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科幻灵异 > 花期雨将期 > 第62章 淬冰宣判

花期雨将期 第62章 淬冰宣判

作者:九漪安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5-10-21 15:38:17 来源:文学城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时,阮茗雨刚从浅眠中惊醒,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带着跨国长途的微弱杂音。

“你好阮小姐,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驻马来西亚警务联络官宋昕怡。”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冷静,“劳烦您和夏夫人即刻到大使馆一趟,关于阮总的事,我们会给出答复。”

不等阮茗雨追问细节,忙音已抢先划破空气。

她攥着手机起身,指尖还残留着惊悸的凉意——这通迟来的邀约,终于打破了连日的僵局。

抵达大使馆时,先前苏洋碰壁的戒备森严消失无踪,几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在门口,见他们下车,便径直引着往里走。

穿过肃穆的长廊,一道身影很快出现在视野尽头:女孩身着藏青色执勤制服,外搭熨帖的黑色西装,最惹眼的是那头掺了蜜色的浅亚麻金长发,被精心梳成低马尾,发尾垂在肩线处,随步伐轻晃时,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的眉眼是东西方轮廓的柔和交融:中式的细长丹凤眼微微上挑,却无半分锋利,眼窝处淡影衬得琥珀棕瞳仁清透如融了阳光的蜂蜜,看人时专注得透着沉稳;眉峰走势利落,与紧绷的下颌线形成呼应,恰好中和了金发的柔和;高挺却不尖锐的鼻梁下,是小巧的中式唇形,唇色淡粉,说话时唇线抿得平直,满是警务人员的严谨。

耳后那粒浅褐色小痣,成了这份干练里唯一的柔软细节,让她站在中外警员中间时,既像株带着锋芒的白蜡树,又无半分压迫感。

魏潼率先迈步上前,眉宇间凝着几分不耐,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气:“秦祎早就跟你联系过,前几天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宋昕怡抬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语气却带着几分疏离的调侃:“魏大警官,咱们好歹是老同学,没必要刚见面就摆出审犯人的架势吧?我可不是你要追查的嫌疑人。”

话音未落,她便径直绕过魏潼,脚步未停地走到阮茗雨与夏洁面前,先前的轻松瞬间敛去,神色转为严谨,语气也添了几分歉意:“阮小姐,夏夫人,实在抱歉。前几日因执行保密任务,通讯全程受限,没能及时回复,让二位久等了。”

“宋警官不必客气。”夏洁率先开口,声音平静却藏着审视,“只是不知今日请我们来,究竟有何安排?”

“阮总的案件并非孤立,在你们抵达马来西亚前,我们已针对关联案件展开侦查。”

宋昕怡抱着怀中的资料,指尖轻轻叩在纸页上,“目前已有初步线索,但需劳烦几位暂时留在大使馆,配合后续工作。”

“软禁?”魏潼瞬间拔高音量,“阮伯伯的遗体还在殡仪馆,事发近一周你们毫无动作,现在却要限制我们的自由?”

“这是办案规定,魏警官该清楚警察的职责。”宋昕怡抬眼,语气冷了几分,“若对流程存疑,可回警校重新学习。”

“我比谁都清楚警察的职责!”魏潼胸口剧烈起伏,往前逼近一步,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绝不会像你这样,事发这么多天,始终毫无作为!”

她的话音刚落,手腕便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攥住——阮茗雨不知何时走上前,眼神沉静却带着不容撼动的力量,将她拦在了身后。

“宋警官。”阮茗雨抬眸,目光直直落在对方身上,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平静的语调里裹着斩钉截铁的强硬,“我父亲一日不入土为安,我们就一日无法安心。他是阮氏集团的总裁,更重要的是,他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名合法公民。”

她话音稍顿,垂在身侧的指尖悄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淡淡的青白——那是压抑着悲痛与愤怒的痕迹,可她脸上的神情依旧稳得住,连声音里的颤抖都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即便今日你没有发这份邀约,”她抬眸看向宋昕怡,目光里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就算要让父亲多等几日才能入土为安,我也会亲自带着他的遗体,来这大使馆,讨一个该有的说法。”

这话像颗石子投入静水,在场人皆愣住。

阮明廉与阮明清望着眼前的侄女,记忆里那个除了连日发呆嗜睡,毫无作为的女孩,此刻眼神锐利得陌生;夏洁与苏洋也暗自心惊,这声“尸棺逼宫”的宣言,是她沉寂多日后的第一次锋芒外露。

宋昕怡愣了愣,随即扯出一抹浅淡的笑:“阮小姐果然有魄力,难怪是我们魏大警官难忘的白月光。”

“少说废话。”魏潼冷声打断,“给句痛快话。”

“你们先回去吧。”宋昕怡收起笑意,语气郑重,“两天后,我会给出明确答案。若届时没有结果,阮小姐大可来大使馆讨说法。”

几人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大使馆,直奔殡仪馆。

殡仪馆的大门被推开时,满室身着制服的身影骤然撞入眼帘,让几人刚松下的神经瞬间绷紧——几名警员正围着中央的冰棺低声交谈,肃穆的氛围里,金属警徽的冷光格外刺眼。

阮茗雨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前冲了半步,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警惕与急切:“你们在对我父亲的遗体做什么?”

