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耿家的落水经历让我与耿庆文之间也迅速熟悉起来了。
她是个不矫揉造作的人,在宁卫的有意带动下,耿庆文开始不断的约我出去玩乐了。
看着我越来越小麦的皮肤,越来越黄的头发,每天早出晚归的生活,毫无水土不服的顾虑,老头显得很满意,反正他觉得他亏劝我那么多年,现在想要一股脑全回给我,现在我来到这儿享受一下生活,他最开心了。
我每天乐得忘返,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流失得最快,我甚至连老妈都给忘了,直到老妈打电话过来找我,我这才记起来到这里之后,距离上次给她打电话都过了一个星期了。她还以为我过得很沮丧,是不是在忧郁着,哪里知道我早已变节**了,我都不好意思跟她说我的近况了。
正当我吱吱唔唔的说我过得还行,想给老妈制造一个我还是三贞九烈的假象时候,老妈突然说起了陈谅。
“……他前几日还打电话给你,你怎么没接呢?”老妈问道。
我顿时哑了。
“有些事……”我含糊的说道,“他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就是问你的近况?”老妈简单的说道。
“哦,我会打电话给他的。”我说道。
“嗯。”不知道老妈是不是看出我的心事了,她倒没再问什么了。
我挂上电话,心里有点苦涩,其实我心里已经不怨陈谅了,但只是觉得距离远了,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手指颤抖着想按出去,但是最后还是反弃了,我沮丧的抱头而坐,过去的生活突然就离我这么远了吗,才过了一个多星期而已,我是不是该自省一下了。
中午才吃过饭,无一例外的,耿庆文他们的电话又打来了,这次我推掉了,一个人懒懒的坐在沙发上。
手里握着电话,心里还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陈谅打电话。
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走下来时看到我,愣了一下,宁守,好象我有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了,当然我们还是每天都遇见了,但是“遇见”了跟“看见”了是不一样的了。
我与他的眼神对望时心里愧疚极了,除了我曾经怀疑他跟秦幽上床外还有别的我说不出的东西,比如他的剃得短短头发,还有他那些款式单一浅色衣服,他的眼神可以说是安静,可以说是淡漠,可以说没有生命力,总之那双眼睛总是那样静止不动像是从没有看到过身边的人一样,他每天总是那样一个人生活着,他不跟家里的其它人交流,他坚持着独行,像是修行者的坚持,众人□□独他清修的坚持者,所以我对他除了好奇之外,还有重重的愧疚,就好象对着老妈时的愧疚一样。
究竟是他的生活态度一直困住了他自己,还是我的随波逐流放任自我是迷失了自己呢?
我脑海里尽是这些我自己也看不懂的问题,反正他一副修行者的外貌总让我也不由自主要深思自己的人生世界一样,但愿上帝没有发笑,但愿宁守他没有看出我此刻想法。
“你怎么在这里?”他并没有走开,而是问我。
“是啊。”我叹了口气,说道。
“哦。”他简短应了一句,还是站在那里。
“要不要过来坐一下。”我突然说道,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冒出这种想法,想要跟他在一起坐一下也好。
他竟然真的走过来,跟我坐到一起,我们俩人摆出一副要聊天的样子,但是真有什么话要说吗,我也不知道。
“你这几天好像过得很开心。”他说道。
“你就不要在刺激我了。”我垂头丧气的说道。
“嗯?”他显得很惊讶。
然后又冷场了。
我们像两个木偶一样坐着。
我们坐的时候,宁家人一个个的从我们身旁经过,每个人都露出有趣的反应。
宁护还是一张大便脸。
宁卫看了我们则说道,“嗨,阿浮,在家当保姆啊……”
大概是耿庆文把我不出去的事情跟他说了,这算不算向他报造任务失败了,想远了。
宁家两兄弟之后,老头跟桃姨两人穿得光鲜亮丽一起下来了。
“……”这是老头的,匆匆看了我一眼,把宁守当透明的。
“你们两个出出去走走啊,怎么呆呆坐着呢?”这是桃姨的。
还有秦幽,低着头从厨房里拿出一瓶水就往楼上走去,很难判断出她是不是看到我们了,工人开始四处打扫卫生。
“出去走走。”宁守终于说道。
我们俩人也出了别墅,不过不是顺着车道往山坡下走,而是绕过别墅往上走,到了悬崖边,看到脚下的海水,很壮观的景色,让人浑身颤抖起来。
“这里真漂亮。”我赞叹道。
“你今天怎么不出去玩了?”他问道,声音闷闷的。
“不想出去就不想出去了,没有什么。”
“我了解……”
“了解什么?”
“突然觉得自己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起来了。”他眯着眼睛望着远方的景色。
又来了,他又在看远方了,他平常透过观鸟镜也在远方,甚至连他的画里都在看着远方,到底远方有什么东西呢,他为什么不能看看自己的周围呢。
“怎么这样说呢?”我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眼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的。
“你看起来有点迷茫,……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环境来到这里,你得调整自己来应付你周围的人……”他发现我正有趣的看着他,连忙微微转过身。
情况有点尴尬了,我连忙转移话题,“你那幅画很漂亮哦。”
“是吗?”他一点也没笑。
“我看了……”我突然没法对那画发表见解,“你那是什么时候画的?”
“前年吧。”他淡淡的说道。
“哦,平时都没见你画画的?”
“我早不画了。”他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在这个时候我我突然变得像个傻瓜一样,而且还是带着一股怒气的傻瓜,“哎,你平时好象不怎么喜欢说话呢?”
“……”
“生气了?”我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