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第6章 第六章

“远远，我想去试一下学校的钢琴。”

“但我们不是要去吃‘老嗲米酒’吗？那地方还得去找，可能会来不及返校。”

“我很快的啦，走嘛。”小孩拉着远远的手，说话嗲声嗲气的。

“那我们快走吧。”远远随及起身，转头就拉着还在原地的小孩跑了起来。

“哎哎......”

校园上空的林荫将阳光剪得支离，发亮的碎片急急掠过两人的脸庞，飘落在地上，为满地的阴影镀上淡淡金边。

“没人哎。”远远隔着玻璃门看到了钢琴。

“太好了！”小孩边跑还边探头探脑。

“嘿嘿嘿。”走近钢琴时小孩还乐呵呵的，落座的那一刻，却瞬间把满脸笑意收了起来，端重而严肃的面向钢琴。

起盖，落指。

指尖仿佛蜻蜓点水般落下，在琴键上漾起几圈涟漪。倏地，指头交替跃动起来，稀疏雨丝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朵朵水花大珠小珠般争先盛放，将轻盈的琴声向四周涤荡开来，簇拥着缀满了整片池水。

转而，雨声清脆。池水穿过石缝，沿沟渠汇成涓涓溪流。泉眼无声，流水潺潺。溪水像是一个孩子，嘴里唱着轻盈的歌，追着拂过新绿的和风向前奔跑。

渐渐，一切突然都慢了下来。雨滴在空中缓缓下坠，几声落雨一道较一道沉闷，雨声转弱，直到最后一颗雨水临落，雨停了。

远远很久才回过神来，方觉曲声已尽。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笑里都是满足。

球场的呼喊声从窗外传来，远远望向窗边，看到小孩的脸沐浴在阳光中，柔和而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