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眠睁开眼睛,先摸到手机,给江砚发了一条消息。
[学长早上好~]
至于对方回不回无所谓,但他要努力刷足存在感。
让对方慢慢习惯他的存在。
上午没课,白眠去食堂买了两个包子,一袋甜豆浆,然后去了奶茶店打工。
奶茶店。
白眠一边动作熟练地给客人们制作奶茶,一边在脑海里琢磨着,今天要怎么跟江砚搭话拉近关系。
毕竟他们是要联姻的人了,关系太差可不妙。
快到中午时,等打包好一袋奶茶,等着外卖员来取的空挡,白眠擦了擦手,拿过旁边的手机滑开屏幕。
除了一贯的天气预报,手机运营商发来的日常业务通知,或者套餐优惠消息。
没有江砚的消息。
他早上发的消息似乎石沉大海。
白眠并不气馁,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随后低头,指尖飞快的在屏幕上打字。
[快中午啦,学长吃午饭了吗?]
[小狗凑近,jpg]
[学长做实验肯定很辛苦,一定要记得吃午饭呀,不然身体会垮的。]
发完后,白眠欣赏了下自己这番“体贴”的问候,等了一会,不见对方回消息,只好关了手机,继续工作。
忙到中午一点多,白眠才结束打工,匆匆跑去食堂,发现食堂里的菜都快没的差不多了。
白眠也不挑食,打了米饭,挑着剩下的菜打了些,他嘴甜,加上食堂阿姨们急着下班,格外给他多打了些。
甚至连手也不抖了。
有盘剩的菜甚至全都打到了他的盘里。
白眠吃过午饭,回宿舍睡了个午觉,下午跟室友去上课。
连着几堂美术大课下来,白眠饿的前胸贴后背,最后一堂课快要结束时,他还是擦了擦手,从兜里摸出手机,尽职尽责的给江砚发了条消息。
[快下课了,画得手好累。]
[图片][图片][图片]
[学长待会吃什么呀?]
[还在做实验吗?]
[学长好辛苦]
[加油加油!]
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回复。
白眠也不在意,收起手机,不管对方态度怎么样,可他的地位低,所以得做到让人无可指摘才行。
-
收到白眠的消息时,江砚还困在基础医学实验室里。
一大早,课题组一个低年级的学弟不小心污染了一批样本,连带培养箱里的其他样本都受到了影响,连带全实验室熬了好几周才收集到的实验样本毁于一旦。
整个实验室的人焦头烂额,从早上到现在,所有人忙着处理污染,配置新的培养基。
整个实验室的人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补救工作才基本结束。
实验室的人陆续拖着疲惫的身体的离开。
江砚是最后一个走的。
他是课题的数据负责人,必须处理好后续事宜才能离开。
江砚将被污染的样本管,一次性手袋装进生物危害垃圾袋,检查完培养箱,逐一关闭了精密仪器的电源后,他走出实验室,反手带上厚重的门。
实验楼外亮着两盏孤灯,在夜色下寂静异常。
这个时间点,宿舍大门早已关闭,江砚决定回公寓。
运转了一整天的大脑骤然放松,太阳穴传来阵阵胀痛,被风一吹,竟隐隐发烫。
江砚忍着不适回到公寓,按开灯,径直将自己摔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头顶冷白的灯光落在他俊美的脸上,眼底淡淡的青黑格外明显。
过了不知多久,胃部传来阵阵饥饿感,江砚才睁开眼,摸出手机准备点外卖。
只是刚解锁屏幕,无数条消息便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最显眼的就是那个蜡笔小新头像。
[学长早上好。]
足足发了六七条。
像只聒噪的小雀,叽叽喳喳的占满了屏幕。
江砚冷白修长的手指划过,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径直掠过,又继续翻看起其他工作消息。
片刻后,他点开外卖软件,随便点了份菌菇鸡汤,起身走向浴室。
浴室里热气氤氲,热水顺着他健硕的身体线条流淌,冲刷着一身疲惫,江砚抬手正准备关水阀,后颈的腺体泛起一阵熟悉的灼热感,像是有团火焰在灼烧。
江砚的瞳孔微缩,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按住墙壁,指节用力到泛白,下颌紧绷着,另一只手按在后颈的腺体上,拧开冷水阀,冰冷的水流浇下,他屏住呼吸,努力调匀气息。
过了良久,才勉强将那股灼烫压下去。
又过片刻,江砚裹着浴袍走出浴室,发丝潮湿,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神情冷冽。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外卖到了。
江砚提着外卖进来,坐在沙发上。
刚要拆开包装,手臂忽然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后颈的腺体又开始灼烧起来,紧接着,冷冽的雪松味顺着浴袍领口争先恐后的往外渗。
-
宿舍里。
白眠刚洗过澡,正趴在床上美滋滋的清点自己的小金库,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弹出一个视频通话请求。
来电人上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江砚。
白眠拿着手机的手不禁一抖。
他忍不住伸手擦了擦屏幕。
没脏。
白眠又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正常的很。
江砚主动给他……打视频?
而且,都这个点了,他给他打视频做什么?
