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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前我失忆了 第3章 探花使

作者:岑清宴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9 00:56:55 来源:文学城

沈榷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车驾里呢?

萧盈先发制人地质问:“我的侍女去哪了?”

眼见驸马与公主难得有机会和平同乘,棠梨佯装为难地想了想,十分麻利地拎着对方的童儿坐去了车辕边上,给二人腾出空间。

“驸马请。”棠梨笑得磊落。

沈榷那时看了这侍女一眼,没说什么。

眼下,被萧盈质问,倒也没将棠梨的擅作主张给供出来。

他将她喝了一半的茶放至案边,淡淡道:“臣手脚拙笨,照顾不周。殿下若还觉干渴,请自便吧。”

说罢,另取杯盏,为自己倒了一杯。

萧盈先是被他如此截然的态度噎住,如鲠在喉,颇觉冒犯。

未及发作,又被他倒茶的动作给吸引了注意力。

“等等……你方才该不会也给我喝的这个?”

回忆着嘴里淡淡苦涩的茶味儿,她拧眉,“这是侍女的茶。我惯喝的,是那方鎏金飞鸿球路纹笼中贮存的紫笋,以山泉投煮,沫饽要均匀,盐不可过二勺……”

此时饮茶不过是贵族中新起的消遣,并无太多规矩。

但在萧盈这里,纵如喝水小事亦不能打发。

茶性最寒,独顾渚紫笋温和,是皇室贡茶,萧盈打小喝惯了,每次只择谷雨前后,长四五寸、薇蕨始抽的新枝嫩芽烹煮。

至于时兴煮茶方子里什么葱姜香料群魔乱舞的,也统统不要,只盐少许。

身边侍从也早习惯了她的凡事讲究。

沈榷啜了口茶,眼皮未抬:“殿下饮此侍女茶,可是有何不适?”

“自是……”话到嘴边,萧盈匪夷所思地偏了偏头,“……你在暗讽我多事?”

沈榷温润如常:“殿下千金贵体,臣不敢有犯。”

萧盈直接气笑。

贵族们惯常捏着百转千回的姿态处事,萧盈是懒得学,但并不代表她听不出好赖话。

早在五岁,齐王叔父家一向与她交好的堂姊说话突然变得婉转尖酸时她便明白,这世上不盼着她阿耶好的人有许多,看不惯她的人亦有许多。

萧盈从不搭理,毕竟无论这些人心里如何作想,见了她,面上还不是得恭而敬之。

她盯着沈榷隽致得仿佛刻画一般的侧脸。

即便以极尽苛刻的目光去挑剔,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她的驸马,的的确确浑然生在了她喜好上。

