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困境2 第220章 驯服你的狐狸

白泽打包一束白蔷薇花枝让金乌送到十六区汽笛站咖啡馆。柳赫收到一束莫名其妙的新鲜花枝，吃过午饭后抱着花枝放到暮房间的花瓶里。

“阿父，您好些了吗？”

卧室窗棂漫进艳阳，金发男人在宽阔的卧室里好半天都是一个位置。暮坐在琉璃书桌前看终端显示屏上的红绿线，接过柳赫端来的红茶示意儿子坐得近些。

“在学校里还适应吗？”

柳赫不仅适应，而且能力出色，受邀加入学生会。

“阿父，我似乎和别人不一样，”柳赫天生就会的东西，旁人却要花很多精力获取。

暮简短地解释，“是天赋。”

“是阿父种进我身体里的丝线，”柳赫辩驳之后抬眼看一眼父亲。暮慵懒地撑起脸，歪着头看不出情绪有变化，“小柳赫，是天赋。”

懒懒的嗓音清越动听，洛神珠红的丝绸睡衣袖口露出半截玉脂手臂，金睫还是原来的位置，一下未眨动。柳赫飞快移开视线挪到未开的白蔷薇花苞，第一个念头是阿父的皮肤和花瓣一样白。

暮的话原封不动，加上柳赫的名字，没有语气却有不容反驳的威胁，仿佛在说“别再让我重复。”

“阿父是我的天。”在外人面前柳赫是天生的天才，没有阿父，但是柳赫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阿父赠予。

暮伸手挠挠柳赫的下巴，“小柳赫，别在乎别人说什么，你是阿父的代言人。在十六区，你就是阿父，最好比我再狠心一些。”

“怎么狠心？”柳赫的学识没有这部分。

“第一步，动用你现有的一切资源调查刺杀阿父的杀手的资料。”

柳赫立刻着手去做，联系学生会成员，由他们向家里打听搜集资料：杀手恕一，38岁，原G区人。从小在草原长大，25岁从事异兽猎人行业小富过，一年间染上赌瘾欠债，九死一生猎杀危险异兽补窟窿，出了一些名。有人开始找他做事，给他钱助长他的瘾。背后的人借他挪用经费的由头只提供武器，酬金直接转入债主手中。

恕一以为老板帮他摆平了债主，实际上债主就是老板，他被做进了圈套里打白工，一气之下杀了老板。他当普通羔羊杀死的老板是位重要人物，恕一碰上硬茬四处逃亡，然而赌瘾难戒，又被人抓起来威逼利诱干起从前的行当。

恕一注重保护自己的身体，吃喝不亏待，不沾黄毒，身体是他的本钱。有过几次完成刺杀任务之后把目标人物情人带走先/奸/后杀的记录，在恕一的杀人履历中微不足道。

恕一38岁这年累计杀死79人，重要人物53人，在P区通缉令榜单的前十位。

暮：“还有吗？”

柳赫摇摇头，这是他短时间内能查到的全部。

暮：“你怎么看？”

柳赫闭了闭眼，“我不懂，阿父让我看什么？”

暮：“第二步，查背后的渠道，接单方式，接头地点，武器来源，以便能查到供养人。”

柳赫发现这些信息不是学生能知道的范围了，他去找阿祖们查：“阿父让我查的”。

柳赫通过老将们的指点查到改装/枪/支、情报窝点文玩街黑市。政客们的套子经常出入文玩街。柳赫托人成功买到一枚子弹。

“阿父，”子弹放到琉璃办公桌，彩色反光包裹朴素的弹壳。

暮双指夹住子弹放进手心里把玩，“做的不错。第三步，到此为止，不要置喙合作对象的决定。”

柳赫愈发烦躁，“为什么？刺客还活在安监局的监狱里，按律法他应该立即执行死刑！他们是一伙的！”

“……”

暮没有说话，等柳赫重新坐下才继续问：“稽查官为什么没有立即执行执法官的判决？”

“因为病情……可是他根本没生病，”柳赫面红耳赤，气恼不已。

“坐稳了，他生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一条没有回头路的狗才敢来杀我，”暮打着无聊的哈欠，“小柳赫，狠心是什么？”

柳赫脸上的薄红消下去，“不上赌桌。”

暮站起身摸摸柳赫的银发，“没错，我们要让钱聪明地流进口袋，而不是愚蠢地为钱卖命。从一开始就别上赌桌。”暮心想，这是历史教训，儿子必须吸取一下。

“可是阿父，他们对你……”

“小柳赫，别上赌桌。他们动不了你阿父。”

毫无波澜的眼睛散漫地俯视。

柳赫点了点头，阿父的影子像黑色薄纱罩在脸上，看似轻盈的却重压着呼吸的节奏。柳赫没想过用“可怕”形容阿父，但是阿父身上毫无征兆的掌控感令他下意识觉得紧张，难以亲近。

