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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与他娇弱的白月光 第129章 酒醉

作者:雨相降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7-29 19:43:20 来源:文学城

木擎走后,屋里唯一的一盏灯被熄灭,黑夜中云涵靠在窗边似是想着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想,嗓子涩哑,窗子被他开了一半,上面一圈又一圈晕开的水随着狂风吹入他的右瞳,那一瞬只觉得冰凉下意识闭上了眼。

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不断一拥而上,试图将他淹没。

“心静而安,灵术由序……”

一遍遍,不耐其烦。

面前少年写的字无比端正,脸上笑意止都止不住,从外急色匆匆进来的人一眼就瞧见了傻笑的少年,额间碎发将他半边脸给遮去了。

“你在做什么?”归尤巳问他。

少年抬起头,眸子亮亮的,笑意不减道:“神君说他下次回来会抽背我这卷轴,我想多抄几遍,记得牢些,这样他回来时便会对我刮目相看。”

归尤巳冷哼一声:“要他对你刮目相看做什么?能当饭吃?”

还是少年的迟离停下手中的笔,原本笑着的眼睛瞬间拉了下来,不满反怼道:“星官大人,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表现的东西?”

归尤巳神色怪异看他一眼,很快回道:“没有。”

迟离知晓他说了谎,将视线收回面前抄的卷轴上,嘟嚷道:“那倒是苦了何姐姐,遇上你这么个木头。”

归尤巳:“……”

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活生生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

迟离意识到自己提起了归尤巳的伤心事,立马闭了嘴,他几次张嘴试图缓缓气氛,可都无从开口。

“神君何时回来?”迟离强硬转着话题:“这些卷轴我都倒背如流了,剑招也练得如火如荼,他何时来验收?”

归尤巳没好气回道:“我哪知道。”

迟离收起桌上的纸墨,半截身子略微向前靠了靠:“神君是不是不想见我?”

整日神君长神君短,归尤巳听得厌烦至极,他恨不得拿块破抹布堵住迟离这张叭叭不停的嘴。

一丝理智还是让归尤巳没那么做,他咬牙掰扯道:“他后日就回。”

迟离:“你上次,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后面的话未能说出来,归尤巳给了他一记眼刀,令迟离自觉将后半段话咽了回去。

此后的日日夜夜中,迟离等了半月,几乎都在做着同一样事,每日都会问归尤巳:“神君何时回来?”

归尤巳耐心有限,他前几次还会敷衍,后面直接送迟离一个字:“滚。”

如此简单明了,迟离能听出归尤巳不想搭理自己的心已经到达顶端,他也就不问了。

闲暇时,归尤巳会见他跑去陵光殿悉心养护那长得枝繁茂盛的凤凰树,尽管说了,那是神树,用不着他这般折腾,可迟离像是没听见似的不停歇来回跑。

后来某一日,归尤巳路过陵光殿时恰巧看到了迟离弯身注入灵流进一株不起眼的鸢尾中,他顿足观望许久。

寻回草被迟离种植进鸢尾下,当他抬起眼时发现了远处的归尤巳,他着急起身擦着手上的泥土,似是怎么也没想到归尤巳会来。

归尤巳见他注意到了自己,不过多废话皱眉问他:“你又在做什么?”

隔的远,迟离没听清,他只能不情愿走近,归尤巳又重复了一遍话,迟离才回道:“种花种草。”

归尤巳的眉跳了跳:“你觉得我信?”

迟离的手指被他藏于身后,像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被当场抓包,一时有些窘迫,尽管如此,他还是道:“星官大人,你当做没看到行不行?”

归尤巳:“你当我瞎?”

一株寻回草也就罢了,整个凤凰树下一圈全是这种被隐藏进根底的寻回草,若叫旁人看去,还以为迟离要监视云涵,得亏他现在不过十五,没那么大的坏心思。

归尤巳也就只能将一切推到:迟离闲着无事做,特来这丢人现眼,如此丑的色泽搭配,连带着云涵的脸一起丢了。

归尤巳不掩饰嫌弃道:“你这品味如此低下,种这些与凤凰树不搭配的花草,是想叫其余神官笑话云涵有这么一圈丑花丑草?”

