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凄艳绝美的白色昙花,喜欢她的自夜中的绽放,凋零,如烟花般短暂凄美。
我爱着素焰焚冬的白山茶,爱她的美,美得引人想要犯罪,美的想要把她占为己有。
昙花一现是我生命中珍藏的抹不去的回忆。以凋零的姿态,将一切的一切融入火光,将我的色泽灼的灰暗。
白山茶的是烧尽我最后的念的想,是我发誓一生要守卫的孤艳。可白山茶总是来自冬季,分明开的热烈,却藏在冰雪下,一次又一次重复凋零的决然。
我叫田梦息,梦想生生不息的意思。父母希望我可以实现他们的梦想,成为一名成功人士。
我打小便不明白成功人士的含义,便追在他们身后问东问西。
他们回答我,要成熟,要优秀,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要去追所谓的第一。
说来也可笑,被给予厚望的我总是与他们的期盼相斥,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也许就注定不会成为他们心中的“天才”。
而后来,大约是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他们便索性的放弃了。也再无闲暇片刻顾及我的生活。
他们告诉我他们爱我,告诉我,爱是要用价值等价交换的。
我沿着既定的轨迹奔跑,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漫无目的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问我:“梦息,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想了很久很久,久到夏去秋至,久到我再没有机告诉她:
我是一个没有梦想的孩子。
那时的我15岁,而昙花只能永远的停留在15岁。
梦息,梦熄,“息”是“熄灭”的“熄”。
我熄灭了我人生中的烟火,从此只能与星辰隔海相望。
你说人怎么把自己活得这么烂,非要说得话,颇像一头溺死的鲸鱼,可笑至极。
—————————26岁————————
南临夏天的天气的多变,分明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结果下一秒便给你打起了隆隆的响雷,乌云腾腾,丝毫不给人留足反应的时间,暴雨便接踵而至。
我被雨打了个措不及防,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生椰拿铁,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雨停。
雨下的突然,咖啡馆里一窝蜂涌进来了五六个前来躲雨的人。都是在这个城市生活的人,摸得清这雨的脾气——
来的快,去的也快。
屋檐的水珠不断重复着坠落的轨迹,我的影子在窗玻璃上渐渐模糊,和雨水交融成一片怅然的雾气。
下意识打了一个喷嚏,我揉了揉发痒的鼻尖,希望这阵雨不会停留太久。
许是等久了,心里便生了些许烦躁。
手机上来了消息,是魏子甜发来的。
魏子甜是我大学四年同窗好友的室友的女朋友。
本来我们两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这世俗常规的背叛者。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她跟我一样喜欢同性。
那段时间,我莫名其妙的成了她的军师。
收到的消息是很简短的一句:
季思雨回来了。
手指尖一顿,悬停在那个名字上,喉咙莫名发紧,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连呼吸都变得迟缓。我听见心脏的跳动,点开对话框想说些什么,却如何也开不了口,索性合上手机,闭了眼等雨停。
骗子。我心中默念,让我朝思暮想的骗子。
等雨停的心情变得急切,偏偏这场雨硬拖了半个小时才有转小的趋势。我忙借了店家的伞,走入雨幕。
我是一个急性子,不善于等待久久不停息的雨。
魏子甜的蛋糕房,位于南临街北,平安大道与富明大道交织的街角。
我赶到时,已经是下午五六点,雨淋淋沥沥地下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我第一眼便看见了撑着伞站在雨幕下的季思雨。
第一眼:好美。
第二眼:想要她。
她撑着一把古色古香的油纸伞,细雨顺着伞骨滑落成珠帘。米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白色长裙被雨水浸染出深浅不一的痕迹,像宣纸上晕开的水墨。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溅起的雨珠在她脚边绽开,跳跃者,撒着欢。
我想我要是个登徒子,我绝对想冲着她吹个口哨,看她慌张错乱的样子,再恶劣的对她表个白。她实在太美了,太容易让人遐想。
我真的是爱残了这一张脸,不需要过多的粉饰打扮,便把所有的情愫揉进去,一撇一笑,都是系在我心尖上的舞蹈,牵动着我每一份心绪。
