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程锐有点疑惑,他的积分很多,二十五万虽然多,但是因为他平时也不用系统,所以其实对于他来说没什么负担。
“因为这项服务一般是用在濒死急救的,您夫郎现在的情况,用了会瞬间治好,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系统有点麻了,卖出这一项,他可以赚五万积分,但是他的宿主好像一点都不犹豫,要知道,五万积分是他的年收入了。
“买了可以存起来吗?没有购买限制吗?”
限制当然是没有的,毕竟像他宿主这样初始能量值和加成都很高的也很少见,所以这个售价本身就是限购。
“没有,可以存起来,也可以随时购买。”
“下次急用是不是还得给你一万积分?”
“嘿嘿嘿,是的,建议您现在就买。”
一提到积分,系统也只剩赚到的快乐了,不再去想宿主令系统嫉妒的富裕。
“你会有提成吗?”程锐突然想到系统赚到积分的时候喜悦的模样,随口问了一句。
“有的!像这个服务,我可以赚到五万!如果我的积分高的话,我就可以升级我自己了。”
“会有什么方面的提高?”
“内存会变大,外观也更好看,运存也会变大,响应速度更快。”系统一项一项数着积分可以升级的项目,头上冒起粉红泡泡,程锐看见这一幕也是笑了起来,一次性买了五份,轻声夸它。
“你这样就已经很好看了,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系统。”
“真的吗?我真的很好看吗?”系统想要变好看也是因为它有同事被宿主说不好看了,所以它有一点外貌焦虑。
它会不会是第一个被宿主夸奖的系统呀?
系统听到这句,头上的粉红泡泡冒得更多,程锐伸手轻轻戳了一下,摸了摸它的头,“好了,现在你也有二十五万积分了,你能买这项服务吗?”
这是什么意思?
宿主是想给它也买,所以才买这么多吗?可是它是一团数据呀,出了问题只需要回溯到历史版本就好了。
“呜呜呜,程锐,您真好,我不是最厉害的系统,我是最幸福的系统,呜呜呜……”
粉红泡泡开始下雨,程锐不由失笑,“你有名字吗?我就一直叫你系统吗?”
“有的,我叫111111。”系统头上的粉红泡泡变成六个一排列在头顶,还在不停下着雨。
程锐点了一下召唤,积分被扣了一万,随后有提示飘过。
“您的系统111111正在赶来!”
“六一,我能这么叫你吗?”程锐不是想给它起外号,但是他的系统好像真的很稚气未脱的模样,像小孩子,让他觉得有点可爱。
“好耶,那我就是六一系统了!”111111的语气很兴奋,第一次有宿主愿意了解它们,还给它砸了这么多积分。
呜呜呜,它好幸福!
其实一开始,主神是允许它们和宿主即时联络的,可是有的宿主因为可以从系统这里获得帮助,就总是目中无人的狂妄,不停欺压原世界的人,还跟系统索要好处,所以主神就不让它们和宿主频繁联系了,很多服务都改成了自助式。
程锐给他起了外号,程锐会记住它吗?
111111看了很多段人间的爱恨纠葛,有时候觉得两个人直接这样深仇大恨没有必要,有时候又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能力能支撑他们这么久的记忆。
难道全靠数据的唯一性吗?111111看着程锐叫它六一的时候,自动转码出的那一串字符发起呆来。
六一(宿主程锐对系统111111的专属昵称)
它在程锐和他夫郎韩月的对话里看到过很多这样独一无二的数据记录,现在它居然也有了吗?
可是它只是一个被程序批量运行出的系统,它不是独一无二的呀。
程锐找到了办法,跟六一告别之后就去外面给他的夫郎找药草了,不知道小系统刚刚花光了积分给他开了always online服务。
系统标注的地图离他家不远,就在他家的后山脚,但是大河村刚下过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上山的路有点不好辨认,程锐刚来这里没多久,走得也是艰难,尤其是山脚的最后一段路。
系统给他指明的药草叫做通碧草,顾名思义就是全身都绿的草,但是有什么草是不绿的呢?
