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称、王 第13章 第 13 章

程信的工作越来越顺利，他这才发现，不是他适应这份工作了，而是他的精力涨了一大截，所以用缝纫技能不再觉得累。

金姐对他的工作越来越满意，甚至是热情，到后来每天给他三匹布料抵他的工钱。

程信却准备结束这份工作，因为攒的布料够臭小子们一人一身了，接下来他准备去鞋店上班，他们都还光着脚呢。

这天吃过早饭，程信去上最后一天班，昨天已经和金姐说好了辞职，今天干完他就不干了。

来到金姐成衣店的那条街上，程信刚走几步路，忽然冒出来七八个人，把他团团围住。

程信心里一惊，连忙说：“各位大哥，我没钱，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领头的：“……”

“哈哈，小兄弟，误会了，我们是想请你。”领头的笑着说。

“请我？”程信看向说话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皮肤糙黄，眼睛有点小，闪着精光，背着一把大斧。

刀斧手？程信摸摸下巴：“请我干什么？”

领头的说：“小兄弟，我是浩天帮的帮主，江天，听说小兄弟你是缝纫高手，特来相请。”

缝纫高手……程信咧开了嘴：“我隐藏得这么深你也听说了？”

你啥时候隐藏了？江天有些无语：“哈哈，小兄弟果然快人快语，我们浩天帮就缺小兄弟你这样的缝纫高手，请你一定加入。”

原来这就是技术人员的待遇。程信连连点头：“你很有眼光，不错，不错。”

江天：“……”

“小兄弟是愿意加入了？”江天做了个请的姿势，“咱们这就去帮会注册大厅吧。”

“等等，”程信突然问：“你的鞋多少钱？”

鞋？江天看看自己的脚，不明白程信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说：“50银币。”

不便宜啊，差不多是金姐店里一套成衣的价格了。程信看了看江天脚上明显材料做工都不错的鞋，转而问另一个人：“你的鞋多少钱？”

那个人的鞋就普通多了，答：“5银币。”

程信拍掌，十分高兴：“这就行了。”

什么行了？江天觉得程信这个人有毛病。

程信清清嗓子：“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更好的办法？”江天问。

程信自信地说：“我给你打工，你给我发工资。不明白？就是我做一件衣服，你给我一件衣服的钱。”他盯着江天：“别想骗我，我已经知道行情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从金姐那里辞职。”

江天一惊，强自镇定地问：“小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像我这样的缝纫高手，价码可不便宜。”程信伸出一只巴掌：“做一件衣服，至少要这个数。”5银币一件，能买一双鞋，哈哈，他真聪明。

江天沉默了，没想到程信真的知道了价码，思索片刻，咬牙点头：“行，就按市价来，一件衣服5金币。”一阶白板装备5金币起步，若是属性好，10金币也有可能，他还是赚的。

5金币？程信看看自己的手，他刚才比划的是5金币的意思吗？

咳，5金币就5金币吧，他不嫌工资多。

他很快意识到不对，皱眉说：“5金币你说的是什么级别的装备？”他现在做出绿色装备的几率并不高，只有十分之一，要是这5金币是绿色装备的价格，那白板装备是多少钱一件？这种事情必须问清楚，他曾听一位学长说过，和老板谈工资的时候一定要问仔细，要不然肯定会吃亏。

江天更是一惊，绿色装备的价值是白板装备的十倍，50金币起步，属性好的，甚至能超过一百金币。他本来想坑程信一把，没想到程信什么都明白。

要不把他直接绑回去？江天看向程信，见他穿着奇异（连帽薄卫衣），神态自然，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得出来的。

一个如此年轻的一阶满级缝纫师，背后必然不简单。

江天哈哈一笑：“白板装备5金币一件，绿色装备50金币一件，小兄弟可满意？”这个价码是市场价，他们还有很大的利润空间，而且能够请到一位一阶满级缝纫师，还是他们赢。

程信强行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吃惊：“还行吧。”哇靠，要发了！

程信咧着嘴：“我去和金姐说一声，就跟你去干活。”反正金姐那边已经说了辞职，今天去不去都行。

江天不想浪费一个一阶满级的缝纫师，说：“金……姐那里不用去了，直接跟我走就行。”

“还是得说一声，要是金姐以为我不见了怎么办？就在前面不远。”程信坚持要去，做事要有始有终。

“那正好顺路，走吧。”江天只得同意。

很快到了金姐的成衣店，程信高兴地进去，对金姐说：“金姐，我找到新工作了，今天就去。”

金姐瞄瞄外面的江天等人，神色怪异了一瞬：“那就好，有事常来。”

“一定。”程信点头，打个招呼就走，时间就是金钱，他要赚钱。

程信跟着江天走到他的帮派驻地，发现那里竟然很小，连八卦堂的十分之一都没有。程信左右打量着，脸上不由露出惊诧：“这么小？”

