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灵珠子的“作死”传说 第19章 水深火热

（不周山主洞府内，灵珠子蔫头耷脑地坐在伏羲师伯对面，面前摊开着一卷散发着古老气息、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符文和线条的玉简。）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伏羲师伯。师伯依旧是那副温润平和的样子，指尖轻轻点着玉简上的一个基础聚灵阵图，声音如清泉流淌，耐心地讲解着灵力节点的布置、符文勾画的要点、以及如何引动地脉之气与之呼应。

每一个字灵珠子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让她头晕眼花的天书！

“此处巽位，需引风灵之气，符文转折需圆融，不可过于尖峭，否则灵气流转至此易生滞涩……”伏羲讲解得细致入微。

灵珠子：（眼神呆滞）巽位是哪儿？风灵之气怎么引？圆融是多圆？尖峭又是多尖？师伯您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

她试图集中精神，努力跟上师伯的思路，但那些抽象的符文、复杂的推算、精妙的能量平衡……简直比跟师尊对打还要耗费心神！至少挨揍是身体累，学这个是脑子累加心累！

“师伯真好，自己实在太不应该了，居然想‘毁坏’师伯布下的护山大阵。”——刚开始的那点愧疚和感动，早在无数个“乾坤震艮离坎兑巽”和“阴阳五行生克”的轰炸下烟消云散了。

她现在无比确信以及肯定：这绝对是师伯对自己的“报复”！ 一种杀人于无形、折磨人于学习的、“温柔”的报复！

才学了不到半天，灵珠子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个被各种符文塞满、快要炸开的浆糊桶。她偷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呐喊：

“头疼！头疼欲裂！这些阵法怎么这么难搞！！比师尊的拳头难接一万倍！！”

她宁愿现在就去空地上被师尊揍得满地找牙，至少那是物理层面的痛苦，睡一觉或者运转一下灵力就能恢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精神遭受着无尽的摧残，偏偏师伯还一副“为师很是看好你”的温和表情，让她连抱怨都不敢大声。

“师尊啊……您到底啥时候出关啊……” 灵珠子在心里哀嚎，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女娲娘娘闭关的静室方向，充满了渴望，“您的宝贝徒弟快要被师伯的‘阵法关爱’给超度了！快来救救我吧！我宁愿天天被您揍！”

伏羲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走神，轻轻咳嗽了一声。

灵珠子一个激灵，立刻坐直身体，努力摆出“我在认真听讲”的表情，虽然眼神里的茫然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

伏羲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笑意更深，语气却依旧温和：“此处可是有不解之处？无妨，可再为你讲解一遍。”

灵珠子：“！！！”（内心：不！师伯！求放过！我不想再听第三遍了！我真的听不懂啊！）

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有不解！师伯讲得特别清楚！弟子……弟子正在努力消化！”

伏羲点点头，似是欣慰：“甚好。那便将这些基础阵符，先临摹百遍，需以神念注入，体会其韵律。明日我来检查。”

灵珠子：“……是，师伯。”（内心：救命啊——！）

她认命地拿起一旁的玉笔，看着那如同鬼画符般的阵符，感觉前途一片灰暗。这日子，没法过了！师伯的“教导”，比任何惩罚都来得可怕！

（接下来的日子，对灵珠子而言，堪称水深火热。）

伏羲师伯的教学堪称“魔鬼”。他并不疾言厉色，反而始终温和耐心，讲解清晰。但正因如此，才更让灵珠子无处可逃。

每当她眼神开始涣散，试图神游天外，伏羲那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总会适时响起：“灵珠子，此处关乎灵脉走向与符文嵌合，需得凝神细思。”

当她对着那些扭曲的、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的阵符头皮发麻，试图蒙混过关时，伏羲会亲自执起她的手，引导她的神念，一丝不苟地勾勒每一笔转折，感受那细微至极的能量流动。“符文之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心浮气躁，乃是大忌。”

最可怕的是，伏羲似乎能精准把握她理解的极限。每次就在她感觉脑袋真的要炸开、即将彻底放弃思考时，伏羲便会停下讲解，布置下“恰到好处”的练习——通常是临摹某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复杂阵符五十遍、一百遍，或者推演一个小型困阵的基础变化。

灵珠子：（内心咆哮）这绝对是报复！是酷刑！师伯您好狠的心啊！

她对着玉简，一笔一划地临摹，感觉自己的手和脑子已经分了家。神念消耗过度，让她时常觉得头晕眼花，看什么东西都仿佛带着重影和符文轨迹。

偶尔，她会试图撒娇卖萌蒙混过关：“师伯~弟子好像有点头晕，能不能明天再画？”

伏羲便会放下手中的蓍草，温和地看着她，然后不知从哪儿端出一碗碧绿色的、散发着清冽药香的汤药：“此乃凝神静心汤，于修复神念颇有裨益。喝了再继续，效果更佳。”

灵珠子：“……”（师伯您准备得可真充分！）

她只能苦着脸灌下那味道一言难尽的汤药，然后继续与那些该死的阵符死磕。

相比之下，之前被师尊女娲揍得满地找牙的日子，简直成了天堂！至少那是物理攻击，休息一下就能活蹦乱跳。而现在，这是精神层面的持续碾压和消耗。

她无比渴望师尊女娲能立刻出关，哪怕出来后再揍她一顿也好！至少能把她从这无休止的阵法地狱里暂时解救出去！

“师尊……您再不出来，您的开山大弟子就要变成第一个被阵法逼疯的金仙了……”灵珠子一边有气无力地刻画着阵符，一边在心里默默垂泪。

她甚至开始觉得，当初那个被她撕开又合上的护山大阵光幕，是如此的可怕！她发誓，以后绝对不再对师伯的阵法有任何非分之想了！绝对！

伏羲将她的痛苦挣扎尽收眼底，却并未心软。他深知洪荒险恶，多掌握一门保命技艺，日后便多一分生机。灵珠子天赋异禀，心性却还需磨砺，这阵法之道，正可磨一磨她的跳脱性子，也能让她真正意识到擅自行动的后果。

当然，看着她那副愁云惨淡、对着阵符龇牙咧嘴的模样，伏羲偶尔也会觉得……嗯，确实挺有趣的。就当是修行之余的一点调剂吧。

于是，不周山洞府内，时常回荡着灵珠子无意识的、痛苦的哀叹声，以及伏羲师伯那永远温和淡定的讲解声。一场关于阵法的“特训”，仍在继续。灵珠子的苦难，似乎还远远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