白眠盯着眼前不停跳动的接听键,手指有些怀疑的按下接通。
刚接通,白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道低沉灼热的喘息声便骤然从听筒里冲了出来。
一开始,白眠还以为听到了什么十八禁的东西,吓得手机都差点甩飞,可多听了两秒后,才发现这声音有些不正常。
急促又低哑,仿佛正在遭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身为一个Omega,这声音他再清楚不过。
江砚,发情了。
视频画面黑乎乎的,晃动的厉害,一截流畅又被汗水浸湿的流畅下颌线一闪而过,紧接着突然“砰”的一声,似乎是玻璃杯被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学长?你还好吗?”白眠连忙问道:“你这会在宿舍吗?”
对面似乎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他连问了好几遍,才听到几句模糊的回应。
白眠费力的辨认了半天,才听出是一个还高档小区的名字,离他们宿舍不远,他以前还给那个小区的人送过几次奶茶,还偷偷感叹过里面的环境呢。
事不宜迟,白眠抓起手机从床上爬起来。
正躺在对面床打游戏的张宇被吓了一跳,探头一看,见白眠正在下面匆匆衣服。
“这么晚了,你上哪去?”
白眠套上一件灰色格子衬衣,来不及系扣子,又从床头拿了一盒防护贴,一边匆匆说道:“我有急事出去一下,要是宿管来查寝,你帮我瞒一下。”
说完便拉开宿舍门奔了出去。
这个时间,宿舍大门都锁了,白眠在大厅里装模作样的看了会公告栏,一转头趁宿管阿姨起身去关电视的空挡,偷偷溜了出去,手脚麻利的翻过铁门。
夜风湿热,路边的夜灯明亮,一排排的樟树在马路上投下连片的阴影。
约莫十几分钟后,白眠便到了江砚的公寓楼下。
站在公寓门外,看着眼前的密码锁,白眠懵了下。
密码是多少来着。
他不知道啊!
无奈,白眠只好抬手拍了拍门。
“学长,学长我来了。”
“学长?你还好吗?”
白眠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无奈这门的隔音质量太好了,白眠费劲巴拉的听了半晌,什么也听不到。
可千万不要嘎了啊,他可不想当寡夫!
就在白眠准备摸出手机,打个语音电话过去。
就在他准备掏出手机打语音电话时,眼前的门忽然“咔”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白眠下意识抬头,便感到一股浓烈暴戾的雪松气息瞬间冲了过来,像冰锥一样扎来,白眠立时感到胸口发闷,四肢酸软,差点握不住手机。
这感觉不像正常状态下的发情,而是带着冲击力的扩散。
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
门后,江砚的模样与平时判若两人。
江砚身上只穿了件松垮的浴袍,领口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虚虚的握着门把,身体狼狈的靠在墙上,双腿微微弯曲,指尖在墙面上无意识的抠抓着,试图用疼痛来分散注意力。
他头发不知是刚刚洗过澡还没干,还是被汗水打湿的,一缕缕贴在额前,遮住英挺的眉骨,下颌收得死紧,唇色发白,汗水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滴落,砸在地板上。
整个人如同虚脱了般。
白眠眼尖的看到他后颈的腺体红的发烫,抖着手从裤兜里摸防护贴:“学、学长,你稍等!我这就给你贴防护贴……”
他穷,买不起好的腺体防护贴,只能买便宜的,这可是他搜了无数购物网站,从上万件平价防护贴里选出来的,好评999 ,便宜又好用!
以前每次腺体分泌时,白眠贴上一两贴,然后再咬牙熬熬就熬过去了。
他信息素弱,没什么用,还不如防护贴效果好。
白眠连忙取了一块,撕开外面的塑料薄膜,踮着脚往对方后颈够去。
白眠自觉自己个子不算矮,但江砚实在太高了,再加上他又不低头,他够不上,不得不走近了点,踮了下脚往他后颈贴。
距离忽然拉近,一股淡淡的白桃气息轻轻飘了过来,轻柔的拂过他的腺体,原本灼热难耐的腺体像是被一阵清凉的软风吹过,竟像一个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了绿洲,奇异的安抚感瞬间蔓延开来。
江砚意识昏昏沉沉,下意识的放松了些许,接着耳边传来一个软软的少年声音。
“学长,你再坚持下,我给你贴防护贴,这防护贴效果特别好。”
是谁。
他无暇分辨。
但被安抚的强烈渴望让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被汗水打湿的眼睫也轻轻颤抖。
白眠自觉自己的防护贴效果不错,但江砚身上的信息素太过暴戾,贴上没一会,那防护贴就被汗水跟汹涌的信息素浸的潮湿松脱。
白眠咬着牙又掏出一贴,撕开薄膜,往他腺体上贴。
江砚身上的信息素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整个人裹在里面,Omega的本能白眠让他头晕腿软,双手抖的厉害,勉强硬撑着,半天也贴不准。
江砚只感觉到自己的腺体被一双纤长柔软的小手摸弄着,许是手法不专业,又因为紧张显得格外笨拙,几次不小心按在他的腺体上,疼得他下颌紧绷,脸色苍白。
空气里的清凉的白桃气息缠绕,温柔的安抚着灼痛的腺体,却又勾起更深的渴望,疼与渴望交织在一起,最终冲破了最后一丝理智。
江砚再也忍耐不住,猛地伸手攥住他的手腕,那力道极大,带着Alpha失控时的蛮力,把人拽到跟前,随后脑袋埋在对方后颈,呼吸灼烫,牙齿循着本能抵住在对方腺体周围细腻的皮肤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缓缓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