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快穿] 第5章 太医之女（4）

太医之女（4）

“莫院使，你莫要怪娘娘不保你，只是证据确凿...娘娘她...”也自身难保……林嬷嬷站在牢外，看着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莫非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罪臣不敢怪娘娘，只怪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嬷嬷回去请转告娘娘，是老臣对不住她的信任，让她莫要相信我的那个徒弟张临川...”

“你是说这次是你的徒弟.......”林嬷嬷也惊讶了，想到这她后背冷汗都出来了，刚刚娘娘还说对不起莫院使，以后如果可以的话，再补偿一下莫非云徒弟。

“我的药单只经过了我和他之手，而且他跟在我身边最长，可能临摹过我的字迹，陛下审问所有经手过方人的时候，却没有他，罪臣估计他已经找到更好的靠山了，嬷嬷可记得要提醒娘娘要小心......”想到自己识人不清，莫非云就要气急攻心，想到自己体弱的女儿也陪着自己进来了，不管是流放到哪里，这路程都是无比艰辛，能不能活下来......要是这样子，自己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娘娘会尽量替你周旋的，你保重！”林嬷嬷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她还要快点回去通知娘娘要防范起来。

想到女儿也要被抓进来，莫非云眼巴巴看着入口处，想到自己走时女儿还没有醒，他就无比痛恨自己的眼光，要是女儿以后出个什么差错，到了地底下都没脸见自己的爱妻了。

“老老实实给我进去待着！”莫浅芷一进牢房，就被狱卒推着进来，本就虚弱的身体被这么一推，就被推倒在地。

“装什么装，还不给我起来！”已经被买通的狱卒看到莫浅芷柔柔弱弱趴在地上，一时恶念丛生，手里的鞭子就想挥向她单薄的背上。

“不要！”刚刚听到女儿声音的莫非云，看着狱卒就要把鞭子挥向女儿，瞬间大喊，恨不得杀了那个混蛋，自己宠爱的女儿，一直连骂她一句都没有，现在...现在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竟然如此对他的女儿，这对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不争不抢的信念瞬间崩塌。

“你在干什么！”收到皇后娘娘指示要尽量照顾好莫非云，秦震就知道里面可能有隐情，可是这个案子是陛下定案的，天子的决定有谁敢有异议呢，进来看到自己手下就要打那个小姑娘，秦震心里说不出的复杂，这世道，殊不知自己是不是下一个呢。

“大人饶命！小人...小人只是见她不肯进去，一直不起来，就想......”狱卒看到秦震都吓跪了，他就是收到这个女人的几两银子，让他在牢房里好好‘照顾’这两父女，可没想到会被大人看到，这不是他的本意呀！要是被撤职，损失更加大。

秦震也不是傻的，浸淫官场多年，什么阿猫阿狗也敢骗他！当他是白痴吗？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耍小把戏！

“你是自己招，还是我让你招呢？”秦震看着眼前跪着颤颤巍巍的人，厌恶地说。

“我招！是一个姑娘！她给钱我，让我...让我好好折磨一下莫非云和他女儿！大人啊！小人是被猪油蒙了心！小人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来人！把他拉下去，撤除狱卒身份，今后都不得录用！”秦震最厌恶就是这种藏污纳垢的行为了，“另外去查一下是谁胆子那么大，竟然把手伸到我大理寺这里来了！”

“是！大人!”侍卫们听到命令很快就把人给拖下去了。

“小姑娘，你还好吗？”秦震看着正坐在地上呆呆看着自己的女孩子，还有在牢房里对着自己投来感激眼神的莫非云。

莫浅芷能感觉到眼前人的善意，刚刚他帮了自己，她也记在了心里，如果以后有机会，她会报答了，佛家不是说功德其实也属于因果的一种吗？

“浅儿！爹爹在这里！”莫非云看着女儿只看秦震不看自己一眼，心里酸酸的，都怪自己没用，差点让女儿受到伤害，不然女儿也不会一直看着别人了。

“去吧，你要不要和你爹爹一起？”小女孩身子弱，和他爹关在一起总是会好些，其他就看他们自己的命了。

莫浅芷点点头同意了，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确实想和爹爹在一起，也好认识一下自己的爹爹。

“浅儿！”秦震打开牢房门后，莫浅芷就被爹爹围着检查有没有受伤，“都怪爹没用，让浅儿受这样子的苦。”

