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悖论花园的访客 第12章 迟到的焦点

劳斯莱斯幻影的轮胎碾过马尔福庄园的白孔雀石路面时，夕阳已经将大理石喷泉染成蜜糖色。

奥瑞恩·博尔赫斯摇下车窗，让夏风拂过自己没系领扣的衬衫领口。

“你故意的。”爱德华在驾驶座冷哼，修长的手指敲击方向盘。

奥瑞恩慵懒地勾起嘴角，指尖在车门把手上画圈：“沙菲克少爷亲自当司机，总得让观众准备好掌声。”

车停在前庭的瞬间，二十英尺外露台上的交谈声像被施了静音咒。

“博尔赫斯和沙菲克！”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刺破寂静，“我父亲差点以为你们不来了。”

奥瑞恩接过家养小精灵颤巍巍递来的香槟，指尖在杯柄轻点三下——纯血家族间秘传的“自罚”暗号。

他仰头饮尽第一杯时，喉结滑动的弧度让远处几个德姆斯特朗女生捏皱了裙摆；第二杯他递给爱德华，后者接过时灰眼睛里写满“你欠我的”。

“抱歉耽搁了。”奥瑞恩的声音像丝绸擦过水晶杯，“沙菲克夫人非要我们试完新到的礼服。”

这个谎言优雅得无懈可击。

“福利司长没来？”卢修斯·马尔福的蛇杖点在大理石地面上。

奥瑞恩微笑加深，露出那种让魔法部官员们又爱又恨的、介于天真与世故之间的表情：“舅舅让我代他向您问好。最近妖精伪造加隆的案子……”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看着卢修斯嘴角抽动——众所周知马尔福家与古灵阁某些妖精“交情匪浅”。

香槟塔旁，潘西·帕金森正用羽毛扇半掩着脸对闺蜜低语：“…所以他舅舅办公室挂着的那幅肖像会动，据说是当年…”

“…用消失咒对付过食死徒…”

“…沙菲克家的金库钥匙都是白金龙鳞做的…”

奥瑞恩耳尖捕捉着飘来的只言片语，权当是背景音乐。

他随手从路过侍者的托盘拈起一颗覆盆子，汁水在唇间爆开的瞬间，余光瞥见露台最阴暗的角落——西奥多·诺特像团人形阴影蜷在石柱旁，手中的南瓜汁一滴未少。

“去拯救你的小斯莱特林吧。”爱德华突然在他耳边低语，呼吸带着香槟的柑橘香，“再不过去，帕金森就要往你领口塞手帕了。”

奥瑞恩轻笑，顺手摘掉爱德华肩上一根并不存在的黑发：“吃醋了？”

“滚。”爱德华踹向他小腿的动作被完美闪避，反而像是贵族间的某种舞步。

穿过人群时，奥瑞恩的每一步都精确计算过——让阳光恰好勾勒侧脸轮廓，让礼服西装在转身时折射出光泽，让三五个恰巧挡路的姑娘收获歉意的微笑。

当他最终停在西奥多面前时，身后已经飘来五声刻意压低的惊叹。

“诺特先生。”奥瑞恩微微倾身，阴影与光的分界线恰好划过他鼻梁，“在品尝马尔福家特供的...空气？”

西奥多的蓝眼睛从《魔药大师的隐秘艺术》上抬起，睫毛在脸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奥瑞恩注意到他今天换了条墨绿银纹的领带——斯莱特林配色，但花纹是诺特家徽的变体，低调又矜贵。

“博尔赫斯。”西奥多的声音比平时更干涩，像是很久没开口，“你的领口...”

“嗯？”奥瑞恩故意凑近，让金粉的碎光落进对方虹膜。

“...沾了香槟泡沫。”

这个拙劣的谎言让奥瑞恩想笑——他根本还没碰第二杯酒。

但他只是用指尖轻抚过自己领口，动作慢得近乎挑逗：“现在呢？”

西奥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吞下整个狐媚子蛋。他低头翻书的动作太急促，差点撕破羊皮纸页角。

奥瑞恩欣赏着那片从耳尖蔓延到领口的薄红，突然想起**区那只一碰就会蜷缩的护树罗锅。

“听说你改良了肿胀药水？”奥瑞恩自然地坐到西奥多旁边的石凳上，两人膝盖几乎相触，“弗立维教授上周提起时眼睛都在发光。”

