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九月的山林里,到处都透着一股子凉意,风吹着残破不堪的树叶“莎莎”作响,窗上婆娑的树影,隐隐约约能看出两个人影,时而重合,时而分散,还不时的传来一阵阵欢愉的交谈声。不知过了多久,那屋子里便渐渐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影交织的“舞蹈”也相继结束,互拥而眠。
次日清晨,林中鸟正在欢快的唱着歌,阳光透过竹林,在一缕一缕的照在塌上人身上,那人睡得极为香甜,脸上挂着一丝幸福的笑容,忽而,那人伸出一只胳膊一探,探了个空。他眉头一蹙,渐渐的睁开了眼。看到身侧无人,继而想起昨夜的欢愉,不经意的笑了。
“师父,我身体好着呢。”流霜一听重华的意思,心中便觉喜不自胜,连精神都好了很多,一把拉住床边的重华说道。
“好了,别闹了。赶快休息吧。”重华耳根子烫得很,声音却依旧平缓的对流霜说着。
流霜知道重华碍于二人的关系,不肯戳破那层薄纸,心想,既然他脸皮薄,那这种违背师德的事情,还是让我这个徒弟来做好了。说着,流霜一跃而起,将重华挡在了床边的柱子上,一只手慢慢的扶上了他的腰,重华看着流霜,突然觉得,这小子果然是密谋了很久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娴熟的就把自己撩的心痒难耐。
流霜一边看着重华,一边温情的说道:“师父,你知道么,其实我很早就这么惦记你了,呵呵,是不是觉得我挺大逆不道的?”
重华轻轻的嗯了一声,说道:“既然知道大逆不道,为何还要如此?”话刚出口,重华微微愣了一下,就好像这话是在问自己一样。
流霜的右手离开了重华的腰,拾起一缕头发,打着转说道:“因为从小到大,你这么护着我,如此的为我着想,大概这世上除了你也没别人会对我这么好了。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这么多年我也忍了下来,可是近日,我每每做噩梦都梦到你,梦到我.....杀了你。”
流霜停顿了一下,在说话间,解了重华的腰带。重华一个翻身,将流霜压在了床上,说道:“怎么,所以你恨我么?恨我没能让你如愿。”
“嗯,也不是,做美梦的时候,都是在和你.....”流霜尴尬的笑了笑。
而这时,流霜想要翻身,却不料被重华不松不紧的抓着手腕儿,挣脱不开。
“不知羞耻,怎么,这个时候想反悔了?”重华带着些隐忍看着挣扎的流霜说道。
“才不是,只是为何与我想得不一样.......”流霜看着重华,反驳道。
“你既对我有了想法,就早该有此准备,你说呢。”说着,重华轻轻的拨开流霜的衣服,亲吻了一下。
“重....重华,别.....”流霜有些颤抖的出声道。
“没事儿的,待会儿要是疼了,要和我说,知道么,累了也要和我说,别逞强。”重华温柔的看着流霜安抚道。
“嗯,好,知道了。”流霜一边回应着重华,一边胡思乱想着为什么这件事和梦里的不一样,为什么......
弯弯的弦月依旧高高的挂在天上,此时屋内的二人正“交谈胜换”,而远在十重天的晗霖,心里念叨着流霜,连看着手里的公文都觉得可爱了些。
早上重华醒来,看着身侧的流霜还在安稳的睡着,心中感慨万千。重华轻轻抚摸着流霜的脸颊,如此的柔软,他不知道,当初的他和景渊是否也想现在和他一般如此,重华彻底承认自己心中乃至全身的每个地方都在欢迎着流霜的到来。他穿上衣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准备去山下,换一些粮食种子,便离开了小屋。
重华离开半个时辰之后,流霜醒来,一看身侧没人,想到昨夜说过要去山下换些东西,他便想着,不如自己去打只野兔什么的,就当是添个荤菜。如此想着,便穿好衣服,走向了后山。
师徒二人所居之地名叫凉山,处于人魔两界的交界,魔族素来不屑与人族交流,故此,人界中有关魔族的事情大抵都是在一些戏文话本里出现。而流霜却不小心,走进了魔族的地盘。
“吼~~~”一只牛头蛇身的魔物出现在流霜面前,对着他示威的吼叫着,让他离开。流霜拿出怀里的帕子,仔仔细细的将脸上的口水擦干净,随手一扔,只见那帕子周围的花草枯萎了一圈。
“哟呵,这畜生居然还带毒,没想到我才走几步路,就到了魔族的地盘。连你这种小畜生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流霜双眸一瞪,一种来自上位者的气息吓得那畜生乖乖的趴在地上,不敢动弹。流霜上前摸了摸它,说道:“乖,我又不会伤害你,只不过是出来打猎的而已,何必挡我的道,快走吧。”只见流霜一松手,那畜生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流霜知道了前方便是魔界,于是转身打算返回,找找野兔。就在流霜离开不久之后,一颗古树旁出现一个影子,以极快的速度,往魔王城飞去。
“殿下,属下有事禀告。”黑影跪在大厅说道。
王座上的冷垣遣了身边陪酒的美女,严肃的看着下方的黑衣人,想起这是自己派去驻守凉山的侍卫。“说。”
“发现二殿下踪迹。”黑影的话,带给了王座上的人的一阵诧异。
“在凉山哪儿?”冷垣从王座上走下来,质问道。
“魔岩林附近。”黑影说道。
“好,很好,你做的不错。赏。”冷垣拍了拍黑影的肩说道。
“谢殿下。”于是,黑影领了奖赏,离去了。
冷垣坐在王座上,冷冷的笑了。他对外宣称是寻找二殿下,而实则是想把他抓回来,带给民众门看看,这就是背叛魔族的二殿下,这样,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这魔君之位,再也不用听别人说他是什么养子之类的闲话了。
“泠鸢。”冷垣冷冷地喊道。
“在。”从暗中出现的美人说道。
“去把他给我抓回来,要活的。”冷垣眼神中闪过一抹阴狠。
“属下尊命。”泠鸢一个人消失在了大殿内。
冷垣看着这偌大的殿堂,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