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一家人也没有对韩铭说要把方子白送的责怪,反而都在感慨原来这命运的苦难是不分贫富的,还好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现在又加入了一个好儿婿。
程锐也不想干涉他岳丈的做法,他在旁边白得一句,心里也是暖乎乎的,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刚才何掌柜那么失态了。
韩家人真的很有意思,不是说了就能明白的,但是只要认真地接触过,就会想融到他们家里去。
想知道在这样温柔的家里生活是什么感觉,尤其是他这样孤独的出身。
一旁的哥儿看着还在笑的男人有点笑不出来,虽然对阿爹的做法没有意见,但是他还是心疼程锐牵的线好像没能做到最好。
程锐虽然不明说,但是他知道其实男人有一点喜欢把事情都做到最好,不只是生意,就连他们去摘药草也是这样。
所以他有点为程锐的付出而可惜。
不知情的程锐,下午就被夫郎润物细无声地关怀了一遍,他要拿东西,夫郎已经提前噔噔噔跑过去取了回来,他要喝水,夫郎小心翼翼往里面给他撒了一点能盖住味道的糖,又不至于太甜,完全是他的口味。
“月儿。”
夫郎听见他的召唤,果然又噗嗤噗嗤跑来。
“夫君?做什么?”
“过来,让我亲一亲。”
哥儿后知后觉的红着脸后撤,却被早有预谋的男人长手一捞抱进怀里,语气是说不出的缱绻眷恋,“月儿。”
韩月只感觉被这一声喊得人都要化了,化作一团在男人怀里,任由他索取亲吻,呜咽着断续喊出了他的名字。
“程,程锐……”
“不是程程锐。”男人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亲昵又恶劣地吻他,“这是月儿的野男人吗?”
“呜,不是……没有……”
夫郎被欺负得在他怀里小口喘着气,眼波潋滟,勾得他心头温软,低头轻轻贴了哥儿的额头。
“累了就歇会儿吧,韩韩月,嗯?程程锐在呢。”
下午家里很安静,父亲们跟着何掌柜叫来的人一起去镇上送腊肉了,小夫夫俩早上忘了买蜂蜡回来,此刻也是没有办法做昨天说好的膏脂。
“月儿。”
“嗯?”
韩月在思考要不要去地里看看他们的萝卜,却被男人抱回了屋。
程锐翻出买回来了的纸笔,铺在桌面,试着磨了墨,在纸上划了几道。
他有段时间没写过毛笔字了,也不知道这里的笔用起来怎么样,所以先拭了一下。
“夫君要做什么?”
程锐会写字吗?韩月第一个反应却不是高兴,而是惊慌。
他实在不是一个好夫郎,男人有本事是好事,但他却想到配不上这样的人,希望他不要那么好。
“上次跟月儿说的那个大夫,给了我一本医书,要我照着抄写一遍。”
“哦……”
韩月从程锐身边站起来,捏着袖口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有上过学,家里人也不识几个字,帮不上程锐的忙,他害怕自己会弄坏那些纸笔。
程锐沉浸在自己会不会手生了写字不好看的担忧里,没注意到夫郎的不自在,笔尖重新蘸墨后,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
“月儿,看看,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颇为满意,韩月顺着他的手看去,白纸上写了两个还是三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好看,应该是好的。
“夫君写得很好。”
得到夫郎的夸奖,程锐满意地放下笔,不经意抬头时却看见了夫郎有些落寞的表情。
为什么?
回想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目光落在纸面上,程锐才突然反应过来,夫郎好像不识字?
“月儿。”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的身后,虚虚地环抱住他,声音像贴在耳朵边,差点又要亲到他。
“喜欢这两个字吗?”夫郎没有回答,程锐却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有无限的耐心,“这是月儿的名字,夫君写得好看吗?”
他的名字吗?写得确实很好看,程锐的字有一种天然的美感,就像那些流传已久的绣样一样,但是又如何呢?对于他来说,陌生的美丽,无法琢磨。
依然没有得到回答,程锐轻叹一声,啄吻着夫郎的耳畔,声音轻到一定要人亲自侧耳来听才行,“月儿以后给我做的衣裳上面,就绣上这么两个字,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我是有主的了。”
程锐说完,没等夫郎反应,自己就先美得不行,激动地抱着夫郎坐下了。
“月儿,以后就把我的东西都绣上月儿的名字,我是月儿的。”
男人的想法跳得太快,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无能里,那点自卑却完全被怀里乱拱的脑袋冲散了。
“夫,夫君,那你,那你教教月儿吧……”
夫郎的表情虽然还是不好,但是会这样可怜巴巴地亲自开口要他教,程锐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在想如果夫郎的自尊更重要的话,他应该换个什么办法让夫郎学。
其实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请个先生回来,就在家里把他的岳丈们一并教了,但是私心又让他不想让别人来见证夫郎的成长。
如果能有幸参与伴侣的成长,他希望能够全部都干预。
“月儿想要先学写什么呢?”