迟离显然愣了一下,他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我就是无事可做,星官大人,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将我种寻回草的事告诉陵光神君,我怕他生气。”

归尤巳冷着脸让迟离将这些个丑东西拆了,迟离口上连连应着:“好的,我待会就拆。”

这待会就待到很久以后,直到迟离下界应劫,那寻回草还在,归尤巳路过时看见了,当时云涵自己没说什么,他也就不提这事,当事人都不在意,他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雨声渐渐小了起来,云涵思绪回笼,再度睁眼时喉间已经滚热的不像话,像是耗费了不少力气才终于关上窗走回桌子旁,茶壶里的水已经冷掉了,他不介意倒一杯喝了下去,竟是甜甜的。

云涵放下杯子时垂眼注意到被木擎递来未喝的酒。

他喉结滑动觉得奇怪,自己明明没去喝那杯酒,为何会这般口干舌燥。

他越想越不对,舌尖竟有些辛辣,像是想到了什么忙不迭打开茶壶,里面飘出了甜腻的味道。

他一早就闻到了,没造成什么实质危害也就没多想,避开了那杯酒却没避开茶壶里被掉包的水。

面前的桌椅晃动的厉害,云涵随着这摇晃险些摔跪在地上,趁着意识尚存的一丁点,他用力将桌上的茶壶,茶杯推倒在地,发出不小的动静,只希望在隔壁的木擎能注意到这点声音。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木擎没出现。

外面下的雨见小,阮游宁一手遮住自己半边脸,一手夹着菜吃着,索然无味,吃的极慢。

小二好不容易收拾两间勉强可以住客的房间出来,下来说道:“二位客官,都收拾好了,小店给你们都备好了米酒,暖身子的。”

“米酒?”阮游宁好奇打开闻了闻:“还挺香的。”

小二一听此话,连忙接道:“那是当然,这可是小店的特色,但凡来此打尖住店的,都会赠一壶米酒。”

别的客栈放茶水,这家前所未有的放米酒,倒是新奇。

阮游宁喝了两口将手里的壶递给迟离,不禁赞扬道:“还挺好喝,你试试。”

迟离接过还没来得及喝一口,顿时楼上响起了摔东西的声音,而后又安静了下来,听这架势还以为是半夜撞鬼了。

“楼上怎么回事?”迟离本不喜欢多管闲事,可这动静来的莫名其妙,他也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感觉由心而生。

这么点动静阮游宁没注意,他顿住手上夹菜的筷子:“有吗?”

小二耳朵没那么敏锐,再者说,隔着房门一些声音都被阻拦了,他没听见也正常,可阮游宁也没听见,那就有些不正常。

迟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屋子安静许久又发出一阵似是撞墙的声响,这次迟离坐不住了,像是某种牵扯拉着他往那屋子靠近。

“迟离,你干嘛去?”阮游宁放下筷子刚站起身就被桌角碰到,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小二瞧面前客人面色不好,出于本能问道:“没事吧?”

阮游宁又重新坐了回去,他低头忍耐摆摆手:“没事,我缓缓就好,你去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隔于一扇门,迟离靠近后轻敲了敲,里面没动静,他伸手推了推,里面没上锁一推就开了,没点灯黑黢黢一片,只能借着外头露出的月光勉强看清满地的狼藉,以及窗边极为熟悉的人影。

“云涵?”迟离试着唤了声。

窗边的人侧了侧身子,半边冷峻的脸映入迟离眼底,他不发一语静静看着面前的黑影,似在思考这人是谁。

迟离见他有了反应,心还没放到底,脚移动慢慢靠近着,他感觉的到此时的云涵不对劲,可也说不出哪怪怪的。

“这么巧,你也住这家客栈?”原是寒暄的话,可从迟离口中说出来倒像是别有用心,可他的确是不知云涵在这,只是看外头雨大,想随处找个客栈落个脚,有些缘分就是这么巧。

迟离扫了周遭除了地上摔碎的东西外,好像没别的了,他收回视线一眨不眨看着面前的人。

云涵冷漠看着这坨黑影,还是会说话的,他不答话反问道:“你是谁?”

黑影愣住,而后道:“我是迟离。”

“迟离……”云涵喃喃这个名字,随后想到了什么,望着窗外的雨水:“我记得你。”

迟离从他身上嗅到了很淡很淡的酒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可能喝多了,已经辨不清他是谁,可当听到他说自己是迟离时,又有了些许反应。

迟离像是逗小孩似的问他:“你记得我呀?”

