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族的地盘,纳入了各种鸟妖。
清晨时,鸟鸣就吵闹了起来。
玉扶迷蒙睁眼,身上是法决都清洗不掉的甜腻味。
她没有因饮酒而出现记忆的空白,甚至因天光的亮度,令她的回忆也呈现得极为清晰。
玉扶眨了眨眼,即便她羞耻的阈值很高,可仍红了脸,她有点不敢马上面对妖孽的阿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出了门,她知道哪里可以洗澡。
随着门开,隔壁的裴息尘也带起床气地睁了眼,他与玉扶常是相反的极端,他很懒,一天大部分的时候,不是在睡就是在假寐。
而玉扶早晚都要勤勤恳恳地修炼,即便夜里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早上还会困瞪瞪地滚到有益她修炼的地方沐晨日曦光。
察觉她今日跑的有点远,裴息尘蹙了眉,一尾漂亮的小蛇自他身上分下,溜出了房舍,坠在玉扶不察的身后。
至于他自己,又懒洋洋地倒下了,放出的尾巴,闲适,悠然。
他的小兔,真是漂亮又勤劳,他该想想,帮她变强。
他是没有道德的,即便答应了单云霄帮忙探查妖墓,可纵是他反水又能如何?
本就是为了搭个便车入妖神古墟罢了。
毕竟,若要靠他自己寻路子,去一个没半分了解的妖神古墟,可太麻烦了。
这两架打得很值,住处有了,名额有了,旁的怎么去,怎么开启……全然再不用操心。
倏地,他“唔”了声,原来是他的小蛇跟着玉扶到了处浴池。
玉扶根本不用褪衣裳,化为小兔就扎入了水中,过上一会,一堆衣裳才出现在池边。
于成熟的妖而言,一般只有故意时,才会出现光溜溜的情况。
玉扶显然对此控制得很娴熟。
她于水中游了好一会,倏地遇见什么恐慌,着急往池边游,一只蜘蛛在后头紧追不舍。
她迫出水化形,亮光下,漂亮的线条清晰无比。
池外的小蛇,豆大的眼呆愣愣地盯直了,半个蛇身都竖起,兴奋地摇摆。
与此同时,池中追迫玉扶的庞大蜘蛛,身形也在变化,又是蛛娘。
她将玉扶挡了大半,小蛇不满地嘶嘶,往池子边沿滑行,企图寻个新位置,然滑行不过一会,它趴在灌丛遮挡的地下,被池中的谈话吸引走了注意。
蛛娘化形后,优越的身姿曲线仍将玉扶挡了个结实:“小兔妖,你怎也这般早地来泡池子?”
“莫不是你那大妖不行?”蛛娘挑剔地打量玉扶,莹白无比的肌骨上,竟半分痕迹也没留下,而比对她,短短的一夜,外露的肌肤,不少斑痕点点的痕迹,刺目得紧。
蛛娘根本没想遮掩,她能与鹰族少主有情缘关系,本就是值得显摆的,不过,热情也确实不如往日了,也就仅仅一夜罢了,还是建立在她消息传递及时,最后引荐有功的情况下。
但小兔妖与那大妖的情况显然是与她不同的,怎也就短短的一夜?
蛛娘生出些比对的骄傲,原是个不行的,难怪呢。
玉扶被蛛娘瞧得莫名,同时,也被她身上的许多痕迹吸引,玉扶能感觉出,蛛娘身上瞧着痕迹多,可状态却是难得的好,妖息都如第一次碰面那样精神:“你伤都好了?”
蛛娘无不显摆地道:“自然。”
她何止是伤好了,骨头缝都不疼了,要不妖怎会都爱寻比自己强的大妖修炼呢,神交一次,受益多着呢,蛛娘瞧一眼玉扶羡慕的样,问:“你那大妖便这样小气,一点也不多带带你?”
