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幽深静谧,穗禾公主与锦觅寻得一处无人亭子坐下。二人正谈笑风生间,润玉宛如踏着星光降临林中。往日里他总是那般淡泊从容,今日眼中却透着些许焦急之色,见到锦觅后,才似悠悠落叶般安静坠地。
润玉瞧见穗禾公主也在,谦和问道:“不知穗禾公主也在此处是为何意?”穗禾公主直言:“自然是想陪着锦觅,她在哪我便在哪。”润玉微微颔首:“原来锦觅与穗禾公主关系很好,润玉有所不知还请见谅。”穗禾公主却目光锐利地看着润玉,问道:“不知润玉和锦觅是如何相识的,润玉又为何这么在乎锦觅的安危匆匆跑来这里?”润玉神色平静地回答:“润玉与锦觅偶然在天界相识,锦觅是润玉的朋友,润玉自当在乎她。”
穗禾公主轻哼一声:“哦朋友仅是如此?”她心中自是不信润玉对锦觅没有别的情愫,毕竟前世润玉为了得到锦觅可谓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利用算计自己挚爱之人。
润玉微微苦笑:“润玉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润玉早已习惯一人独处,不想身旁再多一人。”润玉此人,不论前世还是今世,身旁只有一魇兽作伴,着实令人觉得可怜。
今世与前世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旭凤还曾指责穗禾,而润玉似乎也不再执着于锦觅,就连穗禾自己也与前世大相径庭,不再痴迷于旭凤,而是喜欢上了锦觅。
一旁的锦觅听得云里雾里,插话道:“小鱼仙倌既然来了,我们聚在一起吃个饭如何?”润玉温和回应:“盛情难却,却之不恭,恭敬不如从命。”穗禾公主也表示:“锦觅提出的建议,穗禾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锦觅接着一本正经说道:“听闻吃喝嫖赌乃人生四大乐事,我酿了些桂花酒,给你们尝尝。”穗禾公主听后咬牙切齿:“吃、喝、嫖、赌!……哪个教你的?!”锦觅一脸无辜:“额……是土地告诉我的。”润玉听后脸色也不是很好,施法召唤那土地。
土地来了,见穗禾公主也在,恭敬道:“不知穗禾公主大驾光临,土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随即又对润玉道:“夜神殿下召土地有何事?”润玉严肃道:“你不知你犯了何错!”
土地仙一脸疑惑:“夜神殿下,土地犯了何错?”说完见穗禾公主和润玉脸色不佳,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道:“小仙千错万错,实在不该贪那杯中之物!小仙千错万错,实在不该私自将陵光公子带出院子!小仙千错万错,实在不该教陵光公子赌钱!”
穗禾公主听闻土地的话有些疑惑:“陵光公子是?”润玉温和笑道:“陵光公子乃是润玉为锦觅在凡间取得化名。”穗禾公主微微点头。“嗯~?就这些?”润玉又对那土地仙笑了笑,再温和不过。土地仙抖了抖,道:“小仙罪不可恕罪大恶极罪该万死,最最不该将陵光公子领去那烟花腌杂之地!”随即伏下身子趴在地上作认罪状。“还有呢?”
穗禾公主问道。“嗳?”土地直起身子眨了眨眼,悲催道:“没了,真没了!”
穗禾公主悠悠道:“听说凡间有个刑罚唤作‘连坐’,离此处千里开外有座寨子,里面貌似住了一窝子山匪,我难得下凡,不若便替天行道顺手将它端了?”土地仙挥泪道:“那寨子里一干小匪是小仙凡俗兄弟的曾孙的子弟的第三十六代子嗣,望您高抬贵手!”“嗯?~”穗禾公主眼风斜斜扫了小土地一把,拉了个长长的尾音,“穗禾孤陋寡闻,听闻有个什么人生四大乐事,却不知是什么?”那土地突然转头向锦觅郑重道:“陵光公子,小仙白日里喝酒喝糊涂了,其实人生四大乐事乃是琴棋书画。”
末了还呵呵干笑两声,“口误,纯粹口误!”穗禾公主伸出手探了探锦觅的印堂,庆幸道:“幸得仙根尚稳,没被那浊气染了。”土地大大松了口气,却听润玉道:“自明日起,你便去老君的丹房中做个起炉烧火的仙侍吧。”土地仙哭丧了个脸:“夜神殿下,老君那丹房蒸笼子一般,小仙惧热,若进了去怕是那丹丸还没熟,小仙便已然蒸熟了。
可否换个惩戒?”润玉略一沉吟道:“倒是还有个差使缺着,听闻地狱里少个捉魂的鬼差,不若你先去顶上些时日?”“谢夜神殿下恩典。”土地仙抹了把辛酸泪,被润玉屏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