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熟悉的人不在,反而是另一个女生替代他的位置。
贺成文点了杯饮料,顺时针搅拌杯子,“之前那个男的呢?”
女生摸不着头脑:“哪个男的?”
“季君酌。”
“哦,他是我们老板。每周日晚上才来这儿。”也是,季君酌那么优秀,怎会拘泥于这一方天地。
他嘴角绽开一抹笑容,整个人如沫春风,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老板一直是他吗?什么时候开的店?几年了?”贺成文追问。
“老板一直是他,大概三年前开的店。”女生从开业就在这干了,知道的清楚一些。
贺成文想起还没在本市工作时,他来过这里出差,原来他们错过这么多次。
回答完察觉不对劲,警惕道:“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莫不是……
女生摸摸下巴,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贺成文被她的笑容弄的瘆得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放宽心,“我在追你老板。”
女生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
不过,她还是善意提醒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虽然你长得是挺帅的,但听说老板有个放心上的白月光,好多年了,一直念着他。”
“在你之前,无数人看上老板,有男的,女的,不乏你这样的,都被拒绝了,大家渐渐放弃了。”
“你从哪听来的?”他轻咳掩饰无法抑制的兴奋,肩膀微微抖动,泛红的耳垂暴露内心想法,可惜无人发现。
季君酌有无前任他一清二楚,早在遇到他的第二天,贺成文就把他们分离的九年关于季君酌的资料具无事细的看了一遍,他很确定季君酌只谈过他一个人。
她说的这个人是谁?
好难猜啊。
“老板朋友说的啊,私底下都传疯了。”只要在这工作过,和经常来的都知道。
“谢谢提醒。”女生以为他醒悟了,欣慰点点头,下一句话就令她无语,“不过我有信心。”
算了,人各有命,话说到这份上了,只能祝他成功了。
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刚想开口鼓励,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得知季君酌还喜欢他,贺成文迫切地想见到季君酌,想念的心达到顶峰,虽然知道他不会承认,还是想去找他,听到他的声音。明白他还喜欢自己,和别人口中得知是不一样的。
想撬开哥哥的脑壳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坐到车里,他拍拍脸:太冒失了。
他要给哥哥留下好印象。
他摸出手机,下滑联系人才想起微信还没有加,热情被浇灭一大半儿,他点开全黑图标,屏幕上赫然出现季君酌的布局,藏蓝色睡裤包裹修长紧致的双腿,瘦而有力。
视角有限,只能看到他一只腿曲着,应该是在玩手机。
他把手机扔到车座上,回家了。
在楼下遇上倒垃圾的季君酌,季君酌瞥见他站在拐角处,笑着冲他招手,大步走过来:“哥哥。”
想装没看见的季君酌不得已停下脚步,挂上假笑,表情像再说你有事吗?
“我看见你想打个招呼。”贺成文看明白他的潜意识,解释道。
他知道季君酌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但那又怎样,凭什么撩人者拍拍屁股走了,徒留他活在回忆里。
这一次,贺成文不会放过他。
“哥哥,明天到复诊的日子了,别忘了去。”他点明道,不然已经知道他在诊所工作的胆小鬼一定不会去。
有此想法的季君酌:╯▂╰
“知道了。”
“哥哥,你最近还经常做噩梦吗?头疼不疼,有其他症状吗?”
“偶尔做,头不疼了,没有其他症状。”
贺成文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忍不住臭屁道:“找我看病,药到病除。”
“是是是,你最厉害。”季君酌语气里带着宠溺。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即使他们都很不舍。临别前,贺成文告白,给了他一个飞吻:“今天也是很爱你的一天。”
直至电梯门关闭,季君酌捂住心口,回应他的话:“我也是。”
回到家,坐在客厅的谢凭看着他,虽然他脸上与平时的表情别无二样,但谢凭总觉得他心情很好,身上荡漾着他不曾发觉的柔和。
倒垃圾倒开心了。谢凭摸摸后脑勺,想不明白,继续低头玩手机了。
季君酌回到房间后,手机适时响起。原来是关于房子的事。
温礼:房子找好了,保管让你满意。
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和地址。
季君酌:辛苦了,改天你吃饭。
温礼:这可是你说的,不许放我鸽子。
季君酌:当然。
之前好不容易把季君酌叫出来,结果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事后送他一块表补偿他。
想起一些事,他走出房门,坐在谢凭旁边。
谢凭摁灭手机,受宠若惊道:“君酌哥哥。”
季君酌直接开门见山道:“明天你搬走吧,我给你找好房子了。房租问题你不用考虑,我会帮你交,剩下就靠你自己了。”
季君酌认为他已经仁至义尽,对他来说谢凭只是一个陌生人,至于小时候的情谊,并不深,也随时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谢凭抿抿嘴,无助的揪着衣服:“君酌哥哥,我,我哪里做错了吗?你说,我就改。”
“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季叔说让我跟着你的。”他低头,闷着声音道。
季君酌顿住脚步,转过身仔细打量他,一时沉默无言。
良久,谢凭听见季君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谢凭,我想你搞错一件事,我并没有答应让你跟着我,我只答应教你熟悉外边的生活。我观察过你,觉得你可以一个人生活。难不成你要一直跟着我,你是一个成年人,应该学会自己生活。”
“更何况每一个托我照顾的人难不成都要住我这,你把我这当成什么了,收留所?”
谢凭无言以对,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季君酌就离开,徒留他在客厅思考,无论如何他明天都是要搬走的。
“呵。”一道短促的笑声从谢凭胸腔发出,他死死盯着季君酌的房门,不一会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