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爹爹他们真的不会死吗?”
王虎虎坐在树屋门口,坐的是大槐树用树根为自己搭建的小板凳,圆溜溜的眼睛呆呆的看着远方被烧了一小片的柳树林。
距离火灾已经过去两天了,王虎虎的昏迷和王家其他人的重度烧伤让大槐树奋起。在没有化形的情况下“走”到了王家,从此在王家生了很。
王家没了房子,大槐树用自己的本体搭建了一座树屋。王家长辈都只剩下一口气了,大槐树将他们收入到树心里滋养着。王虎虎没有吃的他会将树根伸到山里,采集果子给她填肚子。
只是王家在那晚后的第二天村里人来查看,看见这棵本来在树林子里的大槐树坐落在王家。村里人再也没有过来过,而纵火的四人也被害怕的村里人赶走了,甚至其他搬来的人,也没有幸免。
最后是亭长过来调停才重新让那些外来的人住进来,条件是大牛村从此再也不接纳住户。
王虎虎醒来后大槐树自然告诉他王家人的事,王虎虎虽然不是太明白,但,也知道她爹娘还没有死,只是被大槐保护起来了。至于村里人的避之不及?王虎虎并不难过,她从小都只有大槐一个好朋友,所以并没有觉得不同。
“不会,相信我。”大槐树的树枝拍拍王虎虎的头。
因为多日没有爹娘照顾,比鸡窝还不如的脑袋更加乱了,还痒。
王虎虎伸出瘦了一些些的爪子挠挠头,脏脏的小脸都挤在一起了:“大槐,我头痒。”
作为一棵小白经验树,最大的成就就是前几日驱使自己的根走到了这里,照着村里的房子给王虎虎搭建了一个树屋。养孩子什么的,它没有一点头绪。
“痒?”大槐想想自己被小鸟捉虫的时候的感觉,痒,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吗?!
“要不我给你挠挠吧。”大槐虽然不理解,但是也看不得王虎虎苦恼的模样。选了一根特别细长的树枝,抖掉不能用的嫩叶,伸到昂着头等待的王虎虎头发里。
大槐挠的很轻怕伤到王虎虎。王虎虎却被这似挠非挠的劲弄得更痒了。眼睛里灌满了泪水:“痒,更痒了。呜~娘说要洗头洗澡才能不痒的。”
王虎虎小姑娘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怜了,娘不在就是个臭臭痒痒的孩子了。
听见王虎虎哼哼唧唧委委屈屈的控诉,大槐有些无措:“可是洗头要热热的水啊。我们不会生火,也没有工具。”它牢牢的记得每次王虎虎被洗刷之后来它面前叨叨的事。
王虎虎一想也很懵:“还没有衣服换!”想到每次奶给自己洗得香喷喷的衣服,都被烧光光了,王虎虎幼小的心灵,碎了~
自己生活也太难了叭!
大槐树也愣住了,原来,人类这么麻烦的吗?!那,那它还是不要化形比较好叭!不然,虎虎多难啊!!
咯咯咯~
就在王虎虎和大槐树被生活打击得面目全非的时候,一只肥硕的大母鸡从树林子里大摇大摆的出来了。
王虎虎的眼珠子立刻黏上了这只大母鸡,想想鸡蛋的滋味,王虎虎的小嘴边都出现了的水渍,这些天她顿顿吃果子,都吃腻了。
“大槐,是大花,大花回来了!”
曾经给自己贡献最多的鸡蛋的大母鸡,就是化成灰王虎虎也认得它。
咯咯咯~
有了叫大花的母鸡,其他幸免于难的**们都从树林里出来了。显然,大花是个鸡中王者。
“啊!小黑,小灰它们都在啊!”王虎虎笑得很开心,除了爹娘奶和大槐,这些鸡们也是她家的一份子呢。它们还在,王虎虎就觉得开心。
“嘿,这些鸡也太聪明了!呼呼~土蛋,你抓到没!”
远远的树林里传出人声,被追赶的鸡们紧紧的跟随大花的步伐,咯咯咯的叫着,扑腾得飞快,向树屋来。
带头的大花一点也不怕王虎虎,围着她转一圈。站定,开始梳理自己有些乱的羽毛。其他鸡也紧紧的跟随。
不一会,树屋前蹲了一群十几只鸡,其中还有两只公的。不过看排列,显然地位不高。
王虎虎看鸡们回来了,很高兴伸手摸摸从小被自己抱着长大的大花,双眼晶亮:“大槐,我想到了。我们可以卖鸡蛋,然后就有衣服穿了!娘以前是这么说的!”
王虎虎为自己的机灵劲点了个赞。可惜她不知道那是五娘为了让她少吃点鸡蛋骗她的,布多贵啊!一年的鸡蛋加起来也不定能买到一尺布。
“真的?!虎虎超棒!”显然大槐树也不知道行情,心里还盘算着去山里翻翻有没有其他的蛋,到时候自己化形也不用愁啦!!
“大槐也超棒!大花也棒!!”找到办法并得到认同的王虎虎回答得超有力气!
至于柳树林里的人,在看见鸡跑到槐树的地界就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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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虎浑身都是鲜血,左手抱着一个孩子,背上也背着一个。右手提着滴血的大刀,脚踏过所有阻挡她的人的尸体,整个人像个罗刹,谁挡杀谁。即使身上受了重伤也没有半步迟疑。
躲在旁边的女人和小孩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从这个人出现到所有的男人死亡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个女人太恐怖,太厉害,让她们都生不起反抗的心。
王大虎站在竹屋外面的空地上,夜风吹拂她散碎的细发,原本漂亮的圆眼冰冷嗜血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人和孩子:“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人血,我不杀你们。不过你们每一个人我都记住了,下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们!”
说完,王大虎大步离开。
过了许久,这个村寨想起哭嚎声,在山里引起一阵鬼哭狼嚎~
出了村寨,王大虎再也忍不住踉跄几步,拿刀的手撑住的一棵树木,避免摔倒,伤到背上和手里的孩子。
两个孩子的伤口都被王大虎用带在身上以防万一的创伤药涂抹,又撕了那个笑得恶心,但穿得最好的男人身上的细棉布包好了。只是,孩子的气息一直若有似无,随时都会彻底断气一般。
王大虎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哪怕孩子没了气她也不能倒下,不然两个孩子和她唯一的下场只有成为深山中的一抹“野味”!
王大虎将最后剩下的一些创伤药倒在自己肚子,大腿的伤口上,至于背上的伤口她只能放弃涂抹。
唦~!
在这片大山讨生活的王大虎耳朵和感觉都很敏锐。她身体紧绷起来,她知道她身上的血腥味让一些东西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