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翊身着高尔夫球服,手里握着球杆,身体略微向前倾,球杆在两脚之间来回轻微摆动,接着他用力挥出球杆,之后腰背和臀腿向后扭转,“砰!”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线,最后重重地落在了草地上。
他这两天和之前的生意伙伴打了几场高尔夫,虽然他的小腿还是有点疼,但能忍受,再打完这一场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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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呜呜呜!!————”俱乐部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循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体重起码一百公斤的健壮男人走了过来。
纳塔利,俄罗斯人,他身着黑色T恤和短裤,众人都被他健硕的身材吸引,纷纷猜测他能否打败卫冕冠军罗曼。
纳塔利今年二十一岁,还很年轻,他脸上带着桀骜不驯的笑容,看着不太好惹的样子,不过打拳的人的确不好惹。纳塔利被两名工作人员拥护着走向前,并时不时地做出勾拳的动作,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主持人大声且热烈地介绍他的身高、体重、臂展以及过往战绩。
纳塔利走到裁判面前,脱掉上衣,露出悍利的身体,他的身体非常强壮,背肌厚重隆起,比赛中也会更加抗揍。他的身上有很多纹身,左臂纹着一条银环响尾蛇,右臂则是一张蜘蛛网,后背也有大片的纹身——一个巨大的骷髅头。
“他的纹身不错。”场外的项翊赞叹道。
“雷蒙!你猜他能赢过罗曼吗?”埃文兴致勃勃地问道。
埃文是项翊的大学同学,全名埃文·安德森·里弗斯。两人一直交好,毕业以后也联系不断。他是个白人,身高体型偏宽大,和他父母一样。他的头发是棕色的,打着厚重的发蜡,抓了个偏分的发型,露出额头,将面部全然露出,英俊的面庞一览无余。他手里握着瓶苏格兰葡萄酒,蓝色的眼珠望向远处的拳手。
“罗曼技术老练,闪避也是顶尖的;纳塔利抗揍、不服输,技术上没有很明显的缺点。我还真不知道他们俩谁会赢。”项翊道。
他的英文名是雷蒙德,不过埃文嫌麻烦一般都叫他的简称。
“俄国佬打拳太残暴,我上次看一个俄国佬把对方的脸打毁容了,虽然说男人不用过多在乎容貌,但如果长着一张灭霸的脸也太奇怪了。”
埃文幼时就开始学中文,他的汉语说得很好,除了有种过度矫正的别扭感,但项翊已经听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奇怪。
“总比连命都丢了好。”
音乐声再次响起,白方选手罗曼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身高也非常高挑,体型较纳塔利而言偏劲瘦些。他穿着一身黑袍,上面染着繁复的红色花纹,像是一个图腾。他的步伐十分稳重,让人不由得猜测他的打击风格是否也这般沉稳。罗曼顶着众人的欢呼声以及激动人心的隐约走向擂台。
场内蓦地响起喧哗的尖叫声!两位拳手走进擂台,这不是寻常的擂台,而是仿制古罗马斗兽场建造的一个敞开的圆形,像一个弧度较高的圆盘。这是场裸拳比赛,和以往不同,两名选手都没有带圈套,而是缠着绷带。
裁判正对他们交代比赛规则,无非就是不允许踢裆、挖眼,击打后脑等常识性规则。
年轻的纳塔利初出茅庐无所畏惧,他走向前和罗曼碰拳。裁判平直的双手往下压,示意比赛开始!
比赛一开始,纳塔利打得非常主动,他迅速贴近罗曼,一记勾拳击向他的面颊,却被对方快速摇闪躲开!
纳塔利惊异于罗曼出类拔萃的闪避,他逼近罗曼,连续几套刺拳!
观众被这种亢奋的打法吸引,纷纷大叫,场下的呼喊声嘈杂纷乱,有英语德语俄语意大利语,混在一起很杂乱,项翊和埃文几乎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解说富有激情的声音在场内无限的传播:“我们年轻的勇士纳塔利十分主动,他对胜利的渴望是如此的激动人心,让人难以忘怀!”
罗曼毕竟是名老将,面对新生猛虎的冲劲丝毫不怯场,他先是防守,而后还击。他沉着的目光钉在纳塔利的上身,就在这时,纳塔利步伐加快,只见他抬手挥拳——“嘭!”
这记重拳狠狠地砸在罗曼的小臂,观众立刻发出呼声!
“呜呜呜呜!!!——————”
“纳塔利攻势很猛啊。”项翊感叹道。
“Holy sh*t!太猛了,照这么看,要么他KO罗曼,要么罗曼KO他!”
