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困境2 第211章 纨绔的含金量

男人买了二十份小熊饼干要去看望琳琅生基金会赞助的慈善福利院的儿童，店里的气氛在男人喝完一杯可乐离开之前都透着凝重，人们交谈的声音不自觉压低。男人走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说什么，”陌生的贵气男人让老板们感到紧张，但帮他们包圆了今天做的所有小熊饼干。

「林秋深：我要等一周回去，陪孩子。」

「暮：哦。」某人催了几个月让他赶紧回，但是见到孩子，老子就不重要了。

「林秋深：不开心了？」

「暮：别吓到人。」

暮习惯了林秋深的风格，但林秋深对周围环境的威压从来没变过。小柳赫才出生几个月，还是重度社恐。林秋深出现在柳赫面前，场面可以预见。

之后七天柳赫都有满满的行程，在柳纪清和胡椒夫人陪同下结识十六区的重要人物，宣告自己万物生证券公司的继承人身份。

柳赫每天都能在汽笛站咖啡馆见到那位穿咖色技术面料风衣的“小熊饼干先生”，他也是胡椒夫人的重要客人，神秘的俊酷大叔。往人堆里一站无人敢主动搭话，柳赫心生羡慕。

十六区交际圈认识了一位穿白西服打绿领带的银发银瞳小公子，十九岁的废土首家证券公司继承人。人们猜测着P区和柳纪清在下一盘怎样的棋局，以及从这个淡漠的继承人身上谋取利益。

“阿父，人太多了，我感觉难以呼吸。”柳赫每天复盘的时候都涨红脸。暮听他讲述一天的交际，告诉他可以用什么方式更好化解。

柳赫在暑假期间准备入学十六区的「盛阳私立大学」，废土上做生意还是做官的人都想办法把孩子往这所学校送。暮亲自给开小灶传授经验，以便柳赫在社交环境中游刃有余。

“弟弟，你从哪学的这些？”

暮的知识储备量令真正的顶级老钱家族大少爷朗元元感到吃惊。起码是他生前，上一辈最顶层的那部分人才有的传统教育子女方式。

“小爸的念里。”暮回想起忘川河底的赌局，生出一股淡淡的死感。

让善于伪装绅士的赌徒绝望的真富家子弟，深切体会纨绔的含金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长期视角、全球化视野、精英社交圈层以及多维能力培养。从出生就开始的家族理念传承，精心挑选的学校教育，社交培养和财富管理能力。

多文化、多语言环境，全球各地居住，适应全球化的社交、社交环境。追求社交能力、演讲能力、艺术素养、领导力等综合思维能力。

学前启蒙浸泡在家族价值观中，儿童期起码在三个语种环境中长大，不用太刻意。钢琴、提琴、油画、马术、游艇……很多种玩具。

青少年时期直接送精英私立中学，各种学校项目进行综合能力提醒，比如慈善晚宴、辩论赛、演讲比赛等等强化专业学术，提供社交场合，大学夏令营等提前扣开名校大门。

成年之后的高端家族聚会，子女习惯与政商业精英交流，封闭的上级圈层容不下鱼目混珠，他们的精致体面中都暗含优越和嘲讽。

建立基金会、投资、避税、信托是基础操作，面对曝光、法律风险、家族争端等问题更有一套危机管理训练。

朗昭看似废物，恰恰是把这些融会贯通最彻底的继承人。公司业务处理差了点，但是在其他方面可谓做到了极致，尤其在社交资源转换这个方面，这个方面也正是艾茉和明离的短板。

朗昭在三神中是唯一接受全部家族文化与资产传承系统教育的人，建立家族信托具象到系统空间中是由404教院和总教院负责资产保险。

完全可以把执行者看作主神家族的高素质继承人：绝对的高权限，又防止挥霍，确保财富世代延续。

宽容独立的资金环境（404教院），定制的执行者训练方法包括身体调理（333教院）和心理疏导两个部分（111教院），保证人在高权限带来的兴奋与压力之间不会崩溃。

朗昭在末世战队中扮演着最重要的后勤辅助位，在人力管理，资源调动等领域占据指导地位。纨绔废物是表象，漫不经心的国王把宫殿的门槛设置为“天才”。

忘川河底的赌局是交换人生，赌局胜负勉强分清。黑神说「我没有输，只是我的时代过去了。」

暮经历赌局之后的崩溃正是因为明白黑神说的对，若黑神不是到了废土时代的匮乏剧情里，天之骄子难以忍受面朝黄土背朝天，赌局会更持久和精彩。

暮甚至不能拉平结果。

获胜是因为“唯一”，最微弱的筹码扯断了最敏感的神经。

漫长绝望的赌局，每按照彼此的脚步长大一岁就能体会到自己的薄弱，进一步加深绝望，踩出的脚印更深刻难忘。他们都撑到了最后。

「蝴蝶」的自救之路竟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阶级跨越。

朗元元正色感慨，“你是为数不多认真咀嚼老爸游戏内容的玩家，上层圈子觉得他不务正业，下层圈子牛嚼牡丹。那个圈层沉迷海岛度假，贵族运动，阴谋诡计。没有多少人对电子游戏感兴趣。”

