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呕哑嘈杂的每一天 by 小居胖达panda
亲爱的亲故南俊:
好久不见呀,距离上次我们见面不知不觉过去了6个月,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哈哈,我似乎没有,实在是流浪的生活太幸福,所以时隔这么久才回复你的邮件。
请不用担心,我没有失踪,我只是买了张飞机票背着我的小巴松出去玩了!
阿根廷的圣彼德罗网络太差了,导致我的手机一直接收不到网络,没有及时回复你的那些邮件我很抱歉。
今天是碰巧,我在前往首都布宜诺斯的路上有位好心人借给我网络,作为交换我将在车上为他吹响我心爱的巴松管。
加长林肯的确很宽敞,连装好的巴松管都能摆开,编辑这一段时我的新朋友正在旁边看着我。
是个说话声音很好听的大叔,他的小宠物的声音也很美妙,如果可以我很想让他录一些声音给我,你知道的,我很喜欢做这种事。
我想我会在下车前争取一下,要是能成功,我会在下一封邮件中附录发给你。
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白色的老虎,它好可爱。
当然,在阿根廷我还接触到了很多特殊的动物,我都录下了它们的声音,随附件发给你的就是啦。
网络原因,我只能挑一部分我最喜欢的给你,剩下的恐怕要等我回国了。
我的下个目的地是巴西,希望那里能有良好的网络能让我和你通上电话。
顺便一提,如果我哥哥找你,请告诉他我很安全,我只是忘记了他的邮箱账号,那张写着他邮箱的纸随着一阵风刮到了丹尼尔姐姐的水槽,捞起来的时候什么字都看不清楚了。
丹尼尔姐姐是我在智利认识的邻居,她很喜欢听我唱歌和吹巴松,时常和她的小猫一起坐在窗边听我的演奏。
多亏了她,我在智利时才有个方便的住所,丹尼尔姐姐的面包做的非常棒,我想寄一部分给你。
可惜在我询问的时候丹尼尔姐姐告诉我她的面包无法经过长时间的快递转运,最后我从她那里得到了她亲手做的马黛茶,希望你会喜欢这个口味。
另外旅行中收集的特产我也有寄过去,如果我哥哥找你,你就给他一些吧,当作是我对他的道歉。
不过大头还是你自己留下哦,我觉得南俊你更需要这些,上次在学校见你的时候你瘦了好多,你说是公司要求,我没法说服你拒绝他们让你减肥的无理要求,只能给你寄些好吃的。
我尽可能给你挑没那么容易长胖的食物,如果你喜欢、并且可以吃,一定要和我说。
趁我还没离开这里,我可以多给你买一些寄过去。
就先这样~希望下一个发邮件的地方能近一些。
最后附上我近期的照片,请你不要太想我,再过几个月我应该就会回国了,或许、可能、我不确定,不过到时候见吧~
回去了一定会见面的,我很肯定!
——空闲下来时会非常想念你的亲故
——祁允律
*
*
收到这封邮件时金南俊站在练习室里久久没有回神。
毕竟......任谁收到自己失踪半年的亲故的邮件都会愣神吧!不开玩笑的说,他甚至去过警局!
最后在警察叔叔的帮助下得到亲故祁允律出境的消息,看监控并没有人挟持他,他自己蹦蹦跳跳地就上了飞机,快乐得很。
确定只是出国后,南俊每天都会给允律发邮件,但一直没有任何回复,直到今天。
这家伙居然流浪去了......真是要命。
“南俊啊,开始训练了!”
“哦哦哦好!来了!”南俊匆忙放下自己的手机。
努力不让自己想这件不知道该怎么评论的事,但效果甚微。
直到下了训脑袋里都还是允律的事情。
号锡见他不在状态,问了句。
那时的南俊又捧着自己的小手机,看上去呆呆愣愣的。
“我在学校的亲故有消息了。”大熊沉沉地说。
好像失落,又好像在高兴,总之情绪怪怪的。
郑号锡仰头喝水的动作一顿,他对南俊那个亲故的事有所耳闻,当初警局还是他陪南俊一起去的。
“以为失踪、最后是出国的那个?”
“嗯,”南俊点头,“他终于回我的邮件了,说自己正在阿根廷,在、在流浪,每天唱唱歌什么的。”
“啊?”号锡惊讶得表情都停住了,“他的钱包护照丢了?这种情况应该能找大使馆吧?”