沈榷应是有一些北人血脉,五官线条不似其他南人过于柔和,尤其眉眼收尾处利落干净的走势,在不笑的时候,会显出些不近人情的锐利来。

但他素来谦和,清隽双眸总含一丝笑意,使人如沐春风,于是总令人忽略这一点。

曾几何时,萧盈就是被他所表现出来的这般温润风度给骗过了。

科举取士始于前朝,中途几度废止,至永定五年再次开启,其中势力博弈萧盈不甚清楚,只知进士们通过吏部试后,圣人会在曲江设宴,以示恩遇。

时值樱桃成熟之季,又名樱桃宴。

今春那场樱桃宴,皇帝犯了老毛病,便将事宜交代给太子萧兆玉操持。

萧盈贪玩,央着阿兄偷将她领了去。

时言五十少进士,今科中不乏两鬓霜白者,更多的则是三至五十之间的壮年男子。萧兆玉与他们结交,端的是如沐春风,一视同仁。

萧盈听得脚底发痒,颇觉这些人与宫中负责教授学问的老学究一般无趣。

她作了男子打扮,头戴兔耳幞头,一身梅子黄色圆领袍,是比江边新嫩的柳芽还要轻淡的颜色。

旁人只当这个漂亮得有些女相的小个子少年是太子的内侍,是以当她偷偷开溜时,都没想过阻拦。

靠近金水渠畔的小石板路,春光明媚得近乎虚幻。

嫩黄微绿的柳枝拂过碧水,水面有渺渺烟气弥漫,岸边的花花草草都笼在溟濛中。

萧盈分花拂柳,穿过无边春色。

一路行来,她抱了三四种花枝在怀里,花瓣挤挤挨挨,簇拥着桃腮,人也仿佛与这蓬勃烂漫的春天融为了一体。

远离了酒宴的喧嚣,一抬眼,斜径拐角处迎面走来个醉醺醺的进士,看年纪,约莫而立。

今日登科者,无不经多年磨砺,一朝得伴天子侧,狂喜难禁,又痛饮好酒,便将心底最本真的**暴露无遗。

这位进士想来是个好娈童的,酒醉后,将萧盈当作了无权无势的小内侍,见她生得秀美,言辞多轻薄,甚至上手拉扯。

此处静僻,少有人往来,萧盈起初并不想闹大叫前边的御史们得知自己逃学冒禁跑来樱桃宴,牵连兄长与自己一道受参。

那人嬉笑顽劣,浑不知耻。甚至以前程相诱,邀她入夜前去。

眼见那具满是酒气的身体越来越近,萧盈终于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后退着抬手将花枝用力抽去,在那人脸上留下道道血瘢。

进士由此大怒:“竟不识抬举至此!”

正此时,有道泠泠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季兄?”

谁?

新科进士?

这人的“同伙”吗?

萧盈随之扭脸,就有一瞬怔在了那儿。

明媚春光从疏欹枝头流泻下来,一束一束,将杏花染成浅金色。

每瓣花缘都朦胧地耀着光,仿佛是她梦中的柔光。

那人的脸庞笼在春光云雾中,润玉似的。

进士酒意大醒,忙揖道:“沈探花。”

这般好看……

原来,是探花使啊。

探花使乃圣人亲封新科进士中最年少俊美者二人,宴会当日,使折名花,并赋诗纪事,是个十分风雅的职务。

往上数几届探花都出自高门大族,但此前萧盈已从阿娘口中听说,今科两位探花使,一位是秦国公府的九郎,韦徹韦文通,另一位,仿佛比韦九还小些,才过弱冠,更是寒门出身。

谢皇后叹了一句,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才学,可称惊才绝艳了。

纵萧盈对朝堂上的事不感兴趣,也大概能猜测这一路的艰难。

而她不久前才见过韦九,大抵是打小相识,并没觉得多么俊秀出众。

但这个人……

萧盈不得不眯起眼,让眼睛适应他身上过盛的光华。

进士殷勤笑问:“沈探花可有什么要紧事?”

探花使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萧盈,才引首看向比自己年长了许多的同年,微微一笑。

生得好看,笑起来更似含了春风皎月般温润。

他道:“卢相公适才问起擅明经科进士,恐有嘱托。某不见季兄,便寻来了此处。”

季姓进士闻言大喜,奔前程匆匆离去。

麻烦已除,萧盈还审视着这人。

她在宫城见过不少长得好看的男子,或清秀出尘的内监,或儒雅端庄的博士、器宇轩昂的郡王世子,却没有一人能得她全然欣赏。

偏偏这个人……

仿佛为她而生似的。

探花使身量高瘦,恰有一丛缀满粉白娇杏的花枝自主干斜伸出来,迫他微微低头。他伸手撑住那花枝,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漆纱幞头之下,是磊落分明的鬓角,眸光淡淡,衬得微翘眼尾些许锋利。

若放在平常,萧盈必是要治这人一个不敬之罪的。

眼下却想,原来,他的瞳孔是浅褐色呀。

他松开抬着花枝的手,向前迈了一步,身上亦传来馥郁酒气,是禁中御酒蔷薇饮的味道。

他却行端言正,毫无轻浮。可见修身沉稳,养气功夫极佳。

枝叶微微回弹,飘落数瓣花红,有一片格外懂事,打着旋儿落在了那隽致的眉骨上。

被萧盈直勾勾盯着,他也并不在意这“小内监”的失礼,只随意拂去落花,淡淡道:“太子殿下在寻你。”

