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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雨夜的拥抱与未说出口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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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雨夜的拥抱与未说出口的承诺
        
    傍晚的天像是被谁在云端打翻了墨瓶,浓得化不开的云絮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把写字楼的玻璃幕墙都染成了暗灰色,连平日里喧闹的街道,都早早敛了声息。季昭宁刚走出研究所的旋转门,晚风裹着凉意扑面而来,下一秒,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在台阶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不过半分钟,就织成了密不透风的雨幕,将天地间的轮廓都晕得模糊。
他没慌,手熟练地探进公文包侧袋,指尖勾到折叠伞的伞骨时,嘴角先一步漾起软意——早上出门时,江淮鱼踮着脚凑到他耳边,发梢蹭过他的下颌,痒得人心里发颤,“今晚可能有雨,我给你在包里放了折叠伞,记得拿”,当时他还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笑她操心太多,“我们家小鱼儿比天气预报还准,有你在,我哪儿还会淋着雨”。
雨越下越急,砸在伞面上发出“咚咚”的沉闷响声,像是有人在耳边轻轻敲着鼓。季昭宁把公文包护在怀里,脚步没慢,拐进熟悉的巷口时,一眼就瞥见了花店门口的那道小身影。江淮鱼正站在窄窄的屋檐下,踮着脚往巷口张望,帆布鞋的鞋尖微微踮起,手里攥着把比她半个身子还大的黑伞,发尾的水珠顺着辫梢往下滴,落在米白色的针织衫肩膀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朵不小心晕开的墨花。
“等很久了?”他快步走过去,下意识把手里的伞往她那边倾斜了大半,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就被雨水打湿,凉意顺着衬衫渗进皮肤里,却半点没在意。
“没有呀。”江淮鱼听见他的声音,猛地回头,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星子,连忙把手里的大伞塞给他,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手时,又往回缩了缩,“我就刚出来,怕你那把折叠伞不够大,两个人会淋着。”
她的鼻尖冻得红红的,像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樱桃,说话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连呼吸都裹着淡淡的凉意。季昭宁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抬手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裹住江淮鱼时,恰好把她整个人都笼在怀里。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脖颈时,心里莫名一紧,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又酸又软。
“走吧,回家。”他接过那把大伞,手臂自然地揽住她的腰,把人护在怀里往巷口深处走。江淮鱼的个子不高,靠在他身侧时,刚好能抵到他的胸口,走路时胳膊肘偶尔蹭到他的手臂,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淌,织成一道透明的水幕,把两人和外面的风雨隔成了一个小小的世界。江淮鱼往他怀里缩了缩,耳朵贴在他的衬衫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咚咚咚”,混着耳边的雨声,像一首温柔的曲子,让人莫名安心。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外套的纽扣——那是季昭宁的衬衫纽扣,上周她帮他缝补时,不小心蹭掉了一颗,后来在抽屉里找了颗相似的珍珠纽扣补上,此刻正硌在掌心,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他在研究所待久了,洗都洗不掉的味道,却让她觉得踏实。
“今天花市的张奶奶说,下周要降温了,可能还会下霜。”她忽然开口,声音被雨声衬得格外软,像浸了温水的棉花,“我们要不要给青柚买个绒垫?它睡觉总喜欢蜷在阳台的地板上,上次我摸它的爪子,都凉冰冰的。”
“好。”季昭宁低头看她,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几缕黑发贴在饱满的额头上,遮住了一点眉眼,可眼神却温柔得像化不开的水,落在她脸上时,连风雨都似的软了,“明天我去宠物用品店看看,挑个软乎乎的,顺便给你也买条围巾,你总爱把脖子露在外面,降温了又该喊冷。”
江淮鱼的脸颊瞬间微微发烫,像被暖风吹过,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却嘴硬道:“才不冷,我这针织衫可暖和了。”
话虽如此,手却悄悄把外套的领口又裹了紧些,连下巴都埋进了衣领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偷偷往他脸上瞟。
回到公寓时,两人都被淋得半湿。季昭宁先把江淮鱼推进浴室,顺手拧开热水器的开关,又把干净的浴巾搭在门把手上,“快去冲个热水澡,水温调高点,别感冒了,我去给你找换洗衣服。”
他转身去卧室找衣服,路过玄关时,却听见“喵喵”的叫声。低头一看,青柚正蹲在鞋架最上层,爪子扒着一个鞋盒,尾巴焦虑地甩着,见他过来,又叫了两声,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求助。
“怎么了?”季昭宁走过去,弯腰想把它抱下来,指尖刚碰到青柚的爪子,就看见鞋盒里露出来的一抹深蓝色——是他上周藏在那里的丝绒盒子,里面装着一枚戒指,戒面是用蓝闪蝶翅标本做的,是他托朋友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磷粉在客厅的暖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像把碎掉的星空嵌在了银色的戒托上,精致得不像话。
他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送给她,比如下周她生日那天,带着她去看她最喜欢的画展,再把戒指拿出来,没想到竟被青柚翻了出来。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季昭宁慌忙把丝绒盒子拿出来,塞进西装内袋里,指尖碰到冰凉的戒托时,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连耳根都悄悄红了。青柚歪着头看他,从鞋架上跳下来,蹲在他脚边,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在嘲笑他的慌乱,又像是在催他快点。
江淮鱼裹着米白色的浴巾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季昭宁背对着她站在客厅中央,肩膀微微发僵,像是在跟谁较劲,青柚蹲在他脚边,尾巴尖还在轻轻扫他的裤腿,见她出来,又“喵喵”叫了两声,跑过来蹭她的脚踝。
“怎么了?站在这里发呆?”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发梢的水珠滴在浴巾上,晕出小小的湿痕,“是不是青柚又调皮了?”
