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总是伴随着白日里尚未散去的炎热,池塘里的荷花随着微风涌动着,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传来了器物摔在地上的声音,伴随而来的便是永和的谩骂声,“滚!都给我滚,什么羌国王后,我不稀罕!出去!”而后便是司衣典及宫人被赶出来,司衣典无奈的瞧着殿中,叹着气摇了摇头便带着宫女离开,而后宫殿中只有永和一人独自哭泣着。
堂皇的殿内皆是玉器及金器,还有撕碎饿丝绸,这些皆是太后与陛下送来弥补永和,只是皆被永和撕碎或砸掉,甚至前来送来嫁衣的宫人都赶了出去,永和完全没有公主的仪态完全坐在地上瞧着外头,心中甚是难过极了,这会殿门刚打开永和便将茶杯扔过去怒道:“我不是说过别进来吗!”
来人竟是祈安好在祈安躲得较快,永和这才瞧清来人急忙上前询问道:“团圆怎么是你,没伤到吧。”
“没事,没事,先坐下,”祈安拉着永和的手坐到床上,祈安心中有余悸不知如何开口,永和看出她的顾忌便说道:“怎么了,是在为我的事担忧嘛,”永和反过来安慰祈安道:“没事的,我绝对不会嫁到那个地方去的,母后不舍的让我嫁过去的。”
祈安拉着永和的手,认真的瞧这塔似乎是在瞧她最后一面,想把永和的脸记住,祈安不言语,却是站起身来离开房中,永和不明所以而后沈晏便进到殿中来,永和一瞧见他心中又气又难过,向往常那般将茶杯扔了过去砸在他身上,泪水又流了下来道:“你来干什么,出去!我不要见到你,”闻言,沈晏手里拿着茶杯,局促的站着正想转身离开,永和在身后叫唤道:“沈晏!我叫你离开你就走呀,我叫你带我走你也会吗?你这个榆木脑袋”永和在他背后哭着瞧着他的背影,哭诉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真的希望我嫁到那个地方去吗?”永和心中委屈极了,用手捂着脸哭着“你这个傻子!”永和哭着哭着,忽然间投入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里,永和错愕的看着这个从来不会越距,甚至碰也不敢碰她的人竟然抱她了,沈晏的手臂越收越紧,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开口询问道:“公主,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不要你嫁过去……”。
永和愣神的瞧着他,而后沈晏捧着她的脸,这个大汉眼里皆是泪水真挚的瞧着永和,那是他们相识以来永和从来没有瞧见过的眼神,沈晏带着祈求的语气道:“公主,跟我走好吗?”
许久,永和点了头,而后沈晏带着永和劈开了御林军的守卫,来到外宫墙祈安正等在此处,永和上前拉着祈安的手眼中皆是泪水,祈安同样眼底里皆是不舍得,伸出手替永和擦去泪水,像往日那般温和的笑容,语气柔和道:“永和,若是这次成功,别再回来了。”
“那你怎么办,母后怪罪下来怎么办?”
“如今我父兄在前阵作战,太后娘娘不会太过于罚我的,钰之哥哥如今辅佐陛下也离不开,你放心。”
“可是……”
“别可是了,你听我说,”祈安红着眼语气认真的与她说道:“我给你备好了马,你跟沈晏要多远走多远,别再回来了,熬过这次战事,就没事了,别再回来了。”两个小姑娘红着眼,永和憋着嘴上前抱着祈安,带着哭腔道:“这次,又是你给我善后。”这会,李元锦牵着马走来,给两人道别的时间,而后说道:“这附近我已经命人支开了御林军,快走吧。”
“多些二哥”
沈晏上前接过马,李元锦严厉的瞧着他说道:“永和是本王的妹妹,今,本王助你带着她离开是不忍她受苦,日后,若是本王知道你待她不好,本王定将你碎尸万段。”沈晏跪下行礼决绝的说道:“属下,沈晏,铭记殿下,县主恩德,属下此生定付全力善待公主,不负公主。”
“好了,快上路吧,”祈安最后在瞧着永和道:“记得安好要给我来信。”
“好”
而后,二人共骑一匹马在告别声中离开了皇宫,只留下了留在原地的另外两人,祈安瞧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里是对永和的开心及不舍,起码她从此自由了,逃离了看似富丽堂皇却是一座巨大牢笼的皇宫,逃离了那份带着祈安也想逃离的心,祈安轻声开口道:“钰之哥哥,若是有一日,我们也面临着不同的选择,我们是否有像他们这样逃离的决心。”随即而来的是李元锦握着她的手,认真的看着祈安的眼睛道:“即便是不同的选择,我也只会选择你,我不会选择除你身外。”
沈晏生来二十载平时做过最大的决断,就死带着他此生最为挚爱之人逃离了世俗的纠纷,永和与他纵马离开了繁华的长安城,肆意的奔跑在广阔的天空之间,他们一起逃离,他们的笑声回荡在广阔的天地之间,他们一切逃离趁着天亮之前,逃离这虚伪及无尽斗争中的漩涡中,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着永和的面容上,她的脸上是生平以来笑的最为开心的,永和摘下金冠发钗随意的扔在地上,将象征着公主身份的华服脱去,只剩下祈安为她准备的那一身如夏日骄阳鹅黄色衣裙,华服随风飘扬不知飘向何处,随着风摆动的衣裙是那么的明媚,带动的还有沈晏的心,终于他幻想了无数次不敢拉她的手,此时此刻,沈晏握着她的手笑的畅快,他们肆意的笑着,他们挣脱了枷锁,在天亮之前一起逃离,两颗心里向往在此刻突破了身份的禁忌,突破了束缚,自由的奔跑,自由的洒脱,在骄阳下逃离世俗……
果不其然,公主出逃后宫中宫中引起了动荡,陛下震怒命御林军寻找公主并且压下消息,太后也命暗卫即刻寻找,于此同时祈安这边也出了事,大理寺来报春梅杀父此刻正被陈家的婆母压在大理寺审问,祈安赶到之时便看着春梅满是伤痕的跪在堂下。
“安平县主到!”传令下来时,大理寺少卿急忙下堂来迎接,行礼道:“恭迎县主,不知县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祈安走入堂中便瞧见陈三郎的母亲陈柳氏一脸凶煞,春梅满眼是泪的跪在一旁,眼下不能轻举妄动的带走春梅,祈安镇定下来道:“大人不必拘礼,我便是前来观摩的。”
“是,县主请上座。”而后少卿便坐在诸位开始审判,严厉的审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