云涵点了点头:“你是新来神裔。”

喝多的人往往会做出一些令人应接不暇的事,迟离觉得面前的人记忆出现了混乱,将他认作了还是神裔时期的迟离。

迟离撑在窗边,好以整暇看他:“那你是谁?”

云涵沉着眼想着,迟离以为他会说自己是陵光,再不济就是归尤巳,等了良久,云涵的回答令他出乎意料。

“寻回草……”云涵说。

迟离哑然失笑:“哦,原来是鸢尾下的小草呀,我说怎么这么好看。”

云涵沉思片刻,将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窗外,雨水顺着屋檐落下,钻进他的指缝里,一时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吐字不清道:“渴。”

“渴吗?那你等会儿,我去给你倒水。”迟离转身刚走两步,就听身后“砰”一声,吓得他立马回头,窗户被强行撞开,片地都是坏了的碎片渣子,而云涵早已没了影子。

迟离冲到窗边朝下看去,只见下面的人跳在了马车上的杂草中,他摇摇晃晃从一堆杂草中钻出,身上的衣袍以及发丝的每一寸都被打湿了。

站在底下的云涵有些茫然不知去何处,他看了看四遭很是陌生,全是黑压压一片,跌跌撞撞下险些撞上了一堵墙。

迟离跟在他身后将前路点了一排排灯,尽管如此云涵都会跌跌撞撞,他撑起的伞东扭西歪还被云涵一把薅在了地上。

迟离见他一会儿翻看邻家的水缸,一会儿在空荡荡的摊子前顿足半响,在第六个摊子前时,迟离问他:“你在干嘛呢?”

云涵迟钝道:“找东西。”

迟离心怕他一个不稳会摔,连忙上去扶住人,温声又道:“找什么呢?”

云涵含糊回他:“穗子。”

“穗子?”迟离猛然想起自己正是有条亮青穗子,他拿出在云涵面前晃了晃:“是这个吗?”

云涵看了会儿将穗子还给他,摇头道:“不是……颜色不对。”

迟离有些发懵,颜色?还看颜色的吗?

但这么看来穗子的确是云涵想要找的,只是颜色不是他喜欢的。

“应该是这样的。”云涵随手摘了从院里支出来的红花,一片黑暗无暇的地生出了一抹不起眼的红,他格外珍惜,几番摇晃下还是将花放在了迟离手中。

迟离看了眼手里的花,他问道:“你是要找红色的穗子吗?”

云涵靠在围栏旁懒懒望着面前的黑影飘在了自己侧面,他不出声否认。

雨渐渐停了,迟离伸手整理着他有些微敞的衣领,他的头发有些湿,脸上模糊不清的水迟离替他擦了,云涵最开始还会躲,后面像是被这黑影弄得烦了,索性不管,任由他怎么做,连抬手都费劲。

迟离从没想过喝多的云涵会是这样,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那些正常人该有的心性,在此刻,迟离看见了它们都在云涵身上出现了。

云涵偏头看向他,探出手碰了碰迟离的发尾,感受着他已经被水打湿的头发,目光浑浊问道:“你是谁?”

黑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是迟离。”

每走一段距离,云涵都会问他是谁,迟离都会笑着回他:“我是迟离。”

直至走到一挂满红色布条时,云涵看着漫天模糊的红色,星星点点,他再度看向了会移动的黑影,重复问道:“你是谁?”

迟离闷着笑和前几次一样回道:“我是迟离。”

“不对,”这次云涵没再像之前一样沉默不语,他偏着头道:“你不是。”

迟离轻轻“嗯?”了声,云涵哑声道:“迟离不长这样。”

像是陷进了需要自证自己就是本人那种无力,迟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怎么去证明,他只得问道:“那迟离长什么样?”

