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雀与玄麟 第10章 10 白蛇传性转版3

——大幕拉开，灯光骤亮——

舞台中央，干冰制造的雾气缓缓铺开，将青城山的景致衬得如梦似幻。背景音乐悠扬响起，旁白声从音响中流淌而出：

"千年之前，青城山下，有两条修炼成人的蛇精......"

——礼堂最后一排的阴影处——

小荷死死攥着节目单，指甲将"许仙—银禾岚"几个字抠得粉碎。舞台上，银禾岚正表演着本该属于她的戏份。

"凭什么......"她声音发抖，"我背了整整一个月的台词，连做梦都在练走位......"

忽然，一阵阴冷的风掠过耳畔，带着蛊惑的低语：

"多不公平啊......"

小荷猛地回头，却只看到晃动的窗帘。

"你才是最好的许仙......"那声音如毒蛇般缠绕上来

"银禾岚抢走的何止是角色？是掌声，是荣耀，是所有人仰望的目光......"

小荷的瞳孔微微扩散，呼吸变得急促。舞台上银禾岚刺耳的笑声此刻格外清晰。

"我可以帮你。"

小荷眼中似乎有猩红的光一闪而过，"作为交换......＂

一只苍白的手从黑暗中递来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是红雀与玄麟战斗时的模糊身影。

＂把他们的法器带给我。"

小荷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突然轻笑出声。她伸手接过照片，指尖在照片上缓缓摩挲。

"成交。"

她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而舞台上正演到**处——银禾岚饰演的许仙发出夸张的尖叫，被"白蛇现形"吓得昏死过去。

观众席爆发出哄笑和掌声，没人注意到最后一排的窗帘无风自动。

——后台洗手间——

银禾岚对着镜子补妆，镜中突然映出小荷的身影，她嗤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说道：

"呦，这不是我们落选的前·主·演吗？"她故意拉长音调，"怎么，专程来欣赏我的精彩表演？"

小荷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银禾岚被这目光盯得发毛，转身正要再讥讽几句——

"砰！"

一记手刀干脆利落地劈在她颈侧！银禾岚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软软倒下。

小荷接住她瘫软的身体，轻声道："你的戏份......"她慢条斯理地开始解银禾岚的戏服，"......到此为止了。"

——三分钟后——

洗手间隔间里，被捆成粽子的银禾岚幽幽转醒，嘴里塞着卸妆棉，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而门外，"许仙"正对着镜子整理衣领——小荷抚平戏服上的褶皱，冲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该我上场了。"

剧情推进至雷峰塔劫囚——

只见台上"许仙"一袭素衣，眉眼清冷。

法海（高倩）手持禅杖厉声喝道："许仙！你与妖孽为伍，今日便要你剃度出家，断了这孽缘！"

高倩按照剧本抓住"许仙"的＂头发＂，她定睛一看，头发下的脸换了一副面孔，她瞳孔骤缩：

这根本不是银禾岚！

台下已经响起窃窃私语：

"许仙换人了？"

"之前不是那个校花演的吗？这个女生是谁？"

凤绫手环突然发烫。

高倩脑海中响起凤绫的声音："当心，此人身上有恶鬼气息。"

台侧林夏的黑曜石项链发烫，他死死盯着台上的"许仙"，手指不自觉攥紧。

——后台——

洪知意对着对讲机怒吼："银禾岚人呢？！"

任婉："许仙被吓死的那场戏，她下台去洗手间后就没回来......但是台上的又是谁？

"她举起手机照向舞台，镜头放大舞台，"等等！那个是——小荷？！"

画面里，"许仙"苍白的面容浮现不自然的青灰，但表演却行云流水，甚至比银禾岚更加精湛。

洪知意咬牙："继续演！"抓起对讲机："所有人注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停！"

这边台上的演员听到耳返里洪知意的通知，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没想到＂小荷＂演技比银禾岚更胜一筹，演技更加自然。

剧情进入最终章——

法海怀抱婴孩立于"雷峰塔"前，被剃度的"许仙"（小荷）跪坐佛前，眼神空洞。

小青站在"断桥"边缘，衣袂翻飞。他的声音不重，却让整个礼堂陷入沉寂：

"你们说人间有情......"