“就,就这个吧……”
夫郎指着他在纸上刚写的名字,说要学,程锐把笔尖上的墨刮干净,将笔交给夫郎,轻推过他的手,“月儿试试一模一样地把它们描下来吧?”
他自己写吗?
可是这个笔应该怎么握?
犹豫间,一滴墨难看地晕开在男人好看的字下面,哥儿瞬间撒了手,沾了墨的笔尖在纸上摔出更杂乱无章的墨迹。
“我不要了……呜……”
夫郎摔了笔,扑到他怀里揪着他衣襟上的绣纹竟然是哭了,程锐深吸一口气,能感觉到夫郎在他的怀里跟着起伏,然而心里除了怜惜之外,更多的居然是无法言说的快感。
他是故意没告诉夫郎怎么握笔运笔就让夫郎直接开始的,原以为夫郎会柔顺地求他,问他,没想到居然是直接被气哭了。
但是为什么看见夫郎这样哭,他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让韩月一直这么为他而哭,为他们的差距,为他的好而慌乱,他希望夫郎能一直清楚地明白他这个人的可遇不可求。
明明他之前立志修身是为了让伴侣快乐,但是他现在只想用这些求偶的优势去逼迫他的月儿,要他的月儿一直处在一种担忧里,一直担忧着不要失去他。
夫郎哭出可怜的呜咽声,正在温声劝慰的男人脸上却露出享受的笑容,又表情扭曲地克制着自己的**。
“月儿,月儿……”
“嗯?”
哥儿因为抽空回答男人的呼喊,气息乱了,却被趁虚而入,被男人强势地捏住下巴吻了上来。
夫郎瘦弱娇小,他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完全制住,在他怀里无法挣扎,但他还要用力扣住夫郎的下巴,不让哥儿有半点退缩的余地,完全被动的全部承受他的亲吻,直到怀里的人慢慢失去抵抗,因为极度缺氧而学会呼吸的鼻腔剧烈地扩张收缩着,在他怀里失神……
“月儿……”
生理出现反应,但最先得到快感的却是大脑,一波一波的,随着夫郎依然失神的喘息掠过他的大脑,他明明是完全掌控着夫郎的人,现在却像在夫郎制造的浪潮里飘荡的一缕青丝。
要到哪里去,留在何处,都由怀里这个人决定。
哥儿体力不支,哭到睡着了,脸颊因为激烈的情绪波动而泛起漂亮的粉色,程锐拧了帕子回来,刚擦干净夫郎脸上的泪痕,又痴迷的吻了上去。
即使是在梦里也不得安宁的哥儿做了一个梦,他要去上学,但是家里的狗实在黏人,如何都要跟着出门,他好不容易把狗骗在了家里,匆匆忙忙跑到学堂,打开书袋,却看见一个狗头冒出来,还兴奋地吐着舌头,脑袋就要蹭过来了。
韩月突然被惊醒,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但是父亲们还没有回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
“夫君?”
程锐一直分心听着屋里动静,此刻一听见夫郎的声音,立马就从厨房出来了。
“月儿,你醒了,饿了吗?夫君在做饭,要不要过来看看?”
“哦。”
韩月揉了揉眼睛,眼睛酸胀,他好像没有睡好。
“夫……夫君。”
程锐的饭正到了关键时刻,见夫郎手扶在门框上,一只脚半跨过门槛却不过来,随意问了一句,“月儿怎么了?怎么不过来?”
男人结实的手臂正因为抬动蒸饭的锅而隆起一团肌肉,韩月一下就想起他今天下午是怎么昏睡过去的了,半只脚悬在半空有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迈过去。
要是程锐又亲他怎么办?
他的嘴巴还很痛,腰也很不舒服,之前后仰着被迫亲了好久,都怪程锐,那双手像铁一样,怎么都推不开。
哥儿突然觉得有一点委屈了,程锐是不是在欺负他?
“夫君……”
夫郎的调子又百转千回了,程锐擦干了手过来抱他,终于把人从门框上解救下来了,亲了亲他的额头。
“月儿刚才是要做门神吗?怎么不过来?”
谁要做门神啊!韩月挣扎着从男人怀里退出来,警惕地挡住了额头。
“今天不许再亲我了。”又顿了顿,“明天也不可以!”
他的嘴巴一定要几天才能好,阿爹他们一定会看到的,程锐好讨厌啊。
夫郎有一点脾气上来的时候嘴巴就会不自觉地微微翘起,程锐微微眯了眼盯了两秒,回味起柔软的触感,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都听月儿的。”
[好运莲莲]程程锐你今天是爽了,但是韩韩月已经开始警惕你了,唉,福祸相依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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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学习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