江天哈哈一笑：“我们这里已经不小了，好多帮派连个驻地都没有。”心里更肯定程信来历不凡。

程信更惊讶了，回头扫一眼，这里前后建了几间屋子，中间的空地就更小了，没几步路就到了帮会大厅。

帮会大厅也不大，除了正中间的帮主座椅，两边各有两张小椅子，不像八卦堂，两边各有五张，后面还有厨房和帮会仓库。

江天直接坐在帮主座椅上，豪迈地岔开了腿，一手撑着，自觉很有气势：“小兄弟，坐。”

程信嘴角抽搐，这人要是有个披风，得甩得叭叭响。

程信坐下说：“叫我程信就行。”小兄弟这个称呼感觉像在演电视剧。“先说好，我做衣服的速度很快，一天少说十来件，你这里需要多少件衣服？不会让我干两天就得走人吧？”

江天一怔，蓦地大笑：“放心，你做多少我要多少。”装备这种东西，永远不缺买家。

“那就好。”程信站起来，着急赚钱：“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开干吧。”

江天也有此意，只是不好催促，见程信比他还急，很是高兴，把他领到一间房里，里面已经堆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布料。江天说：“程信，这里的东西随便用，这里有图纸，每天结算。”

程信很高光：“你和金姐一样痛快，我就喜欢每天结算。”工资一月一发和一日一发，还是一日一发更让人有干劲。

江天怔了一下，很快哈哈过去。

程信很满意这里的工作环境和金姐那里差不多，江天一离开就开始用缝纫技能做衣服。快到中午，他已经做了四件衣服，准备回去吃饭，却看见了一个熟人。

“你是……金姐的儿子，对吧？”

背着一把刀的少年，也正要出门，正是金姐的儿子。少年转头看到程信，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

程信乐了：“不记得我了？我是在金姐那里做衣服的程信，曾经见过你，当时你要出第一个任务，想起来了吗？”

“……嗯。”少年面露犹豫，点头。

程信好奇地问：“那你这是出任务回来了？出的什么任务？顺利吗？”他恍然道：“你在这里，难道你是浩天帮的？真是有缘，我昨天还在金姐的店里干活，今天就到你的帮里干活了。”

少年的脸色变来变去，突然抿紧了嘴唇，拔腿就跑。

“你跑什么啊？”程信觉得莫名其妙，路过金姐成衣店的时候，还冲她打个招呼：“金姐，我刚才看到你儿子了，他回家了吗？”

“回家了。”金姐冲程信摆摆手。

程信放心了，回到帮会基地，说：“我今天找到一份好工作，很快你们都有鞋穿了。”

孩子们欢呼起来，玄武等大孩子却有些迟疑。程明华问：“程信哥哥，你找到了一份什么工作？”

“还是做衣服，不过工钱更高了，日结。看今天能给多少吧，估计不会少。”程信看看玄武身上的旧衣服，又看看其他人，说：“还有多少人没穿上新衣服？”

程明华答：“只有十七人了，今天晚上一定能做好。”按照程信哥哥的意思，从最小的丁丁开始，逐一换上新衣服，玄武这些年龄大的只能排到最后。

“那就好。”程信点头表示明白，打量玄武上下，直到把他看得心里发毛，才转开目光。

玄武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程信又想到什么方法折腾他了？是的，所有人当中，只有玄武不叫程信哥哥。

呃，程信只是幻想了一下玄武换上新衣服的样子。

下午程信继续上班，到了结算的时候共有十件白板一件绿装，按照约定，领了100金币。

程信很高兴，直奔鞋店。

江天更高兴，吩咐：“这些装备卖出去，全部买武器。”

如此这般过了二十来天，程信有时候还会碰到金姐的儿子，然而和他说话根本理都不理，几次之后只能摸摸鼻子算了。

向其他人问起金姐的儿子，知道他叫陈成，他的父亲也是浩天帮的，出任务的时候死了。浩天帮就顺势收留了金姐和陈成，一直到现在。

这样算来浩天帮还算不错。程信想。

这一天上午，程信照旧吃过早饭来上班，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腥气，他跑过去一看，惊呆了。

原本熟悉的浩天帮驻地乱成一团，许多人身上都带着伤，奇怪的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开心甚至兴奋的笑意，往右边的帮派驻地跑去。

受伤还这么高兴，难道脑子也能一起瓦特？程信十分纳闷。右边那个帮派他也知道，跟浩天帮差不多大小，叫连胜帮，帮主姓连，年龄跟江天差不多，就是比江天白净多了，看起来颇有几分气质。他曾经见过江天和连帮主打招呼，都笑呵呵的，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程信来到右边，往里面望了一眼，十分惊讶地发现，连胜帮驻地只有大门还算完整，里面几乎全塌了，破砖碎瓦到处都是。

昨天地震了？程信疑惑地想，他怎么没感觉到。

仔细一看，他看到了血，和一地尸体。

从来没见过这种画面的程信僵住了，突然听到一阵笑声，连忙看过去转移注意力。

是江天，头上脸上身上全是暗红的血渍，张开的嘴像血盆大口，狰狞，嗜血。

程信不敢再看，视线转到江天手里拎着的一个人。那个人的头被江天牢牢抓在手里，原本白净气质的脸惨白一片，早已没了气息，但是那双至死没有闭上的眼睛，和外面的程信对了个正着。

程信瞬间浑身冰冷。

明天还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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