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文雅妖修,将所有通过第一关的妖修安排了住处。
玉扶终于得以重新化形,同阿裴相谈。
“我感应到了将我们拉来此处的那座山。”玉扶问:“我们是不是被它拉入了幻境?”
裴息尘没有回应玉扶,他不适地揉额,自与狐妖再次相战,他的头便一直刺疼,又与各类妖兽缠斗一夜,在入了妖神学宫后,这里平和的气息,并没有压下他的头疼,反令他生出躁意,一股失控感油然而生。
他开始压不住识海深处的禁制。
抬目盯向玉扶一瞬,瞳孔显出凶狠妖性的竖瞳。
玉扶被吓到地后退。
裴息尘努力闭目,压下焦躁。
一点轻微的移动在靠近,玉扶抱住了他:“你一定是累了,才不小心凶我。”
“我在这里,你可以靠着我睡。”
“有危险我再喊你。”
比起阿裴,玉扶因为太弱,倒一直被护得好好的,即便阿裴方才凶她了一下,玉扶觉得自己也不该介意。
她也确实没有介意,她只不过是本能地被吓到一下,现在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她下移的手,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发抚着他的脊背。
少女的拥抱软软的,抚一下抚一下的动作更是轻柔的很,但这些仍旧没有克制住裴息尘的焦躁,此长彼消,他的虚弱,另一个意识,开始挤占他的意识。
玉扶向下抚的手倏地被扯住,腰肢也被粗鲁地一带,落到了裴息尘的怀中,他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锢着玉扶。
属于男性的,大妖的气息,压身而下,他忽视玉扶细微的害怕,唇似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鼻尖,等到她不再抗拒了,舌尖一点一点地舔过她饱满的唇瓣,一股灵息随之渡过。
活的,会动的,还在变大,温柔缱绻地缠着玉扶的神魂小兔。
简直惊喜得不像话。
玉扶几乎要浸腻在这种温柔当中,可还是好奇怪,阿裴分明是该虚弱的,怎还这样大方?
良心与贪心相抗拒着,她眸中沁出迷茫的雾色。
终于,裴息尘停止了渡过灵息,他用轻柔的嗓音与玉扶道:“阿扶,这里不是幻境,我们许是被带入了昔日之境。”
玉扶不太懂昔日之境是什么,单就阿裴也难以应对的妖兽们来看,一定不会是简单昔日的留影。
她也不懂阿裴怎么亲着亲着就说起这些来了,不过,她被亲得实在舒服,那渡来的灵息小蛇,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乖,她几乎不用费什么力,就能将它吸收,化为自己的修为。
神魂小兔更是可见地大了一圈,彻底地将不断变小的灵息小蛇压在身下。
她迷迷糊糊地胡乱点了点头,视线紧紧跟着他张合的唇。
裴息尘的话还没说完:“这在里,你可以随意参与过去。”
“阿扶,你不是想变强吗?昔日大妖们的授课,或可听听。”
“旁的机缘,也尽可慢慢去寻。”
玉扶下意识地觉得不对,一下抓到关键地问:“你不陪我吗?”
阿裴不是还没考入学宫吗?怎么就跟交代要她独自去面对一样?
玉扶慌张地揪紧了裴息尘的衣襟。
裴息尘似被她的依赖取悦了,一边笑,一边不忘引诱她:“阿扶,为带你来此,我有些虚弱......
你会等我的对不对?”
虚弱.....是为她吗?
玉扶脑子转得有些慢地思考。
好像是这样的,是她想变强,所以阿裴答应带她来妖神古墟,也所以会遇到很多妖兽的袭击……
那,当然要等阿裴好起来。
玉扶认真点了头。
裴息尘唇线更弯成愉悦的弧度,昳丽妖孽的脸庞再次压下:“再让我亲亲你......”
唇瓣碾着唇瓣,他的舌开始往玉扶的唇缝里探,引导道:“阿扶......张开一点。”
他的声音,无端地让人煎熬,玉扶微喘一下,便被攻城略地,他简直大方的过分,更多灵息渡来,舌顶着舌,强迫着她吃下。
玉扶被他折腾得失了神,妖眸瞳仁都变了色,鲜润的唇张着,被强硬地,不容抗拒地吞入更多灵息,一旦有溢出的迹象,阿裴的舌便会连同她的哼哼声一同卷入再次往她喉间送。
她发了一层薄汗,透瓷一般的肌肤绯红无比,她呜呜咽咽地喘息,寻机求饶:“不要了......阿裴,我不要了......”
“......吃不下......一点也不行了......呜呜。”
她的神魂小兔已经膨胀到滚圆,再吃下去,灵息乱跑,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她呜呜地摇头,甚至咬了阿裴一下。
终于裴息尘从埋头苦喂中停歇,黑色的眸子里,全然不见了懒散,取而代之的是欲将猎物吞吃殆尽的专注,他注视着玉扶,指尖撩开她的湿透的碎发:“阿扶,这次吃饱了?”