便是身体上不中用,神魂总还够强的吧,她竟丝毫没从小兔妖身上瞧出受益的痕迹来。
玉扶毕竟是理论知识非常丰富的兔子,即使初时没反应过来蛛娘的话里话外,此刻也转回了弯,她开始不服气地挽尊:“他是心疼我吃不消呢。”
蛛娘娇笑不止:“傻兔子,我不是同你说了,我们妖,只有先吃到了才不浪费。”
“即便浪费,多来几次不就补回来了?”
“哪有什么吃不吃得消?”
“若按你的说法,那岂不是没有小妖敢觊觎大妖了?”
“收益这样低,还不如寻个洞府闭关算了。”
玉扶惊了,她觉得蛛娘说的好有道理,她开始反思,开始回想,她到底是怎么一根筋走岔了路的,很快,她沮丧了,她发现,不是她不努力,是阿裴误导了她,是他用她弱为理由拒绝十日约定活的那种很补的灵息。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是阿裴小气。
原来他的大方都是表面的。
他表面的大方钓了她许久。
有一瞬,玉扶很想去寻阿裴理论。
可想也知是理论不赢的,还不如老实修炼呢。
玉扶开始不理会蛛娘,于池中泡着就开始修炼起来。
油盐不进的倔兔子,蛛娘无语地泡够后出了池子。
而偷听许久的小蛇,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旁的什么,比玉扶还早地窜回了裴息尘的落塌,于大妖的手背轻点一下,化为了漂亮的一片鳞,很快融为一色的肌肤。
裴息尘与蛇鳞所化小蛇感知相连,所有讯息顷刻涌入,撇开所有谈话,喉间滚动地只想截下少女出水一瞬的婀娜腰身。
确实,他有更快帮玉扶变厉害的方式,然,养兔子嘛,总是要更有耐心一些,更培养感情一些,他享受这种过程,也渐渐地喜欢上这种要操心的感觉。
比起意识被困于什么都做不了的禁制中,慢吞吞地陪伴一只兔子,总让他有一种无比真实的踏实之感。
有一点他与息尘无疑是共通的,比起玉扶需要他们,是他们更需要玉扶。
她天真,纯美,分外的干净,分外的让人有欺负和保护的**。
他会用很多方式帮助她变强,唯独不能立即地给了她想要的,他该钓着她,该诱着她更离不开自己。
然,他翻了一个身,又翻了一个身,都没有等到该回来的兔子来寻他。
再也躺不下去,推门而出。
玉扶在回去的路上,被一年轻的隼妖拦住了,隼妖年轻矫健,朝气蓬勃,对没见过的兔妖显出了无边的热情,玉扶走一步,他就跟一步,很是聒噪地问东问西。
玉扶不答的,他也能自说自话地接上,玉扶知晓了,他是大鸟妖单云霄的远房亲戚,是被选拔为入妖神古墟的一员。
玉扶终于来了兴趣,停顿脚步听他讲话,对妖神古墟,她知道的太少了,而阿裴也总仗着好本事,整日懒洋洋的,真问些什么,知晓得还不如她。
玉扶展现了她的亲和力,唇边绽笑,眼睫忽闪,专注而动人。
隼妖被这样的少女盯着,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我们族中被选中的鹰隼卫,身上多少都存着些上古妖神遗留的血脉,但凡能在里头提升了血派,来日上了战场,皆可成为统领一方的大妖。”
“你不过一小兔,血脉想来平凡,不过,”隼妖略红了脸:“你若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待我成为一方大妖,我可护你不受战事影响。”
玉扶眨了眨眼,还没想好回答,先传来了一轻嗤声,随之强大的妖息铺天盖地地压向同她说话的隼妖。
裴息尘踱着散漫的步子,不屑讽笑:“本君的兔子还轮不到旁的妖来护。”
裴息尘像是真的生了气,对隼妖施加的压力毫不客气,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按入地下,毫不怀疑,若是再加点力,怕是能将隼妖埋了。
玉扶不忍心地拉了拉阿裴的袖子,小声提醒:“他和大鸟妖是亲戚。”
裴息尘更不悦地挑了眉,他费力打架住到内城来,可不是为了让着谁,眼中的凶戾之气掀过玉扶,直刺隼妖。
玉扶见拉不动他,也生了气,哼哼地踢了他一脚:“你不是很懒的吗?”