萧盈只好遗憾地“噢”了一声。

离去路上,又没忍住再回头看了一眼。

阳春三月初,杏花疏影里,年轻俊美的探花使回到人群中,绯袍加身,面容如玉。

身边往来同年皆面露得意,或举杯邀饮,或高谈阔论,唯他沉静从容,譬如芝兰玉树。

萧盈拉着阿兄的袖子撒娇道,就是他了。

彼时,顺遂了十八年的小公主并不能理解,年轻男女婚前相看,看的并不止是脸。

纵是两个金质玉相的人,性子不投,过不到一处去,只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赐婚旨意下来时,众进士纷纷围上去道贺,“正谓双喜临门!”

沈榷俊逸面孔上殊无骄色,沉静出列:“臣沈榷,领旨。”

而至回门那日,一对璧人分坐两侧,互不言语,比陌生人还不如,萧盈也浑然没了出降前的期待。

谢皇后诧异之下询问公主府中仆妇,才知二人竟连新婚当夜都是和衣度过的。

那晚青庐内的情形旁人无从得知,但看看霁月光风的温润驸马,再看看颇有几分娇蛮的女儿,谢皇后格外后悔往日对幺女的过分纵容。逮着机会便谆谆教诲她夫妻之道,告诫她收敛脾气。

长此以往,萧盈越发逆反。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才问:“你今晚为何在此?”

要说是特意接她回府,又不像,倒像是踩着时辰来堵她似的。

席间与两小倌喝了几杯,衣裳上无可避免地染了他们的熏香,低头一嗅,怪甜腻的。

萧盈起初还有点心虚,待想起那一日所见,底气又足了不少:“我是否与你说过,休要管我的事?就像你在外拈花惹草,我也并未插手。咱们最好相安无事……”

话说到一半,见沈榷抬眸看来,目光似有探究。她提醒道:“上月丁未,坊门口,我都瞧见了。”

在沈榷看来,上个月并未有什么值得特别留意的事情。亏他记性好,在脑海中回忆了片刻,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

那一日,萧盈吩咐车驾掉头,于是也未曾眼见,沈榷面对那示爱女郎只淡淡一笑,而后婉言相拒。

他生得清隽,举止端雅,却没有那些士族子弟身上的傲慢,本就易使人生好感。

众人竟因这一笑有些傻了,待回过神,人已行远。

沈榷长指摩挲着盏托,落在萧盈眼中,似乎欲言又止。

她便笑了:“行了,你不必与我解释什么,我说过——”

“臣今日,是接到顾娘子身边侍女的知会,不曾想殿下并不知情。”

他徐徐开口,“实没有置喙殿下行事的意思。”

萧盈:“……”

没有就没有!说这么明白干什么,还显得她自作多情似的。

在他疏朗眸光中,尴尬渐渐蔓延,顺着脊背,红了耳廓。

沈榷恍若未觉,低头浅啜清茶。

萧盈心生羞恼,又埋怨他无动于衷,怎么不说些什么解围。

想治罪,偏那句“互不管束”还是她亲口说的。

茶雾背后的脸孔,矜重而清淡。

萧盈盯了半晌,有些泄气。

没劲。

她幽幽叹了口气:“其实……你心里是讨厌我的吧?”

虽是问句,语气却笃定。

一直以来,萧盈都是个骄傲的女郎,若当下她神志清醒,是绝不允许自己问出这种话的。

可她如今喝醉了啊,对于一个醉鬼,她自认能够给予些许的宽纵,于是想问时便问了。

沈榷若顺势认下,她倒还敬他几分坦诚。

可他依旧温然:“臣未敢。”

从寒门一跃而变成皇亲贵胄,身份提升了不知凡几,他若还心怀怨怼,那该多不知感恩。

萧盈本来也这般想,可她实在看不透眼前这人。

自己若要求什么,大部分时候倒不会被拒,可这人从不像怀淑的驸马那样热络。要么便是,像刚刚,不着痕迹地噎她一句。

直觉告诉萧盈,一对正常夫妻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叹着气道:“可是沈榷,我当真是厌你。”

装货还得直球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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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探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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