“应很久不会想旁的人了罢。”
他并不是在问,而是肯定地给玉扶做判断:“嗯......阿扶,回答我。”
沙哑而冷静的语气,甚至惩罚式地弹了弹玉扶唇,要她回答。
玉扶眼泪都还挂在腮畔,对他的恶意欺负,真是又气又不知道怎么办,她完全不敢指责他,总不能说他太大方,她吃撑了吧,那才是真吃撑了。
她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一个饱嗝先从喉间溢出,继而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连串的小嗝要冒出来,她急忙捂住唇,睁得圆圆的眼睛愈发灵动。
裴息尘噗嗤笑了:“看来是真吃饱了。”
他真可恶,可是他笑起来,总坏坏的,诱人的,有种吸引得人面红耳赤的气质。
玉扶完全无法对他怎么样,气气地从他腿上起身,坐得离他老远,消化起得到的灵息。
许久,玉扶都没有被打扰,而这次的得到的灵息也确实过多,玉扶一时无法消化,只能储藏在神魂小兔当中。
她偷偷撩眼去观察阿裴,发现,他竟然靠着床柱睡着了。
她慢慢靠近了阿裴,在脚踏处坐下,抬手于他眼下挥了挥,没有动静,看来是真的很累了。
后知后觉的,玉扶想起他说的虚弱,还有在万兽母林中受的伤。
都怪阿裴,突然地亲她,她都忘记关心他的伤了。
玉扶并不想吵醒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他宽大的袖摆,往里看,只有浅浅的伤痕,血都没有,愈合这么快的吗?
她是知晓有些大妖的皮甲鳞片异常强悍,伤愈能力也极强。
阿裴也是属于这种吗?
玉扶视线落在他的腰腹,要不要解开看看其他地方呢?
她在犹豫。
对待阿裴,他的没下限,总让她变得很谨慎。
渡情期的分明是她,可每每招架不住的也是她,他比她还妖精,一点也不可控。
在他的映衬下,她满脑子的知识,都显得纯良了。
玉扶一想起这些,气闷无比,好半晌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坐着,可是这样毫无威胁,毫无防备的大妖是极少见的,他总是慵慵懒懒的假寐,她稍有一些举动,他就会给出反应。
他是真睡着了。
玉扶再次肯定。
一睡一醒,静谧极了的相处,玉扶的谨慎开始变淡,她会想,万一其他地方的伤更重呢?就算阿裴恢复力强,没好之前,也是会痛的吧?
还会担忧,他会虚弱很久吗?
不然为何突然喂饱她?
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地上攀,仰起的脸,仔细地观察阿裴睡着的容情,好平静,好柔和,闭上的眼,坏蛋的气质全不见了。
气息包容得就好像,可以随便对他做什么。
轻轻一掰,玉带钩松了,本就爱留点口的交领右衽霎时松散,清洁的小法术自是修复不了衣袍的破坏。
锋利的妖兽抓痕,肩部往下,清晰的几道衣料破口。
玉扶轻易就能看到他的伤在哪。
只要她伸手去拨一拨。
玉扶如是动了动,翻起的外袍露出了白色的衬底。
衬底也是破的,透过破口,可见的伤处,愈合了,只那疤痕还未消。
微微的浅肉1色凸起,与旁处完好的肌肤对比鲜明,刚伤的时候应是很疼的吧?
一丝玉扶也说不清的情绪漫过了心头,幽微的,不适的。
好像是心疼的感觉?
她的指腹并不敢触上去,而是撑着床沿,浅浅地对着阿裴的伤处吹了吹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伤疤旁完好的肌肤,似乎变红了?
玉扶又吹了吹。
立即,肌肤连着筋骨有了动静,被玉扶拨开的外袍瞬地合上,他醒了。
玉扶并没有退开,抬起的眸子里倒映着裴息尘:“阿裴,你醒了。”
“我没有想吵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你还会痛吗?”
玉扶的指尖隔着衣料,触上了那伤处,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无声地继续说着她的担心。
她的美,是独属天真少女才有的清澈明亮,然,息尘已知了她的另一面,她清艳,大胆,与另一个他将破戒之事几乎做尽。
他也已知,原来,那一夜哭泣的她,是在想着他自、渎。
可是,息尘并无法怪阿扶,她是妖,天性罢了。
非要怪的话,反倒是另一个他,引诱了她。
是的,引诱,阿裴的所为,他有看在眼里,起初,意识被禁锢之时,他确是无法感应到外界的。
可后来,不知为何,禁制之中,竟开了一丝感应,他常能感应到阿裴做的出格之事,也能见他对玉扶的欺负。
他想过阻止,也想过冲破禁制。
然而,并做不到,他们本就是一体生出的不同意识,既排斥又相融,此消彼长,唯有一方弱,另一方才有机会出现。
阿扶,不该靠近他们的。
因阿裴的存在,息尘再见玉扶,实逃不开自责与羞愧,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同玉扶开口。
他的眼神好奇怪,玉扶开始忐忑,她觉得阿裴有点不像阿裴,阿裴的眼神才不会出现类似慈爱包容的神色。
这种感觉,更像是息尘。
果然,下一刻,她便听见了息尘柔柔的叹息:“阿扶,我不是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5章 第 4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