看着女儿刚刚被擦破的手，莫非云心里更加心疼了，看着一旁的秦震，“谢谢秦大人，今日恩情，老夫会记着的”。

秦震看着莫非云这样子，想到以前自己听到关于他的传闻，果然是个宠女的，这样子的人真会害皇后？见过那么多的肮脏事，秦震觉得以自己看人的眼光，莫非云很大可能都是被冤枉的，安慰的话不知如何说，就算知道，他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除非君换了？

秦震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可是想到自从陛下独宠贵妃以来做的荒唐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求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可以戴久些吧。

“莫大人，等会儿我让手下带一些药过来，你和令爱先好好说说话吧。”

“秦大人莫要这样子称呼我了，怕隔墙有耳。”莫非云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冷漠至极的人，可他的心却比自己落难后遇到的任何一个都要暖，“我在这里谢谢秦大人，如果...如果以后老夫和小女可以逃过这一劫，定会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

莫浅芷听到爹爹的话，也赞同地点点头，以后她也会报答的，想到自己空间里面的东西，应该可以和爹爹好好活下去的，只是以后怎么拿也是个问题，直觉告诉她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空间。

“这些都是小事，你们父女俩先叙叙吧，在大理寺你们可以放心，刚刚的事情不会发生了，至于流放的事情，只能看上面怎么说了，皇后娘娘已经在争取了。”

“谢谢秦大人！”

秦震走后，莫非云终于忍不住红了眼，“浅儿，爹爹对不起你。”

莫浅芷看着眼前这个两鬓已经爬上了白发的男人，红着眼看着自己，她觉得心里好像被填满了，也没有刚刚来的时候那么害怕了，只想安慰一下他，“爹爹。”

“哎！”莫非云受宠若惊，“浅儿，你想起爹爹了吗？”

莫浅芷摇摇头，又点点头，急得莫非云哭得更加厉害了，“爹爹，我只记得你是爹爹，有的想起来一点点，很多都想不起来了。爹爹对不起！”

“没事！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都是爹爹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害了浅儿你，都怪爹...”想到女儿要带着自己流放，心里更加苦了。

“不怪爹爹！”

父女两人互相安慰了对方许久，直到两人的肚子咕噜噜响的时候才安静下来，尴尬地看着对方。

“浅儿，爹爹没吃的...等他们送饭来你先吃，吃饱爹爹再吃，现在和府上不一样了，你一定要填报肚子，知道没有？”

想到自己空间里面收进去的糕点，看着周围牢房的的狱卒和犯人时不时看着自己，还是晚点再拿出来给爹爹吃吧。

“开饭开饭了！出来！”饭点一到，周围的犯人都疯狂地伸手，抢到稀饭之后狼吞虎咽，吃完有的还抢同一个牢房的人的犯。

看到周围的环境，莫浅芷只能庆幸自己和爹爹是单独关在一起，不然就她这个样子，恐怕是连水都抢不到。

“莫非云，还吃不吃了！”狱卒看着父女俩，有些凶凶地说。

“吃的，谢谢大人！”莫非云带着些许讨好地说，这也是没办法，人在牢房坐，不得不低头，为了女儿，自己委屈点没事。

狱卒看了一眼父女俩，勺子在沉到桶底捞了捞，捞出半勺的米粥，稀稀的，分了两碗给两人，但是可以看见不少米的，比原先给的犯人多多了。

狱卒走之前还丢了一瓶药进来。

莫非云也知道这是特别照顾了，千恩万谢，捧着米粥端到女儿面前，把自己碗里的米再捞了一些给女儿碗里，“浅儿，吃点吧！填填肚子，现在不比府上。”

“女儿省得的。”看着面前都是米的米粥，父亲那里都是米汤，莫浅芷慢慢的抿着，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必须好好养着，至少不能饿着。

吃了一半，她就不喝了，“爹爹，我饱了！”

“爹爹也饱了，你再吃点！”莫非云心疼地说。

“爹爹，女儿饱了，爹爹不吃明天就坏了，你看那些人！”看着周围牢房的人一直盯着他们碗里，恨不得掰开跑过来抢了，浅芷就觉得有些渗人。

“好，浅儿真是孝顺，爹爹也吃！”莫非云想起女儿以前的饭量，也知道她可能吃饱了，也可能是心疼自己，无论是那样，都是好的，只要他们父女俩在一起就好了。

夜幕降临，牢里更加阴冷潮湿，莫浅芷只能庆幸自己穿得多了些，但是也是冷的，父亲已经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自己身上了，他则以保护的姿势躺在自己身边，而躺着的地方是稻草，角落还有小老鼠的动静，可是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也许是因为爹爹在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