他回眸一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可我兄弟二人入世至今——"

"看到的却是你们连自己的'情'都参不透。"

话音未落，他纵身跃入"湖中"，蓝色幕布掀起涟漪般的波纹。

——死寂。

三秒后，暴风雨般的掌声席卷整个礼堂。观众席有人偷偷抹眼泪，校领导们激动地站起身鼓掌。

洪知意在后台激动地握拳："完美！比排练时还要好！"

站在舞台中央谢幕的"许仙"（小荷），嘴角正勾起一个不属于人类的诡异弧度。她的指尖微微颤动，几缕肉眼难见的黑气正悄然钻入地板缝隙......

掌声雷动中，演员们正准备列队谢幕。突然，站在C位的"许仙"发出一声轻笑。

"看到了吗？"小荷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我比银禾岚...演得好多了......"

她的皮肤下突然浮现出蛛网般的黑纹，像活物般向脸部蔓延。观众席上的校领导刚站起身，就被这变故惊得僵在原地。

"既然演出这么完美..."小荷抬起手，无数透明丝线从指尖迸发，"那我也该兑现承诺了——"

咻！

丝线如毒蛇般窜向观众，瞬间操控了前排所有人的动作！

高倩一个翻滚躲进道具间： "阴阳合契，凤绫！＂

另一边，林夏闪进消防通道： "乾坤无极，龙脊！"

两道流光破空而来。

小荷——不，此刻她已是浑身缠绕黑雾的怪物——癫狂大笑：

"终于来了！红雀...玄麟......"

被附身的小荷露出狰狞的恶鬼本体："把你们的法器——交出来！"

穹顶之下，战局骤变——

红雀红绫一甩，指着恶鬼附身的小荷大喊："妖孽——啊不对，怪物！快住手！"

玄麟扭头看向红雀，面具下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们没骗我！你真的来了！"

红雀得意地嘿嘿一笑，刚想回话——

"够了！"小荷的尖啸震碎玻璃，她发黑的指尖黑线狂舞，"白蛇传演完了，现在该演我们的＂丧尸围城＂了！"

唰！

整个礼堂的观众如提线木偶般齐刷刷站起，脖颈缠绕黑线，机械地向二人逼近！

＂往外跑＂！

校园里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这可比上台表演刺激多了！"玄麟一个侧翻避开扑来的教导主任。"

红雀甩出红绫缠住路灯，借力荡过人群："少贫嘴！左边！"

五六个被操控的学生如丧尸般包抄而来，眼球爬满黑色血丝。

玄麟棍风扫过他们脚踝，一群人顿时摔作一团。

"抱歉了各位老师同学～"他还不忘行个绅士礼，"希望你们没有受伤。"

玄麟和红雀每每想要靠近小荷，总是被控制的人群挡住。

两人背靠背站定，四周是被丝线操控的师生——他们眼神空洞，动作却快得诡异。

"现在怎么办？"玄麟问道。"总不能把全校师生都打晕吧？"

＂当然不能打晕，他们是普通人。＂红雀说道。

我知道这个被附身的女孩，她叫小荷，她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

话还没说完，学生们就要往上扑。红雀一手抱住玄麟的腰，一手将红绫甩出去缠住楼顶。

"抓紧了！"红雀突然单手环住玄麟的腰，"咻"地缠住钟楼尖顶。

玄麟刚要说话，就体验了一把"原地起飞"——

"唰——！"

两人腾空而起，下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咔嚓"声——几个模仿跳跃动作的学生因为力道过猛，直接把腿骨摔折了，却还在机械性地仰头伸手。

"说真的，"玄麟在呼啸的风声中提高嗓音，"你平时玩《蜘蛛侠》游戏是不是开挂？"

＂少贫嘴＂。

＂《白蛇传性转版》原定主角是小荷，然后被银禾岚利用关系顶替了，她心里有怨气，所以被恶鬼有机可乘。＂红雀说道。

＂那现在你有什么办法吗？他们已经开始叠罗汉往楼顶爬了。＂

红雀轻笑:当然有，她不是想要我们的法器吗，那就给他。

玄麟轻笑:＂看来你有办法了。＂

————

“千机万变！”

随着红雀的一声，长绫变成了红雀和玄麟相同的手环和项链。

她对着怪物喊道："喂！你不是想要我们的法器吗？"

