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息尘偷换了概念,还换了人。
玉扶只有一次迷迷糊糊中,对息尘说过想吃掉他。
她想的“吃”同息尘理解的“吃”自然是不一样的。
而现在,阿裴在提醒着她想起,也提醒着她也可以吃掉他。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他还曾说,可以给她灵力,还可以想要他。
只是,玉扶对阿裴总是惧更多一些,一些大胆的进步都是今日才有的。
可是,他说的好诱人啊。
佛子的息尘就是个呆瓜,明显的,吃掉阿裴比吃掉息尘更简单。
尤其是,他都邀请她了。
玉扶怔怔看着妖孽一样的阿裴,他好华丽,同圣洁的佛子相比,浑如妖孽。
她朝阿裴踏近了一步,舌尖下意识地勾入唇角的津液。
色气的小兔。
裴息尘微眯着眼地想,立在原地没有动。
玉扶揪住了他的衣袖,抬头倾向他,“你保证不会吃掉我?”
“食物的那种吃。”玉扶特意强调地补充。
裴息尘掌住她的腰,带鼓励地笑道:“不会。”
又是那种坏心肠的坏蛋才有的笑,玉扶踮起的脚尖往下落,开始拉远距离,她总这样,反反复复,面对阿裴总没有对佛子的安全感。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大概因为他是蛇吧。
她是兔子,趋利避害的本能罢了。
但这一退并没有逃离裴息尘,他顺着她的退却,倾身向她,眸中的光彩,仍像猛兽,不过比之猛兽又多了些慵倦,就好像有无限的耐心等着猎物的靠近。
玉扶明知自己是猎物,可又舍不得他放出的饵,她有时候很胆小,可有时候又很贪心,贪心得大胆到成为一个赌徒。
她听见自己在疑问,嗓音带着颤的,胆怯的同时又像是在嗔怪:“你总用像是很饿的眼睛看我。”
息尘是不会有这种眼光的,他温和,平静,偶尔严肃,不会发绿光。
裴息尘扯了扯唇,上半身被她格挡地当胸推远了些,他也不反抗,并不松手地借着这距离,用一种观察的眼神瞧她,她天真纯美得不像是妖。
到底是被保护的多好,才会问出这般天真的问题,她这样香,蛇的眼睛当然会发绿光。
可裴息尘现在并不想吓她了,他发现了更乐趣的等待,瞧着又怂又色的兔子向他靠近,真的是一种美妙的感觉,所有感官都被放慢,放大得充盈了他将近二百年的沉寂。
他以一种自己也难以想象的嗓音诱哄:“阿扶,你亲我一下。”
“亲我一下,我就不饿了。”
玉扶睁圆了眼,从未听过这样不正经,还前后毫无瓜葛的要求。
然则,她没有理由拒绝。
是他邀请的。
也是他想她吃了他。
玉扶蠢蠢欲动。
她面颊因羞赧而绯红,目中些微带着踟蹰,她看着他放开了的等待神情,心脏“砰砰”地跳,这张华美惑人的脸,她偷摸过他的鼻梁,点过他的唇,就连额角眉心也令她心动不已。
可要亲哪儿呢?
他好像没有要求。
玉扶盯上了她不喜欢的部位,他的唇。
这里,息尘训过她,阿裴恐吓过她,还咬过她。
要咬回去。
玉扶仰头微启了唇瓣地迎上去——
好软,还有点凉。
也是干净无比的味道。
不管是息尘,的还是阿裴,他们好像是一样的。
玉扶痴痴地发怔,忘记了报复,只是轻轻地含。
她笨拙,很多学会的东西,第一次得到了实践,她试探地用舌搔过阿裴的唇瓣,然后退缩地回到自己口中。
然蛇的天性好像就是比兔子更放得开,她退,他就进,一股不属玉扶的灵息跟同他的舌吐入她的唇中。
同佛子温暖纯净的灵力不同,它冰冰凉的,甫一入内,就自发地缠上了她的神魂小兔,神魂被扑倒,蛇形拉长地缠绕,蛇首不断往她颈下拱,蛇信卷过她的唇、鼻、颊靥,逼得她的神魂也吐出一点透色的舌尖与他相碰。
剥离肉-体阻隔的相碰,玉扶很快哼哼唧唧起来,送上更多自己的唇,急切的咬,急切的含,胸1脯强烈起伏得喘不过气来地还是不满足,喉咙里转着难受的低泣,身子扭啊扭地往裴息尘的怀里蹭,她想要更多连自己也不明白的东西。
她好想求求他摸摸自己,还想要更多他的灵力。
她又哭了,眼角沁出泪意,皮肤也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轻易地就被勾起所有身体本能的情1潮。
她变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奇怪。
都怪他!
玉扶迷离又怨念地盯着同她分开的唇。
薄薄的,绯红无比,还残留着些透明的水液。
她又凑上前去。
只亲得了他的下颌。
裴息尘笑着直起了身子,指腹滑过唇下的水液,动作慢得直如勾引。
玉扶看红了眼,拉他:“我还想亲你。”
贪心的兔子。
上钩了的兔子。
裴息尘目光落在她面上,笑得肆意又坏蛋:“阿扶,你今日已经亲过了。”
玉扶于不满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今日”二字,下意识地追问:“那明日是还有吗?”
玉扶已分不清她要的到底是亲吻,还是那缠上她的灵息。
这些都令她感到舒适,神魂飘飘然地强了几丝,她食髓知味地通晓了何为神交,显然的,方才的还远远不是。
她不经想,真正的神交又该是怎么样地令人舒服,她的修为又能涨上多少?
她浓稠期盼的目光紧盯着裴息尘,企图从中听到想听的答案。
“阿扶,每日是不是太贪心了些?”
