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同人文【HP】她的柠檬糖 第9章 意外

潘西真的不敢相信，莉莲娜赖床程度如此严重。她是在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一点，以往都是达芙妮负责把她弄起床的。

莉莲娜收拾好一切，刚从楼梯上走下来，发现斯莱特林休息室里贴出了一张启示。尽管已经有部分人在贴出启示前知道，今天周四，要跟格兰芬多上飞行课，但还是止不住叹气。

叹息的不止那部分人，还有她。

原因并不在格兰芬多，而是飞行课。

———

这种忧虑一直持续到了礼堂早餐的时候。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德拉科不满的声音大的都传了过来。

莉莲娜在离他隔着两个人头的距离，吃早餐培根（无肉松）面包的动作默默加快，她觉得，身边的朋友童年时代，大部分都是骑着扫帚飞来飞去，而自己却是一团糟，几乎没怎么碰过。

听着周围同学们——尤其是那些巫师家庭出身的，都在热烈地讨论着骑扫帚的飞行趣事（掺杂吹嘘）和飞行技巧，她的压力悄然增加。更让她头疼的是，自从有人扒出她母亲曾是斯莱特林知名魁地奇队员后，总有几个不熟的人凑过来问她：“沙菲克，你的飞行技术一定很好吧？”她全都以“哈哈——没有啦——还行”勉强应付过去。

（莉莲娜今天并没有选择和潘西等人吃早餐，甚至是在避着他们，尤其是德拉科）

莉莲娜吃好早餐，刚想悄悄走人——就在这时，一大堆不同品种的猫头鹰从礼堂屋顶飞进来，带着信件和包裹落到学生桌上，当然莉莲娜也不例外，收到了母亲寄过来的一瓶药剂和一袋（甜）柠檬糖。

她看了一眼德拉科那边，他收到了大小包糖果，正得意洋洋的炫耀。梅林知道，高尔和克拉布总是看着德拉科那大小包糖果，眼神都能拉出丝来。

莉莲娜瞥了他们空荡荡的桌面一眼，心里想着，高尔和克拉布没收到家里人寄过来的包裹，估计是他们的父母想让他俩减减肥。

莉莲娜迅速拿上妈妈寄来的药剂和一袋糖走人，因为她看见，德拉科正和布莱斯、潘西等人开始分享起在家“惊险”飞行事迹，还时不时扫一眼周围。

他在找一个目标，而那个目标就是她。

下午三点半。这绝对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

莉莲娜独自来到门前的场地上，准备上第一堂飞行课。

二十多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的放在地上。

莉莲娜站在斯莱特林的队伍里，脚踩在草坪上，微风吹过，竟让她有种岁月静好——但她又看了看前面的扫帚，要不是这节飞行课，她还真信了。

莉莲娜并不擅长飞行，甚至可以说有些畏惧——小时候从扫帚上摔下来的记忆现在仍然清晰。

“喂，你早上躲哪去了？”

莉莲娜吓得几乎跳起来，猛地转头发现是德拉科，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灰眼睛里带着些许不满，正微微挑眉看着她。不对呀，他原本应该是站在队伍前排！

莉莲娜瞥了一眼挤过来的德拉科，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嫌弃：“呦，马尔福少爷今天居然不在前排，享受你的万众瞩目 ？来后排想干什么。”话是这么说，但心脏在砰砰直跳。

她还特意选了队伍最末尾的位置，离他们远远的。

说真的，她实在不想听潘西、达芙妮他们用震惊的语气说“你居然和你母亲不一样！”之类的话，就好像她应该像她母亲一样在魁地奇上特别出色，无力驳回，这个标签已经定在她身上了。

而德拉科正神态自若，仿佛他天生就该站在这儿。

“这里视野还行。”他随口敷衍，但瞥了一眼她脚边那把破旧的扫帚。

莉莲娜看向远处的前排，布雷斯正和高尔挤在一起块，布雷斯一向不喜欢高尔和克拉布，看来是换位置了。

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莉莲娜身上，带着一种不容躲避的固执，“所以，你还没回答我。一早上都没见到你人，早餐也溜得飞快！”他眯起眼睛，“是在躲着我吗？”

准确来说，是在避开你们所有人的话题。莉莲娜在心中暗自说。

她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手却控制不住摩擦着右耳背的疤痕，“没有，”她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我…只是今天起晚了，没睡够，独自休息一会儿，这有问题吗？”语气听上去挺平静。

“哦？是吗？”德拉科拖长了语调，明显不信。

她刚想说什么，霍琦夫人的哨声就响彻操场。

他们的老师霍琦女士来了。她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

莉莲娜觉得霍琦女士很像一只老鹰。

“好了，你们大家还在等什么？”她严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莉莲娜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扫帚，又破又旧的。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

杂乱的的声音中，都只有两个字“起来！”

莉莲娜深吸一口气：“起来！”她的扫帚懒洋洋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看来挺满意今天的草坪。

