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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身体共感后 第13章 第 13 章

作者:除夕子时雪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2-20 03:01:34 来源:文学城

“当然,这都是我瞎猜的。”奚抉看着陈让越来越苍白的神色,知道是自己说得太过了,他赶紧摆了摆手,“我最近灵异恐怖小说看多了,所以说的添油加醋,你,你别真信了啊。”

大豆大豆的汗滴从陈让的脸上落下来,虽然开着空调很凉快,但陈让却现在如同坠入冰窖,前面闪过的画面——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他看不清,为什么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却依旧能从心底骤然升起恐惧?

“让让?”奚抉在陈让的面洽挥了挥手,陈让的眼神涣散,仔细看身体似乎都在轻轻地颤抖,整个人仿佛陷入在梦魇之中,深深陷入无法出来,他心中一阵恐慌,没想到陈让这么不经吓,他立刻提高了音量,连雪糕都扔去了一旁,“陈让!”

他怎么忘记了,他调查过陈让的家庭背景,陈让从小被寄养在福利院,因为沉默,内向,不懂得讨人喜欢,大了一些都没有人领养,在福利院遭受过非人的虐待,最严重的就是被关入小黑屋里面,在房子里面灌满了水,模拟古代的“水牢”来惩罚他。

这种黑暗血腥到底给陈让留下了多少的心理阴影?

奚抉不知道,他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此刻,他内心里被懊悔所充斥着。

“你们在干什么?!”

这道凌厉的声音让奚抉浑身一震,他有些结巴道:“郑,郑文基,陈让,陈让他好像陷入梦魇了……”

郑文基是和陈让从高中一同升上来的,也知道陈让的基本情况。

“你和他说了什么!”郑文基虽然看着外表呆萌,毛绒的卷发一晃一晃的,但此刻像一只愤怒的雄狮,冲着奚抉吼道。

奚抉抿着唇不敢讲话,他直觉告诉他,要是他讲出实话,郑文基一定会打他的。

郑文基来不及多想,一个跨步走上前去,一只手拍着陈让的脸,一只手掐着他的人中,在他的耳边喊:“陈让,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是安全的,你逃离了这一切。”

“他不在你的身边,你是自由的,你不在那个笼里面,也没有打针,也不用吃药,一切都不需要。”

“对,就是这样,深呼吸,看着我。”

陈让低垂的头缓缓抬起来,僵直的眼球缓慢地移动了下,看起来像一个呆滞的木偶,只是唇瓣毫无血色。

“先吸气,慢慢地吸气,跟着我的节奏,对,就是这样。”

郑文基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在缓慢地治愈着陈让,在引导他的灵魂走出那个禁锢的枷锁,拽着他的臂膀从无尽的泥潭中出来,给这朵枯萎的花儿进行生命的续集。

“现在是我,郑文基站在你的身边,你很安全,没有其他人,放松,放轻松。”

陈让涣散的眼眸终于是逐渐聚焦了起来,他忽然有了意识般,拼命地,用力的拽着郑文基的衣袖,仿佛那是他在狂风暴雨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面色苍白,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眼眶迅速泛红,豆大的泪珠簌簌落下,他的指腹因为用力太过而泛着白。

陈让在剧烈的喘气,随着而来的是响彻整个寝室的咳嗽,仿佛要将心肺咳出来般。

郑文基垂下眼神,刘海遮住了眼睛后面的神情,看不清楚,但他的手掌心一直轻柔地拍在陈让的后背上,给他顺着气。

“我……”

陈让半天,才费尽全力吐出了一个字,声音沙哑的如同是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和老旧的风琴一样。

“……呕——”

陈让的喉部肌肉在剧烈的痉挛着,拽着郑文基的衣服,偏过头在垃圾桶里面止不住的干呕,似乎要将胃吐出来才肯罢休。

但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一些胃酸反流了上来,喉咙火辣辣的疼,疼痛顺着五脏六腑蔓延至全身,但却抵消不了从灵魂深处骤然升起的恐吓。

他吐了好半天,气儿一直被郑文基顺着,才慢慢缓神了过来,抬起头,神色迷茫,面色苍白,汗水浸湿了衣裳,“我,我这是怎么了。”

陈让不记得自己前面的记忆了,他只记得听完奚抉讲完后,意识有一瞬间的慌神,在片刻的黑暗后,他才逐渐掌控了身体的主体权,但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难受,和烧心般的疼痛。

头疼欲裂,几乎要叫他人分为两半。

“我讲了个……”奚抉的话被郑文基快速打断,郑文基回头冷冷扫视了一眼奚抉,奚抉瞬间噤了声,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他说的太过离奇,让你回想到了小时候的经历,”郑文基扶了扶眼镜,白嫩的脸上看着分外无辜:“我想,你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陈让缓慢地眨了眨眼。

在他穿越到这副身体后,原主的记忆源源不断的输入而来,但太过久远的反而很模糊。

他说为什么最近总有一些破碎的记忆闪出,身体的肌肉记忆有时候比大脑反应更加迅速,陈让接受能力很快,他面色如纸,虚弱地点了点头:“是这样啊,那麻烦你们了。”

郑文基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哈欠:“你喝点水吧,漱漱口。”

声音软软的和棉花糖似的。

见过他先前模样的奚抉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但郑文基一点眼神也没有给他,而是越过他,从桌上拿了一瓶水,在递给陈让的时候,不小心失手打翻了瓶口,水瞬间打湿了陈让的衣袖。

“对不起对不起。”郑文基慌神,站起了身,想拿纸巾给陈让,在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左脚拌右脚,‘啪唧’一下子倒入陈让的怀抱,毛茸茸的卷发还在陈让的肩窝里蹭了蹭,“我,呜,我不是故意的。”

陈让的心瞬间软了一塌糊涂,摸了摸他的卷发,柔声道:“没关系,刚好我也要去冲凉。”

“你坐着吧,我去拿东西。”卷毛的手感实在是太好了,陈让从小就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忍不住又rua了一把,把人的卷发弄得乱了才肯收回手。

郑文基红着眼眶,咬着唇小声的点了点头,模样很是乖巧。

在一旁的奚抉觉得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静默了下,挥了挥白旗:“去吧,让让,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在陈让进入浴室后,郑文基这才缓缓侧过头,哪有什么软萌的模样,此时面无表情,眼里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他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陈让和谁走的最近?”