他接受的信息是对方现在在国外讨饭卖艺,南俊想说允律在阿根廷当流浪歌手。
号锡的“流浪”是没钱,南俊的“流浪”是表演形式多变。
没对上,最后两人对视无言。
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对方的话,哽在那。
还是玧其路过听了一耳朵听懂了,“主观流浪?你朋友在那玩呢是吧?”
南俊忙不迭点头,“他说他很开心,暂时没有回国的计划。”
说的那什么“或许、可能、我不确定”,其实就是不想回来,南俊懂自己这个不靠谱的亲故,非常懂。
*
祁允律,17岁,94年10月1日出生于首尔。
和南俊初见是在2010年的春季,他刚刚转入狎鸥亭高等学校的时候。
作为文体灿烂的一所高校,大部分学生都属于看重社交圈层、文体发展、活动机会者、愿意在校外补课与自主提升的类型。
正好方便南俊做练习生,也、也方便允律天天往外跑。
祁允律有双好耳朵,听得见世间所有美好的声音,也容易被难听的声音影响。
所以他不太喜欢在学校里待着,社团里的那些人唱的都是什么啊,折磨死他了。
最后就见天儿的往外跑,身后还有个逮他的班长?
校庆来了,祁允律他们班的节目是合唱。
就指望这个出自音乐世家的家伙给他们长长脸面、带带训练,结果一下课这人背着包就跑。
那他包里是他的书吗?
才不是,那包里是他最近玩的乐器,有时候是三角铁、卡祖笛,一点都不正经;有时候又会是巴松管、小提琴,同学看到都会主动避让,免得隔了碰了。
他今天背的是不正经的全塑料卡祖笛。
“祁允律!!!说了你今天得来参加合唱啊!”班长抓着门框大叫,谁知那人头也没回。
本来祁允律是想配合的,但是!!!!
但是!
课间的时候他们班那几个男生凑在一起学了一会儿,哇,就在允律的座位旁边。
他蒙着头睡觉都被弄醒了,因为实在太难听,他的耳朵很难受,脑子里呜呜地回荡他们那个死动静。
“不要!会出人命的!”跑远的人传来这么一句。
“说什么呢!回来!”
没人相信祁允律的话,包括第一天转来的金南俊。
他只觉得好笑,觉得那个灵活的小胖子有点意思,他不知道的是,今天上午在祁允律旁边唱歌的还有他啊!!!!
“下次再说!”
最后留下一句下回预告的祁允律彻底跑掉了,那是用卡祖笛吹出来的一句回答。
自带嘲讽意味。
怎么发现是自己在折磨对方的呢?南俊回想了一番。
那是他们第一次私下相处,再次躲避班长追捕的祁允律在学校花坛的拐角正好撞上在自己吃午饭的南俊,差点掀翻玧其给他做的三明治。
“哦呀,是你啊,呕哑同学。”这是允律给新同学取的外号,当然,班里的呕哑同学很多。
南俊是4号呕哑,因为那天吵他睡觉的一共四个人。
南俊正要说话,不远处班长的声音又来了,“祁允律!你跑哪去了!”
“嘘——”祁允律蹲在南俊旁边,朝他竖起食指,“帮我躲一下。”
南俊也是人好,那明显不太好听的外号都说出来了,他还是帮了祁允律。
“你没事吧?”
才刚说话,他就看到旁边的人眼神亮了亮。
允律:“呕哑同学”唱歌不太好听,但说话声音却很好听欸~
声音好听的人祁允律就愿意和他多说几句,也愿意和他玩。
原因嘛,可能说出来大部分人都不信,他的耳朵敏感到了会因为入耳的声音难听而生理不适的程度。
会头疼、会想吐、会反胃。
不想在国内过普通的高中生生活也是这个原因,流浪歌手嘛,周围如果有不喜欢的声音,他就跑。
可以肆意地跑,声音抓不到他,人也抓不住他。
*
在祁允律的设想中,他或许这辈子都会一直在找寻舒适居住地的旅途上,永远都找不到都有可能。
他就没想过还会在回到日常的生活里,更没想过会在韩国常驻。
最后怎么拐回去的他都有点记不得了,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南俊他们团的混音版吐了整整一晚上吧。
本来是不想听的、本来他还在“流浪”呢!
本来听到好友快出道的消息他很开心来着!
最后被难听得没法儿没法儿的“打个车”回韩国,他以为这是一趟拯救之旅。
救完他就继续自己的流浪。
*
亲爱的南俊:
这是屎吗?