云涵想了片刻,眼睫颤了颤,他不知该怎么去形容,于是胡乱道:“眼睛亮亮的,像……”

他顿了会儿,指了指红色布条:“像星星。”

迟离噎住,他觉得云涵说这话像是在形容他自己,那双原本金色的瞳色从远处去看,和天边的星星大差不差,甚至还要明亮些。

云涵放弃形容了,他踉跄钻进一人户家的院子,里面关好的鸡笼被云涵打开,迟离都没来得及阻止,那些鸡受到惊吓,跑出笼子惊扰到看门狗,顿时鸡飞狗跳。

犬吠声围绕整条街响了起来,迟离连忙掐了诀让他们闭上了狂吠的嘴,可现场还是没能免灾,被噤声的鸡狗更闹心了,鸡毛狗毛飞了满天。

迟离拉起不知还在鸡笼里找什么的云涵,一路狂奔出这灾难地,临走时还不忘把那院子门栏关上。

迟离拍了拍身上沾的鸡毛,一眨眼功夫他就松了一会儿的手,云涵不见了。

迟离:“…………”

他找遍了附近,最后不确定看见了进树林的路,他觉得云涵应该不会进里面去,可事实是他想错了。

刚准备转身去其他地找找时,余光瞥见一个白色影子蹲在树下,得亏今日云涵穿的是白衣,不然就这黑灯瞎火,得找到天亮。

迟离叹了气上前蹲在云涵对面,他见他垂着眼似是睡着了,于是探出手去碰了碰他的衣袖。

“云涵?”迟离喊了一声半:“云……”

后面的字还没能说出来,云涵却倏然间抬起头,将食指放在唇边:“嘘,它们睡着了。”

迟离看了看周围,什么都没有。

迟离警惕问道:“他们?谁啊?”

此时云涵另一只手留了一丝缝隙,迟离往里看了看,正是从鸡笼里云涵薅出的两个蛋。

迟离:“……”

迟离有些发懵:“你在干嘛?”

这句话迟离今晚已经问了很多次了。

云涵迷迷糊糊垂下眼,看着被护在怀里的两个蛋,他呢喃细语道:“孵蛋。”

“……”迟离抿了抿唇,天已经在亮了,若是还在这耗下去,保不齐待会儿会有其他人看见云涵抱着两个蛋还扬言要将其孵出来,那场面不敢想。

迟离伸出手耐心哄道:“我们回去孵。”

“热。”云涵摇晃站起身扯了扯前襟,他说话没什么顺序,迟离扶着他,还将两个蛋顺了过来。

迟离将蛋放进灵囊中,用变出来的蒲扇给他扇着风,边扇边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云涵摇头,迟离好笑道:“那你跟我走,不怕我把你卖了?”

哪知云涵听见了这句话不肯走了,他抬起眼,面前的黑影白了些,他一本正经问道:“你要把我卖了吗?”

迟离看着他脸有些红润,不禁笑道:“这是喝了多少?”

这一晚折腾这么久,云涵却不嫌累,他站在原地听不懂迟离的话,怎么也不肯走了。

迟离问道:“怎么了?”

云涵难受的厉害要去推开那只扶着自己的手:“疼。”

迟离这才注意他的衣袖被划了很长的口子,应该是跳窗时被渣子碎片划到的,里面的皮肉被刺的不深,又加上被雨水冲刷了一遍,血泡都没了,凑近看才能勉强看到一长痕,早就不冒血了。

迟离避开那道不明显的伤,将他带着往客栈的方向去,一路不是很顺利,走着走着云涵要往反方向动,迟离只能几经折腾将他带回正确的路上。

天已经完全亮了,路上出街的行人一两个,纷纷驻足向他们看来。

俩人在大街上拉扯的确不是很好看,云涵不让背,迟离也不敢逾矩只能拽着他的手腕往前走,好在客栈已经近在眼前。

回到屋中,满地依旧是狼藉,迟离抽手将房门关上,云涵困倦的眼睛都难以睁开,他眯着眼看了看四遭,最后在迟离关上门时要去扒拉门,迟离连忙拉住他,柔声哄道:“乖,该休息了。”

说着就揽着他往床榻的方向走,云涵也是倔的,尽管困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是要往回走,他不放弃挣扎着要去开门。

迟离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于是拉着他站在原地,俯下身望着他,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云涵的视线始终停在那道门上,他含糊回道:“找人。”

先前是找东西,现在是找人,迟离抿唇问他:“你要找谁?”

云涵目光空洞,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迟离。”

被突然提到名的迟离怔住,他不知是抱着怎样的心境,反正整颗心跳的异常快,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问道:“找迟离做什么?”

云涵又陷入了沉思,只是这次他不再看门,垂睨着地上的碎渣子,又是想了很久才缓慢道:“别收灯。”

迟离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灯?