话音未落,一名年长的警员立刻转身迎上来,语气温和却不失严谨,刻意放缓了语速解释:“阮小姐请别紧张,我们是受贵国大使馆委托而来。从现在起,会24小时守在这里保护阮总遗体,绝不让任何不法分子有机会破坏,确保后续调查不受影响。”

夏洁这时走上前,指尖轻轻按在阮茗雨的肩上安抚,目光落在警员身上时,声音里裹着难以掩饰的恳托,每一个字都透着沉重:“辛苦各位了。我先生的事还蒙着一层雾,只求你们能多费心,务必还他一个清白。”

离开殡仪馆,暮色已漫过街角。

阮明廉走在最前,脚步匆匆得几乎要小跑起来,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对着对话框敲下“阮明正遗体已在殡仪馆,夏洁母女暂时走不开”,发送后又立刻删掉聊天记录;阮明清跟在身后,目光却黏在夏洁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上——那里面装着阮氏集团的临时授权文件,他几次想开口,都被阮明廉用眼神制止。

夏洁站在原地望着两人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公文包带,眉头蹙得更紧。

恍惚间,思绪飘回几日前的酒店房间:当时阮明清坐在沙发上,手指反复摩挲着茶杯边缘,杯底在桌面磨出细碎的声响,脸上堆着刻意的担忧:“弟妹啊,阮氏这么大的摊子不能没人盯着。明正的事还没个眉目,你和小雨又得在这边耗着,不如我先回去稳住公司局面?财务那边最近催得紧,要是没人签字,下个月工人工资都发不下去,别毁了明正一辈子的心血。”

“是啊弟妹!”阮明廉立刻凑上前,身子往前倾了倾,眼神直勾勾地扫过桌上的文件,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急切,“我也得赶紧回去!销售部那边有个大单子,客户只认我们阮家人签字,要是黄了,损失可不是小数目!”

“不行!”夏洁猛地提高声音,公文包往怀里拢了拢,硬生生打断两人的话。

心底积压的厌恶翻涌上来,连语气都带着冰冷的锐利,“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谁都不能走——明正难道不是你们的亲弟弟?他还躺在殡仪馆里,你们就只想着回公司签单子、管财务?”

阮明廉被噎了一下,随即又换上副委屈的神情:“弟妹,我们这也是为了阮家好啊!”话虽这么说,目光却又一次瞟向夏洁的公文包,手指在身侧悄悄蜷了蜷。

几人沉默着回到酒店,刚推开门,便见苏洋早已等候在房间里。

他脸色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手里攥着阮明正的手机,递过来时指尖都带着紧绷:“夫人,手机里的数据被人彻底清除了,连备份都没留下——显然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动了手脚。”

夏洁接过手机的瞬间,阮明清突然凑过来,语气带着刻意的“关切”:“弟妹,要不先把公司的财务章和授权文件交给我们保管?你现在要忙着查明正的事,哪有精力管这些?万一丢了,麻烦就大了。”

“不用。”阮茗雨率先开口,眼神冷冷地扫过阮明清,伸手将母亲手里的公文包接过来抱在怀里,“这些我会保管好,不劳大伯费心。”

阮明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嘴唇动了动,却没敢再说话。

另一边,魏潼摊开阮明正留下的笔记本,指尖细细划过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与工人姓名,顺着那些标注着联系方式的记录,开始逐一联络在马来西亚的工人,试图从他们口中挖出与案件相关的蛛丝马迹。

阮茗雨则攥着苏洋前几日整理好的文件——那上面记录着对苏然等人手机信号入侵后,捕捉到的几处微弱信号源。

她盯着纸上的坐标与时间戳,眼神锐利如锋,顺着这些零散的线索,一点点排查苏然等人的踪迹,誓要找到他们查明真相。

窗外的夜色渐浓,酒店房间里的灯光映着几人坚定的神情。

连日的被动与压抑,终于在这一刻化为主动反击的决心——他们各自握着线索,像握住了刺破迷雾的微光,正式踏上了为阮明正寻回真相的道路。

最初的反击设想有多坚定,现实的冷水就有多刺骨。

苏洋对着阮明正的手机反复推演,那些被清除的数据却像被彻底抹去的痕迹,连一丝可供追踪的线索都未留下;

