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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见家长的忐忑与饭桌上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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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见家长的忐忑与饭桌上的暖意
        
    窗外的梧桐叶被晚风卷着,在月光下投出细碎晃动的影子,季昭宁躺在床上,数到第三百二十六只羊时,终于还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明天要去江家,这个念头像颗小石子,在他心里漾开的涟漪迟迟不散,连带着呼吸都比平时沉了几分。
他走到衣柜前,指尖刚碰到深灰色西装的衣角,又猛地缩了回来。太正式了,会不会让江叔叔觉得拘谨?季昭宁皱着眉把西装挂回去,转而抽出一件黑色连帽卫衣——可低头瞥见衣摆处的抽绳,又摇了摇头。江淮鱼说过,见长辈要大方些,休闲装也得有分寸。他又翻出件浅驼色针织衫,对着穿衣镜比划了两下,总觉得领口的纹路不够利落,最后还是在衣柜最内侧,找到了那件熨得平整的浅灰色衬衫。
指尖抚过衬衫领口的缝线,江淮鱼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来:“昭宁,你穿浅色系最好看,像清晨没散的雾,软乎乎的还显白。”季昭宁的耳尖悄悄发烫,他又找了条卡其色长裤换上,对着镜子来回转了两圈,确认袖口没皱、裤脚长度刚好,才松了口气。
转身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的玻璃罐。罐子里的萤火虫还没睡,尾部的绿光慢悠悠地亮着,像颗会呼吸的小星星。季昭宁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罐子,指腹轻轻敲了敲玻璃壁,声音放得又轻又软:“你说,江叔叔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他没指望得到回答,只是心里的不安像团小毛线,总得找个地方捋一捋。可话音刚落,罐子里的萤火虫忽然晃了晃,绿光闪了两下,又稳稳地亮了起来。季昭宁盯着那点光,忽然弯了弯嘴角,把罐子放回床头柜:“算你安慰我了,明天要是顺利,我就带你去院子里透透气。”
季昭宁对着镜子站定,指尖还停留在浅灰色衬衫的领口,冰凉的布料没能压下心头的起伏。他不是怕江父刁难——那位长辈的模样他记得清楚,小时候母亲带他去江家,江叔叔总把刚烤好的饼干塞到他手里,笑着揉他的头发,语气是不加掩饰的温和。可如今再想起那张脸,季昭宁却忍不住攥紧了衣角,因为这次的身份变了,他不再是“季家那个需要照顾的小孩”,而是“江淮鱼的男朋友”。
这个身份像道无形的门槛,让他忍不住反复琢磨。江叔叔会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家干干净净的小鱼儿?季昭宁垂眼看向镜中的自己,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季家书房里摔碎的茶杯、长辈们冰冷的算计、深夜里无声的哭泣……那些灰暗的过往像缠在身上的藤蔓,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而江淮鱼呢?她是那样鲜活的存在。季昭宁想起上次在公园,她追着一只蝴蝶跑,阳光落在她发梢,连发丝都泛着暖光,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得像盛着星星。她就像一朵在阳光下肆意生长的花,干净、热烈,带着蓬勃的生命力。可自己的世界里满是阴霾,那些关于季家的阴谋与伤痛,会不会像带刺的荆棘,一不小心就划伤她,把她的光也染暗?