罗曼感受到疼痛,但更多的是剧烈分泌的肾上激素带来的嗜血一般的快感,他潜身低过纳塔利,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他从右侧起身,右拳挥起,只听见“嘭!”的一声,纳塔利完全招架不住,一时间失去所有支撑,倒落在地!
如果用慢放镜头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脸部在被击中的瞬间发生了骇人的变形。
“呜呜呜!!”观众激动大喊道。
项翊望着眼前的几个男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斯拉夫人,他们嘴里大声地说着些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们说话真脏啊。”埃文感慨道。
“你会俄语?”
“不会啊——”埃文举起手机,“但是我会用翻译器。”
项翊表情一滞,看得出来他很想说脏话,但还是没说出口,“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gan|死|他|娘的!’”
纳塔利倒地,裁判立刻上前读秒,可他是真耐揍,遭受这样的重击,还能从地上爬起来。裁判刚要读秒,他已经站起身来做出攻击的姿势,周遭的观众吼声不断,裁判大声询问他还能不能继续,他用力点头,裁判示意比赛继续。
“雷蒙,你们两很像啊,被打得那么惨还是不服输。”埃文回忆道。
项翊大学时期打过黑拳,当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刺激,为了发泄。他虽然自小练习散打、拳击,但和半职业拳手实战的经历却是很少的。
在一开始,他被打得很惨,几乎爬不起来的那种。不过有的观众非常喜欢他、欣赏他,原因是他虽然干不过别人,但技术上并不差,距离控制得也很好,只是需要更多的历练与比赛经验:再就是他是不服输的,只要不把他打趴下他就一定要还击的风格让人难忘,一度有人称他为“疯犬”。
后来他渐渐地也上道了,打赢了不少人,得到了属于他的荣耀,如果不是毕业回国,他也许还会继续打下去。在国内他可不能打黑拳,要是有人认出他把视频发在网上,对公司影响太大了,他也不想让霍音书和霍琛抓住他的把柄。
“是挺像的,不过我现在不能打了,顶着张姹紫嫣红的脸和别的老板打高尔夫实在太奇怪了。”
“如果你以后混不下去了,就来我的俱乐部打拳,我保证你有赚不完的钱。”埃文开了个玩笑。
“我没有混不下去的可能。”项翊自信地说。
“去你妈的。”
擂台上,纳塔利经过重拳后,打法从粗放向保守转变,他的好几次出手都是试探性的,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地防守。
罗曼的神情严肃中带有沉着,那双冷静的眼睛盯着对手的每一个动作。此时纳塔利再次出拳,罗曼侧身闪过!
现场非常吵闹,如果用收音设备录下来,可以听见激烈的拳风以及他们浓重的呼吸声。
纳塔利出拳时的惯性将他往前带去,此时罗曼抓住机会,往前扑去,纳塔利直觉对方动作,立刻回身防守,两人瞬间缠抱在一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罗曼抬手就要重击纳塔利面部,而纳塔利立刻挡住面颊!
“嘭!”罗曼的拳头重重地轰在他的上臂!
职业拳击手的力气大到骇人,纳塔利几乎以为自己的上臂已经被打断了,但防守的本能让他忍住疼痛,依旧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他一边承受暴力的击打,一边寻找机会起身,摆脱劣势地位。
罗曼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的拳头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挥起又落下,发出可怕的“砰砰声”,纳塔利则不停地摆动身体。
厮打间,他击中了纳塔利的后脑勺,裁判冲上前来拉开罗曼并大吼道:“击打后脑!停!停!”
罗曼被拉开后,纳塔利再次从地上爬起来,这样急促且高能的出击和防守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但他还是喘着粗气向裁判示意继续。
罗曼望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纳塔利,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们这样大块头的身体耗能实在是太快了。
钟声响起,第一回合结束,他们走向教练,猛灌了几口水。
纳塔利的教练的表情看得出来非常满意,脸上都带着笑容,他给他揩干净汗水,工作人员给纳塔利的眉骨、眼眶补上凡士林。
“做得很好,纳塔利!最后防守做得非常好,扛住了他的反击。但是你的体能消耗得很严重,这点我知道,所以第二回合你一定要速战速决,知道吗!”
纳塔利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用力点头。
教练鼓励地拍拍他的肩部,发出结实地“啪|||||啪!”声。
罗曼的教练急得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他眉飞色舞地说道:“刚才缠抱的时机把握得很好,没想到这小子防守得这么快,我看他之前的比赛像个木桩。”他冷哼一声,“接下来,你要更主动地出手,从刚才的表现看,他们会以为你更倾向防守型,别让他们猜中你接下来的打法,罗曼。”
“我明白。”罗曼喘着粗气说。
中场休息结束,罗曼和纳塔利回到擂台。只听一声尖锐的哨响,比赛再次开始!