魏潼循着笔记本上的工人名单逐一联络,得到的不是含糊其辞的回避,就是早已停机的空号,她把手机摔在沙发上,盯着黑屏骂了句“废物”,又烦躁地抓乱头发来回踱步;

阮茗雨攥着信号源文件发呆,指尖无意识抠着文件边缘直到泛白,指腹蹭上纸张纤维也浑然不觉;苏洋反复刷新数据恢复界面,直到屏幕亮起“无法恢复”的红色提示,才疲惫地垂下手,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三人连日的奔波,最终落得一场空。

几人还陷在挫败的阴霾里,阮茗雨的手机却突然急促地响起,屏幕上“苏然”二字让死寂的房间有了一丝波动。

阮茗雨瞥见来电显示的瞬间,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悬在手机上方的指尖不受控地颤了两秒,按下接听键时,声音被急促的呼吸扯得发颤:“苏然?你终于联系上了!这几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魏潼几乎是瞬间凑过来,耳朵贴着听筒边缘,连呼吸都放轻了;苏洋反应更快,转身就往门外冲,声音隔着走廊传回来:“我去叫司机!”

“大小姐!”电话那头的声音裹着海风的粗粝,还带着未平的喘息,像从喉咙里滚出来似的,“我们这几天全被大使馆扣了,通讯掐得死死的,直到刚才才放出来!现在就在诺克斯海港!”

这通电话像一束猝不及防的光,重新点燃了几人的希望。

他们立刻驱车赶往海港,可当看到苏然和身后几名阮氏员工时,刚升起的期待又瞬间被浇灭——这些人脸上满是茫然,连阮明正出事的消息都一无所知。

“老、老爷他……”苏然听完几人的解释,黝黑的脸庞瞬间失去血色,声音发颤地攥紧了拳头。

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断断续续地复述着几日前的惊魂时刻:“那天老爷查到马来西亚和龙安市藏着人口贩卖的线索,可偏巧要陪合作商去工地巡查。他特意让我留下盯紧这条线,没让我跟着……可我明明安排了人暗中跟着他的!怎么会有人说,他是独自去的工地……”

说到最后,这个平日里扛着货物都不皱眉的壮汉,头埋得低低的,眼眶泛红,声音里带上了抑制不住的哽咽,自责与难过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阮茗雨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尽量平静:“你还记得,派去跟着父亲的人是谁吗?”

“是小张!”苏然猛地抬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掏出手机拨过去。

可听筒里只传来冰冷的机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好在苏洋迅速调出设备,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几分钟后,他指着屏幕上的红点:“找到了,小张在滨城康民医院。”

众人赶到医院时,小张正坐在病床上,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露出的半截手腕空荡荡的——他的一根手指竟被生生切断。

见几人进来,他苦笑着开口,声音里满是无奈:“我本来想跟着阮总去工地,可刘丽拦着不让,说工地人多不好,阮总身份特殊,我一个普通员工进去不合规。阮总没办法,只能让我留下,最后只有他和刘丽上了工地。”

他顿了顿,想起当时的场景仍心有余悸:“我在工人宿舍等消息,旁边有人用切割机干活,那切割片突然飞了过来,正砸在我手上……疼得我当场昏了过去。醒来就在医院了,手机什么的全没了,他们不让我走,刘丽也一直不露面。直到今早才把手机还我,可通讯早就被断了,也是今早才知道阮总的事……”

“这分明是设计好的!父亲的死绝不是意外!”阮茗雨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要去找刘丽,手机却再次响起。

来电显示上“大使馆”三个字刺得人眼生疼,阮茗雨指尖发颤地划开接听键,但听见的却不是宋昕怡的声音,入耳的只有一道苍老语调——像被青石磨过的钟鼎声,沉得压着人呼吸,每个字都裹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阮小姐,令尊的事有了结果。电话里说不透彻,你们必须亲自来大使馆一趟。另外,令尊的遗体我们已安排处理,不必多心。”

“不必多心?”阮茗雨的声音陡然拔高,尾音里浸着惊怒,“没经过我们家属同意,你们凭什么动我父亲的遗体?!”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咔嗒”一声,忙音瞬间吞噬了所有质问。

她的指节死死扣着手机边缘,泛白的骨节把塑料壳掐出几道浅痕,指尖却在微微发颤。

胸口缓慢地起伏着,像堵着团吐不出的闷气,眼眶红得透亮,却没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压得又低又哑:“一趟又一趟地折腾我们,结果半点结果都没有,这到底还算不算有公道……”

“现在只能先去大使馆,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魏潼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安抚。

可谁也没料到,刚踏入大使馆的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记淬了冰的当头棒——大使馆工作人员与马来西亚皇家警察面色凝重地并肩站着,递来的告知书薄薄一张,落在手里却重得攥不住。