德拉科看见她没让扫帚起来，嗤笑一笑，“你得有气势，像这样，”他做了个夸张的挥臂动作，“起来！”他的扫帚立刻跳入掌心

他的扫帚也太听话了！这引来附近几个斯莱特林的赞叹。莉莲娜撇撇嘴，再次尝试。这次扫帚总算慢悠悠地浮到腰间高度。

“嗯，勉强及格，”德拉科评价道，“不过——”他的话被一阵欢呼打断。

她顺着声音望去，格兰芬多队伍里，一个红发女孩已经骑着扫帚离地三英尺，正兴奋地转着圈。

“维尔德小姐！”霍琦夫人警告道，“立刻下来！”伊洛琳吐了吐舌头，灵活地降回地面。

德拉科眯起眼睛，盯着伊洛琳：“那个红头发的疯丫头是谁？”

莉莲娜仔细想了想，“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伊洛琳·维尔德。”

德拉科“切”了一声，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你看吧，这就是典型的格兰芬多，鲁莽又没规矩的！”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脚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突然，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天空。

一个男生的扫帚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去一样，窜的老高了，他的手指死死抓着扫帚柄，双腿在空中乱蹬。

“隆巴顿先生！回来！”霍琦夫人大喊。

莉莲娜终于看清那个人——梅林啊，这不是上一次魔药课的那一位吗？

霍琦女士想补救的，但太迟了。那个叫隆巴顿的从二十英尺高的地方滑落，伴随着“咔嚓”的一声脆响，重重摔在草地上，右手腕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弯曲着。

“啊——！”他痛苦地呻吟着，眼泪如大颗大颗地豆子般滚落。

莉莲娜倒吸一口冷气。这与她记忆中和德拉科从扫帚上摔下来的场景何其相似——不同的是隆巴顿显然伤得更重。

霍琦夫人快步上前检查伤势：“手腕断了。”她转向其他学生，声音严厉，“我送这孩子去医院，所有人不许动！不然的话，就被赶出霍格沃茨的大门了。走吧，亲爱的。”

她搀扶着啜泣的纳威离开后，德拉科立刻弯腰捡起了纳威掉落的记忆球。

“看这个，”他在阳光下转动着那颗玻璃球，里面白色的雾气翻腾着，“隆巴顿的奶奶肯定又寄信提醒他别忘东西了。”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波特厉声说，绿眼睛里的怒火清晰可见。

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这个场面。

莉莲娜看着德拉科手里玻璃球，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不舒服。隆巴顿已经够惨了，还有这举动，似乎过火了。

德拉科咧嘴一笑：“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哈利·波特立刻走上前：“拿过来！”

德拉科跳上扫帚升到空中：“想要就来拿啊，波特！”

莉莲娜并不意外，他确实飞得很好。

哈利毫不犹豫地抓起扫帚追了上去。

“梅林啊。”莉莲娜低声喃喃，抬头看着两人在空中追逐，又有一场麻烦了…德拉科应该不会出什么麻烦事的，对吧？

———

飞行课最后以哈利被麦格教授带走，德拉科得意洋洋地回到斯莱特林队伍告终。

“看到没？波特被麦格教授带走了！”德拉科兴奋地对莉莲娜说，他眼睛里闪烁着胜利的光芒，“我敢打赌，他肯定要被开除！”

莉莲娜无奈地看着他：“德拉科，你——其实也没必要这么做吧？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不理对方。”她的话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是带着试探的口吻。她知道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波特拒绝跟他握手交朋友。

“怎么，你心疼救世主了？”他语气突然变得尖锐，满是不可接受的。他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应该是站在这我这边！”

莉莲娜沉思片刻道：“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惹麻烦。”

德拉科冷哼一声，“胆小鬼！”说完，他转身离开。

莉莲娜望着他的背影，注意到他刻意放慢的脚步——显然在等着她追上去道歉。

但她觉得没必要，反正也想不出什么好话来。

———

下午的课结束后，莉莲娜婉拒了达芙妮一起去黑湖边散步的邀请。她需要独处的时间，更主要是远离德拉科持续不断的阴阳怪气——自从飞行课后，他就没停止过对波特的冷嘲热讽。

图书馆成了她的避风港，而且这里很安静，让人感到惬意。

莉莲娜并没有写着作业，她在发呆，回忆着今天的事，思绪还赖在飞行课那件事不走…那种公开出丑、失控的场面光是想想就让她脚趾抠地。

突然，附近传来“哗啦”一声——看来有人撞倒了书架。

平斯夫人真是倒霉，昨天刚收拾好的图书馆，今天就又被弄乱了。

莉莲娜闻身抬头，是一个不认识的赫奇帕奇正手忙脚乱地扶着快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书柜，不好的是已经有几本书掉到了地上。