两人先换了几波拳,像是想通过力度和速度判断对方接下来的打法。
他们脚步不停地走动,拳头碰撞不断,罗曼不能再等下去了,时机不是等出来的!
随着观众的叫声轰动,罗曼快速走步上前,他先是一个一记右勾拳,而后左拳带着风一般的呼啸掼向纳塔利!
纳塔利头向左偏,身体的中心也向左压去,他迅速弯过身体,在众人都没看清的情况下,闪到了罗曼的左侧!
“Oh my god!”埃文被纳塔利出色反应吸引,手里的酒都差点洒出来了。
“操,真他妈厉害。”项翊也惊叹道。
纳塔利的教练在场外大叫,激动得脸都红了。
罗曼没想到纳塔利居然能躲过他的假动作,他迅速调整好动作,他知道纳塔利一定会被激怒,由此展开剧烈的攻击。
纳塔利一反常态,非但没有冲过来还击,反而还更加小心了。就在他们换拳时,罗曼打算出其不意地给他一拳,彼时他刚往前探了不到半个身位,纳塔利便低身抱住了他的腰部,他感受到腰间不可忽视的重力!他不堪重负地往后退了一步,当他的左腿抬起的瞬间,脑子里霎时闪过一道光,他知道自己正中纳塔利的下怀!
果然,纳塔利抱住他的一条腿,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上,地面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两人超过二百公斤的体重砸在了地上!
观众席的尖叫声简直要把场地都掀开了!
纳塔利趁此机会先是一通老拳,他必须快速KO罗曼,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快到底了。
罗曼从他的力道以及粗而长缓的呼吸感知到讯息,可他也不行了,他没有釜底抽薪的力气了。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纳塔利推出去,接着费力地撑住地板爬起来。
纳塔利也不服,两人走到对方面前,体力透支的他们继续缠抱在一起,只是步伐非常地缓慢,拳头也有些软绵绵的趋势了。
观众屏息凝神,不知道鹿死谁手。
裁判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的动作,大约十几秒后,他走上前去。
“裁判过去干什么?”埃文不解地说道。
“难道是要叫停比赛,现在?”项翊也不明白裁判的意图。
裁判分开他们两个,纳塔利一手撑着大腿,胸腹大幅度地起伏,教练通过他的反应知晓了结果。
裁判双手交叉挥动,意味着选手体力透支,本场比赛结果为平局。
绝大部分人看比赛都是想知道胜负,他们想要见证胜者的辉煌,然而这场比赛却没有胜者,但两位选手的实力太过于强悍,无论是打法还是比赛精神都让他们赞叹无比。
观众席传来鼓舞激昂的呼声,众人的掌声如雷贯耳,纳塔利和罗曼拥抱彼此,两人靠近说了些什么,毕竟英雄总是惺惺相惜。
“这场比赛很精彩啊。”项翊感叹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埃文和他碰杯,将瓶中剩下的酒一口闷完。
“走,找个地方喝酒吃饭。”
他们找了家餐厅,要了个包厢,点了一堆吃的,煎肉排炖牛肉通心粉烤香肠土豆煎饼,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葡萄酒。
项翊先尝了烤香肠,无非就是烟熏的味道,他将食物咽下去,抿了口葡萄酒。
埃文是典型的肉食者,用餐一向粗放,“味道很好。对了,你最近生意怎么样。”他慢慢地品味葡萄酒的香味。
刚才他们忙着看比赛,再者那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在建新的楼盘,顺便卖了几栋写字楼,药品也卖得不错,除了对手降价竞争,基本上还算过得去。你呢,黑|||道生涯还顺利吗?”
埃文立刻换上一副忧郁的面孔,嘶哑着嗓音说道:“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教父。”他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
“埃文——去你妈的。”
“嘿,我妈很好,她和我爸在拉斯维加斯旅行,顺便输了十几万美金,不过谁去那里会不输钱呢?”
“当年我们不也输了很多吗?”
“要不是后来翻盘,我们连机票钱都要输光了!”
项翊咽下嘴里的牛肉,“再过几个月就是州长大选了,你们想好扶持谁上位了吗?”
