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小皇帝从未涉足过的领域,体内似是有无数虫蚁啃噬般瘙痒难耐。
——比年幼时的挨饿受冻还要让许荔知无从捉摸。
男人的指腹像是火石,随着缓缓下移的动作在自己的后背上引起一路火星,灼烧着少年肌肤之下的血肉。
“你别碰我了!”许荔知本想摆出自己的威严让身前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太监认清楚状况。
但他身子实在是乏力得很,连带着自己那双眸子都泛着不一样的春色。
素白皓腕似是少年施加在林驯身上的枷锁,分明对方连胳膊都只能无力地垂在自己的肩头,但男人却无法挣脱,甘愿沉沦在着无言魅惑的依兰香之中。
如同饥|渴许久般,他任由自己埋进了许荔知的颈侧,闭上眼感受着属于少年的温香柔软,在许荔知无助地嘤咛出声后,林驯这才干哑着嗓子开口,“知知今年也该到了长大的年纪了,哥哥教你些属于大人的东西好吗?”
许荔知只觉得今日的水温有些过烫了,否则此刻他怎么会燥热得像是熟透了一样,林驯还不嫌自己不够难受似的,竟然还胆大妄为地衔住了自己的耳垂。
在对方的双唇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他的身体如同雷劈了般猛地开始颤栗,许荔知忍无可忍,像只被欺负惨了的幼猫,眼眸含泪,故作凶狠地推开了林驯。
他嗔怒道,“臭太监,谁允许你这样欺负我的!”
许荔知浑身炸了毛,担心自己伪装出来的凶恶会被对方识破,瞪了一眼之后便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开浴池。
水声淋淋,少年的美艳被湿透的乌发所遮掩,林驯下意识抬头望去,但在却又在视线触及到对方裸露在外的洁白时,慌乱移目。
许荔知似是根本不在意林驯的目光,大大咧咧地将仅仅贴合在自己后背的头发撩了起来,拿起了一旁挂着的布巾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
不过擦到一半,他倏地想起来了什么,侧身对着还在水里发呆的林驯勾了勾手指,看着对方跟大狗似地屁颠颠爬了上来,伸手轻轻推了下对方。
林驯识趣的跪在许荔知身前,只不过现在没有了浴水的遮掩,他不敢抬头细看对方的身体,只好低垂着脑袋,温顺地等待着任性的少年发号施令。
半晌后,许荔知坐在了身后的软椅上,旋即抬脚踩在了对方的肩头,单手撑着侧脸,眉眼弯弯像是媚而不自知的小狐狸,轻绕着自己的发丝,娇蛮地使唤无辜的书生,但谈笑间呵气如兰,让被勾引的男人不知不觉间丧失了抵抗。
他说,“把我腿上的水弄干净,不许用那些布巾。”
林驯的身体在发抖,许荔知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倘若对方当真厌恶了自己,那之后的剧情里应当就不会莫名其妙黑化,成为了毁坏小世界的bug之一。
看着眼前被自己欺辱得如同落水狗一样的大反派,少年的内心还是有些心虚,毕竟自己这也是头一次当个坏蛋,生怕对方现在就忍不住自己的怒火,直接让自己血溅当场。
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放过林驯的时候,对方的大手蓦地攥住了自己的脚踝,在许荔知惊诧的视线中,将他的唇瓣贴在了自己的小腿上。
少年能够明显感受到对方吮吸的动作,巴掌大小的脸蛋瞬间爆红,伸手试图推开男人的脑袋,“林驯!不准这样!”
“我不要你给我弄干净了,你赶紧松开我!”
林驯这次不敢把人家惹急了,只是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垂着眼睑熟稔地侍奉许荔知更衣。
殿内瞬间安静了下去,但周遭的空气却一点一点地变得湿热,许荔知受不了现在这个诡异的氛围,在对方将自己身上最后的一根系带穿好后,抬脚踹开了跪在自己膝盖前的林驯。
少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哼了声便拂袖离去,现在时辰尚早,但因着自己年岁不大,且从未进过上书房的缘故,丞相他们并不让许荔知接管朝政,就连奏折也都是在那些老狐狸筛选之后,在他们的监督下批阅的。
许荔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天大的委屈,反正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成为龙椅上的人,只要他能够吃饱穿暖便足够了。
——况且自己如今身边也只有林驯这一个可以信赖的人,羽翼未丰并不能够撼动那些人半分。
在许荔知出神的时候,林驯便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后,用自己手上的布巾细致地替对方擦拭着那头漂亮的长发。
少年的发丝同他本人的性格一样柔软,哪怕对方最近情绪不稳定,但也没有磨灭掉他骨子里的温柔善良。
年幼时的遭遇实在是太艰苦了,以至于林驯也对那些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但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许荔知眼底的神色从未更改,只消与其对视一眼,林驯便丢盔弃甲,心头软得不像话。
许荔知像是冬日里小暖炉,陪伴着自己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互相汲取着对方的温暖坚持到了如今。
林驯是打心底里深爱着眼前漂亮骄矜的小皇帝,他现在别无所求,唯愿他这一辈子都能够待在许荔知的身旁,平平安安地走完这一生就是林驯最大的心愿。
“知知,你会嫌弃我没有什么成就不配待在你的身边侍奉你吗?”男人语气有些卑微。
许荔知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当然会啊,没用的废物为什么还要留着?”