“不过,我答应你了。”
“只要你是我的小兔。”
裴息尘捻上玉扶的一缕发,每个字都吐得极为缱绻。
玉扶一时喜悦,又一时迷茫,她好似并未提过每一日?
笨兔子。
裴息尘很快放开了她的发,兀自向前走,于玉扶瞧不见的地方,非人的舌再次卷过了唇壁,每一丝每一毫独属于玉扶的气息都被卷入吞腹。
腹部热流滚动,他的感官在逐渐侵蚀这具清修圣洁的躯体。
*
在妖狱城的最后一夜,玉扶很难眠。
她的神魂小兔在识海中游来游去,很不消停。
她一直想着前半夜发生的事,一点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从生气毛被削了,到吃到一点裴息尘的。
他渡来的灵力可真有章法,比以往她从息尘那里偷留下来的,还要——
玉扶形容不出来具体的感觉,总之,就像是活的。
她的神魂直到现在想起,不断被缠绕的感觉,都仍有颤栗的余韵。
原来这就是师姐们说的神交,脱离躯体的,精神层次的完全袒露,他们可以更亲密,更交融,里里外外地染上彼此的味道。
玉扶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手心,她不想当色兔子的,可总也忍不住,好想,好想再继续吃一点。
还想,贪心地将他整个元神吃下。
都是裴息尘他们的错,是他们刺激她变得更贪心的。
玉扶呜呜地下了床,出了门,这是蛮虎之前的妖奴为他们清理出来的房间,她知道裴息尘的房间就在她隔壁。
她并不敢惊动大妖地变成了兔子,顶出一条门缝进入,寻到熟悉的气息,于角落阖上眼,终于得到安眠。
黑暗中,床榻之上的大妖略翻了个身,蜿蜒的蛇尾从被中探出,无声地卷上了兔子。
“怂兔子。”
极轻的笑,伴着卷兔子入怀的沙沙声愈显空淡愉悦。
*
玉扶总是醒得很早,被窝中慢慢拱起少女的弧度。
她对自己的所在有一瞬的疑惑,但很快的,她的注意力被裴息尘吸引走,微撑着身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裴息尘很懒,换了息尘的话,根本不会给玉扶这种睡在身旁的机会,他总是打坐,打坐,修炼,修炼,几乎不睡觉。
而阿裴,他经常就算是醒着也像是要睡过去一样,做什么都仿佛缺了点动力,可一旦被他认真盯视的时候,又常会清晰地感受到凶悍。
是因为太强提不起兴致的缘故吗?
可他为什么这么强?
是因为他是另一个息尘吗?
玉扶很快否定了,她有发现,息尘和阿裴的法力体系割裂得全然不似一体,她没见过阿裴用佛修禅悟的言法,也不曾见息尘用过剑。
他强大得就像天生如此。
玉扶静静地盯着,等着,想着。
她很喜欢息尘,可她更能从阿裴这里得到甜头,玉扶贪心地想,若是能都要就好了。
玉扶越来越不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愧疚了,她是妖嘛,妖都这样,羞耻是人才有的东西。
她轻轻地往裴息尘的胸膛趴,盯视他的下颌,他的喉结,还有海藻一样逶迤散乱的发。
她不喜欢蛇的,可他真的好华丽啊,他的原形也会这样漂亮吗?
突兀地,玉扶与他对上了眼。
她对他甜甜地笑:“阿裴,你醒了?”
乌澡一样的发划过玉扶的侧靥,裴息尘在动,他挑起她窄小的下巴,慵倦地低眼:“阿扶,你为什么在这,嗯?”
拉长低哑的尾音,往人心间搔似的,惑人得很。
玉扶压住他的胸,眸色迷蒙沁出妖性的红,向上爬一点地脱开他的手,对他低脸:“阿裴,我就是太想你了。”
“现在,已经是明日了,对吗?”
裴息尘喉间控制不住地发出低笑,食髓知味的色兔子。
他压倒性地翻身,一条大腿压住了散发着妖性的玉扶,未束的乌发流水一样滑落,像是形成一个昏暗小空间一样,压向玉扶。
玉扶忍不住地轻颤,微曲的双腿被压制地反应到上半身,她喘出一口气,绵长温热地挤出“嗯”的一声。
弱弱的,小兽一般。
裴息尘低头抵着她的额,低低地笑:“阿扶,你怎这样急?”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
玉扶嗔怨地看着他,她果然讨厌他的嘴巴,总是唠唠叨叨,慢的很。
玉扶自发地抬臂圈住他,嘟起嘴就要亲亲。
裴息尘偏不如她意地仰身,玉扶也跟着被抬起一样地挂在他身上。
玉扶有些气了,亲又不让亲,那说什么明天!
气性真大,惯得毛病越来越多了,尤是想着,裴息尘的脑袋仍旧压下,张口,将她嘟起的两瓣唇直接咬住。
玉扶瞠大了眼,有些不满,她要的不是这种。
她手推向他的肩,要将自己的唇拯救出来,也是这时,“啵”一声地,裴息尘松了口,随着她向后倒地再次亲来。
玉扶感受到了与昨日更不同的感觉,缠着她舌的不像是人的,好长,好麻,颗粒感的摩挲从舌尖直抵到舌1根,她被他搅动,发不出一点声。
津液控制不住地从唇角流下,漂亮的眼角泛出了红,憋出了泪,玉扶开始害怕,开始退缩,可裴息尘实在狡猾,他知晓她想要什么,哺出浑厚一团带着神识的灵力,引着玉扶地与他在腔壁间争夺。
二人的喘1息渐重,吞咽啧啧也渐重,玉扶的双1腿开始不安地挣动,大滴的泪从眼角滑落,从没有一刻这样的感觉,野兽在吃她,可她在惧怕中将自己献上。
后半章补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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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