埃文收敛了脸上痞气的笑容,较为严肃地说:“罗伯特·鲍尔。他没有什么势力,更容易被掌控。一旦他成为州长,我们的生意,无论是赌博、卖|yin还是走|si都会轻松很多,不用再过多担心警察找麻烦。不过雷蒙,你也太——”他停顿了几秒,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他翻着眼睛望天花板,终于找到了答案,“太上道了!要不你来和我们一起干,保证刺激又惊险,给你一个肾上激素封顶的人生。”
“得了吧,我是个做正经生意的,杀|人越货这种事不干。”
“可是你长得像杀人犯。”
“呵,你像恋童癖。”
“NO!我喜欢金发碧眼的美人,不喜欢幼稚小鬼。”埃文大声为自己证明。
女侍者将土豆煎饼端上来,她是个身材高挑的白人,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为她略微平庸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妩媚性感。
项翊看见她才意识到埃文到底哪里不对劲,他没有带卡洛琳一起来,甚至提都没提她。
卡洛琳是埃文名下一家俱乐部的tuo|衣|舞|女,埃文对她一见钟情,两人顺理成章地成了情人。
项翊抿了一口酒,问道:“怎么不见你带着卡洛琳一起来,你们分手了吗?”
埃文肉眼可见地失落了,他放下手里的叉子,声音里参杂着一丝愁苦:“她是个婊|子,她和别的男人上|chuang。”
项翊抬起眉毛,他不得不感叹卡洛琳果真是胆大包天,和埃文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相伴都敢出轨。
“你杀了她?”
“我应该那样做,对吗?”埃文说,他叹了口气,“可我没有,我舍不得,她那么美丽**,我做不到。但我杀了——唔,那种男人用你们中国话叫什么?”埃文的中文造诣显然还没涉及到市井词汇。
项翊给出答案:“奸|夫。”
“对,我杀了奸夫。用的□□,他的身体被子弹轰烂了,卡洛琳吓坏了,她不停地尖叫,我让她滚,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老实说,我为你感到难过。”
埃文苦笑一声,“可她真让我伤心。我原本以为我会和她结婚,我们会有可爱的baby,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笑了笑,面部表情不再像刚才那样难过,“你应该有了新进展吧,我刚才看见你和别人发讯息,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项翊脸上泛出微笑,“她还没有答应我,但是允许我追求她,她说她需要好好考虑。”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漂亮,性感,温情,可爱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自从我见过她一面就再也忘不了了。”
“哇哦,你提起她的样子就像我high了一样。哈,开个玩笑。可我看你这样子好像碰壁了。”埃文还嬉皮笑脸地发出“bong”的声音。
项翊内心没有犹疑,他相信叶容一定会答应他。
“她会答应我的,我肯定。”
“好吧,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酒。”
“一定会的。”
他们又聊了些生意上的事,哪项投资亏了多少,哪项投资赚了多少,无非就是这些东西,同时项翊还说了对手公司降价竞争的事。
“所以那家公司因为竞争不过你们,就多次降价,从而获得更广阔的市场?”埃文讶异道。
“可我们不能跟着他们疯狂降价,创新药的研发成本很高,过分挤压自身利润得不偿失。”
“你打算收购那家公司。”
“没错,董事会通过收购决议后,我就会和他们谈判。”
“希望你顺利。”
“多谢。”
他们用完餐,打算找个地方消遣,按摩蒸桑拿什么的。
“等等,我还有东西没买。”项翊说。
“什么东西?”
“巧克力。”
他们走进一家专门卖巧克力的商店,里面的巧克力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扑面而来巧克力甜腻的香味。
项翊一排排地望过去,最终挑选了一些坚果口味、生巧以及一些形状非常卡哇伊的巧克力。他瞥见黑巧,猜测叶容应该不喜欢黑巧,太苦了。
结完账,埃文指着他手里的几大盒巧克力,哪怕他这种爱吃甜食的人看了都心颤,“你买这么多,能吃到你进坟墓那天吧?”
“你放心,我会死得比你晚。我买给她的,她挺喜欢甜食。”
“雷蒙,你很会追求人啊。跨越这么远的距离带回去的巧克力,她不喜欢才怪。”
项翊哼笑一声,似乎非常认同埃文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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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容咽下两片止痛药,将热水一饮而尽,手指则是不是划拉着手机。
项翊给她发了不少消息,有侃家常的,也有风景图,还有他的行程。她微眯着眼睛,嘴唇张开,似乎很想说些什么,接着她低下头,鬼使神差的吻了下冰凉的手机屏幕。
在嘴唇离开手机屏幕的瞬间,她好像才意识到她做了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流露出对自我的嫌恶,像是觉得她很贱一样,她扬起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