朗昭承受的舆论压力中就有来自同阶级的嘲讽，当别人都长大了，他仍是抱着游戏的小孩。国王用游戏的方式反击，所有人不得不陪他玩游戏。

暮咀嚼完朗昭的心血，像啃了一块冷冻的一立方米混合口味巧克力，吃完毫无开心的感觉。

暮：“废土的权贵争斗远比不上当初，小柳赫我亲自教。游戏范围得扩大，扩大到全球，让所有玩家更了解这份地图。小柳赫作为我们的代言人给游戏添彩头。”

朗元元想家了，他曾经也像柳赫一样。只不过没能度过十八岁，没能成人。

“弟弟～”朗元元企图挂在暮身上，长手从后面圈住暮的脖颈。奈何腿太长，只能搂着。从小就羡慕妹妹纤巧的身材，很长一段时间能父母抱在怀里。朗元元长的太快，没多久父母就抱不动了。

“抱抱我。”

暮帮柳赫复盘之后有些乏倦，坐在实验室的办公间里撑着头喝冰水，不陪他胡闹：“明天出去吃，口味你选。”

“好，我要去挑挑地方。”

林秋深不在家，暮接连几天都睡在实验室。睡前没把头发吹干，睡一夜醒来呆毛撅的像天线。

对着镜子把蓬乱的头发随便扎成一束去上班。

“你还好吧？”白闽最近看暮比较憔悴，安抚病人时的微笑都带着家庭煮夫的疲惫无奈感。

暮点点头，午休时间带着白闽一起出去吃饭，吃过午饭回诡病科办公室整理资料。诡病科医师编写一种新的资格证考试资料，专属于诡病科的行医执照。

暮的临床医师执照还没拿下来，却在参与编写诡病科考证资料。两张医师资格证先考下来一张用着，正式医师的待遇总归比规培生好些。

白闽：“天哪，好羡慕，你都有专属隔断间工位了！”

暮把他摁到工位，“牛马的新圈，欢迎体验。”

白闽坚持传统医学道路，老老实实规培，没机会弯道超车了，“居然可以调节规培，还会工资退税补贴，诡病科的福利好好！”

暮可以拿正式工资，临床规培排期还得配合他在诡病科的工作。白闽坐在专属工位上体验转正的快乐，有种熬出头的幻觉。

“P区重点扶持诡病科，现在刚开始，之后怎么说还不知道呢，”同科室的同事插嘴聊天，诡病科刚成立，大把病例找上门，工作并不轻松。十一区之前有206教院驻守，留下的应对经验相对丰富，算是轻灾区。

四十五个区的诡病科医师天天在一起这边一个会，那边一个会，除了观察病例就是开会。

两个拿着「纳米膜观察记录板」的诡病医师刚从观察室回来：“暮医师，你对人鱼症治疗有经验，依你看异象鬼纯白人鱼感染和废土人鱼症有没有可以共同点？”

暮接过专门用于诡病记录的断网保密设备翻看医生的观察记录，屏幕上出现一张**尸体般的灰白色人体。白闽突然看见心中猛地一跳。

“人为改造污染和自然漂变的区别。人鱼症受沿海的生存环境影响，大部分区民北迁之后几乎没有新增人鱼症病例。和纯白人鱼交/媾才会被人鱼基因污染，那个人干了什么？”

办公室陷入沉思，白闽脸颊羞红。

“呃，他想摘纯白人鱼脸上的稀有彩鳞，人鱼不知道为什么同意了，然后……”观察医师尴尬地抠脸颊，眼神飘移。

“不是单纯找刺激就好，”暮不是很想拓展人类性/癖方面的认知。

“意思是能治？”医师们伸出头齐齐看过来。

暮正好觉得今天天气好，可以出门走走，“能治，不好治。各位有兴趣进异象里看治疗过程吗？”

诡病科医师积极报名参加，去换特制的诡病师制服，成群结队准备进异象。白闽看着兴奋仿佛坠魔的众人，咽了咽口水，诡病科的福利不是普通医生能拿的。这些人根本不在乎福利，要病不要命。

“先别答应视频会议观看，我们十一区要留一手资料编写考试教材，”有点啤酒肚的羊角秃副主任医师穿上制服看起来滑稽，诡病师们背着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