“别胡思乱想了。”季昭宁对着镜子,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坚定。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再次抚过衬衫领口,把褶皱一点点抚平——就像抚平心里那些不安的褶皱。“你只要拿出真心就好。”他看着镜中眼神逐渐清明的自己,慢慢松开了攥紧的手,心里的忐忑似乎也被这股坚定压下去了些。
午后的阳光穿过香樟树叶,在江家别墅的石阶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季昭宁站在铁门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礼品袋的提手——左边袋子里是他托人从云南捎来的陈年普洱,茶饼裹着古朴的棉纸,还透着淡淡的陈香;右边袋子里装着盆金边瑞香,翠绿的叶片间缀着细碎的花苞,甜润的香气若有若无,江淮鱼说过,江母最偏爱这种不张扬却耐看的花。
尽管礼物挑得仔细,季昭宁的手心还是沁出了薄汗。他下意识地挺直脊背,又低头确认了一遍衬衫领口是否平整,卡其裤的裤线有没有歪——直到门内传来脚步声,他才猛地攥紧了礼品袋,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门“咔嗒”一声打开,季昭宁抬眼的瞬间却愣了。开门的不是预想中的江父江母,而是江淮鱼。她穿着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裙摆垂到脚踝,走动时像漾开的浅紫色水波;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发间别着一朵新鲜的铃兰,白色的花瓣带着水珠,衬得她眉眼愈发清亮。
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季昭宁的心跳漏了一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江淮鱼眼睛一亮,像只找到藏食的小兔子,飞快地伸出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安抚的笑意:“别紧张,我爸妈很好的,他们早就盼着见你了。”
指尖触到她温热的掌心,季昭宁心里那些悬着的不安忽然就落了地。他反手握紧她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的指节,喉间滚出一个轻而坚定的“嗯”字,原本微紧的肩线,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推开玄关的门,客厅里的暖意先一步裹了过来。江父坐在靠窗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捏着份展开的报纸,听到动静,他缓缓放下报纸,鼻梁上的老花镜滑到鼻尖,目光落在季昭宁身上。那眼神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审视,却没有半分尖锐的敌意,倒更像在确认“自家丫头选中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季昭宁连忙放下手里的礼品袋,微微躬身,声音恭敬又平稳:“江叔叔,江阿姨。”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次来没提前打招呼,打扰了。”
“哎呀,来了就好,说什么打扰!”江母系着米白色的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块擦手的棉巾,脸上堆着温和的笑。她快步走到季昭宁身边,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把他往沙发方向引,“快坐快坐,昭宁这孩子,都长这么高了!上次见你还是跟着你妈妈来,才到我腰那么高,转眼就成小伙子了。”
江父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算是默许了他坐下。季昭宁刚在沙发边缘坐稳,就感觉脚边有团毛茸茸的东西蹭过来——一只肥得像小团子的橘猫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琥珀色的眼睛半眯着,慢悠悠地绕着他的脚踝转了两圈,尾巴轻轻一卷,就缠在了他的裤腿上。
是“花卷”。季昭宁心里一暖,江淮鱼跟他提过,江家养了只黏人的橘猫,名字叫花卷,脾气好得很,却唯独挑人亲近。
“看来花卷是真喜欢你。”江母端着盘洗好的草莓走过来,放在茶几上,笑着打趣,“它呀,跟我们家小鱼儿一样,精着呢,能看透人心,不喜欢的人,连靠近都不让。”
季昭宁紧绷的肩线又放松了些,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挠了挠花卷的下巴。猫咪舒服地把脑袋往他手心凑了凑,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轻响,像台小马达在运转。
江淮鱼悄悄在他身边的沙发坐下,趁着父母不注意,微微侧过身,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看吧,我就说没事,我爸妈和花卷,都很喜欢你。”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季昭宁的耳尖悄悄泛红,心里那点最后残留的忐忑,也彻底散了。
江淮鱼的气息轻轻拂过耳廓,带着铃兰的清甜,像初春的风掠过心尖。季昭宁的耳根瞬间漫上薄红,喉结动了动,刚想顺着她的话往下接,江父的声音却适时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亲昵。
“听说季家的事,都解决了?”江父端起茶几上的青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长辈特有的沉稳。
季昭宁坐直身体,指尖悄悄收了收,目光落在江父身上,语气平静却坚定:“是,都过去了。”那些勾心斗角的过往、深夜难眠的挣扎,如今提起,只剩云淡风轻。
“过去就好。”江父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有欣慰,也有对故人的怀念,“你母亲要是知道你现在好好的,能踏踏实实过日子,肯定很欣慰。”
提到母亲,季昭宁的眼眶倏地一热,鼻尖也有些发酸。他低下头,指尖轻轻蹭过膝盖,声音放得又轻又柔:“谢谢您,江叔叔。小时候我不懂事,总给您和阿姨添麻烦,多亏了你们照顾。”
“哎,说这些干啥,都是应该的。”江母端着盘切好的芒果走过来,笑着打圆场,顺手把水果盘推到季昭宁面前,“不说以前的事了,昭宁啊,小鱼儿跟我说,你现在在研究昆虫?还说你特别厉害,不管什么虫子,你都能叫出名字,知道习性?”