暮扭扭肩膀，转转腰，经过花瓶时白蔷薇花苞忽然都开了，“小柳赫，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阿父。”

“阿父也喜欢你，但是阿父说的不是这个，”暮问他在学校里有没有床伴，柳赫的脸红成番茄。暮轻笑，“没关系，24岁之前好好玩。”

“还没有，阿父，我……”柳赫羞于启齿，他控制不好自己身体，比较抗拒亲密接触。暮给柳赫检查过身体，没有问题，孩子对自己的生理反应认知不到位。

暮找了一些计生院的生理卫生宣传资料给柳赫看，“床伴有经验吗？”柳赫的脸可以跟粉红猪头媲美了，他们没有发生过，所以不知道。

“不着急，不用太快长大，”暮想着柳赫以后面对大量社交，别因为毫无经验被骗，还有吃点好的。

“你不喜欢他对吗？”

柳赫点点头，床伴是学生会成员的流行，他的床伴是另一个不想找床伴的异类。两人的关系说是契约还差不多。

“他主动找你的，虽然有契约但还是挑逗你了，”鼻尖闻到狐狸在儿子身上留下的气味儿，“介意让我见见他吗？”暮拿起一支白蔷薇嗅闻。

“阿父？”

柳赫心里忐忑不安，阿父居然要暴露自己的存在审视他身边的人。

“小柳赫，阿父给你讲一个关于驯服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小孩对狐狸说，「我们来玩吧」，狐狸却拒绝了。狐狸说，「不可以，我还没有被驯服。」

柳赫聚精会神听着阿父讲男孩与狐狸的故事。祁珊面临柳赫的突然邀约感到意外，而且约会地点还是在家里，他比较意外害羞的小浣熊突然开放了。

柳赫：“什么是驯服？”

男孩问出了一样的问题，狐狸说，「驯服就是建立联系。」狐狸主动要求被驯服，且提出了“独一无二”。狐狸预设了服从带来的情感价值，独一无二代表关系的隐秘和锁定，狐狸通过臣服获得精神满足。

祁珊到柳赫的房间等待，管家过来通知柳赫在其他房间，邀请祁珊过去。祁珊从管家推开的门之间看到一幅绝妙的美人画像，除了冷脸的柳赫还有一位笑吟吟的睡衣金发男人，两人都是浅灰色的银眸。

“亲爱的，还有其他客人？”

柳赫绷着脸，眼睛的视线向下，“我请暮先生给你做检查。”

祁珊看向大名鼎鼎的暮先生，竟然在柳赫的住宅之中，“向暮先生问好。”真是个精妙绝伦的瞎子美人！

三人在卧室中间的沙发坐下，祁珊还没有见过有人把办公、会客和休息区做在一个房间里的设计，柳赫家的房间十分宽阔，处处透露着华贵精致。

柳赫简单说明两人有发生关系的可能，所以需要让双方放心，趁暮先生在十六区，给两人做身体检查。

祁珊感觉被羞辱，“你是怀疑我不干净才抗拒吗？”

“检查让我们都放心，我不介意你是第几次，但我需要体验有良好的开端。”

柳赫的态度跟以往不同，冷漠中还多了强硬。他身边那位刚被刺杀的暮先生悠悠地喝着红茶，无法将农十区的天罚大洪灾与面前的人联系到一起。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解除契约，我不接受没有仪式感的关系确立，也没有享受模糊暧昧边界的爱好。”柳赫展现出一个继承人的冷酷和决断力。

“我接受。”

柳赫把门带上，暮笑吟吟给祁珊做一系列检查。

“在瞎子面前别紧张，聊聊天，我的记录板不会作假，”暮手里拿着一根长羽毛，阐明自己每十分钟用羽毛碰一下。祁珊没好气地瞪了金发美人一眼，闭上眼睛玩弄自己。

检查两个小时后结束，柳赫坐在沙发上等祁珊从浴室出来。桌子上放的记录板详细记录祁珊的日常习惯和喜好，以及性/能力时长、次数、偏好、耐受点。

“他简直是为**场所服务的黑医”，祁珊恼怒地用浴巾包着头擦。柳赫看向暮，想象不出父亲会对祁珊做什么。

暮坐在琉璃桌后双手摊开以示清白，只是让祁珊按照他的要求做，更了解自己身体的快乐点，顺便套了些话。

柳赫问，“今天留宿吗？”

“没心情了！”祁珊换上管家送来的新衣服离开。管家送祁珊到门口，交给祁珊一把钥匙告知柳赫给他专门准备了一个房间可以随时过来。

房间内。

“阿父，他没事吧？”

暮摇摇头，祁珊高估自己的耐受值，多次破防而已。年轻人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