西奥多猛地合上书：“只是调整了犰狳胆汁的添加顺序。”

他语气生硬，但奥瑞恩没漏看他无意识摩挲书脊的小动作——每次提到魔药成分就都会这样。

露台突然爆发出笑声。

德拉科正模仿着奇洛教授结巴的样子，高尔和克拉布配合地发出巨怪般的哄笑。

奥瑞恩注意到西奥多嘴角浮现一丝转瞬即逝的近乎讽刺的弧度，但足够让他心脏漏跳半拍。

“不喜欢这种场合？”奥瑞恩递过自己那杯没碰过的香槟。

西奥多摇头时，一缕黑发垂到眼前：“不如《高级魔药制作》有趣。”

这个回答让奥瑞恩笑出声——真诚得可爱。他伸手想拂开那缕头发，却在半途被西奥多躲开。

少年警惕的蓝眼睛让他想起自己去年养过的那只挪威脊背龙幼崽，明明想要抚摸却总要假装喷火。

“博尔赫斯！”德拉科突然插入两人之间，银绿领带在奥瑞恩眼前晃荡，“我父亲想请教你关于葡萄牙魔法部...”

奥瑞恩起身时，膝盖“不小心”蹭过西奥多的。

这个触碰轻得像蝴蝶振翅，却让对方的南瓜汁洒出来两滴，在《魔药大师的隐秘艺术》封面上晕开小小的圆形水渍。

“待会见。”他俯身在西奥多耳边低语，呼吸故意拂过对方耳廓，“我还没请教你关于犰狳胆汁的问题呢。”

走向卢修斯·马尔福时，奥瑞恩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那道钉在自己后背的视线——灼热得能在他定制西装上烧出两个洞。

爱德华不知何时已站在香槟塔旁，正用眼神向他传递“你又招惹麻烦”的讯息。

奥瑞恩回以微笑，顺手从侍者托盘取了新的南瓜汁。

“…所以葡萄牙魔法部长坚持要采用德国的龙皮关税标准…”卢修斯的蛇杖不耐烦地敲击地面。

奥瑞恩点头的频率完美契合对方说话的节奏，同时在脑中勾勒西奥多刚才的表情——那种强装镇定却连指尖都在发抖的模样，比马尔福庄园所有珍藏的艺术品都值得欣赏。

当月光取代夕阳笼罩露台时，家养小精灵们点亮了漂浮的金色灯笼。

奥瑞恩在人群中穿梭，每经过一个角落就会留下一串轻笑和空酒杯。

他给魔法部官员讲笑话，听德姆斯特朗女生谈论飞行课，甚至耐心听完克拉布结结巴巴的魁地奇见解——但余光始终锁定着那个石柱旁的阴影。

“你像个嗅嗅在收集注意力。”爱德华在回程的车上评价，幻影车灯将他的侧脸镀成银色。

奥瑞恩把玩着顺来的银质餐叉——柄上刻着马尔福家徽：“西奥多·诺特今天看了我二十七次。”

“变态的是你还是他？”

“是他偷看。”奥瑞恩摇下车窗，让夜风吹散身上的香槟味，“而我大方展示。”

爱德华的冷哼被引擎声淹没。

奥瑞恩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眼回想西奥多最后那个眼神——当他假装不经意提到“暑假可能去诺特家拜访”时，少年猛地抬头的样子，像被闪电击中的黑湖。

车驶过泰晤士河时，奥瑞恩摸到口袋里的意外收获——一枚银绿相间的袖扣，边缘刻着小小的“N”。

他无声地笑了，想起自己“不小心”蹭过西奥多袖口时的手速，快得能瞒过金色飞贼。

"明天去诺特庄园？"爱德华沉着脸突然问。

奥瑞恩将袖扣举到月光下：“周六吧。”银质表面反射的光在他指间跳跃，“让小朋友多忐忑一天。”

河面倒映着伦敦的灯火，像撒了一地的金加隆。

奥瑞恩想起西奥多被他逗得耳尖通红的模样，突然很期待周六的拜访。

就像期待一本刚开了头就知道会精彩的小说，即使读完后注定被塞进书架积灰。