梅林啊，这简直比隆巴顿摔断手还要令人尴尬！她几乎能预见到平斯夫人的咆哮、以及接下来几天这件事会成为礼堂以及走廊上被嘲笑谈起的笑料。

（是的，这种公开的、粘腻、窘迫感让她浑身不适，是她心中最避之不及的。对于窘迫丢脸的事情，她总能第一时间打开“共享”开关）

不过值得庆幸一点，平斯夫人此时刚好不在，否则看见这一幕肯定会像一头发怒的龙似的喷火，当场把她喷（轰）出去不可。她本想别开视线，假装发呆到忘乎所以。但是…

“Stabilimentum！”莉莲娜几乎是下意识挥动魔杖，用支撑咒勉强稳住了即将倾倒的书柜。

管你呢？反正这场事故也不大，还有了对方一个人情，看上去不亏。

她又冲上前，用手死死顶住木架，“快点用力！扶正啊！”

那个赫奇帕奇女孩惊讶地睁大了琥珀色的眼睛：“好、好的！”尽管她声音轻的像羽毛落地，但还是用尽全扶着书柜。

终于——两人成功了。

“呼…好了…终于。”莉莲娜气喘吁吁道。书柜不算大，还有几本书掉到地上减轻重量，两个人还是可以扶正的。

那个赫奇帕奇女孩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感激：“真的太感谢了！不然我肯定完蛋了…那个，请问你叫——”

莉莲娜微微歪头，脸上带着一丝极淡的，也可以被称之为不解的表情：“按照惯例，被帮助的人是不是得先自我介绍？”她的语气里并没有责备，而是一种单纯的疑问。

那个女孩愣了一下，随即脸蛋泛红，像喝了假酒似的。

她连忙小声说：“哦！对，是、是的！我叫塞西莉亚，塞西莉亚·芙萝拉……真的非常谢谢你，呃……”女孩局促地整理着袍子，“谢谢你…”她似乎不知该再说点什么，像个复读机一样，只会一味的谢谢。

“莉莲娜·沙菲克。”她点点头。随后又注意到塞西莉亚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难不成是刚刚稳住书柜时弄伤的？

“容我冒昧问一句，你的手还好吗？”莉莲娜问。

不过问完她就后悔了，这实在不关她的事。她盘算着，得到答复后便立刻抽身。

“啊，没事的！”塞西莉亚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猛地把手藏到身后，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而非一道伤口，“谢谢关心！只是...只是不小心被猫头鹰抓了一下...”

莉莲娜眉毛抽了一下，有点超出自己的预想了。她家的猫头鹰从来不会这样。还有，这是什么猫头鹰？居然会把主人抓得连伤口都需要藏起来！

“《神奇动物行为研究》第156页有治疗猛禽抓伤的药膏配方。”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侧面传来。莉莲娜转头，看见一个银色双马尾的拉文克劳女孩站在书架旁，天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审视的目光。

“芙蕾雅·莱茵斯莱。”她简短地自我介绍，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你们刚刚很厉害，尤其是你。”她目光看向莉莲娜。

“谢谢，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莉莲娜换上礼貌的微笑。

塞西莉亚怯生生地问：“你，你刚刚也在？”

芙蕾雅挑了挑眉：“嗯哼，正在附近的书架找书，被声响吸引，碰巧目睹了全程。”

就在这时，平斯夫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图书馆禁止大声闲聊！”

平斯夫人回来了，感谢梅林——看来她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三个女孩对视一眼，在平斯夫人锐利的目光下各自回到了座位。

莉莲娜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两个陌生女孩的背影，心中隐隐约约感觉，这不会是她们最后一次相遇。

———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滑开。

这里熟悉的氛围和气息，让她安心。

壁炉旁，德拉科和布雷斯还在下巫师棋。在听到脚步声，德拉科第一时间侧过头（似乎不止一次）他灰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但随即又迅速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呦，看来某人总算舍得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图书馆的书吞了呢。”他语气是硬邦邦的，目光是随心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确认无事才微点头，重新看向棋盘。

布雷斯地吃掉德拉科的一个棋子：“我还以为你要在楼梯口摆此处禁止沙菲克通过的牌子呢，马尔福。”他尾音上扬，带着惯有的调侃。

莉莲娜没有理会布雷斯，她抱着猫急切地走向楼梯。没有别的，纯粹是伊索尔德又重了。

她经过德拉科身边时，脚步明显缓慢了。

一颗包装精美的柠檬糖精准地落入她怀中。砸到了伊索尔德，幸运的是没有砸醒。

“潘西带的，甜得发腻。”德拉科盯着棋盘，仿佛在自言自语，“难吃死了，快点处理掉。”

莉莲娜低头看着伊索尔德身上那颗糖，这明显是蜂蜜公爵高档系列的，隔着一段距离都散发着清凉香气的柠檬味。

她挑眉看向德拉科那副别别扭扭的样子，唇角弯起一个真心的笑容说道：“晚安，德拉科。”她带着伊索尔德上楼了。

梅林知道，她现在多想吃那颗糖！但是怀里的小家伙可不允许。

德拉科嘴角极快地向上扬了一下，立刻又压下去。他冲着布雷斯低吼：“扎比尼，你闭嘴好好下棋！”

布雷斯举起双手，做了一个夸张的投降动作，脸上的笑容却更明显了：“当然，当然。毕竟处理掉了难吃的糖，心情好点了？”

她单手快速推开了寝室的房门，里面传来达芙妮和潘西熟悉的讨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