季昭宁闻言,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意,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只是略懂一些,不算厉害。倒是小鱼儿,她能跟虫子‘交流’,知道它们的小情绪,那才是真的厉害。”
“她呀,从小就怪得很。”江母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却满是化不开的宠溺,“别的小姑娘见了毛毛虫就躲,她倒好,把毛毛虫放在小盒子里当宝贝养,还跟我们说,虫子会跟她讲故事,说哪里的叶子最甜,哪里的露水最好喝。”
“它们本来就会嘛!”江淮鱼的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桃子,她小声嘟囔着,还偷偷瞪了季昭宁一眼,模样又娇又气。
季昭宁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江父坐在对面,看着两人这默契的互动,嘴角也悄悄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原本带着审视的眼神,也彻底软了下来。
餐厅的吊灯暖黄柔和,映在青瓷餐盘上,连空气里都飘着饭菜的香气。江母做的松鼠鳜鱼堪称一绝,酥脆的鱼皮裹着酸甜的茄汁,鱼肉嫩得一抿就化,季昭宁几乎包揽了半条鱼,碗里还堆着江母不停夹来的青菜和排骨。
江淮鱼坐在他身侧,一边不动声色地给他添了勺鱼汤,一边用余光偷偷观察父亲的脸色。见江父只是安静地吃饭,偶尔还会夹一筷子鱼给母亲,脸上没半分不悦,她心里悬了半天的石头,总算悄悄落了地。
“昭宁啊,”就在这时,江父忽然放下筷子,指尖轻轻敲了敲碗沿,目光落在季昭宁身上,“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季昭宁立刻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坐直,神情变得认真起来:“研究所的昆虫研究工作我会继续做,那是我一直喜欢的事,不想放弃。至于其他的……”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江淮鱼,眼神瞬间软下来,像浸了温水,“我想好好照顾小鱼儿,支持她把花店和后院的花园经营下去,让她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
江父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了点故意的试探:“你知道她那花园有多费钱吗?光从国外引进的那些珍稀花种,还有肥料、温室设备,每年就得投入不少,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撑起来的。”
“我知道。”季昭宁点头,语气笃定,没有半分犹豫,“我的研究项目有固定经费,加上这些年攒下的积蓄,足够支持她前期的投入。而且……”他忍不住笑了笑,眼里满是对江淮鱼的认可,“小鱼儿很有天赋,她自己培育的那几种铃兰新品种,已经有两家连锁花店来谈合作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江淮鱼坐在旁边,听到这话时愣了一下。她从没跟季昭宁详细算过花园的开支,也没特意提过合作的事,没想到他竟然都悄悄了解得这么清楚。一股暖意从心底涌上来,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她悄悄在桌子底下伸过手,轻轻握住了季昭宁的手,指尖还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像是在说“谢谢你”。
江父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柄,沉默了几秒。忽然,他嘴角的线条舒展开,露出一抹释然的笑:“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看向江淮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这丫头从小就倔,认定了要守着那片花园,我以前总担心她一个人扛得辛苦,现在看来,总算有人替我疼她了。”
“爸!”江淮鱼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她嗔怪地瞪了父亲一眼,手却在桌子底下悄悄攥紧了季昭宁的手指,耳根都泛着热。
“好了老江,别逗孩子们了。”江母笑着打圆场,给季昭宁添了碗水果羹,“孩子们的事啊,让他们自己慢慢折腾。昭宁啊,以后常来家里吃饭,阿姨记着你爱吃松鼠鳜鱼,下次还给你做。”
“谢谢阿姨。”季昭宁的心里像被温水漫过,那些残留的忐忑彻底消散,只剩下踏实的暖意。他用力点了点头,眼眶微微发热——很久没有这样被人当作家人牵挂的感觉了。
饭后,季昭宁主动起身收拾碗筷,刚端起餐盘,就被江父叫住:“昭宁,你跟我来书房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江淮鱼顿时有些紧张,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担忧。季昭宁拍了拍她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她“放心”,才跟着江父往书房走。