玄麟默契地接上："现在给你个机会——放了这些人，我们就交出来。"

怪物发出刺耳的笑声，丝线在空中狂舞："当然~我一向说话算话~"

“那就接着！”高倩用力＂手环项链＂抛向怪物。

怪物抬手接住。

就在它即将触碰法器的刹那！

法器突然爆炸，烟雾弥漫，怪物的视线被烟雾覆盖。

怪物发出怒吼:＂啊啊啊啊——！什么东西！你们敢耍我！！＂

红雀突然甩出长绫缠住怪物手腕："耍的就是你！"

玄麟的棍尖破开烟雾："物理超度服务，免费体验！"

"砰！"

玄麟的棍影如重重落下，怪物应声倒地。红雀一个箭步上前，利落地在昏迷的怪物身上搜索起来。

"恶鬼附身肯定有媒介......"她手指突然摸到一张纸，"找到了！"

一张泛着黑气的照片飘落在地——正是红雀与玄麟战斗时的偷拍照，此刻已被腐蚀得边缘发黑。

"刺啦！"红雀毫不犹豫将照片撕成两半。

黑雾从照片中窜出，红雀早有准备，长绫瞬间卷住黑气："净化！"

耀眼的红光闪过，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后消散无踪。操场上被控制的人们如梦初醒，茫然地环顾四周。

躲藏的学生们陆续探出头来。

"结、结束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不知是谁第一个抬头，指着教学楼顶惊呼："快看！是那两个戴面具的人！"

数百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楼顶的二人身上。夕阳将他们的身影镀上金边，红雀的长绫在风中轻扬。

"你们是超级英雄吗？"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壮着胆子喊道，"是你们救了我们？"

红雀单手叉腰："不然呢？难道是圣诞老人提前上班了？"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笑，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能告诉我们你们是谁吗？"几个女生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玄麟杵着长棍说道:＂我们都救你们这么多次了，还没记住我们吗？那我们就正式介绍一下……＂

玄麟优雅地行了个绅士礼："玄麟。"

红雀单手叉腰："红雀。"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已纵身跃向远处，只留下操场上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校园医务室——

小荷呆坐在病床边，手指紧紧绞着被单。周围同学七嘴八舌地描述着她被附身时的可怕模样——操控师生、黑雾缠身、差点毁了整个学校......

"对、对不起......"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手背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洪知意走了进来。

小荷抬头就看见洪知意:＂社长……＂

"小荷，"突然深深鞠了一躬，"该道歉的是我。"

小荷惊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社长！你别这样！"

"我明知道你是最合适的＂许仙。"

洪知意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着泪光，"却因为压力妥协了......"

小荷慌忙摆手："不是的！我知道银禾岚家里给社团施压，你也是为了保护大家......"

洪知意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剧本——正是小荷做了密密麻麻批注的原版。

"下周我们重排《白蛇传》，"社长的声音坚定起来，"你愿意回来当我们的＂许仙＂吗？"

小荷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接过剧本抱在胸前，又哭又笑："只要你们不嫌弃我......"

"说什么傻话。"洪知意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不是你演技爆表，咱们话剧说不定还没这么精彩呢！"

小荷破涕为笑，医务室里的同学们也跟着笑起来。窗外，夕阳将整个校园染成金色，仿佛刚才的恐怖从未发生。

窗外，红雀和玄麟蹲在对着医务室窗外的楼顶上偷看。

"啧，青春啊~"红雀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玄麟："看来不用我们善后了？"

红雀："应该是不用了，毕竟治愈人心，可比打怪难多了。"

玄麟收起长棍，转身摆了摆手："既然恶鬼已除，误会也解开了，那我就先......"

"等等！"红雀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她高高举起右手，眼睛笑得弯成月牙："危机解除，不来个胜利击掌吗？"

玄麟愣了一下，面具下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他转身，抬起手——

"啪！"

"棒哦~"。

忽然二人听见身后嘈杂的声音向这边来。

红雀回头——只见被净化的师生们正乌泱泱朝这边涌来，最前排的女生们举着手机满脸兴奋。

"哇啊啊啊英雄别走！"

"求合影！求签名！"

长绫一甩卷住远处旗杆："溜了溜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