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分,意外的安静,秦幽没有回来,也没有人关心秦幽的缺席,可能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可能是太大惊小怪了,秦幽只是躲起来哭而已,我偷偷看着老头,不知道他有没有向秦幽的母亲说起秦幽的情况
老关脸色看起来很凝重,而桃姨自从宁守那个吊咀丢了之后,她也跟秦幽一样像是丢了魂,不时看看宁守,好象宁守身上突然多了一些她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东西。
宁护像一只受到威胁的动物一样随侧着脸,好象他知道我真的会拿一把菜刀砍死一样。
只有宁卫并没有被阴影笼罩,眼睛仍旧带着一股积极的光茫,但他也没有说一句话,以前他的话总是十分多。“小幽呢……小幽是不是跑去哪里玩得忘记回家了……”诸如此类关心的或是打趣的话,我以为会从他嘴里吐出来,但他什么也没说,好象注意力都被餐桌上的美食给吸引去了,反正他只是埋头吃饭,吃得很哈皮。
那天夜里,秦幽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
吃早餐的时候桃姨问道,“小幽是怎么了?”没看出她这句话是在问谁。
三兄弟只是抬起了头,没人说话,老头开口了,“她住朋友家住了,别管她,小孩子闹情绪。”
宁卫惊讶,“哪个朋友,她在这里有朋友吗?”
老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下面那里王家的女儿不是跟她挺好的吗,还有你女朋友,那些女孩子,你们都都是混一起的吗?”
宁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天中午过去了,秦幽还是没有出现,十几个小时过去了,老头并没有什么表示,宁家人也就没有表示什么,在我越来越急躁不安的时候,秦幽突然回来了,那已经是傍晚六点多的时候,秦幽整整离开家一天了。
我在楼下的大厅里看到了她,她走进过来的时候是无声无息的,她脱了她的高跟鞋了,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了了,看来她昨晚是真的住朋友家了。
“小幽,你怎么不回来也不说一声呢?”桃姨问她。
她脸上神色似乎平静了一些,“对不起,舅妈,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昨天下午要回家的进候遇到了小意,我就去她家住了一晚了,我们玩得很开心,忘了打电话回来了。”
桃姨无奈,“你这小孩,真让人担心。”
“对不起。”秦幽显得很愧疚,这时外面的声响一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老头回来了,她一见到老头,立刻低下头,小声的打招呼
老头看了她一眼,就跟桃姨两人商量着事情回房间去了。
她的两只黑色的眼睛幽幽的望过去,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她在我眼中越来越不真实了,她身上的白色的连衣裙,款式跟在海边那条差不多,宽松的裙身,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娃娃款,我想她一定有很多这种差不多的裙子,这种穿上去总带着一丝纯洁幼稚的裙子,现在印照着她那双呆滞的眼睛,以及那种失措的模样,总让人觉得有一丝诡异,像是纯真被亵渎,被染指,好象是谁在暗处带着一股蠢蠢欲动的**在窥视着她。
她低着头走来走去,她在走着,我总感觉她是在飘着,她身上好象带了什么饰物,在“叮叮”响着,那么小声,我不知道是那是否是真实的,还是只是我的幻觉。
晚餐时分。
宁守首先下来,低着头走向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说不清他有没有看到秦幽,又或者说他看得到他周围的人吗,反正他一贯都是这么冷漠的,我眼睛扫过他那张苍白漂亮的脸,他的眼睛闪了一下,突然向我这边转过来,他的眼神透着警告,仿佛我冒犯了他似的。
电视机播放着天气预报,大风大浪的天气还将持续。又有一阵脚步声,宁卫的哈哈声传了过来,然后在他看到秦幽的进候停了下来,“嗨,小幽,回来了。”
“嗨。”秦幽咬着嘴唇笑了起来,随后她退到一旁.
“小幽姐,你终于回来了。”宁护紧跟在宁卫身后下楼一见到秦幽就叫了起来。因为我人在客厅所以他就走向了餐厅,边走边问秦幽,“你昨晚去小意家了?”
