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快倒闭的企业拿着2500块的工资是什么感觉?
你要是问殷为春她会告诉你,真是很操蛋,就是热锅上的蚂蚁,难受的要死还走不了。
但是,你要她一个学市场营销,然后只有大专文凭的女孩有啥工作可找?那除了销售就是销售,她还好点最起码她还算最后一批正式员工。
剩下进来的都是劳务派遣了,一年到头只有底薪,还连点过年的福利都没有。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翻一个白眼,在快倒闭的企业工作,只能说是闲,各种意义上的闲和对上面的吐槽。
明明就卖不出去为什么还要调价,还是把商品往高调,谁家老板疯了听你的?都恨不得降价自己第一个,调价自己最后一个。
戳着碗里的黄焖鸡殷为春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找份兼职吧,反正除了闲自己也没有其他了。
可是自己有啥能力?殷为春觉得自己绝了,长相普通还不会化妆,身高不高还没有身材,学历没有还不爱看书,基本上没啥本事,除了……几口扒拉完特辣的黄焖鸡殷为春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背起她39块的双肩包打算继续带薪流浪。
西北冬天还是挺冷的再加上那跟刀子似的风,直让人觉得脸疼,殷为春的膝盖不太好,一旦冷就会难受的厉害,说是疼比不得针扎刀刺,说不疼又冰凉透骨。
身边刚好就是公交车站,实在是不想走,殷为春缩着脖子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打算坐到总站再坐回来。
一上公交,率先打量了一下车上人不多,直奔倒数第二个座位她就去了。
假装打开手机,插上耳机挂在耳朵上,耳边就响起了不耐烦声音,‘真不知道这破活你能干多久。’
“喂,”殷为春不耐烦翻眼,“好久不说话,开口就是抱怨。”
‘这不是为了不让你成为神经病嘛。’声音很清脆,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这个声音跟了她已经有三年了。
“我也不是啥正常人。”她看着外面掠过的风景,脚踩在暖气壳上。
‘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要出来。’声音开始变得懒懒的,‘在家不好吗?’
“好啊,”她点头,“我以为出来会独当一面,不过就是一个理想泡沫的破灭。”在座位里向下滑,把自己尽可能的团起来,被这暖气烘的昏昏欲睡。
‘别睡,’那声音叫醒殷为春,‘你的工资连续半年一千四,这个月才发了两千五。’
“非得算账?”不耐烦地睁开眼,“我不明白母上大人怎么想的,烦的很,你也烦。”她想着骂骂他自己就能得会空闲,闭上眼就能睡。
‘告诉你别睡,’声音很不耐烦,随后兴冲冲的解释,‘睡了就没好玩的了。’
嗯?
殷为春睁开眼,公交车,能出什么好玩的事?
“除非死人。”她冷笑。
‘呵呵,’冷笑两声,‘为什么不是呢?’
噢,玛德,自己似乎真的迷糊了,想这东西好的不灵坏的灵,她瞪大了眼睛,眼镜后那双无神的瞳孔紧张的乱瞟,以备迎接出乎意料的死亡。
随即她愣住了,眼中倒映着一个身影被钢铁巨物撞到在地,巨物的庞大盖住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切,近在咫尺,尖锐魔音穿过耳朵让她的大脑震动。
电光火石之间能看到什么?
取回大脑的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但似乎什么都又看到了,运送沙土的车还有车身下被挤出肝脏的尸体,原来,人的肝脏是这种颜色,它原来这么大……
尖叫声惊醒了她,“我的天!”把头埋在膝盖里,“你真不是个东西。”她真的不想看,因为太恶心了,不光是恶心还有让她难以启齿的东西在心中跳动。
‘你这样说也挺不是东西的。’声音到是无所谓。
疯子!!!殷为春咬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肆无忌惮的响在殷为春耳边,她也想笑,如果她能笑出来的话,‘哈哈哈哈,你看你看,那司机都吓坏了,吓坏了的人是僵硬的你看啊。’
是啊,下车的司机看着地上的肝脏已经全身战栗,惨白如纸的脸上已无神色汗如雨下,双唇颤颤不知念叨些什么。
伴随着古怪笑声,报警声,警笛声,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她什么都听见了,也什么都没听见。
“真是够了。”自从这个声音出现,她的身边总伴随着奇怪的事。
此刻回过神来她只想下车,然后随便来一支烟什么的,舔着干燥的嘴唇,想起了前同事说的话,“抽烟的没有彻底戒掉的,说着不抽不抽就又抽。”
叹了口气,耳边的笑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接下来就是可怕的沉默。
真失败,马上就是要休假回家过年,想起自己要定回家的票,还要抢回来的票,真的是有够麻烦。
‘别回去,’那声音有些委屈,‘回去就没有好玩的了。’
“还是这么刺激的吗?”她烦死它了,却又不得不放轻语气。
只听那声音咂咂嘴,‘你想找份兼职吗。’
“想,”无声的看着窗外,“你又有什么幺蛾子。”
‘有点良心,我可是在为你着想,’声音半分埋怨半分笃定,‘无趣的生活都快把你消磨光了。’
此刻殷为春大脑里闪过一句话‘坐下来谈谈是最基本的暴力’,而她现在就被自己的大脑进行着没有办法拒绝的暴力。
“所以?”歪头按住耳机问。
那声音回答,‘所以,不如改变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只有2500工资,却没有办法的,一定地,要留在外地。
上一篇没更完,就像想写了,无所谓,开心就好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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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