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劫何归 第53章 爱为何物

夏天的风炎热而又潮湿，尤其是南方，让人燥热的根本无法入睡。天还没亮，流霜便翻了个身起床了。而这时，景渊听到隔壁的动静，也走出了房门。

“霜儿，怎的起这么早？”景渊看着一脸烦躁的流霜问道。

“该死的天气，太热了，睡不着。”流霜埋怨着说。

“怎么不用仙障？”景渊奇怪的问道。因为他见过在冬天时流霜穿着单衣也不会感到寒冷。

“哎？景渊你很适应我的仙人身份了嘛”流霜故意转移话题说道。

“嗯，毕竟你每天在我给病人看病抓药地时候，时不时地就用仙术帮我解决抓药地难题呢。”景渊煞有其事地看着流霜说到。

“哦？你这是在夸奖我吗？”流霜和景渊二人坐在院中地大树下乘凉。

“自然。”景渊温润地面容看着流霜，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说到。

“我有帮到你吗？那真是太好了，不然就会显得我在你家白吃白喝一样，怪不好意思的。”流霜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地面。

“所以，到底为什么不用仙障？”景渊再次将话题绕了回来。

“哎呀，不要那么执着于这个问题嘛。”

流霜敷衍的说着，心想，怎么能让景渊知道他是懒得学那个小阵法才不用地呢。

原来，当初的驱寒法阵不过是因为儿时重华去找他时，为他加了驱寒的法阵，让他觉得这个法阵很实用，那时的流霜便决定，入门之后学的第一个法阵必须是这个。而后来的避暑法阵却因为流霜实在懒得学了，就匆匆的略过，结果导致了现在的无法入睡。

景渊虽没得到流霜地回答，可是经过这几月地相处，心中大致有了答案，看流霜如此不愿提及，也不再继续追究了。

景渊笑了笑，对流霜说道：“过几日便是中元节了，到时晚上会很热闹，我需要准备一些纸钱和线香，待会儿要不要陪我出去逛逛？”

“中元节？我知道，可是你们不怕那些小鬼作祟吗？”流霜奇怪的问道。

曾经重华与他说过，冥界的鬼魂一年之内只有一天可以回到阳界，那便是中元节。到了那天，人们会给自己死去的亲人烧一些纸钱，还会在河里放祈福的河灯。人界的那一天会非常的热闹，重华说如果有兴趣的，他可以去凡间看看那百鬼夜行，人鬼共处大场面。毕竟他现在去不得冥界。

“说什么呢，要知道凡人是看不见鬼魂的啊。而且，我们会在十字街口烧一些纸钱给那些孤魂野鬼门。”景渊笑着解释道。“还有那些河灯非常漂亮，你不想看看？最重要的是，那天会有很多卖糕点的小摊哦。”

“嗯？没问题，那天我一定会去的。”就这样，对于甜点的渴望战胜了对于百鬼夜行场景的恐惧，流霜答应了景渊的所有要求。包括去给景渊的父亲上坟。

而这几日的杭州城也很热闹，道观的道人，寺庙的和尚纷纷开坛做法，诵经祈福，而卖花灯的小贩则是实实在在的赚了一笔，路边的小摊比以往的多了一倍，宽阔的道路都显得拥挤了许多。不少人回老家祭祖，来来往往的客船像是永不停歇的齿轮。

流霜随着景渊来到离杭州城很远的一座山上去祭拜他的父亲。山路并不好走，时不时的还会碰到一些野兔子，林中的夏蝉鸣叫的让人有些烦躁，虽然有树木遮挡着，还是免不去那股热气。

“景渊，到了吗？”流霜跟在后面拉长了尾音有气无力地问道。

“前面就是了。”景渊指着正前方的一座小土包说道。

“那快走吧。”流霜着急的说道。因为他实在走不动了，迫切的想要停下来歇歇脚。

景渊无奈的摇摇头，紧跟着便目的地走去。

景渊对于父亲的印象并不深刻，记忆中他几乎是由母亲一手带大的，母亲说，自己的容貌与父亲有些七八分的相似，但是性格却和她如出一辙，太善良而且一根筋。

景渊静静的烧着纸钱，流霜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悲伤的味道，就连烦人的知了似乎也通了些人情。

看着面前的墓碑，景渊内心是苦涩地，他心中对着那并不存在的父亲说道：爹，若是您还在，知道我有了那样的心思会不会打死我？母亲说您的脾气一向不好，可是却很爱我，我没有印象，今日，那个我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旁边，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对他说一个字。母亲知道了我的心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大概是对我这个儿子失望了吧。爹，他救过我的命，两次！而且，他是那样的单纯，率性。我想我再也不会遇到一位那样令我日思夜想，魂牵梦萦而且无以为报的人了。爹，孩儿不孝，景家的香火在我这里断了。可是，我没办法，我没有办法不去注意他，他是那样的吸引我。爹，请恕孩儿不孝。紧接着，景渊在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站了起来。

然而景渊不知道的是，只要流霜静下心来，就能听到身边人的内心话，小时候由于周围的声音搞得流霜晕倒，重华知道之后便专门为他走了一趟藏书阁，寻找解决的办法，而今日，流霜没有刻意屏蔽周遭的信息，自然而然的，景渊的一份告白落入了流霜耳中。

流霜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景渊回了家。

他躺在床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因为，他毕竟是不懂爱情这种东西的，他根本不明白景渊所谓的朝思暮想是什么感觉。或许，是自己对师父那般的感情？感激，崇拜，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心动的心思？流霜不明白。而这时，他想到了重华，也许重华可以为自己解释一番。

他在脑中通过护体仙印向重华传递着消息。

“师父，师父，在不在。”流霜内心忐忑的喊着。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个在字。

“师父，什么叫爱啊？”流霜突兀的问道。

重华正在与明湫下棋，自然，有明湫得地方，自然会有晗霖。听到流霜的问题，三个人都笑了，这小子下去不到一天，居然有喜欢的姑娘了。

“天条规定，不能与凡人相恋。”重华硬生生的将流霜的问题堵了回去。

“哎呀，我就是问你怎样才算爱一个人？或者说，两个男子也可以相爱吗？”流霜追问到。

这时，重华抬头看了看晗霖，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啊。这小子是不是被自己护的太严实，有些不谙世事了。“你的这些问题，我想司命应该可以回。”重华看了一眼旁边偷笑的晗霖。

“哦，司命神君好。我不知道您也在，还请您不吝赐教！”流霜的话显得既认真又严肃。

一旁的晗霖觉得有些好笑，重华似乎很不愿提及此事呢，既然如此，他就带重华，好好教教这个小徒弟又何妨，早些教会了，以后说不定能预防很多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