奚抉狐疑地打量着他,不明白郑文基询问这个干什么,但他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和那位温柔的大美人走一起。”

“温柔大美人?”郑文基蹙了蹙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奚抉指的是谁。

“你说……”郑文基突然变了脸色,连呼吸都停了一瞬,一股不好的预感似乎要将他淹没,他忘不了那个拉陈让进入深渊,成为陈让噩梦的人,那个名字一度在后期,成为了陈让的刺激源头。

郑文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浴室,里面的水声哗哗流淌,甚至还能听见陈让在唱着歌,他抿了抿唇:“燕、云渡?”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郑文基面色瞬间苍白,他烦躁的敲打着桌面。

怎么会。

怎么会。

这一次怎么会……

还是让他们遇上了?

陈让好不容易自由,又要再次被摧毁吗?

……

“阿渡,阿渡!”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惨白的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投射出冰冷的光。

燕云渡坐在房间的角落,双手被锁链紧紧绑住,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还能看到渗出的血迹。

他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充满了疯狂与执念。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链条的边缘,指尖已经磨出了血,发出剧烈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陈让……陈让……你在哪里……你不能离开我……不能……”

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手里拿着一份病历,目光复杂地看着角落里的燕云渡。

“云渡,”秦浔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你必须冷静下来。你的情况越来越糟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毁了自己。”

燕云渡猛地抬起头,眼神凶狠而疯狂,像是被触到了逆鳞的野兽。他的声音沙哑而破碎,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执念:“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陈让不在我身边……我怎么能冷静?”

秦浔皱了皱眉,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你对陈让的执念已经是不正常的范围了。”他说着,指了指燕云渡手腕上的纱布,“你看看你自己,手腕上的自残的痕迹,陈让看到了,会怎么想?”

燕云渡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眼神空洞而疯狂,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声音沙哑而破碎:“自残?你在说什么,秦浔,这不是自残,这是我活着我爱他的证据,我在身体上留下了证明,陈让他也是爱我的。”

秦浔心头涌现出一股荒唐且令他心头一颤的念头,他喉结滚动了几下,“难道,难道你想在陈让身体上留下痕迹……?”

“怎么不行!”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嘶吼。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手腕上的纱布被鲜血浸透,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像是绽开的血花。

他的眼神狂热,像是一个极端的异教徒,充斥着对自己神明疯狂的爱意,“我爱他,他也爱我,这是我们相爱的证明,我必须在他的身体上留下我的痕迹,我要向所有人证明,陈让是我的!”

“他只属于我!”

秦浔的脸色更加凝重,他伸手按住燕云渡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云渡,这种执念只会毁了你,也会毁了陈让。你如果真的爱他,就应该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爱,不是这样的。”

燕云渡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疯狂,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回响。他的眼睛红得吓人,像是燃烧着无尽的火焰,“毁了他?不……我不会毁了他……我会保护他……永远保护他……但他不能离开我……绝对不能……”

“放手?”燕云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像是看着死人的眼神看着秦浔,“你在说什么?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死也不可能放手!陈让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就算我死,我也要带着他一起死!”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决绝,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手指死死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秦浔。

秦浔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燕云渡已经陷入了极度的偏执中,任何劝解都无济于事。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云渡,你想过,他是愿意的吗?你们已经走到这个份上了。”

燕云渡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燕云渡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情绪似乎是稳定了不少,他前面才打过针,现在药效起了作用,脑中的幻觉消散去不少。

“秦浔,”他的声音平静,但说出的话却让秦浔浑身冰冷,“你不懂……陈让是我的解药,是我的命,没有他,我宁愿死。”

“就算我疯了,就算我毁了,我也绝不会放手。死也要死在一起。”

秦浔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他知道,燕云渡已经无药可救,他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成为了灵魂最重要的部分,在与陈让的相遇中一次次根深蒂固。

最终,他只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燕云渡平静的脸上忽然诡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手腕上那一条条血痕交错的刀痕。

“嘻嘻嘻,这些都是我为让让留下的。”

“你说,要在让让的身上留下这一个个伤痕,那得多美啊。”

“啊,光是想想,我就要高、朝了。”

燕云渡抓起陈让的外套,咬着外套,身下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歇,很久后,粗喘的呼吸在房间里回荡,粘稠沾满了指缝,连带着房间里浑浊的空气都带上了腥味和血腥味。

这两者在一起更加刺激了燕云渡的神经。

“嘻嘻嘻,让让,我的让让……”

“你觉得我们捉回他后,要怎么样把他变得和以前一样乖巧呢?”

“还是关起来吧,那是最快速的方法,不是吗?”

燕云渡的喉咙里面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有两种声音在重叠交替。

“毕竟,让让是我的东西呢。”

“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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