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勾人想入非非?从她的嘴角到系着银蝶项链的锁骨,再往下,身体的每一处起伏跌荡,无一不告诉我:她生得有多么危险。
好想——要她。
笼中鸟也好,囚中兽也罢,把她关起来,占为已有,让她再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告而别。
我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从头到脚,从上到下,前前后后怎么也看不够。
“欸,闺女,到地方了。”思绪被一声短促的汽车鸣笛声打断我不耐烦地撇了一眼司机。付好钱、道谢、撑伞、下车。
杂合着雨水的凉意,和下雨天特有的气息,我踹了踹地上一颗小石子,看它跌跌撞撞的滚来滚去,最后落入一个叫深的水坑,发出清脆地响。
好听。
出租车很快消失在雨的深处,我将伞帽压的极低,低的不想让她认出我。然后慢慢的靠近,再靠近。我讨厌我跳动的心跳,它太激动了,根本不听我这个做主人的话。
我急切,心急,要见她,要看清她的心情达到了极点。
缓步上前,我在她面前站定,不带犹豫地钻到她的伞下,将自己手中的伞收了,继续做着同在出租车上同样的事——肆无忌惮的看她。
季思雨见到我的那一瞬,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眼眸瞬间亮了一下,我很喜欢她看我的目光,湿漉漉的,像是新雨过后的天气,特别让人心情愉悦。
那如浮烟秀尘的油纸伞是完全可以将我们两包裹在一起,不受到一丝雨的干扰,仿佛一瞬间将天空凿了个洞,留了一分天晴,将我们同外界的雨幕隔绝。
而这一份天晴是充满瑕想的乌托邦,是可闻的呼吸,连细小的摩擦声也清渺可见,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彼此的目光占据自己的身体。目光交接处比拥抱更缠绵窒息,比接吻更绵长灼热。
她好像又长高了,整整比我高了半个头,要有一米七五那么高。头发更长了,烫了波浪卷,懒懒地扎了个低马尾。
只是——
我看向她的发鬓。她曾经耳边有一缕白发,天生的。很好看。
我不会忘掉记忆中的那抹白色,不会忘掉我曾经喜欢用指节勾起那缕轻盈的秀发时,她瞧我的目光带着我喜欢的湿润。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鹿。
只是曾经的。
曾经的那缕耳边的白发被染成了黑色。我勾起的唇角颤了颤,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几分难言,几分忐忑装在肚子里像个闷葫芦似的,发不出半点声。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充满爱意的眼眸没变,让我心跳不己的能力没变,独属于我的那份注视也没变。
她站了多久?撑了多久的伞?
目光滑向她的指节,撑伞的左手中指上,一枚素戒显得有些扎眼。
察觉到我的目光,她几分不自然地将那枚戒指遮住,换了另一只手撑伞,将那只手藏在身后。
我第一反应便知道她瞒着我有事,也对,这一次消失了五年,瞒着我的又何止一点?
心中莫名酸了酸,是啊现在的她也许早有了新的喜欢的人了也说不定。
季思雨率先打破这雨幕中的寂静。她低垂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浅淡的阴影,目光追随着檐角坠落的雨珠。“梦息,我好想你。”她的声音裹着潮湿的雾气,尾音微微发颤。像是孩童藏了好久好久的委屈。
“先进去吧,别感冒了。”我别开眼,很不自然她说道。
我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联想到“前任”二字。烫嘴。
我走在前面,
她跟在后面
紧紧跟着,
撑着一把油纸伞——
从油墨画中走出的一把带有偏爱的油纸伞。
甫一推开门,带着从雨中出来的潮湿,我嗅闻着蛋糕坊的香甜,定了定神,侧身等待季思雨收好那把做工精致的油纸伞——这样古色古香的伞如今实在罕见。“这伞是哪里来的?”我忍不住问道。
“子甜她们自己做的,这里暂时没有其它伞,便借来用了。”她挽了挽衬衫的袖子,将油纸伞靠着墙角放好。
我点头,魏子甜和孙可怡确实是很喜欢这些手工艺术品。
蛋糕店内灯光柔和,以暖色调为主。除了橱窗里精致的甜点和舒适的卡座,最引人注目的要数墙上悬挂的画作——笔触柔和中带着力度,多是水墨与油画风格的风景画。
听到我的声音,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便扑过来环住我的胳膊,许是在蛋糕房里待久的缘故,声音也被染的香甜,“田姐!你可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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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花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