云涵又重复了一遍:“……别收。”

心中隐隐有了答案,迟离还是追问道:“什么灯?”

“我看见了——”云涵抬起眼,这次他看清了一直跟着自己的黑影是何模样,他探出手碰了碰迟离的眼睛,突然道:“你好眼熟,我们见过吗?”

眼皮上冰凉的触感令迟离僵硬了一瞬,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心怕会错过了什么。

“你看见什么了?”

“灯……”

“什么灯?”

问题回到了原地,就当迟离以为要这样一直重复时,云涵却仰头直愣看他,越看越觉得眼熟,他道:“花灯,他收了一位姑娘的……”

“没收。”迟离笑了,他眉眼随着这么一动,更令云涵心上抓痒了。

“我没收……”迟离话还没说完,脖子一沉,整个瞳孔猝然睁大,原本垂着的手不自觉拽紧。

云涵的手从他眉眼上倏然转到了脖颈处,只感觉一道力将他往前拉了拉,随后唇被覆盖。

迟离茫然瞪大了眼,他推了推身前的人,眼眶有些发红,他咬了咬舌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迟离哑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喘气声绕着迟离的每一个感官,他清晰无比,喉结不断滑动,眼底的人不放过他,勾在他脖子处的手正不断摩挲着他的颈处,一次又一次。

云涵盯着那双想起无数次的狭长凤目,声音沙哑道:“……迟离。”

他并非是毫无意识,至少在此刻,他知道自己想吻的人是谁。

唇角处的热气还没散尽,迟离被带着低下头,唇齿相依,生涩的缱绻,他后腰抵在桌沿,克制到最后的一丝理智也随云涵指尖的触碰消失殆尽。

云涵死死拉住唯一能抓到的东西,他喘不过气,脸憋的通红,迟离见状松开了他,二人的唇上皆被磕破了皮,他抬手替云涵擦去唇角的血沫,视线一眨不眨盯着他湿润的唇,像是野兽捕猎精准找到了对方的脉搏。

迟离垂手碰着他下颚的那道疤,喝多的云涵连手臂上不明显的伤口都会喊疼,那么多的针叶,那么多的兵器,他全一声不吭抗下了。

迟离俯过身,雨点般的亲吻落在他的唇边,像是安抚,云涵再也撑不住闭上了眼,拉着他衣领的手也松了。

“扣扣扣”门外的敲门声让迟离警惕起来,他一只手拦腰扶住云涵,另一只手已经聚起了法力。

门外不讨喜的声音传了进来:“醒了吗?”

在外的木擎掐着时辰敲响了门,没得到回应刚要推门而入时隔壁的门开了,他推门的手顿在空中,视线却移了过去。

“阮医官?”

“木大人?”

俩人同时道:“你怎么在这?”

二人相望一眼,颇有默契移开了目光。

房门打开,迟离出来将其关上,木擎刚要进去的脚无声收了回来。

迟离说:“他睡着了。”

“……”木擎一副了然的样子:“走吧,那如玉狡猾,你们要查的神州叛徒估计这会儿正和他在山林的某一角。”

阮游宁看愣了,迟离何时回来的?怎么从隔壁房间出来?木擎怎么在这?谁睡着了?

木擎向身后的屋子看了眼:“短时间云涵醒不了。”

迟离:“你灌他喝了多少?”

木擎:“我可没灌,他喝不了一点,哪怕是米酒,一口都得醉。”

迟离:“你为什么不拦着?”

木擎:“为什么要拦着?”

迟离反应过来,这是木擎故意的,他试问道:“你是故意不提醒他,也是故意引我发现他?”

木擎不否认:“他喝多了会做清醒时不敢做的事,说清醒时不敢说的话,你们几时跳窗离开,几时回来的,我都知道,只不过没跟上去罢了。”

迟离觉得木擎相当不对劲:“你为什么帮我?”

按理来说最看不惯自己的是他,为何还要这么做?

“帮你?”木擎愣住了:“你未免想多了,我只是想要你亲眼见云涵与你划清界限,亲耳听云涵拒绝你,好让你死了这不该生的心思。”

迟离:“……”

饶是木擎怎么也没想到,本意是让云涵意识不清时说一些白日不会说的话来让迟离死心,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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