——难以置信的你的朋友
——祁允律
*
亲爱的南俊:
抱歉,我太激动所以打错字了。
这是什么?
南俊你们公司就这样确定了?打算就这么发出去了?!
不要这样浪费你的好嗓子啊!你的rap多么好听啊,不要这样,把那个给你们混音的家伙去掉!
那人的工作室直接取缔!把他拖出去啊!!!
——仍旧难以置信的你的朋友
——祁允律
*
亲爱的南俊:
为什么第二版还是屎——使人难受的水平?
南俊......南俊!!!已经不再是呕哑同学的金南俊!!!
不要屈服啊!!!
这个公司这么没有审美吗!
这次做后期的又是哪个家伙?把他装进麻袋丢到汉江里啊!
让他把高频拉低!!!他要跳楼还是要上吊,为什么整首曲子的高频那么多!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买票回去了,让我去杀了他。
——绝不允许这件事就这样定下的你的朋友
——祁允律
*
讨厌的南俊:
又来!!!!又是这种东西!!!!
我买票了!西巴!
——准备上飞机的不喜欢你的朋友
——祁允律
*
很久之后祁允律才意识到他们的目的。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他的哥哥,那个一年多都没联系的哥哥联合南俊一起想把他骗回来。
知道他受不了好友的出道曲变成垃圾,用几首刻意混得难听的东西骗了他。
......
......
允律寄回来的肉干、牛奶焦糖酱、果脯、马黛茶最后还是到了他哥哥祁宇弦手里。
26岁的大提琴演奏家祁宇弦先生很久没有弟弟的消息了,要不是他的同学说自己曾收到过允律的邮件,恐怕他还要继续沉浸在弟弟任性的失踪里。
小9岁的弟弟实在让人头疼,得想个办法让他回国才行。
然后,没收他的护照啊!!!!
怎么能因为哥哥唱歌难听就跑掉呢!他后面不还用大提琴道歉了吗?
不要瞧不起他的唱歌水平啊!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最年轻的柴可夫斯基国际比赛一等奖得主,唱歌难听一点怎么了?至于跑到国外去吗?
回家!空巢老哥需要人陪着!
在国外快乐得忘乎所以的祁允律忽然打了个喷嚏,却没当回事。
回国?他不要啦,他就喜欢去一些人少的地方,随意唱唱歌,玩一玩。
人太多他耳朵痛......
“唔——好吵,走了走了。”
那天唱歌的广场忽然来了很多新人,大家可能都是唱摇滚的,太过“真性情”的唱法祁允律接受无能。
只能赶紧走。
完全不知道远在地球的另一端有人为他准备好了陷阱。
*
“宇弦哥,真的要给允律发这个吗?”
甚至有一轨还是哥亲自唱的,那就一个难听啊——那叫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啊。
南俊用脚后跟就知道允律听完是什么反应,肯定又找地方吐了。
“发,还要把后期做得难听点,他受不了肯定会回来。”
说的就和钓鱼一样“简单”,正好那边的允律鱼还真的上钩了。
不过回来干嘛呢?
给他机会他不一样走吗?
回来有什么意义?祁允律不明白。
......
......
意义在于,祁宇弦知道哪怕跑到南美洲祁允律也不是真的过得好。
只要有人在,就一定有“呕哑先生”。
如果他无法克服这些,到老他都不会好过。
祁宇弦不想自己的弟弟永远过着躲藏的生活。
还小的时候说不明白,跑了也就跑了,总比一直哭要好。
现在大了,能管住自己的情绪和脚步,就回来试试吧,不再让那些细碎的声音逼得只能逃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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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的生活是呕哑嘈杂难为听的每一天......
算了,谁让老子爱他们呢。
“够了!不要用声音going我啊!这对吗你们说说!”祁允律奋力推开喜欢在他耳朵边说话的成员们,天天就在他耳边喳喳喳个没完。
“小鸡一样!走开啦!”
“和我保持安全距离!我们只是商业关系啊!”
“呀!祁宇弦!你和谁学得这一套气泡音,金南俊吗?我现在就去把他杀了!”
“绑上麻袋丢到汉江去!”
*
怎么办?
本来就没打算久留,只是回来看看而已,可好友身边的新朋友们一开口,耳朵就彻底“沦陷”了。
going!绝对的going!
脚怎么迈都迈不出门,连“我该走了”这句话都没力气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