“是的……”
秦幽快步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果汁拿在手上,她舔舔嘴唇,好象很渴却一口也没有喝下去。
夜里,风更大了,咆哮着,像是把整个海都给掀翻了,海浪嘶吼着拼命从海里涌出来,急着想要冲毁这一切,整个大地都为它颤抖着……
我感到整座别墅乃至我睡着的床都在摇晃着,咯咯作响着,似乎会被风暴中给绞得粉碎。
我失眠了,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有适应这陌生的床铺,或者外面风暴的嘶吼声太过恐怖了。
我躺在床上,听着那些风刮过的轰隆声还有海浪的巨大沙沙响声,我脑海里全是宁护那张木然的脸,他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后是有数不清的蛇缠绕到我身上,我双手不断定撕扯着那些恶心的东西,我满头大汗,这些恶梦直纠缠着我,直我累了,麻木了脑海里又跳也了一只又一只的绵羊,山羊,无数的牧羊人,到躲在暗处的两眼放光的狼,狼在撕扯着捉到的羊,血喷得到处都是……
我呼一声从从床上坐起来,外面有人走过,引起我注意的不是那脚步声,而是那“叮叮”声响,这在风暴中,显得异常的清晰。
是秦幽……
她的房间就在我隔壁,看来这夜里不只我一个人睡不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有一会儿,我被吓到了,这个时候敲门?我望了那门好一会儿,那敲门声停了一下,又响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敲我的门。
我颤抖的叫道,“谁?……”
门外并没有回应。
我在床铺上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是有贼吗?不可能,那是什么鬼怪?我烦躁的拍拍自己的头,敲门声可能只是我错觉,又不就是这屋里的人,想到这儿,我打开了门。
走廊上并没有人,我走到外面,说不清是想干什么,可能是觉得自己有点渴,我赤着脚就往楼下走去,夜里屋里到处被蒙到一层妖异的灰墨色,我打开楼梯上的壁灯,那么多玻璃都变成了无数的镜子,镜子里有无数个或真或假的影像,眼前像是有无数披着簿纱的鬼影飘浮着。
我走到厨房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就直往喉咙里灌进去。周围全是各种各样让人无法辨清的小声响,咯吱咯咯吱,可能是窗户的声响,咚咚声可能是风吹到了外面某处雨棚的声响,咔喀声声可能是某些东西被风刮到地上的声响。所有这一切充斥你整个脑海里,让你的感觉神精变得迟钝起来,黑夜也变得模糊了。
所以身后是不是有传来脚步声,是不是有人走进了旁边的房间都变得不确定起来了,某处传来的说话声也可能是你的错觉。直到我喝了大半瓶水的时候,才真的觉得某个房间真的有怪声。是哪个房间,我从厨房里出来,餐厅,露台都没有人,整个客厅也是一样空荡荡的,书房,起居室,还有客房,我最后的目标锁定在起居室过来后面的那间小房间里,是老鼠,是猫,是夜里躲进来的岛上小动物,或是海里的妖怪爬了进来。是的,是海妖,海妖又在哭泣了。
是那种哭泣声,哽咽中带着痛苦的颤抖细碎的呻吟,正是这一点止住了我原本要离开的脚步。
哭泣声越来越小声,接着那细碎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声,海妖忘我的发出难忍有邀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呜……”又发那种接近抽蓄的呜呜声响,仿佛在痛苦中求得了快感。
“我一直呆在家等你回来,你真是可恶,一直装做事不关已一样还老跑出去丢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不可能感觉不到我的的心意……”
我听着这些颤抖的声音,为自己感到难为情,自己的偷窥行径比房间里的人还要让我感到恶心,我紧握住手里的瓶子,感到脸色有点发烫,呼吸也急促起来,我在心里直骂自己是窥私癖,然后动也不动的蹲在那里,我还在等着,等房内那个男的发出声音,我敢肯定,只要他稍微发出一喘气声,我就能认出他来。
我只是想要确定,一切是真的哪我所想的那样……然后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也许我不想做什么……
秦幽的声音越来越不受控制咦呜着,透过了门缝传到了我的耳里。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我想听你的声音。”她的话语变得语无伦次,听起来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在无意识的重复着。然后她的话又突然嘎然而止,我吓了一跳,接着一阵唔唔声,听起来像是嘴巴被紧捂住的那种挣扎声,好一会儿,秦幽的挣扎声传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捂住我的嘴巴,怕被人听到吗,还是感到羞愧了,我们不发出声音并不代表着什么都没发生,……”她的声音变大了,“上天都在看着呢,我们是在犯罪,可是太快乐了……”
说完她又是一阵喘吸声,还有床铺的微微咯吱声传来……
似乎屋内那男人急于让她闭上嘴,于是加快自己的动作,她渐渐的被**主导了,她再也说不上话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走到楼梯上还是感到自己可以清晰的听到那她那妖异的呻吟声,直到我上了楼,那声音才彻底从我耳朵里消失,我只能听到自己由于紧张激动而变得觉得的呼吸声。
从刚才到现在那个和她在屋里缠绵着的人像是空气一样,一直悄声无息的,我看到的只是一扇紧闭的门,也没有听见那人的任何声响,我只能在脑海里回想着那张空洞的脸……
那张空洞的脸会是谁,是谁,是这屋子里的男人吗?
我浑身颤抖着,脑海一片空白的瘫坐在地上,脑海里出现了那三兄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