上面阮明正的罪名密密麻麻列着,刺得人眼晕:非法经营罪、故意伤害罪、窝藏包庇罪在前,拐卖妇女儿童罪、洗钱罪、行贿罪紧随其后,连涉嫌故意杀人罪与污染环境罪都赫然在目,最让人心脏一缩的是末尾新增的诬告陷害罪,像道猩红的印记,死死钉在纸页上。

宋昕怡没有上前,只是站在人群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攥着一份文件的边角——露出的“雅安公司”字样在灯光下格外扎眼,她看着阮茗雨的眼神复杂,有不忍,却更多是藏不住的凝重。

“不可能……这根本是假的!你们凭什么这么栽赃我爸?这就是诬告!”阮茗雨抓起告知书,指尖因用力而掐进纸页,指节泛出青白。

可当目光扫过“拐卖妇女儿童罪”那行字时,她像被抽走所有力气,手猛地一顿,告知书从指缝间滑落在地。

她僵在原地,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先前的愤怒像被瞬间掐灭的火苗,只剩下铺天盖地的荒谬与绝望——父亲生平最疼惜弱势群体,怎么可能沾染上这种罪名?

她想弯腰去捡告知书,双腿却软得发颤,刚弯下膝盖就往前踉跄,好在魏潼眼疾手快扶住她,才没摔在地上。

“小雨,别硬撑。”魏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阮茗雨这才像找回了情绪出口,身体一垮,彻底瘫软在魏潼怀里。

“阮小姐,证据确凿。”工作人员的语气冷得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往她心上扎,“中马警方在南海截获的货轮,上面的违禁药品和龙安市‘药人案’完全对得上;马来西亚‘雅安公司’被封后,阮氏集团和它的资金、信息往来全被查了出来。阮明正的手机破解后,里面的聊天记录、转账凭证——非法购药、窝藏通缉犯、跨境贩人,还有用阮氏做假流水、靠海外公司洗钱,甚至行贿公职人员……这些都已经报给两国政府,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没有转圜的余地……”阮茗雨盯着那些刺目的罪名,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愤怒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绝望。

她抬手抓住文书,指节泛白却没了力气,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连撕毁的勇气都快没了。

“小雨,别这样。”魏潼连忙扶住她的胳膊,声音放得极柔,“现在不是垮的时候,我们还能找新的证据,你要是先撑不住,怎么给阮伯伯翻案?”

夏洁也攥住女儿冰凉的手,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茗雨,妈知道你难……可咱们不能就这么认了,你要是倒了,咱们家就真的没指望了……”

阮茗雨看着母亲泛红的眼,又看向魏潼坚定的眼神,终于泄了气,瘫软在魏潼怀里,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怎么也无法接受,父亲在她心里一直是明廉公正的模样,如今却被安上这么多罪名。明明从始至终,他们连真相的边都没摸到,就像待宰的羔羊,被轻易宣判了“死刑”。

最终,阮明正的遗体在大使馆的监管下火化。

飞机上,阮茗雨靠窗坐着,怀里紧紧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双眼空洞得没有一丝神采。

阮明廉和阮明清坐在过道另一侧,两人头凑在一起,压低声音交谈,阮明廉手里拿着手机计算器,手指飞快地按着,眉头却越皱越紧:“要是资产全被没收,咱们之前私下转的那笔钱也悬了……”

“怕什么?”阮明清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算计,“夏洁手里还有点私产,等回去了,总能想办法弄过来。”两人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有零星字眼飘进阮茗雨耳中。

她抱着骨灰盒的手臂紧了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木质盒身,眼底的空洞里,终于燃起一点冰冷的火光。

不久后,中马两国的新闻联播被同一则消息刷屏,龙安市的街头巷尾,连便利店的电视都在循环播报——“阮氏集团原总裁阮明正已因意外身亡,司法机关鉴定后,决定不再追究其刑事责任。但将依法没收冻结阮明正全部个人财产、阮氏集团所有财产及股份,其配偶夏洁、其子阮熙安、其女阮茗雨名下股份及个人财产中的非法所得部分,亦将一并处理。”

电视屏幕前,阮明廉手里的搪瓷茶杯“哐当”一声砸在实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衬衫前襟,他却像没知觉似的,死死盯着屏幕下方滚动的文字,脸色从通红瞬间褪成惨白,声音发颤:“全没了?那我们之前盯的股份、盼的分红……怎么办?”

阮明清比他更慌,双手在身前乱挥,脚步在原地打转,像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不可能!怎么会连一点余地都不留?夏洁手里肯定有私藏的钱!还有那死丫头,她之前戴的那些首饰、背的包,哪样不是好东西?肯定没算在‘非法所得’里!”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里迸出贪婪又急切的光,一把抓住阮明廉的胳膊:“走!现在就去找夏洁!她要是识相,就把私产交出来分了;要是敢藏着掖着,我们就去举报她‘隐瞒非法所得’,让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