程锐深一脚,浅一脚,终于穿过了山脚的那片荆棘丛,但是看着眼前的景象傻眼了。
系统只给他指了大概的范围,而这片范围里,全部都是草,而且种类还挺丰富,高低错落的,居然在这冬天都还顽强的活着。
倒是可培养的好苗子,抗冻性很好,程锐想着,蹲下来看他脚边的草。
通碧草全身翠绿,连根系都是浅绿色的,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也可以把整株草拔出,通过观察草根的颜色来确认是否是通碧草。但通碧草是多年生的草,生命力顽强,即使只有草根留存,也会很快再次发芽,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去整根将它拔出,多数时候还是靠看叶片背面的一条细长白色条纹来辨认。
问题就出在这里,通碧草和一般的野草长得没什么区别,需要一株一株的辨认,没有捷径。
大河村连续下了一夜的大雪,积雪已经到了人的脚踝处,长得矮些草都被盖住了,剩下更高些的露出一些覆盖着白雪的叶片,程锐蹲在地上耐心地扒开地上的雪,一株一株地慢慢翻看着这些小草的叶片。
四周很安静,连鸟声也没有,这样阴沉的天气是还会继续下雪的,所以也没有村民出来。天地间,好像只剩下这么个人,像傻子一样,被冻得双手发红,却还在一寸一寸地刨雪。
通碧草很娇气,一旦被摘下却没有处理的话,不出四个时辰就会失去药力,而且需要一日一换才可以,不然就会腐坏,反而影响伤口的恢复。
程锐蹲到了天黑才收集到一把,刚好够给韩月敷一晚上的,不然夫郎又会像昨夜一样,不小心蹭到了伤口,痛到清醒,睡不着觉了。
这个时候,通碧草的药用价值还没有被人发现,因此他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买,但是他这个样子,心细的月儿一定会发现的。
他今天在雪地里刨了一天,鞋子都被雪水融化的泥浆弄脏了,衣服下摆和裤腿也不干净,程锐皱了皱眉,抓起一把雪花往裤脚搓,弄了半天总算是感觉自己像个人样了,于是快步往家走。
阴沉了一天的天空终于慢悠悠地飘起雪花,不多时,程锐顶着满头的雪花回到了家。
“夫君……”
程锐今天很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找大夫,可是这么冷的天,什么大夫会往他们这里跑一趟呢?韩月坐在屋檐下,一直看着大门的方向,慢慢揉捏着自己的伤口。
被挤压的伤口泛起密密的疼,阴沉的雪天,连世界都寂静下来,他阿爹阿父劝了他几回,见劝不动他,也不再强求,端了炭盆给他。
以前觉得程家很大很漂亮,但是现在一看却很空荡,那个高大的总是爱往他身边凑的男人不在,好像连带着这个世界的很大一部分都被带走了。
韩月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火盆,轻轻踹远了些。他现在想要吹吹冷风,不然他可能下一秒会走出门去,但是这会让回来知道的程锐担心。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大,不断翻滚着各种想法的大脑终于被吸引住,沉迷在这熟悉的刺激里。
程锐推开门,就看见这副场景,他以为应该乖乖待在家里的夫郎,搬了凳子在屋檐下等他,只有脚边一盆不明不暗的炭火作伴。
他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责怪夫郎,可是他确实为此感到喜悦,如果夸赞夫郎,但是他也舍不得。两种情绪在短短的几秒内转变成对夫郎的思念,程锐大步迈近。
“月儿。”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下雪了,怎么没有打伞……”
韩月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吻住了。在外吹了一天的冷风,程锐的脸颊都是冷的,韩月却觉得自己此刻被突然的冰凉触感刺激得很清醒,飘忽了一天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程锐……”
程锐原本以为夫郎又会同以前一样害羞,打算放过他,没想到却被勾住脖子带回去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听见声音出来迎接儿婿的韩铭夫夫看到了这一幕,默契地收回了脚,轻轻回了屋。
一天不见,夫郎黏人得紧。
程锐吃饭,夫郎要跟着,程锐洗药材,夫郎也要跟着。
“膝盖不是还疼吗?怎么一直围着我转?”程锐笑着看向夫郎,替他把耳边落下的碎发别好,捏了捏他的耳垂。
韩月睁大眼睛看他,歪着脑袋,也不答话,想了想,搬了一个小凳子来乖乖在他旁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