以，不用收费的。”

“你等一下。”

耶芙从书房搬出一个两层高的桌面小柜。

她不喜欢在书桌上放太多东西，把这个小柜子挪了下来，放在门边，每次进书房总被他绊一小下，早想把它处理了。但这个小柜造型精致，功能完好，扔了实在可惜。

“沉不沉？”

阿黛尔稍有些费力地拎在手中：“没问题。您的定价是？”

“10个银币？”她不太懂这些老家具的价格，只想把阿黛尔的基本工资先赚出来。

阿黛尔看样子也没卖过类似的东西，“好的，我先去试试。”

耶芙目送阿黛尔抱着小柜子离开后，回屋去尝肉桂酥饼。

深水市的甜食极多，满满人造糖精，市政厅多次提醒市民要健康饮食，不要摄入过量的糖分，但甜品店的生意总是那么好。

实在是3D打印出来的食材味道太过一般，机器制作出来的菜肴没有特色，虽然营养是均衡的，但满足不了人类的口舌之欲。

耶芙对吃不讲究，很大程度上源于深水市的大众食品上限太低，市民选择有限。

阿黛尔做的肉桂酥饼微微热着，带着肉桂和焦糖的酥香，轻咬一口酥脆醇香的甜味沾满唇齿。

耶芙一怔，再吃两口，舔了舔唇，手工制作的酥饼竟然这么好吃！

“要是深水市能有一家这样店，不敢想会多火爆。这样的体验全息舱也给不了。”耶芙喃喃道。

白朗轻笑：“这么好吃吗？真想试一试。”

“会有机会的。不如让阿黛尔当厨师，每天中午来做一顿饭？”耶芙眯着眼睛笑。

“说起来，你在这里用餐之后，现实能感觉到吗？如果只是为了体验，可能会有很多人感兴趣……”白朗沉思道。

“现实应该能感觉到。”耶芙联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入庄园寻找“阿尔法白蛋白”的场景。

这说明废土对身体的影响会作用在现实的身体上。

“等我验证下。”耶芙说完，在废土下线。

回到现实的家中后，她依旧躺在床上，拿在手中的肉桂酥饼消失了，但酥饼的香甜依旧留在唇齿间，稍稍有些饱腹感。

“是真的吃到了，要不考虑利用废土开个饭店？”耶芙回到庄园后，对白朗说。

白朗立刻顺着她的想法继续思考：“初期人手方面怎么办？你考虑辞职吗？”

“暂时先不能辞职，我隶属于市政厅会让‘深水商会’和‘永生基金会’有所忌惮。”耶芙果断道，“我有存款，前几个月开得出工资。”

“嗯。贸易委员会的核查呢？据说对食品商铺的核查很严格。我们要怎么向客人解释，他们进入庄园古堡用餐呢？”

“外观看起来是普通的主题餐厅，全部包厢化，客人以为自己进入包厢，实则是让他们登入废土？”

耶芙说完立刻去问系统，是否可以设置类似的进出方式。

【宿主可设定相应的口令和仪式实现他人登入】

也就是说，有可能实现。

“嗯，确实可以，但是商家什么客人都可能遇到，如果他们乱跑很容易穿帮。需要时刻盯着所有客人的动向，并及时干预，工作量很大。”白朗说。

耶芙缓缓点头，“对，如果生意好了，会吸引各种目的的人来到店里，很难掩盖秘密。算了，先不考虑这种方式，安全第一。”

白朗表示赞同，却没把这个问题抛开，仍在思考着。

耶芙享用完酥饼，俯身清理她回到现实时掉落的那一块。

与从现实到庄园会晕倒不同，从庄园回到现实后，庄园可以不保留身体影像。

耶芙问过系统，这一点也是可以设置，即选择两边世界的人体状态。

两人正展望未来，阿黛尔又来拜访了。

她手里没有拎着小柜子，看上去神情有些慌张。

“怎么了？”耶芙忙问。

阿黛尔双眼闪着泪光，“领主大人，我办错事了。”

原来她把小柜子给了寄卖店，犹豫着说出“10银币”时，店主两眼放光，阿黛尔知道大事不妙，立刻语调上扬，补上一句“肯定不行”，灵机一动加了3倍，报价“30银币”。

她以为店主会劝解她标价太高，建议她再降一些，没想到店主直接自掏腰包买了下来。

拿着钱袋来庄园这一路上，阿黛尔越想越心惊，自己恐怕连累领主大人当了冤大头，肯定卖得太便宜了。

耶芙听完呵呵一笑，毫不在意地从钱袋里拿出1枚银币，其实按照1%的销售额来算，应该是30铜币，但阿黛尔的机警维护了她的权益，应该奖励，于是不顾阿黛尔的连连拒绝，拉着她的手塞进她手心里。

“你做得很好，我急着处理它，尽早卖出去最重要。”耶芙安慰道。

阿黛尔这才将信将疑地平静下来，心中的愧疚消减不少，对领主大人愈发感谢。

【检测到庄园产生第一笔收入，恭喜宿主达成“开市大吉”成就！】

【庄园地下一层已开启】

与阿黛尔说好，请她每天早晨9点到庄园确认一天的工作情况，如果没有工作就可以回家，一个月有10银币的基础工资后，不等阿黛尔走出前院，耶芙便带着白朗回到主楼。

通往地下室的门前已经没有了拦路石，她轻轻一推，寒凉气息从地下扑面而来。

白朗端着点燃的蜡烛，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

庄园主楼的地下一层足有两千平方米，是地上建筑占地面积的两倍，包括厨房、储藏室、食堂、医疗室、休息活动区，主要供以前的仆人使用。

这里的厨房相较一层而言，空间更大，厨具灶具一应俱全。

储藏室有两个分区，食品区留有不少过期的罐头，包括火腿、菠菜和沙丁鱼等，还有几箱早过了保质期的奶粉、凝结成块的食用油和食盐。

杂物区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工具，她找到了不少备用电缆、未拆包的老式电脑等电子设备、全新的监控，看来庄园并非与世隔绝。

不过早晨阿黛尔来拿药时，白朗曾与她聊过几句，听说奥兹镇上的电器种类极其稀少，是通过丙烷燃烧供电，除了电灯以外，几乎不用电。

半兽人们的生活水平似乎止步于人类第二次工业革命初期，对电力的开发不足万分之一，废土上也没有保存下来电力文明。

最让她惊喜的是医疗室，这里有两台医疗舱！

耶芙边围着它们上下看，边说：“医疗舱从发明以来到如今升级过很多版本，但主要是软件升级，硬件方面的变化不大。这一台基本功能完好，更换一下主板就能使用。”

前提在于她是个医疗工程师，医疗舱不能及的地方，她可以自己动手。

耶芙笑着看向白朗，“可以先将你的身体从冰柜里放进医疗舱了。然后，我们来试试让你回到自己的身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