林驯心脏抽痛,借着擦头发的机会撩起了对方泛着香气的发丝,深深嗅着少年身上的暖香,“知知,我不会成为没用的人。”
——我会成为你身边最得力的那一个,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我还对你死心塌地的了。
所以陪着我,眼里只看着我好吗……
但许荔知并不是现在的林驯可以随意揉捏侵占的物什,就算没有实权,也并不是他这一个身体残缺的太监可以染指的。
许荔知并没有听出男人话中的深意,亦或者是完全不在乎林驯的感受,待对方给自己擦干头发之后,随意挥了挥手,“太傅好像到门口了,你去把人带进来。”
此刻的少年发丝散乱,身上只有一层轻|薄的里衣,然而随着对方行动间的拉扯,那本就没有被系好的领口大敞,似是邀请着他人共赏这美好的风光。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许荔知愤怒打断。
“可是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可是!”
少年盛怒之下径直将桌案上摆放的花瓶等杂物砸到了林驯的脚边,烟紫色的眼眸被细微的血色侵染。
许荔知胸口气度剧烈,嗓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为什么连你也不肯听我的话,为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陛下?”一道清冷的男声从殿门外响起。
许荔知见林驯如此忤逆自己的意愿,神色狠戾地训斥道,“朕是天子,朕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去做,哪儿有那么多可是!”
“没用的死太监给朕滚到一边跪着去,没有朕的旨意,跪到死都不准起来!”
少年趿着鞋子,头也不回地小跑到了殿门外,虽说如今已是春日时分,但白日里吹来的风中还略带着几分凉意。
门外的世界残留着寒冷,许荔知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自然而然地将自己塞进了眼前这个身着青衣,宛如谪仙般的男子怀中。
他扬起自己巴掌大的小脸,委屈道,“太傅,您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知知好想您呀……”
被唤作太傅的诸葛瑎也不过才至而立之年,在前朝之中他的年岁也算作年轻的一批,但却在先帝临终前被迫委以重任,承担起了教养小皇帝的责担。
诸葛瑎虽然还是头一次经历投怀送抱,但却也并不反感这个小皇帝身上的气息,见对方身上只有一件里衣,蹙眉道,“怎的不穿好衣裳,感染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取下了自己的披风将少年拢在了自己的保护圈中,一边拎着人进去,一边不赞同地教育着身前这个刚至及笄的皇帝,“陛下的年岁也不小了,平日里该注意避嫌的地方还是要多留意些,省的那些劳什子的下贱之人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男人的话意有所指,在路过跪在地上的林驯身前时默不作声地踩了对方一脚。
诸葛瑎将许荔知领回了书桌前,看着上面尚未被少年发脾气时扔到地上的纸笔,没由来的笑了一声。
男人此刻正好站在少年的侧后方,微微俯下身不经意地将许荔知拢进了自己的怀中,他亲昵地握住少年柔软的小手,一笔一划地带着对方在纸上留下了他跟许荔知的姓名。
许荔知才开蒙没多久,不仅握笔的姿势别扭,就连笔下的字迹也像是毛毛虫一般滑稽惹人发笑。
见怀里的小漂亮情绪不佳,诸葛瑎一把拎起了许荔知,等自己坐在了对方的椅子上后,才将少年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男人单手揽住许荔知盈盈一握的腰肢,指着宣纸上的小毛毛虫评价道,“这几个字跟昨日比起来要好上许多,陛下是个很聪慧的孩子,臣只是稍稍点拨,陛下就能有如此大的进步。”
诸葛瑎扶住对方的后脑勺温柔但强势地让许荔知缓缓靠近自己,他无视身后那道几乎要将自己捅穿的目光,笑着询问道,“陛下可有想要的奖励?”
“若有的话,微臣定会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许荔知眼眸一亮,伸手圈住了男人的脖颈,顶着诸葛瑎紊乱的心跳,他兴奋地说着让殿内两个男人都寒心的话语。
“那太好了,再过几日就是封后大典,朕到时候想让太傅您来全权负责!”
少年跟男人逐渐僵硬的目光对视,笑得如花般娇艳欲滴,但却字字诛心,“毕竟太傅在朕的心里就是最信赖的长辈,您可一定要答应朕,好吗?!”
知知:Y头,旱安!good monkey !冒味打挠了,和小生一起去狂狂街吗?我们一起去 喝点ten ,快哉快哉,狂累了我们就稍息一下,你不愿意的话我只好在江湖悠悠了。幺幺哒[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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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