季昭宁猛地转身,眼神有些闪躲,不敢跟她对视,“没、没什么,就是看看青柚有没有饿。我去给你煮点姜汤,驱驱寒。”
他说完,转身就冲进厨房,连身上湿哒哒的衬衫都忘了脱,背影慌慌张张的,像只受惊的兔子。江淮鱼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脚边摇着尾巴的青柚,忽然觉得有什么事瞒着她——季昭宁向来沉稳,很少有这样慌乱的时候。
厨房里很快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姜香混着红糖的甜慢慢在公寓里弥漫开来,驱散了雨夜里的凉意。季昭宁把姜汤端到客厅时,江淮鱼正坐在沙发上看雨,怀里抱着青柚,青柚蜷在她腿上,睡得正香。暖光灯的光落在她侧脸上,把她的睫毛照得根根分明,柔和得像幅画。
“喝点暖暖身子,小心烫。”他把碗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像被电流击中般缩回手,空气里瞬间多了几分暧昧的暖意。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哒哒哒”的密集声响,像有人在轻轻叩门。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姜汤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腾,模糊了彼此的眉眼。
“季昭宁,”江淮鱼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落在水面上的雨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季昭宁的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碗微微晃了晃,姜汤差点洒出来。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像盛着一汪清水,能映出他的影子,口袋里的丝绒盒子像是在发烫,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戒托的凉意。他张了张嘴,想说“江淮鱼,我们结婚吧”,想说“我想把这枚戒指戴在你手上”,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没什么,就是……明天想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呀?”江淮鱼好奇地抬头,眼睛里满是期待,连嘴角都微微翘着。
“保密。”季昭宁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蹭过她柔软的发梢,“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你喜欢。”
江淮鱼没再追问,只是低头小口喝着姜汤,红糖的甜混着姜的辣,暖意在喉咙里慢慢散开,顺着食道滑进胃里,连带着心里都暖暖的。她能感觉到季昭宁的紧张,也能看到他眼底藏不住的温柔,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糯米,软乎乎的,连呼吸都变得甜起来。
夜深了,雨还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比傍晚时更柔了些,雨点落在玻璃上,只留下淡淡的水痕。江淮鱼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翻书声,偶尔夹杂着青柚的“呼噜”声,忽然觉得这样的雨夜也很好。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温暖的姜汤,有惦记着的小猫,哪怕外面风雨大作,心里也是安稳的,像船找到了停靠的岸。
隔壁房间里,季昭宁看着窗外的雨幕,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丝绒盒子,戒托的冰凉透过指尖,慢慢传到心里。他其实很想说,想把这枚戒指戴在她手上,想让她成为他法律上的家人,想在每个雨夜都能这样抱着她,告诉她“别怕,有我在”;想在每个晴天,牵着她的手去逛花市,买她喜欢的向日葵;想在每个冬天,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给她暖手。
但他又想,或许不用急。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很多个雨夜可以一起度过,很多顿早餐可以一起吃,很多个秘密可以慢慢说。这枚戒指,早晚会戴在她手上,他有的是耐心,等一个最完美的时刻。
他轻轻起身,走到江淮鱼的卧室门口,没敲门,只是轻轻推开一条缝。屋里没关灯,暖黄色的小夜灯亮着,江淮鱼抱着枕头睡得正香,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嘴里还小声呢喃着“季昭宁”。
季昭宁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身边躺下,手臂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怀里的人动了动,像只找到热源的小猫,往他怀里蹭了蹭,脑袋抵在他的胸口,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季昭宁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轻得像雨丝,怕吵醒她,“晚安,我的小鱼儿。”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像在为他们哼着温柔的摇篮曲。口袋里的戒指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幽蓝光,像是在默默见证着这个雨夜未说出口的承诺——
余生很长,我会陪你看遍所有的雨,从傍晚的骤雨,到深夜的细雨;也会陪你等所有的晴天,从清晨的朝阳,到傍晚的晚霞。只要是你,不管是雨天还是晴天,都是好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