“做什么又要打架?”
玉扶这一踹是带了怨的,蛛娘的话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影响,跟着阿裴,收益太小了。
但踢完后,她就后悔了,阿裴可是很凶残的,果然,抬眼,就对上了阿裴尤为不爽的眼。
裴息尘看都不看隼妖,挥出一击,将隼妖振飞,开始逼近玉扶:“你现在胆子肥了啊?”
“你对我有意见?嗯?”
尾调高高的,很不好惹的模样。
可也不知是不是昨日窥到了阿裴对她的慾望,玉扶面对他的胆子真大了不少,她还真点了头。
裴息尘简直被她气到了,她竟真敢对他有意见,他都还没开始计较她随意对一个鸟妖示好。
然气得多了,裴息尘倒也不至于真对玉扶暴怒,反怪声怪气地笑:“旁的妖见多了,就开始对我有意见?”
“你到底有什么好有意见的?”
“是我没有做到答应带你变强?”
“还是你在埋怨我昨日没满足你?”
他每问一句,目光就更攫住玉扶一点,继而冰凉凉的呼吸喷在她面上,将她的呼吸,也禁锢在方寸之间。
他在玉扶惊愕中,吻住了她的唇,大团的灵息哺出,活的,会动的,一下子就缠住了玉扶的神魂小兔。
一股难以言喻的颤栗直冲头皮,突然得玉扶完全抗拒不了地接收,也异常的大方,大方到玉扶不得不努力迎合。
玉扶主动地勾住了阿裴的颈,呼吸渐从清浅到吞咽,再到出现呜呜的泣音,然接连不断的灵息,宛如将他们的唇连在一块,贴得越发紧密。
他的舌就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狠狠地缠着她。
虽然玉扶的唇有些疼,但她依然很难拒绝吃入肚子中的灵息,这是比身体反应得到慰藉还要高一层的精神盛宴。
尤其是阿裴这样小气鬼的突然大方。
她迎着他,一点也不去想他突然大方的缘由,无师自通地运行起功法,那些吞入的灵息渐渐在她的神魂小兔身侧安分下来,沉入她的妖丹中,成为她修为的一部分。
她慢慢开始适应这种程度的亲吻,从被动转为了主动。
甚至能在裴息尘企图停止时,继续从他身上夺走灵息。
裴息尘在一瞬惊讶她的功法后,也便任由她索取,他更低地俯下头,于明亮日光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少女的后腰,直抚得玉扶从功法中岔了气。
她扭了扭身,从修炼意识中抽离,唇瓣发麻,识海迷醉,原来师姐们教的功法是这样用的,她第一次吃得好满足,比起以往才一丝丝的沉淀,她发现这一次足以抵得上往日十天半月的修炼还不止。
盯着裴息尘被她舔得亮亮的唇瓣,玉扶眸中流出贪心的不舍。
他要是总这么大方就好了。
但很快,玉扶开始神智清明,意识到在此前,她似乎、好像、得罪了阿裴,他好凶地收拾隼妖,然后对她也兴师问罪的模样。
突然亲她,不会是最后给她吃一顿好的吧?毕竟还不到十日呢。
她怯怯地抬眼,企图同他讲理,但她实在对十日之约太过记忆深刻,也太贪图他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出口便又成了讨价还价:“这是你主动的,不算约定。”
裴息尘一直在观察着玉扶的反应,倏地笑了,果然是贪心的兔子,他或许该调整方略,适时地,也要大方一点。
他抬手拭去玉扶唇角一点液体:“阿扶,这些功法,都是从哪里学的?”
颓废→有榜→感动→振作,明天也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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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