书房里飘着淡淡的墨香,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和旧照片。江父走到书柜前,从最上层取下一个相框,轻轻拂去上面的薄尘,递到季昭宁手里。相框里,年轻时的江父、江母和季昭宁的母亲站在紫藤架下,紫藤花垂落如紫色瀑布,三人笑得眉眼弯弯,阳光落在他们脸上,满是岁月静好。
“这是你母亲走之前,我们三家最后一次合影。”江父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落在相框上,带着对故人的怀念,“她那时候总跟我说,昭宁是个好孩子,就是心思太重,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以后一定要找个能照亮他的姑娘,让他能松快些过日子。”
他转头看向季昭宁,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审视,只剩下长辈的温和与信任:“现在看来,她的愿望算是实现了。小鱼儿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爱闹,其实心细得很,知道你不爱说心事,就总找些昆虫的话题跟你聊,怕你孤单。你们俩在一起,正好互补。”
季昭宁握着相框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眶瞬间热了。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无比坚定:“江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我相信你。”江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沉稳而温暖,“季家那些糟心事,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但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他顿了顿,语气认真,“以后,江家就是你的另一个家,累了就来这儿歇歇,别总自己扛着。”
推开书房门的瞬间,晚风裹挟着院子里的花香扑面而来,季昭宁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不是沉重的负担,而是踏实的暖意,像晒过太阳的棉被,沉甸甸的,却又让人浑身放松。
他刚走下台阶,就看到江淮鱼在月季花丛旁等他,淡紫色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着。见他出来,她立刻小跑着过来,眼神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担忧:“我爸没说你什么吧?是不是问了好多奇怪的问题?”
“没有。”季昭宁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笑了,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温柔,“他说,以后江家,也是我的家。”
“真的?”江淮鱼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星光,她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手臂也环住他的腰,语气里满是雀跃,“太好了!以后我就能经常拉你过来吃饭,还能一起在院子里看萤火虫了。”
晚风吹得更柔了,院子里的栀子花香愈发浓郁,几只萤火虫从草丛里慢悠悠地飞出来,尾部的绿光一闪一闪,像有人随手撒了把碎星星。季昭宁低头看着怀里的姑娘,发间的铃兰还带着淡淡的香,忽然觉得,那些藏在记忆里的灰暗过往或许从未真正消失,但只要身边有她,有眼前这份触手可及的温暖,就足够抵御所有曾经的寒冬。
他微微低头,手指轻轻托住她的下巴,在她柔软的唇上落下一个轻而温柔的吻。风停了,萤火虫似乎也放慢了翅膀,连空气都变得安静又甜蜜。
远处客厅的落地窗前,江父和江母正看着院子里相拥的两人,相视而笑。江母拿起盘子里一块裹着糖霜的桂花糕,递到江父手里,打趣道:“你呀,刚才在饭桌上还板着张脸,好像谁欠你钱似的,现在满意了?”
江父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大口,糖霜沾在嘴角也不在意,含糊不清地说:“小伙子心思正,对小鱼儿也真心,配得上我们家丫头。”
云层像被晚风轻轻拨开的棉絮,露出藏在后面的月亮。银辉倾泻而下,落在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洒在爬满紫藤的花架上,给藤蔓镀上一层温柔的白;落在青石板路上,把两人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甚至钻进窗棂,给客厅里的茶杯也描了圈淡光,整座院子都裹在一层薄纱似的月色里,连风都变得软乎乎的。
空气里满是花香,栀子的甜、铃兰的清、月季的浓,揉在一起,顺着呼吸钻进心里,连带着心跳都慢了半拍。墙角的草丛里,蟋蟀不知疲倦地叫着,偶尔有萤火虫从叶片下飞出来,绿光一闪一闪,像是在为这安静的夜晚伴奏。
季昭宁还抱着江淮鱼,指尖轻轻蹭过她连衣裙的布料,能感受到她后背温热的温度。她的头靠在他胸口,呼吸轻轻落在他的衬衫上,带着淡淡的奶香。没有太多话语,可两人之间的爱意却像院子里的藤蔓,悄悄缠绕、蔓延,从相握的指尖,到相贴的胸口,再到眼底藏不住的温柔,把整个夜晚都浸得甜丝丝的。
这种甜不是糖果的腻,是桂花糕刚入口的清甜,是风铃草飘来的淡香,绵长又温暖,像是能顺着这月色,一直延续到很远很远的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